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子殿下在殿外求见,说是有要事要禀报于皇太极殿内,李世民正在一边批阅奏折,李然躬身从殿外走来,轻声向李世民禀报。{第一看书}
“嗯,宣他进来吧。”李世民笔不停顿,眼睛仍盯着奏折,随意地向李然吩咐道。
“是,皇上。”李然抬头看了李世民一眼,然后便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侍候了李世民这么多年,他知道,李世民在批阅奏折时,最忌有人前来打扰。
不一会,一身淡黄服饰的李承乾,抱着一撂整齐的文件进入了殿内,及到李世民的近前,躬身给李世民施礼:“儿臣见过父皇!”
“嗯,”李世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很快便落到了李承乾手中的文件之上,遂开口问道:“这么晚来寻朕,所为何事?太子就直说了吧,嗯,且在一旁坐下言讲。”
对于这个大儿子,大唐国的储君,李世民还是很关照的,尤其是近几个月来,李承乾做起事来,是越来越符合他的心意了。
“谢父皇!”李承乾把文件轻放到座旁的小几之上,拱手向李世民言道:“儿臣此次来扰,只为那‘柳氏肥坊’之事。”
“‘柳氏肥坊’?”李世民轻挑了挑眉头,把手中的毛笔放下,看着李承乾向他问道:“怎么,难道这‘柳氏肥坊’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回父皇。‘柳氏肥坊’一切安好,且已经开始盈利,每月地利钱每坊基本为十五到三十贯。”李承乾微低着头,轻声向李世民回答道。
“才三十贯?这么少?”身为大唐帝国的君主,李世民当然不会将这些小钱放在眼里。{第一看书}
“父皇说得极是,三十贯确是不多。儿臣初闻时,也是不以为意,但是待儿臣知晓了‘柳氏肥坊’的数量时,儿臣却是着实吃了一惊。”李承乾抬头看了李世民一眼,道:“父皇知道现在我大唐境内已有多少个‘柳氏肥坊’了吗?一百二十个。这仅仅是一些较大型的郡城,还有很多小一些的城县没有被布及,以后若是再展下去,‘柳氏肥坊’的数量还会更多一些。最起码会是现在地三倍到四倍。”
李承乾看到李世民的脸色稍变了一下,便又接着说道:“这样算下来,以二十贯为基,每个月‘柳氏肥坊’的盈利至少也有两千贯,以三倍四倍翻算,是六千到八千贯。一个月这么多,一年那就是近十万贯的收入,这可就不是一个小数了,父皇。”
“十万贯?”李世民不禁地轻吸了一口凉气,倒不是被这些钱给吓到。而是,仅靠着那些没用的夜香,一年的收入竟会有十万贯之般巨大么?
怪不得,怪不得柳一条那小子当初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非要跟他签订什么合约,这小子倒是真有远见。
李世民虽为明君。但是这心里边却也是不禁有了一丝小小的悔意,十万贯比起一个大唐帝国来讲,或是不多,但是,比起一个普通的郡县来,那可也是一个天大地数字,说句心里话,李世民。有些眼馋了。
“这些事情太子是从何得知的?”李世民抬头看了李承乾一眼,虽然他不曾经商,但是他也知道,这些数字应该是‘柳氏肥坊’的商业机密才对。李承乾一个外人,怎会知道得这般清楚?
“回父皇,这些都是柳一条柳先生亲自告诉儿臣的。”李承乾再次拿起几上的文件,向李世民禀道:“这些,便是今日上午,柳先生交给儿臣的一些关于‘柳氏肥坊’的文件,请父皇过目。
“哦?那柳一条,回来了?”李世民挥手示意一旁的侍者把东西递上来,开口向李承乾询问道。
“前日夜里,柳先生便已从江南赶回。”李承乾低着头说道:“这些文件共有一百二十一份,其中有一百二十份,是大唐境内,各‘柳氏肥坊’的地契,另外一份,是当初柳先生与父皇你签署的那份合约。”
“嗯?”李世民诧异地看了李承乾一眼,随手拿起一份文书,见到它,赫然就是上次柳一条亲笔所书地那份合约。
这小子想干什么?当初火烧火燎,急不可耐地想要这份合约,现在怎地又这般轻松地给拿到了这里?
