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走,还是不走?!”此刻的公孙贺兰有些急眼,缓缓地合上折扇收入怀中,目光冷冷地盯看着眼前的小丫头片子。
来来回回地磨蹭了两天,可是这个从高昌过来的外番娘们儿,死活就是不愿离开,像是一块狗皮膏药一样,死死地贴在了晏天牧场的这一亩三分地上,打骂不走,让人头疼得厉害。
“给我千里马,给我百里驴,嗯,还有二十斤上品三原茶,否则一切免谈!”
曲宝宝很是悠闲地,再一次很是明确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然后,又是一如往常地肘撑着桌面,手掌轻托着下巴,睁着她那双水汪汪地大眼睛,静静地看着公孙贺兰不再言语。
不可否认地说,她喜欢看着公孙贺兰这般着急上火却又拿自己毫无办法的样子。
让你还嚣张!让你还敢卸本姑娘的骨头,摸,摸本姑娘的身子?让你还敢瞧不起本姑娘?哼哼!几日的怨气在这一刻得到毫无所阻地喷,小丫头眯着眼睛,红着小脸儿,心里面前所未有的享受和舒爽。
看着公孙贺兰这几天着急上火地逼着自己离去,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过脑袋一向都不算是太笨地曲宝宝,很快就想到了这位公孙家的大少爷,还有晏天牧场的这位纪和场主,定是遇到了什么为难地事情,一件只有自己带着随从离开,才可以得到缓解的事情。\
筹码?趁火打劫?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小丫头很快就以很是兴奋和得意地姿态确立了自己日后的行动目标,毫不客气地向公孙贺兰开出了价码,千里马,百里驴,还有前几日她一直苦求而不得一毫地上品三原茶。
曲宝宝毫不担心公孙贺兰与纪和场主会对自己不利。他们拒绝不了自己所带来这单生意的高额利润,他们承受不起高昌国因自己意外而引起的熊熊怒火。
而且,这件事情也不宜为外人所知,曲宝宝再次抬眼打量了下正是气急不已的公孙贺兰,还有不停地在一旁劝阻的纪和场主,小嘴角缓缓地向上翘起,若是她记得不错地话,通敌卖国,在大唐那可是足以抄家灭族的重罪。
有持无恐。看公孙贺兰又狠狠地向自己瞪来,曲宝宝无所谓地轻轻一哼,铁了心地要让公孙贺兰吐出一口血来。
“贺兰少爷,莫要上火,莫要上火,此事还须从长计议,嗯。从长计议,”看到公孙贺兰把折扇都给收了起来,李纪和心中一紧,知道这位爷已然是动了真火,若是再不上前阻拦劝说,下一刻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去他娘的从长计议,你给本少爷起开!”一脚把李纪和踢出门外,公孙贺兰反手又把房门杠上,然后边挽着自己的衣袖边向着曲宝宝所在的位置走来,冷冷地盯看着这张精致地有些泛白地小脸,再次开声问道:“本少爷再问你一次,走,还是不走?!”
“还是那句话,”小丫头不甘示弱。强挺着身子,倔强地仰头与公孙贺兰对视:“千里马,百里驴,二十斤的上品三原茶,一样都不能少!”
“呵呵。好。很好!”公孙贺兰怒极反笑,脚下不停地一直向曲宝宝这里逼近:“本来本少爷还想用一个比较温和的法子把这件事情解决。不过曲小姐既然不配全,那就别怪本少爷手出无情了。”
“记得大哥在教我卸骨术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人体的关节被强行错开之后,只要在十二个时辰之内续上,除了那一丁点地疼痛之外,对人体完全没有危害。”活动了一下手掌,无视着挡在曲宝宝身前的两个护卫,公孙贺兰接着向前,嘴里一刻也没有停歇:“自练成之后,我从还都还没有试过,今天正好可以练练手脚。”
“你,你敢!”想起上次上次身上部分关节被卸后的感觉,曲宝宝的身子猛一哆嗦,不由自主地向后倾了一下,阿大阿二两个护卫也同时抽出了兵器,紧张地看着正向他们走来的公孙贺兰。依着上次他们对阵公孙贺兰的经验,这种极为变态的手段,这小子还真做得出来。
“你,你要是敢这么对我,日后别指望再能卖得高昌一匹战马!”
