他们惨叫着在地上打滚，短短几秒便不行了。
“此为训诫。”李程颐声音遥遥传递过去对面。
“哼！”图山国那边的冥帅主将传来回应，但却没有还手，那四人确实破坏了双方的默契。
叮叮叮的鸣金声同时响起，双方收兵停战。
兵士的列阵收营，自有下面将领负责，云杉和李程颐则下了高台，回到附近的临时军营大帐。
“说起来，白鹿你如今也已经到了真印限制了吧？”大帐中，云杉架起火炉，让李程颐喷一口火，点燃木炭，开始煮茶。
“是，已经到了进无可进的地步。”李程颐叹道，点头，也没隐瞒。
“真印受限，便是到了阴典中的云游境界前夕，至少四印了……真夸张……”云杉眼里闪过一丝艳羡。
“我等现在才勉强凝聚第三真印，你这家伙后来居上，居然就已经到四印了。真是没天理。”
“这世上何来天理一说，就算有，也估计早被国师或者师尊一掌覆灭。我等命运，何曾轮得到外力掌控？”李程颐淡淡道。
“说得好！难怪如今师尊越来越宠你，时常要我等向你看齐。别的不说，单单这气魄便非天蚕那等废柴能比。那家伙现在也还是双印，进展缓慢。”云杉嘲讽道。
“师兄能别总说好话么？能不能提点一下我接下来该如何突破？”李程颐无奈道。
卡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他尝试了各种方法，但都没效果。
“你不是问过师尊么？他怎么说？”云杉无语，“我就是个勉强三印的家伙，你问我这种高度的问题，是不是有点超标了。”
近来因为白鹿师弟恐怖的修行速度，刺激到他们这些师兄师姐的，于是大家都开始卷。
要不是白鹿之前失踪了快十年，拖延了十年，他云杉真不一定能现在突破三印，练成第三门血元武学。
只可惜……白鹿就是个变态，现在居然已经四印极限了……
虽然真印的数量在五印之下，不能算绝对的实力对比，但这速度也太……夸张了。
“师尊确实提过，但我没听懂。”李程颐无奈，“他老人家说，稍安勿躁，盈满自续。”
“这不就是和废话没区别么？”云杉也是无语。
因为当初阴月真人的一番话，他牢记要和师弟白鹿打好关系，于是这些年来，两人关系越来越好，闲聊间也交换了不少重要信息。
“谁说不是……”李程颐无奈。他正要诉苦，忽地两人腰间玉佩同时亮起紫光。
阴月真人的声音悄然响起。
“白鹿，回来一趟，你突破的契机到了。”
啪。
李程颐双目一睁，嗖的站起身，化为一道黑光闪烁消失。
云杉手里还提着茶壶准备倒茶，听到声音，顿时也连忙起身，安排下面人撤军，自己血元一裹，化为一道红光飞射消失。
……
……
……
曲灵府，天聚阁。
落叶飘飘，枯黄满地。
庭院中，阴月正和一灰白道袍女子相对而坐，两人之间有一棋盘闪耀白色光华，上面的黑色棋子不时自动移动。
很快，李程颐和云杉一前一后进入庭院，见天蚕，渡河，秋明，三人都已经到齐。
阴月一脉所有阴神齐聚于此。
显然这次有什么大动作将启。
“师兄，人齐了，时机宝贵，开始吧。”白色道袍女子轻声道。
“广理师妹还是这么性急。”阴月呵呵一笑。
“难得能有机会观摩破神限，自然急了点。”女子微笑，其眉目柔和，气质仿佛寺庙里的菩萨大士，有种宝相森严的奇妙气息。
她挥手一点，顿时身侧三道女子人影瞬间出现在庭院。
三女跪地行礼，口称师尊。
“今日阴月师伯门下白鹿师兄即将突破神限，尔等仔细观摩，未来自有益处。”女道人轻声吩咐。
三女齐声应是。
一边的阴月已然起身，身影一闪，出现在李程颐身前。
“白鹿，你之所以无法突破五印，不是你自身有因，而是这片天地本身的成分，养不出那般强大的个体。”
“简单说，便是养分不足，缺少最关键的一点。”
他看向若有所思的李程颐。
“今日天地契机已至，为师便带你一同前去破开这天地囚笼！”
他大袖一拂。
顿时周围红光大作，无数光芒将整个庭院包裹周围。
嗤！
忽地一声轻响，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一闪而过。
