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宗门，只有两个长老和你们掌教不能被我看透，但现在，居然一个区区十几岁的小家伙，也能做到这点……’妖帝啧啧称奇。
‘还好，毕竟能压制其余所有人的第一位，多少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秘密。’霍晴空回答。
‘但无论什么秘密，何等天赋，都不可能与你相比。’妖帝道。
霍晴空没回话，因为他也是这么认为。
在其内心深处，一尊浑身萦绕黑气的人影，正盘膝悬浮，静静等待时机爆发出全部力量挣脱一切。
‘你给出的法诀，确实极其强大，劫气轻易便被镇压下去。’
‘但你的时间不多了。嘿嘿嘿嘿！’妖帝笑道，‘反噬凝聚的恶面如今力量越来越强，若你还只是一味压制，恐怕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压制不住，彻底被其取代。所以……善恶相融，才是你未来唯一的路！
一旦相容，你的力量将瞬间达到极致，超越十九印，以圆满境界点燃真火，超越你师父，成为无面剑派最强之人！
到时候，什么大劫，什么劫数，都是你剑下蝼蚁，挥手便能解除。’
霍晴空没有回话，继续回到现实和图长老闲聊两派功法的细节。
擂台上，此时李程颐已经闪躲了起码数十招。
他也决定结束这场无聊的比试了。
“小心，我要还击了。”
李程颐轻轻握紧剑柄，望着前方飞来的绿光身影。
没有招数，没有闪避。
只是拔剑，一挥。
嗤！！
银光闪过。
袁奇从侧面错身而过，重重坠落在地，半蹲不动。
一道道细细的血痕从其肩膀浮现。
“我输了……”他有些失落的站起身。
虽然早已预料到自己很可能会输，但……差距会如此之大，还是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
“承让。”李程颐微笑点头。
“许久没和白鹿师兄过招，今日我也来试试。”
忽地下方昭媛也一个翻身，瞬间入场。
这个如今已经渐渐长开了的四小剑之一，实力比起三年前也强了很多很多。
看向李程颐的眼里，也满是斗志的火焰。
“没关系，大家想来的，都可以之后一一上台试试。”李程颐神色温和。完全和当年的霍晴空相似。
他这话一出，顿时让昭媛面色微变。
因为这话的潜意思就是，解决她只需要很快的时间，余下还能有很多时间和其他人交手。
“还是这么自大啊……”昭媛咬牙道，“比起三年前，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弱小的我了！！”
她一声低喝，纵身跃起。
拔剑。
瞬狱！！
一道闪电般青色剑光爆射而出，斩向李程颐手中鼎源剑。
她要证明！
证明自己这三年来拼命没日没夜的奋斗，和努力！！
证明她昭媛，也是有天赋，有资格，站在大师兄身旁的那个人！！
如果能在大师兄面前，击败白鹿成为四小剑最强……
他一定会……
锵！！
一声清越剑响从昭媛耳边炸开。
她挥出的剑光在这一刻，仿佛失控了的风筝，被轻轻一挑便上扬飞出，远远射向高空，消失不见。
擂台上，昭媛咽喉处静静悬停着一把长剑剑锋。
正是李程颐手中的鼎源剑。
“承让，师妹。”李程颐微笑收剑。
又是一剑！
此时下方的众人已经有些感觉不对了。
连续两人都只是一剑秒杀，如果说之前的袁奇是岁月门高手，具体实力层次大家不是很清楚对比。
那么后来的昭媛，则是实实在在的时常在大家眼前出手的四小剑。
她的实力，很多人都清楚，除开同为四小剑的其余人，亲传弟子中没人是她的对手。
但就是这样的凝聚元印了的高手，居然……
站在台上的昭媛俏脸青一阵白一阵，收剑沉默的转身下台，一言不发，眼圈发红，显然是打击有点大了。
“我来试试！！”这种时候总会有护花使者。
一名身着执事黑衣的高大男子，持剑上台，凝神看向李程颐。
“在下丰云，白鹿师弟，请。”
“请。”李程颐再度提剑，转向面对对方。
“小心了，我已突破第六重剑诀，出手远非之前两位能比。”丰云认真道。
数秒后。
一道剑光闪过。
丰云捂住手腕，面色羞红踉跄下台。
又是一剑。
连执事居然也败了！
下方再度掀起一片喧哗。
紧接着又是一人上台。
依旧还是一剑。
一剑。
一剑。
一剑。
一道道上台试图挑战李程颐的人，都只是一剑，便败下阵来。
最终十五人十五战后，李程颐依旧连一记剑招也未使出。站在擂台上，宛如不败的石峰，越发巍峨。
一旁原本只是看热闹的弟子们，面色纷纷变了。
后续上台的，几乎都是执事级别高手。
甚至有一个上级执事高手，将无面剑决这筑基功法都修到圆满的级别。
但这样的强人，居然依旧……只是一剑。
那可是凝聚了四印的高手！！
最后击败一人，李程颐感觉也差不多了，他也没想到昭媛引来的麻烦这么多，不过这趟顺势立威也算不错。
他也打算下台了。
“许久没和师弟交手，不如我也来搭搭手。”
一个清晰的男声在不远处响起。
李程颐心中一顿，抬头循声看去。
居然是霍晴空！
劫气 五
一个前首席第一，一个现首席第一。
前后相差不过几年，对其他弟子而言，区区几年变化不会太大。但对霍和白这等顶级天才来说，几年足以拉出让人绝望的差距。
而现在……无面剑派的当代两大天才居然即将交手，顿时这则消息以让人瞠目结舌的速度，飞快传遍周围所有弟子和执事，连其余的几个长老也忍不住从住处投射出视线感应这边。
葵灵阁楼中。
葵灵正和云辰相对盘坐喝茶，听到麾下弟子传来消息，两人顿时停下动作。
“白鹿资质绝佳，天生也似乎有着元印，但比起霍晴空，资质悟性上要差不少，打肯定是打不过，但要看输多少。”葵灵认真道。
“小师弟进展速度极快。”云辰道，“以之前的表现，应该能在大师兄放水的情况下，撑上十招吧。如果他将境界压制到一个层次的话。”
“那你知晓白鹿什么境界？”葵灵问。
“额……”云辰哑口。
她还真不知道白鹿什么层次。毕竟，修为境界这等隐秘，没人会每日到处乱传，一般只有发生质变，比如突破了门派某个台阶时，才会在主动登记核对时暴露出来。
毕竟上了台阶，待遇，地位，话语权和资源，全都不同。还会连带影响亲友，好处极大。
但普通的小提升，没人会外传。
这也是很多门派高手，平日里完全没消息，突然某日一声长啸，震动本门，鱼跃龙门跳上高层的事迹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