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被取消了,很突兀地。{第一看书}
让为此准备了一个整天的礼部各位官员很是莫明其妙,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
消息稍微有一点灵通的人,自是看出了些许倪端。
这件事,怕是与昨夜太子殿下硬闯太极殿有些关联,因为皇上决定取消祭天的事情,就是在那个时候传出来的。
“这件事,乾儿你做得很好。”长孙皇后怀抱着小兕子在后花园散步,李承乾躬身跟在她的后面。
“你父皇这几日为这天灾之事,愁得几是夜不能寐,两只眼睛都红了起来。”长孙皇后扭头看了李承乾一眼,说道:“你这样做,虽然有些失礼短矩,但是,却直接地解了你父皇的心头之忧,同时地,也算是解救了天下百姓的一个危难,要知这干旱之事,可不止是今这一年有生。”
“母后说得是。”李承乾轻扶着长孙皇后在一个凉亭下坐下,恭声说道:“能为父皇分忧,又为天下百姓做一些事情,是儿臣身为人臣人子的本份。儿臣也是不想看着父皇每日都为这件事情忧心。”
“嗯,我儿仁孝,”长孙皇后把小兕子轻放到地上,着一个宫女陪她玩耍,轻笑着看着李承乾说道:“母后了解,你父皇心里也是明白。今次你父皇把赶制水车这么大一件差事交给你来办,不光是对你的信任,还有要为你积功聚德之意。”
长孙皇后慈爱地看了李承乾一眼,轻言道:“有些话母后不便与你言明,一会儿你去一趟齐国公府。去瞧一下你那舅舅。向他请教一下。他会教你该如何去办这趟差事。”
“是,母后,儿臣知道了。回头,儿臣就去舅舅的府上拜会。{第一看书}”李承乾点头应是。
“嗯,还有那柳先生,”长孙皇后点了点头,然后又抬起头看着李承乾说道:“这次虽说你的功劳不小,但归根结底地。也还是全靠着柳先生地那个水车。等这段时间事情忙完,你抽空亲自去一趟三原,多跟柳先生亲近亲近,母后总觉得,这个柳先生,会的应还不止是这些。”
“母后所言极是,”一提起柳一条,李承乾就轻笑着向长孙皇后说道:“即使母后不说。儿臣也打算着,过几天,待柳先生大喜之日,亲自去一趟三原。为柳先生道贺。”
“嗯,这也是应当。”长孙皇后点了点头。然后便轻站起身来,向李承乾说道:“行了,时辰不早了,母后也有些乏了,你这便去办差吧,莫要辜负了你父皇的一片良苦用心。”
“是,母后,那儿臣就此告退了。”李承乾也随着站起身,弯身向长孙皇后告退。
看着李承乾渐渐地远去,长孙皇后欣慰地点了点头,她地这个儿子,长大了。
“一条,你杨叔他们,怎地这么快便全都走了?”老柳把里屋的东西都给收拾齐全,再出来时,却现,刚才还一屋子的人,这一刻竟都没有了人影。连苏晨这个常客,也都没在。
“他们啊,都忙着回家挖井去了。”柳一条摇头轻笑了笑,两千三百顷地,至少两千三百口水井,足够他们挖上一阵的了。
柳一条一口把茶碗中的茶水喝净,站起身,向柳老实说道:“不用管他们,爹,咱们接着搬家吧。争取今天晚上就能住进新宅。”
“嗯,”老柳点了点头,之后便开始从里屋搬送他刚收掇好的行李和包裹。一屋地东西,爷儿两个搬了整整一天,到了黄昏时分,才算是把家里边的全部家当,都给运到了新宅。
入夜时,柳贺氏在灶房准备迁入新宅的第一顿晚饭。
老柳则领着柳一条柳二条兄弟两个开始在新宅的各个院落之中燃烧‘爆绣’,震驱邪秽,粘贴门神,祭拜新宅的宅神。
一圈转下来,及到他们把一切都做妥了之后,已是晚上八点左右的时间。
“来来来,”在新宅的大客厅里,柳一条起身逐一给老柳,柳贺氏,还有柳二条都满满地斟倒了一杯,然后端着酒杯向他们说道:“爹,娘,二条,今天是咱们迁宅易居的大喜日子,除了小惠,每个人都要喝上一杯,来来,都把酒杯端起来!”
