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醒！那些黑雪就是白鹿师兄散发出来的，现在到底怎么情况，还不清楚，白鹿师兄不是才修行几年么？怎么会一下子变得这么强！？”白鹤出声反驳道。

“为了对抗大师兄那样的情况，白鹿师兄肯定是没办法顾忌太多！这怎么不能理解！？”秋晨脸上带着丝丝狂热道。

“倒是霍晴空大师兄怎么回事？他怎么会一下变成那种恐怖形态？？难道是传说中的走火入魔了！？”

七意圣灵功是没有走火入魔一说的，但此时的霍晴空外形，倒极其像是小说故事里描述的走火入魔。

一边的昭媛依旧呆呆的望着天空，望着霍晴空，一言不发。

如果说大师兄的入魔，是让她完全无法接受的事实，那么现在白鹿的猛然爆发，相当于再度给了她内心深处重重的一击。

她看向一旁兴高采烈的秋晨，对方还在不断说着白鹿师兄一定不会不管他们，会救他们离开……

看着那张兴奋到发红的俏脸，她心中忽地莫名升起一股子邪火。

“不！！大师兄不会忘记我们！！他没有入魔！！他还在那！！他只是一时想岔了！他还是他！！！”

她猛地彻底爆发了！！

歇斯底里的抱头发出尖叫。

尖叫声一时间将周围十多个聚集在一起的弟子震得耳膜发疼。

忽地，她一个纵身，居然冲出了防护情丝网络，脚下慧剑亮起，托住她冲出大阵，冲向霍晴空。

她义无反顾，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

“我会证明给你们看！！他还是他！！他没有入魔！他还是那个爱着所有人，想要拯救所有人的大师兄！！！”

大阵并未对内部弟子有阻拦和攻击作用，这一下居然真的被她冲出阵法光幕，冲向半空中的血色光柱。

只是才一暴露出来，她便全身皮肤开始蠕动，隆起，脸上，脖颈，手臂，大腿，全部都开始长出密密麻麻无以计数的血色肉瘤。

肉瘤上拱出人脸，发出凄厉尖叫。

还没飞到一半，她整个人便彻底化为一团看不出人形的人头瘤状结合物。

“昭媛！！！”

下方的白鹤等人大叫着，可惜已经太晚了。

没人料到这等时候有人会自寻死路，冲出大阵保护范围。

大家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在空中的两人身上，等注意到昭媛时，已经太晚了。

圣灵道人抬起的手缓缓放下，轻声叹息。

此时天空里。

霍晴空浑身笼罩血色光柱，冲破天际，成为唯一这片天地下纯净的光。他压根没注意身后飞出的昭媛，比起他们周身的威势，昭媛发出的尖叫完全毫不起眼，被无数尖叫淹没，根本无法分清。

红光照耀四周，将正在逐渐陷入黑夜里的一切染成一片殷红。

“可笑！”霍晴空面对着李程颐，层层叠叠的无数声音响起，“你看不到你背后那道庞大裂缝么？它散发的寒气足以冻结整个世界，毁灭所有生灵，只有毁灭你这等不知所谓的邪魔，才能真正迎来世界的安宁！！”

他丝毫没注意自己光柱所照射的地方，所有活物开始血肉蠕动，皮肤表面长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肉瘤，肉瘤越来越大，表面长出一张张大小不一的人脸。

所有人脸痛苦嚎叫着，发出尖锐而邪恶声响。

“众生啊……静待希望吧！！”

霍晴空举起黑红长剑，仰天咆哮。

此时的他，灭世重启者的信念和善面似乎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结合起来，陷入脆弱的平衡。以至于他的自我，似乎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裂缝？

李程颐一愣，微微回头看去。

果然，那道裂缝再度出现了……正不断散发着恐怖寒意。

“原来如此……”他神色一凛，“正是你这般恐怖的邪气，才刺激我不得不释放对等的强大力量，这并非我之错……冻结一切的力量……正是为了冻结你，封印你而应运而生啊！！”