“酒香不怕巷子深,像是伊丽这种良驹,你们高昌不要,是你们地损失。”不为所动,公孙贺兰开始挽起了另一只衣袖:“曲姑娘也懂马,当是知道,伊丽马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极为抢走的良驹,断是没有卖不出去的可能。”
“候君集呢?你若这般做了,候君集也绝不会饶过你。”筹码在一点点地减少,小丫头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候君集?”公孙贺兰不屑地轻撇了撇嘴:“一个大唐的判将而已,也就是你们高昌国王还把他当成一块宝来供着,在本少爷眼里,那只是一个一只脚已经进了棺材的小糟老头儿而已,不足为惧!”
“公孙少爷!公孙少爷!你不能这么做啊,曲姑娘远来是客,便是有些事情做得有些不妥,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可是咱们也不能这般失了礼数啊公孙少爷!淡定,您一定要淡定啊公孙少爷!”门外,李纪和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地拍着房门,大叫大嚷地冲着屋里的公孙贺兰说道着,听起来声色俱到,很有惑力。
哼!惺惺作态!
曲宝宝连着在心里呸了数声,小脸儿憋得通红,对于这个只会在嘴上出力的牧场场主不再报有任何地奢望。这两个人,本来就是一个鼻孔出气儿地主儿,指望他来出面帮忙,还不如直接指望着眼前的这个臭小子直接气疾而亡来得实在。
“我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明天你们贩马高昌地事情就会传到你们大唐皇帝的耳朵里,你们若是不想被满门抄斩,就对,对本姑娘客气些!”不得已,曲宝宝只得甩出她手中最大的依仗,声色俱厉地开声向公孙贺兰说道。
“哦?是吗?”不以为意地轻笑着,公孙贺兰在阿大阿二的跟前止住身形,看了一眼还在那里装作嘴硬的曲宝宝,淡声说道:“你认为当今皇上会相信你一个外族之人的挑拨之言,还是会相信本少爷这个功臣之后?”
“呵呵,放心,本少爷并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公孙贺兰双手交错,稍微活动了一下,笑眯眯地看着曲宝宝,道:“只是想让你们乖乖地安静上两天而已,不过全身关节两次完整的装卸,不麻烦。事了之后,本少爷会亲自将你们护送出关外,保证你们不会有任何地生命之危。”
全身关节,两次装卸,还完整?小丫头儿被公孙贺兰的话语慑得面色一阵惨白,一向性格甚为彪悍地她,身子也不由得一阵哆嗦。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前次公孙贺兰给她的那场教训,已经印在了她的心里。
“贺兰少爷,不要啊!纪某曾听一些先生言过,人身上的关节长时间被卸开,稍有不慎就会终生瘫痪于床,这个方法实在是太过危险,肩不能抬,腿不能迈,口不能开,这样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太残忍了!”
李纪和悲天悯人地在外面大声劝阻,很是配合地,一个劲儿地讲述着关节被卸之后的种种让人心寒地危害,最后还不忘不很是人道地向公孙贺兰提着建议:“若是如此地话,还不如直接将他们关绑起来,虽然会有些难受,但却不至于会落个残疾。”
不愧是在宫里呆过几年的人,看着眼前地三人被李纪和的话语给吓得够呛,公孙贺兰不由得在心里给李纪和伸出一只姆指。这么快就能察觉到自己地意图,李纪和这个小子,是个人才。
“给老子闭嘴!”公孙贺兰回头冲着门外就是一阵怒吼:“老子做事,哪用得着你来叽歪指点?老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门外李纪和的声音哑然,公孙贺兰很面带和色地扭过头来,笑看着曲宝宝,很是柔和地轻声说道:“曲小姐放心,本少爷的手艺向来都是不错,保证不会让你有丝毫地疼痛之感。”
说着,不待曲宝宝回言,公孙贺兰面色乍然一冷,开始用阿大阿二为曲宝宝作起了示范,空手白刃先将两人手中的长刀取下,而后对着两人的身体又是一阵唏哩哗啦的敲打,在一片惨痛的嚎叫声中,公孙贺兰施施然地停住了身形,而曲宝宝的两个护卫,此时却都已是只有出气儿地软倒在了地上,安安静静地,连再张口痛叫的动作都已是做不出来。
“呵呵,怎么样,曲小姐,公孙某的手艺还算是过得去吧?”来回拍了拍自己的手掌,像是要抖去上面的灰尘,公孙贺兰笑着向曲宝宝看来:“看他们现在变得多安静,比方才他们站着的时候,感觉要好上了甚多。”
“我,我一会儿就随着马队回去!”看着地上个不停却又怎么也叫不出声来的阿大阿二,再瞅了瞅正是一脸淡笑搓着手掌向自己走来的公孙贺兰,曲宝宝张口便说出了让公孙贺兰还有李纪和期待了许久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