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就像是比武对阵一样,有文武之分,有胜负之数
文斗者,以诗合,以曲儿对,诗曲儿质优者饮酒,在相同的时间内,饮酒至多者为胜。{第一看书}
武斗者,或猜拳,或酒令,或是直接拼喝酒水,不计时间,以最先醉酒倒地者为输。
以诗斗酒本是风雅之事,但是当柳一条自动认输,而何子美却还是不依不饶不愿罢休之时,这里面却多少地填充了一些火药之味儿。
见他们有掐起来的趋势,狄芝芝兴奋地握起了她的小拳头,她等这一刻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何子美是她爹众多弟子中,最有诗名的一个学生,跟他比诗斗酒,这个柳亦凡今天死定了!看他这个胆小的教书先生,今天还不把脸面丢尽?
“子美!”狄知逊皱着眉头看了何惭一眼,何子美刚才的举动,有些逼人太甚了。这个学生以往并非是那种善妒之人,怎地今天做事,会这般地没有分寸?
“学生在!”听到狄知逊的叫应,何惭连忙躬身向狄知逊礼了一礼,对狄知逊一向有些了解的他,已然听出,他的恩师,似乎是已经生气了。
知逊刚抬起手,还不怠多作话语,便被刚站起身的柳一条给打断了。
柳一条平时都很懒散,有些事得过且过,并不会多作计较,但是有时候他却又是一个极为小气之人,尤其是在喝了不少的酒水后,经这个何惭的一再挑逗。他地小脾气也不由地从胸中窜了上来。
老虎不威,你还真把老子当病猫来看啦?!
“既然子美兄这般地瞧得起柳某,柳某若是再加拒绝,就是显得有些矫情了,”柳一条温笑着拱手向狄知逊说道:“以一柱香为限,算是为狄大人的寿辰祝兴,还请狄大人能做为评判。
柳一条一句话,便把话路给堵死,让狄知逊这老头儿即使有心去阻止,却也已是再没有办法。
在坐的所有人都在往这边儿看着。柳一条刚来时所带来折那贺寿诗词,让他们一直都没少了对柳一条这个生人的关注,当然,柳一条刚才旁若无人的海吃海喝也被他们给看在了眼里,同时,也因此。让他们对柳一条的才学作出了一丝怀疑之色。这样一个少有修养之人,可能写得出那般大气合情的诗句吗?
“好吧。既然柳先生也有这般兴致,老夫便不再多言。”狄知逊随手向一边的狄良吩咐道:“狄良,上香。另外再去备些笔墨纸砚来。”
“是,老爷!”狄良弯身轻应了一声,看眼看了柳一条一下。心中诧异着这个柳亦凡的大胆和不知天高地厚,心中清楚楚何惭在诗词上的造诣,他并不认为柳亦凡这个小小地教书先生有赢的希望。要知道,在往年的斗酒比诗之中,何惭从来都没有输过。
狄良直起身形,抬手冲着大厅的侧间方向轻拍了一下,一些拿着笔墨书卷,还有小巧香炉的丫环依次走了进来,来到狄知逊所在的桌前,齐齐弯身与狄大老爷施礼。
笔墨纸砚,还有计时用地香炉,是狄府每次宴客时都要必备地物品,为的就是遇到像今天现在地这般状况。
文人雅客之间聚会,哪里短缺得了文房四宝之物?
“狄大人,”在小丫环准备燃香的时候,柳一条又拱手向狄知逊告罪了一声,道:“小可地书法字迹,有些羞于见人,想请两位小公子代为捉笔,不知可否?”