等待众人回神，庭院周围已经变成一片漆黑虚空。
无数黑气宛如活物，在庭院墙外翻滚涌动。
天空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一种仿佛被剥光所有衣服的威胁感，涌上所有人心头。
脱离 二
“这里已脱离本界，我等如今已经进入界须。”阴月淡淡道。
“师尊，何为界须？”李程颐开口询问。
“一界每时每刻都在逸散无数物质元气于黑海虚空。这些逸散物质元气的通道，在黑海中表现为一道道长须。
这便是界须。同时也是最接近正反界限之处。”
阴月看向李程颐。
“突破五印，最关键的一点，便是采这大界阴阳正反变化之意境，融入心神，逆转意念本质，使自身之神，发生质变。”
“你等广理师叔，便是此道强者，当年采此意境，一举踏入五印后期，只花了三月便稳固境界，开始尝试突破六印。”阴月看向那白色道袍女子。
女道人微微一笑，只是这么一笑，竟然便隐隐让众人心神荡漾，忍不住差点沉溺其中。
就连李程颐也感觉心头一颤，察觉到这等不正常的动摇，急忙凝聚心神，眼观鼻鼻观心。
在所有小辈都被动摇心神的同时，他的固守顿时显得异常突出。
广理师叔不由得欣赏的看了他一眼。
“尔等需得谨记，我等天聚阁乃是得道大派，黑海名门正宗，凡与我等偏离之路，皆为歪门邪道。当年死气教国，黄金城，天界龙等祸乱诸界，也是多亏本门师长一一绞杀，取走界石，断其生机，才得以覆灭。”
“日后白鹿行走外海，需得谨记本门身份。任何羞辱本门声名之辈，需得全力灭杀。”广理说到这里态度认真。
“是。弟子明白。”李程颐低头行礼。其实现在他心头隐隐有些担心，这界须，好像有点靠近黑海了……
“你身上也有些许死气积攒，以前也应该有过些许机缘，但记得死气若未提炼，最终会对神智有极大影响。勿要深入。”广理似乎是为了还观礼的人情，此时认真观察李程颐的修为情况。
“另外还有影龙王之血，你似乎底盘是以人族融合龙血，虽能临时提升一二，但本质却被浑浊。”她沉吟了下，从袖中一摸，取出一颗深蓝色宝珠。
宝珠有鸡蛋大小，内里澄清如水，漂浮着一只黑红色眼球，眼球周围有着波浪型红光时聚时散。
“此乃我从万目王城取得的一枚万目王眼，可助你融合异种力量，化为本质属性血元。”
她轻轻一抛，那宝珠飞离手心，落向李程颐。
“还不收下！这宝珠可比你体内的那劳什子死气珍贵多了！”一旁的阴月急忙提醒。
李程颐二话不说，接住宝珠，倒头就拜。
“弟子多谢师叔馈赠！”
但仅仅只说了一句话，他便感觉体内的死气，龙血，血元等等所有力量，纷纷一切，全部开始颤抖，仿佛要脱离控制。
而手中的宝珠，则骤然融化，化为深蓝色液体飞速渗入手心，消失不见。
“好了，万目王眼能每时每刻纯化你体内杂质毒素，让你诸邪不近万毒不侵。但仅限于万目王层次之下的威胁才有用。自己使用时需得小心。”阴月提醒。
李程颐认真应下，感受到其余师兄弟和广理师叔三女弟子的羡慕眼神，他顿时便知道这玩意肯定是个好东西。
“好了，时机将至，白鹿，准备浮空，聚神头顶。”阴月低沉道。
“是！”
李程颐凝神静气，抬头望天。
天空原本的漆黑一片，此时渐渐开始浮现出大小不一的各种光斑。
有的光斑是球状，有的光斑是块状，形态各异，色彩各异。
‘这……不就是其他死角么！？’李程颐忽地认出地方，他这是已经到了黑海了？到米德拉恩外面了！？
等等……
我记得，死天使之王……好像一直在米德拉恩外面……
就在这时，头顶原本空旷的黑海，一下被一片巨大灰黑翼遮挡。
灰黑翼上覆盖无数羽毛，每一根羽毛都闪耀着无数奇异灰色符号。
“怎么回事？！”阴月一愣，皱眉看向头顶。
“是死气教国的那个战争兵器！？当年它被阁主击破消失，现在怎会出现在这里！？”一旁的广理反而先认出了那羽翼本体，面带骇然。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