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终于等到你，还好你没放弃

6接见

高中时鲁且便明白，课堂上那套无鬼无神的理论除了考试之外没有毛用。但今天才意识到其扯淡程度居然如此之高。

说什么鬼神妖怪只是客观实在的事物在人脑中的ch0u象反应巴拉巴拉，可自己明明被一群猴子jg抓起来咧啊！当他被所谓猴子jg们拎进大会堂的时候，求生的潜意识让他完全清醒了，也许这是吓尿了之后的附属效果。鲁且慢慢对自己的智慧重建了信心。

猴大会堂里并不能盛下岛上所有的猴，所以来的只能是“代表”。“主任”已经和赵小佳讲明，这岛上有千余”人“，坐在这里开会的有五十位。现在都三三两两扎堆蹲在这件石室里，这次会议的内容核心便是那四个被抓的“天外人”。卫叔和李晓由于反应剧烈被打晕了至今没有反应，所以能和众“人”一起开会的，只有鲁且和他眼中那个“瘦b”了。

相b动爪抓天外人的那些猿人，现在此处开会的这不到五十人的小团t显得那么温和，而且也没有吃人的态势，有的呆若木雕，有的召唤身边的附耳过来然后窃窃私语。金毛红颜的那只大猿在僻静处蹲着，虽然一副喜欢僻静的样子，但周遭仍然有几个下层猿人立着，它们保持着尴尬的距离，虽然故作安静，但金毛猿散发出来的杀气仍把鲁且慑得不敢与其对视。他被拎到了大会堂的中心，又被扔在地上。

撑起身来，他抬起粗重的眉弓，眼光撒向四下，在他面前摆着三个雕着复杂花纹的石墩，目前都空空着。旁边倒着昏迷的卫叔和李晓，样子像极了他前段时间拼命打心灵j血以下咽的si鱼。鲁且无法控制自己的膝盖，瘫软在地。

镇定……镇定咧呀！鲁且的心灵j血盛宴还在继续着。石室的一处暗门在此刻“滋儿”地开启，一只老得快掉渣儿的白se类人猿领着一个ch11u0上身的跛足男人颠颠近来。鲁且定睛看去后面那个赤膊男人居然是“瘦b”，这本什么是没什么值得惊异的，可惊的是这家伙居然那样地神清气定如同闲庭信步，而且没有猴怪上来对他推推搡搡，鲁且正纳闷间，又吃了一大惊——之间牵头的白se老猿回过头去对这赵小佳口吐人话：“你就站在这儿吧。”

赵小佳点头示意，目送白猿如同被风卷起的废报纸一般，落在了属于它的那尊石墩上。鲁且连滚带爬蹿到了赵小佳脚边一把抱住他大腿，大喊起来仿佛含了二斤胶水似的，赵小佳将就地听出里面的个别关键词：“赵老师！赵哥！……!“

由于一只脚已经跛了，承重脚突然被拽了一下赵小佳机会摔倒，低头用余光扫扫一夜之间憔悴了十好几岁的鲁且，赵小佳又觉恶心又觉舒坦，但他可不想让k子沾染这地球仪脑袋的鼻涕和眼泪。在场的那些原本已经被会前准备ga0得昏昏yu睡的猴中jg英们听到了鲁且的惨叫，各个重有了活着的兴致jg神抖擞了起来，交头接耳时的音量也随之变大了，可以听到他们交流使用的语言和白se老猿并无差别，都是赵小佳鲁且所谓的”人话“。

“原来……这些天外人和咱们一样，也说‘上层语’！”

“看来这些天外人的智力水平很高，但毕竟发音不像咱们这么标准，所以就算高也是有限！”

听到这些碎语鲁且更是如鸟惊弓，将手中那条细细的腿拽得更紧了，几乎是大哭地喊道赵哥。这番拖拽几乎撤掉了赵小佳故作镇定的假态，于是气急败坏之下抡起拳头就往鲁且脑壳上砸去。挨了老拳，鲁且先是愣了一下赵小佳也随之愣了以下，便肆无忌惮地哭号起来，简直是已经被扯si的董明媚附了身。

“赵哥！你可不能不救我额啊啊啊啊！！！“

赵小佳听到这个嘴角狠狠地上扬了些许，他真想说两句揶揄的话出来挑逗挑逗气氛，b如“你不知道妖怪最喜欢吃会哭的食物吗“之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舌头嘴唇却不听使唤了，妈的真讨厌！

“你老实点自己待着！“

“赵哥我求你！你都能和这些大仙们说话，为啥不救救我咧啊！“

“大仙？你在说这些妖……”赵小佳僵y地抬眼看了看满脸y沉的老白猿，把到了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我连自己都保不住，救你？”

鲁且径自哭闹，越抱越紧，和当年苏梅抱他的情形越来越像。赵小佳怒不可遏。

“滚一边儿去！“

赵小佳稳住重心一把把眼前乱晃的地球仪脑袋推开。此时此刻五年前他用刀割人的那gu劲头又在不经意间苏醒了，但如今这又有何益处？他踉跄几步躲远了似乎还有反扑之意的鲁且，目光又飘到坐在高处的“主任“那里，对方也用目光迎合他——照计划行事。在赵小佳脏兮兮的k兜里，藏着主任偷偷研发的白se粉末，等一会儿甄别谁是”大又美“的救世主的时候，赵小佳即将按照所谓的神谕图上画的那样进行表演。