说着,柳一条的目光向狄仁杰,狄士杰这哥俩儿扫了过去,见这两个小家伙在狄卢氏地旁边,通红着小脸儿,兴奋地都快要跳了起来,不由得轻笑了笑。
“士杰,还有仁杰?他们可以吗?”狄知逊轻皱了下眉头,柳亦凡的字确实是有些有碍文雅,但是让两个小孩子去代他捉笔,似乎也有些不妥。
“他们可以!”柳一条坚声而又略带些鼓动地向狄知逊说道:“两位小公子的书法虽还有些稚嫩,但是却也已是初窥斑豹,比之我这个先生,已是胜之太多,还请狄大人能够应允。”
“老爷,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地事情,就由他们去吧。”听到自己的儿子和侄子被人这般地夸赞,
满心地欢喜,遂在一旁向狄知逊劝说了一句。
“嗯,既然是柳先生的意愿,士杰,仁杰,你们两个便随先生去吧!”狄知逊看了两个小不点一眼,见他们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由得也轻笑了起来,挥手示意他们到柳一条身边去。
“柳先生,可以开始了吗?”见狄士杰与狄仁杰都已到位,何惭提笔轻了下笔墨,一手背后,扭头向柳一条这边看来,看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显是并没有真的把柳一条给放在心上。
“柳某已经备好,何公子请!”柳一条冲着何惭拱了拱手,然后也悠闲地背付着双手,站在狄仁杰与狄士杰的身边。
“好了,点香吧!”见他们都已经准备齐全,狄知逊挥手向抱着香炉的小丫环吩咐了一句,火折一闪,一柱清香在炉中缓缓燃起。
“咦?!”香燃之后,在何惭埋头奋笔疾书之时,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柳一条竟又一坐了下来,接着啃食他刚才刚咬了一口的红烧猪蹄儿,似乎并没有即刻作诗的打算。
这是唱得哪出戏?这小子,不会是被吓傻了吧?这种时候,他怎么还有心情去啃他的猪蹄儿?
是狂妄,还是自认为没有了胜算,直接就给放弃了?一些跟何惭较为要好的朋友和长辈,不由都轻皱起了眉头。
“太过份了!娘,你看,他怎么可以这样?!”狄芝芝握着她的小拳头,极是不满地向狄卢氏报怨着,柳亦凡的这种做法,是对何惭的极端蔑视。
“稍安勿燥,”狄卢氏轻看了狄芝芝一眼,轻声说道:“柳先生既然应下了这场比斗,自是不会平白放弃,捉弄子美,再等一会儿吧。”
南宫婉儿现在已经很无语了,记得之前还曾听她的芝芝师妹在耳边说起,这个柳亦凡是一个胆小如鼠的无胆书生,现在看柳亦凡的这一连番表现,哪有一点胆小怕事的表现?
“柳先生应该是在让时,”李纪和看到柳亦凡现在的样子,不知怎么地,心里面忽然对这个并不是很熟的教书先生,产生了一种很强烈地信心,他不会输!这个柳亦凡跟柳一条是同一类人,有才,自信,无羁,做起事来往往都会出人意表,有时候李纪和甚至都会有一种错觉,这个柳亦凡,就是柳一条先生。
不过他们的长像,声音,甚至是身形,都有着太多的差异,让李纪和一直都不敢肯定和相信。
而且,与柳一条之前在三原的内敛表现相比,这个柳亦凡明显得表现得有些张狂,性格上好似也有很大的不同,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让时?切!纪大哥你别往他脸上贴金了,就他?”南宫婉儿不屑地撇了撇嘴,抬眼,又看到了柳一条那一嘴明晃晃的油腻。就凭他这种吃相,哪里有一点文人应有的样子?而且,说起作诗,南宫婉儿不由又想起她的那两贯钱来。
“先生,时间差不多了!”当柳一条嘴下的那个猪蹄儿快被啃净的时候,狄士杰在他的身后小声地提醒了一句,香炉的香,已经燃了将近一半儿,而何惭何子美,也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写出了三诗来,且在他的身边,已经摆放了三杯的美酒。
在看了柳一条啃了半天的猪蹄儿后,很多人已是兴趣缺缺,不由得都将目光瞄向了何惭这边儿,半柱香能写出三都让狄知逊认可的诗来,这个何惭着实是有些才学。
柳一条慢条斯理地把手中已全是骨头的猪蹄儿放下,拿起旁边的一块餐巾小心翼翼地把手上,嘴上的油腻都给擦理了一遍,这才站起身,转过头来,轻声地向狄仁杰和狄士杰哥俩儿说道:“好了,咱们也要开始了。”
背着手,在笔墨之前来回地度了两步,柳一条开口向两个学生说道:“士杰,仁杰,你们两个都把笔提起,我吟,你们写,一人一次,轮着来,知道了吗写。”
“是,先生!”两个小家伙齐应了一声,纷纷把笔上浓墨,蓄势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