“柳先生说
肥坊’的规模日渐扩大,他一个小商贾已是再无继续特此,便将‘柳氏肥坊’全数献给了朝庭,交由朝庭来进行主办。”
虽然明知柳一条的话全是在胡扯,李承乾还是照着他的原话,全数说给了李世民听。
同时,在心里边,李承乾也很是感激柳一条给他的这一次机会,让他来向父皇禀告这次的喜事,让他有一定地机会,得到这‘柳氏肥坊’地经营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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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一条这是想做什么?”能接收到‘柳氏肥坊’,李世民当然不会不高兴,毕竟这也是一项不小的收入,不过,柳一条的做法却又让他很是不解。
柳一条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他又想要得到什么?
说他有孝心,一心为国?李世民自是一百二十个不相信,一个敢跟大唐国皇帝讨价还价的贪财之人,会甘愿放弃这般诱人的财富?真是开玩笑。
“乾儿,”李世民看了李承乾一眼,把桌上的文件向前推了推,道:“接收‘柳氏肥坊’这个差事,就交由你来办理吧。嗯,另外的,你再去查探一下,柳一条最近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若是方便的话,就顺便给他解决了吧。”
李世民到底是一个在政治圈里滚了几十年地帝王,自是很快便想到了一种可能,柳一条这小子,遇到麻烦事儿了。
“是,父皇!儿臣定会用心办差,决不会让父皇失望!”果是不出所料,李承乾的脸上微露出了一丝笑意,起身恭声应旨,接下了这份差事。
而此时,在公孙将军府,公孙武达与柳一条正相对而坐,饮酒谈天。
公孙武达夹了一颗香豆,扔放在嘴里,细声地咀嚼,看了柳一条一眼,说道:“这么说贤侄此来长安,就是为了把那‘柳氏肥坊’献给了皇上?”
“公孙伯父明鉴,确是如此。”柳一条也没跟公孙武达客气,自顾自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轻声向公孙武达回道。
“贤侄想用这‘柳氏肥坊’,换那吴醉剑的一条右腿?”公孙武达紧接着又抛出了一句。
柳一条能无缘无故地把‘柳氏肥坊’这么一个赚钱的行当给交了出来,公孙武达很自然地就想到了其中地原因,老柳的右腿。
“公孙伯父说笑了,吴醉剑是侯将军的义子,又是皇上选定的未来驸马,小侄哪敢去换他的腿去?”柳一条若无其事地轻笑了笑,然后自倒一杯,又仰脖灌了下去。
见柳一条这样说,公孙武达摇头轻笑了下,没有言语。
柳一条不是一个怕事的人,从一开始,公孙武达就看得出来。吴醉剑的那些个身份,听起来是够响亮,不过柳一条真的会把这个放在心上吗?
看柳一条一脸自在无事的表情,公孙武达心中已经了然,那个吴醉剑,怕是要倒霉了。
“侯君集是个疯子。”公孙武达接过柳一条递上来的酒水,向柳一条说道:“而且还是出了名的护短,再有,他的女儿是太子妃,听说太子妃与她这个义兄从小一起长大,他们的感情很好。”
公孙武达有一句没一句地说道着,算是给柳一条提个醒儿。吴醉剑要是那么好对付的话,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向着他了。
“公孙伯父有心了。”柳一条又给公孙武边斟倒了一杯,轻笑着说道:“小侄所求者,仅是家宅平安而已,哪还敢再去惹那般权势人物?”
公孙武达虽然与他亲近,但是有些话,却还是不能挑明了说来。
“这一点老夫知道,贤侄一向都是安份守己,这般目无法纪之事,贤侄自是做不出来。”公孙武达端起酒杯与柳一条碰了一下,心中却在想到,这个柳一条,也是一个心机深沉之辈。
吴醉剑得罪了他,也只能是怨他自己,无缘地就给自己找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呵呵,知我者,公孙伯父也!来,为公孙伯父刚才的那句话,小侄敬您一杯!”柳一条站起身,举杯与公孙武达相碰,然后两人相视一笑,齐齐仰脖,把杯中之酒灌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