“嗯,大小子这话不错,这么喜庆地日子,咱们一家人是该好好地喝上
举杯相碰,都仰脖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新家,新房,而还是这么宽大,气派的宅院,没有人会不喜欢。
柳贺氏与柳二条喝了一杯之后,便不再碰杯,饭桌上只有老柳与柳一条这两父子在推杯换盏。可惜,老柳的酒量太浅,喝了两杯之后便晕晕乎乎地趴倒在桌上。
“娘,”柳一条把酒杯放下,又拿起酒壶轻倒了一杯,抬头看着柳贺氏说道:“到明天,我去县城里边去买几个丫环回来,以后像洗衣,做饭,刷锅,洗碗这一类的杂务,就不用再劳娘亲操累了。娘与爹忙了大半辈子了,也该好好享享清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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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柳贺氏放下筷子,笑看着她地大儿子说道:“我儿有这个想法,娘这心里就知足了,不过买丫环这种事就算了吧,娘做了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你要是忽然让娘什么都不做,娘会不自在的。”
柳一条含笑着摇了摇头,知道柳贺氏这也是在心疼银钱,这么多年地穷苦日子,让他们都学会了凡事如何去节省。
“娘,”柳一条开口说道:“现在咱们家不比以前,尤其是搬到这所新宅以后,娘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咱们这个新家前后两个院落,光可以住房子就四十二间,除此之外,还有客厅,书房,茅房,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娘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
说完,柳一条夹了口菜放到嘴里,说道:“明天我不但要买几个丫环,还要再请几个仆从,嗯,还有一个管家,就是二条也该需要一个书童了。”
“哦?”柳二条听此,忙把嘴里的大片肥肉吞咽下肚,抹了把嘴上的油水,向柳一条问道:“大哥,要给我请书童,是真的吗?”
柳二条的两只眼睛直放着亮光,这件事他可是盼了有多少年了,终于,他也要有书童了吗?
“当然。”柳一条定然回答道:“再过两个月,你便要去参加乡试了,以后更是还要去长安参加省试,身边没有个像样的书童在一旁照料着,家里边怎么放心得下?嗯,明天上午,为兄就去给你挑一个乖巧伶俐书童回来。”
说起书童,柳一条不知怎地,竟一下想起了那个常跟在李如似身后的小僮来,那个小孩子倒是有趣得紧。若是能给柳二条也挑一个像是小僮那般的书童,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谢谢大哥!大哥请喝酒,小弟给你斟上。”柳二条笑嘻嘻地起身给柳一条斟了一杯酒水,然后又往柳一条的碗里夹了一块肥肉,讨好之意明显。
“呵呵,你小子。”有前途,柳一条笑着指了指柳二条,遂端起酒杯,仰脖喝了下去。
“嗯,那一切就都依一条吧。”柳贺氏也轻点了点头,大小子说得有理,现在他们柳家的家院大了,不再像是以前,她一个人确是忙不过来了。
吃过饭,柳贺氏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筷和残汤,柳一条与柳二条则一起,把老柳给拖架到了床上,然后这兄弟两个便一齐肩搭着肩,并排坐在后院儿的石凳上。
嗯,看月亮。虽然现在的月亮,还只是扁扁的一个。
“最近那个赵瑛还有没有再来找你的麻烦,”柳一条忽然想起一个月前,柳二条与赵瑛的纠葛来。这么久没问,也不知他们展得怎么样了。
“早就没有了,我们现在已经成了好兄弟了。”柳二条得意地向柳一条说道:“我是大哥,他是二弟。他现在对我可是崇拜得不得了,每天都会缠着我,跟我学习拳脚呢。”
柳二条伸出左臂,当空比划了一下,那是一记漂亮的左勾拳。
“呃?”这倒是让柳一条觉得颇为意外,不曾想他们两个小屁孩儿,竟打成了兄弟?不打不成交么?怎么感觉着这个乔段是这么的熟悉?
呃,那个,这不就是当初他与公孙贺兰那小子结拜成兄弟时的另一个翻版吗?柳一条摇头轻笑,兄弟自有兄弟福,万事都由他去吧——
下午有些俗事缠身,更得晚了,请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