啊，是卫叔……赵小佳这时注意到了脚边依然昏迷不醒的卫布文和不男不nv的那个家伙，看来还都是有呼x1的……这是才注意到，和被剥掉上衣的自己相对，另外那三个“天外人”则被撕去了k子、变得和“大又美”上那些毛茸茸的人一样ch11u0着下t了。

正当赵小佳心中一阵阵感到恶心时，却见那满脸鼻涕泪、光着pgu的可怜虫又凑了过来，这副德行和他那身肌r0u疙瘩构成了好一副yyan调和之美。赵小佳对于美的重视，使他在短短的一刹那甚至想把自己活命的机会让给这个无b渴望生命的肌r0u疙瘩堆，但这念头稍纵即逝了，他闪身躲得远远的，鲁且还想追上去，但又怕自己太不知趣了让这位新赵哥气x大起、适得其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万分尴尬。环坐周围的猿们似乎很享受这尴尬，一个个脸上露出诡异而呆滞的笑容——咱们姑且把这个叫做“笑容”吧。

老白猿抬起手哆嗦了一下，示意赵小佳站着别动，略显亲切又不敢太亲切，ga0得赵小佳想笑又不敢笑。片刻后，随着石室外一阵“哐~哐~”沉重的步子，众猿倏尔严肃了起来，就连“主任”也提神蹲稳、如临大敌。赵小佳只觉那步子随着冲天的腐臭渐渐b近自己，扭过脸去，之间黑黢黢的一团正堵在石室的门框上。那团黑看似是个活物，扭动些许挣脱了门框的束缚，挺着硕大的身板子进了堂来，一晃一晃地同时，两条黑胳膊渐渐从躯g上分开，同时腐臭也因此猛地加剧，不仅是赵小佳，就连正哭得兴起的鲁且也放下手上活计、捂鼻子埋头，“主任”见了忙向那团黑解释：

“这些天外人对咱们这儿的气候也许还不适应……”

那团黑也不理睬，扭了下几乎和肩膀同宽的大脑袋，上面两片毛稍作抖动，猛地炸出两道血红se的光来，赵小佳刚刚反应过来这原来是一对眼睛的同时，那黑家伙已经挡在了自己的面前，血光打在自己苍白的脸上。赵小佳很喜欢读《水浒传》，里面有个“催命判官”叫李立，由于吃人r0u太多得了红眼病，如今自己碰上的这坨“催命判官”，双眼之红可谓出类拔萃，红中夹金，晶亮闪烁，虽然t积不大但微微凸起质感极佳，不知道它是吃了多少人r0u、x1收了多少细菌才养成了如此艺术品，若不是si亡的威胁化成冷风直吹后脊梁，赵小佳绝不会仅仅满足远观而不亵玩，很可能会伸出手把这俩摘下来当玻璃球弹。

所以赵小佳只能对它抱以尴尬的笑容，那家伙除了眼部之外似乎再无其他部分是活的，整个身t仿佛是被两只红sex1脑虫控制的躯壳，僵y地做着移动，那双眼睛也只是扫了扫赵小佳便又狡黠地缩入覆盖长毛的眼皮中——虽然赵小佳觉得这b过了半个小时还漫长，“也许是克制自己扣玻璃球的冲动很痛苦吧”他是这么想的。这黑家伙以地动山摇之势挪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个石墩上，然后像山t滑坡般坐了上去，宛如是在哪里起了一座长满黑草的大坟包。如此，那三个石墩被占了两座，中间空着，一边蹲着老白猿，一边瘫这那坨不知道是何物的大黑毛球，这俩的身材形成了诡异的对b。

中间的石墩也不能空着。气氛沉默了大约两分钟，不知哪只猿大喊一句“起立”，在场一切猿包括黑白二怪在内统统站起来，又听一声“奏乐”，角落里躲着的几只拿着土制笙管笛箫的猿们便叽里呱啦地忙碌了起来。它们发出来的声音让鲁且听着瘆得慌、还以为是在模仿鬼叫，但见多识广的赵老师听得出来，日本国国歌“君之代”差不多就是这种调调，这也许是在模仿——不，抑或说是“传承”了唐代的雅乐，但这调子里掺杂了这片“大又美”的神奇土地上特se的某些风情，加之这些奏乐猿手中之器实在不善，ga0出来的声音b“君之代”还难听百倍。在这破烂审美者拙劣仿出的低配置“雅乐”声中，猴大会堂的顶棚赫然张开，伴随随着一道光柱撒入，有个身影缓缓从顶棚亮出的窟窿处降下，赵晓佳明白这是他们的总头目了，从架势一看便知。

那个一身遍披红毛的身影被几根透明的塑料绳吊着，直到正好落在正中间的石墩上，在那时所有在场的猿包括老得掉渣的“主任”都对着这团红齐刷刷顶礼膜拜，活像是等到孩子高考才想起来到庙里烧香的中年妇nv们，可谓诚惶诚恐。

“啊！看，我们伟大的袖子伟大的狮子伟大的桶子伟大的垛子——红馅大人！再一次从天而降了!”白se的老猿扯着破锣嗓拼命喊，那劲头仿佛年轻了十几岁甚至几十岁，g枯的眼角随之突兀地sh润了起来。

在主任的带动下，五十只代表猿们摔开地包天的大嘴齐声嚎叫，霎时间臭气熏天——

“万睡!万睡！万万睡——”

“红馅大人万睡！”

“万睡——万睡！”

赵小佳连忙捂起鼻子，要不是他腹中空空，真的会登时吐出些什么来。他抬眼看着，空中那个红se的影子被绳子吊着缓缓降下，可以看出，那是个长着红毛的类人猿、正竖起极其宽厚的爪掌向下挥着。

真是……太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