至于其余人的误伤，那不过是救世时必然会发生的代价，苦难若没有代价怎么能凸显其的艰难和可贵！

若是没有代价，苦难也无需拯救了。

一时间，两人目光相对，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实质般的意志。

李程颐从突破十七印后，便再没有全力出手过，此时的他融合花鳞衣后，并不只是十七印的实力，还要叠加花神衣层次的增强花语之强化。

别的不说，单单影龙王的花语能力，这道能增幅他全部均衡素质的花语，就得到了巨大提升。

更别说七意圣灵功的花语，也得到了大幅度提升威力。

此时的他，实战远远超越十七印，已经到了自己也无法计算的程度。

再加上那种莫名的神秘特质感觉。

没有参照物，李程颐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境界。

之前的三大巨妖，也只是让他稍微热身而已，而且还只是常态热身。

“既然如此……”霍晴空剑刃横在身前，黑红长剑上骤然浮现大片粘稠血液。

“瞬狱……”

他单手点在剑尖末端，手指和剑尖接触点亮起刺目血光。

“千刃！”

轰！！！

刹那间无以计数的血色剑刃从他身前凭空亮起，飞出，宛如无数道血色眼眸。

剑刃化为剑光，交错凝聚成一道血色扇形风暴，覆盖周围大半天空，轰向上方的李程颐。

这一招发动迟缓，但爆发后的速度已经远远超越了二十倍音速，达到五十倍，六十倍，甚至更高。

只是光华一闪，李程颐便感觉全身一痛，无数血色风暴已将他彻底淹没。

半空中只剩下一片血色笼罩住他，冲入黑云旋涡，飞向不知多远的天空尽头。

“白鹿！！”下方阵法中，葵灵忍不住惊呼一声。

“别冲动！”

一旁的其余长老赶紧拉住她。

“不管白鹿现在变成了什么样，起码从他的声势来看，实力绝对不弱，能引动那般恐怖天象变化，白鹿身上绝对也隐藏有巨大秘密！别急！”圣灵道人沉声道。

他和妖帝有过联系，知晓白鹿身上隐藏有极其古老邪恶的陌生气息。

“仔细感应，白鹿的气息还在。”

葵灵闻言，这才赶紧仔细感应，发现确实如他所说，天空中的白鹿气息还在，并且霍晴空也没有放松警惕，依旧紧盯着天空不动。

“白鹿……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无法理解，自己之前还可爱纯净的孩子，突然变成如今这般怪异邪恶的形象。

“那真的是白鹿么？”

她甚至心中生出了一丝怀疑。

白鹿才修行多少时间？根本不可能和霍晴空正面对决才对，更别说现在的霍晴空，连真火这样顶尖强者，都只是一剑一个，他怎么打？

“无论他是谁，现在的战斗，都已经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了……”圣灵道人低声道。

葵灵默然，环顾周围。

此时的无面剑派驻地，若非有大阵笼罩，保护众人，怕是所有人都会如外面一些零散的普通弟子一般，浑身长出无数人脸肉瘤，痛苦在地上翻滚。

“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她喃喃着……

另一处。

白鹤和秋晨各自带着弟子汇聚到一起，组成阵法，以慧剑结阵，遮蔽上方，抵抗红光透过大阵的照射。

“……白鹿师兄！！”看到李程颐被剑光淹没，秋晨忍不住担心的发出惊呼。

“会没事的……一定会……掌教他们还在，一定会没事……”白鹤在一旁语无伦次祈祷着。

他甚至不知道该向谁祈祷，在昭媛飞出大阵，瞬间便化为扭曲的肉瘤怪物后，他整个人都傻掉了。

不只是他。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上百弟子们，都呆滞了。

所有人都知道，昭媛最爱的最崇拜的，就是霍晴空，而此时霍晴空释放的红光，居然将她也彻底扭曲，污染……

这恐怖的一幕，让原本就惊惶的弟子们彻底心神不稳起来。

“出现了！！白鹿师兄没事！！”

秋晨的大叫声将他从惊惶中拉扯回来。

白鹤朝天望去。

天空中，那片血色剑刃风暴淹没的地方，两道金色剑痕急速亮起。

尽管血色风暴极其浓厚，也没法掩盖其中越来越亮的两道金光。

轰！！！

金光化为两把金剑，十多米长的金剑宛如撕裂幕布般，轰然冲出，撕裂风暴，斩断大片血色剑光。

李程颐上身的道袍已经彻底碎裂，露出下方满是龙鳞的强壮身躯。

其额头的鹿角，此时已经变成尖锐弯曲的黑色龙角，双目也从漆黑色，变成纯净的金色竖瞳。

嘶。

其身后一对长达数十米的巨大龙翼，撕裂后背，延伸展翅。

终结 四

吼！！！

刹那间，李程颐龙吼一声飞射向光柱中的霍晴空，他的速度不快，也就稍微超出极限的二十五倍音速，远远不如刚刚的剑光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