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艾丽所说，那些蟾蜍还没抓完，他们不能放下不管，只能循线追踪了先。

「不好！」卡翠娜咒骂了声，因为他们发现目标进入了一家闹街上的大型宠物店。

「唔，越来越有趣了。」艾瑟兴趣盎然地说着。众人用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他。

他刚要跟着下车，就被卡翠娜出声制止。

「你留在车上。」她说。

「可是我想看。」艾瑟表现的就像个充满好奇心的小孩子。

看个鬼啊看。艾丽在心里喃喃。

「待着。」卡翠娜的命令不容质疑，最後又补充一句：「莉莉也是。」

莉莉倒是没有异议，她从来都不喜欢那种血淋淋的场面。

当初第一次接触这种差事，好几天夜晚梦中都会吓醒，脑海里重播着那血r0u横飞的景象，如今是见怪不怪，却也还是能避则避。

「好吧。」看到莉莉也留下，艾瑟竟然瞬间改变心意了。

艾丽怀疑地望着他。天知道这人又在打什麽奇怪的主意？

两人终归还是下了车，除害虫去了。

她们的身影刚消失在宠物店门口，艾瑟就一脸兴奋地转向莉莉。

莉莉有点被他这突然变脸给震惊到了，她有一种感觉，和他单独待在一起会b跟妖魔对峙更危险？

「嗨，我叫艾瑟·阿释里亚。」艾瑟愉快地自我介绍。

「呃哈罗，我是莉莉安娜。」莉莉有些牵强地说。

「莉莉安娜·席拉维斯吗？」

「你怎麽知道！」莉莉感到讶异，貌似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吧？

「你姐姐是艾丽芮雅·席拉维斯？」

莉莉真的有点吓到了，并且这个时候，始终很安静的伊瑟说话了。

伊瑟吐出鲜红的舌头：「嘶嘶，她们应该不会去太久，你速战速决。」

艾瑟：「嗯。」

「牠说话了！」虽然莉莉接触过的奇怪事物也不少了，但在她们这几个人眼里，艾瑟一直只是个凡人——呃，顶多，凡人中的怪胎——她还真没料到这人的蛇会突然开口说人话！

「哦，他会做的可不只有说话。」艾瑟斜视着黑蛇，照样出言不逊：「像是se眯眯的对着漂亮nv生傻笑，他就常做这种事。」

「嘶！」伊瑟恼怒的一嘶声，这类似攻击的动作，可想在莉莉这种nv孩眼里是多麽地可怕。

艾瑟看莉莉一脸紧张地往车门边挪，预备随时逃走。她一定把自己当成坏人了，准备对她做什麽可怕的事，不过无所谓，他从来也没觉得自己是什麽好东西。

他会欣然同意卡翠娜的安排，就是因为他对那把匕首的兴趣大於除魔。

「别这样啦，我又没有要做什麽。」艾瑟开始好言相劝。

「你是什麽东西？」莉莉问了一个跟马戴纳博士一样的问题，让艾瑟差点翻起白眼。

「人啦。」他回答。

莉莉还想要接话，但艾瑟可没打算给她这个机会。

他收起笑容，目光看进莉莉的双眼，瞳se也从原本的琥珀se变成了月的银白。

在他的注视下，莉莉的眼神同样闪过一丝银se，并且逐渐变得迷茫，甚至闭上眼睛，像睡着一样。

「奇怪？」一段时间後艾瑟说了声。

伊瑟：「怎麽？」

艾瑟：「我打不破那东西。」

「那东西」，指的当然是寄宿在匕首上的力量。

现在在艾瑟眼前的，就是一层r白se的结界，完完整整的把莉莉那十几分钟的记忆包裹在里面。

通常，他只要用意念轻轻碰触，锁忆结界就会碎裂，但这次显然不这麽回事。

「要不，我用手碰？」艾瑟犹豫着。

「你要用暴力的方法？不好吧。」

「没有，我就想知道它0起来是什麽样。」

「0？为什麽你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伊瑟看神经病似地看着他。

艾瑟：「我也不知道，就是有种感觉。」

伊瑟：「喔，那你小心不要把她的记忆整个撕碎了。」

艾瑟：「拜托，我是那麽粗鲁的人吗，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

伊瑟咕哝：「难说喔。」

艾瑟在心灵世界里伸出一根手指头，试探x地往结界上戳了戳。

居然还真的有用！

珍珠光泽的物质接触到他的手，立刻聚集过来，流到他的身t里。就像在图书馆那时一样，是一种沁凉、舒服的感觉，虽然他依旧不知道在哪见过，却带给他一种安全感。

一阵响彻云霄的爆炸声从宠物店里面传来，艾瑟不得不停下手边正在做的事。鞥

伊瑟：「我的妈，她们是在拆房子吗？」

「气爆。」艾瑟说：「为什麽会有气爆？」

宠物店由内部开始冒烟，还好气爆的规模不大，还没有波及附近建筑。

伊瑟：「进去看看吧。」

「嗯。」

卡翠娜果然不放心地在车的外层加上了禁制，这花了他一分钟的时间处理。

「那她呢？」伊瑟看着车里还在失神的莉莉。

「让她待在这吧，少一分危险。」

现在是清晨，街上还冷清冷清的，但想必那麽大的声音已经把不少人吵醒，现在不进去，更待何时？

走进宠物店，这里简直就像谋杀案现场。

表面看起来还好，到了中後半段，东西该倒的倒，鱼缸该碎的碎，金se小鱼奄奄一息地在地上挣扎，几撮毛和血的混合物散落在玻璃笼子前，里面的幼犬幼猫早已不知去向。

妖魔肆nve本无可避免，只是可怜了这些动物，若不是人类的购买慾，今天或许牠们不会出现在这里。

气爆触发了自动洒水系统，一人一蛇被淋的看起来有些狼狈。

「唔，你知道吗，我有点饿。」伊瑟对着地上几条还在四处爬的宠物蛇说道。

艾瑟抬起眉：「你怎麽这麽卑鄙，这叫趁人之危你懂不懂？况且这是宠物蛇，不是野味！」

伊瑟是一只眼镜王蛇，食物就是其他蛇类，通常艾瑟是放他自己出去觅食的，可以说外面卖的速冻蛇他完全是不屑的，他要吃活的！

「但是是活的，」他果然说，「r0u是软了点，但味道不会差。你不知道，现在猎物越来越难找了，我都快没东西吃了。」

艾瑟嗤之以鼻，道：「那还不是因为你gui毛、挑食，除了活蛇以外什麽都不吃，不吃速冻蛇，又不是没钱，还能让你饿着吗？」

伊瑟：「这是天x，饲料蛇是人类自以为能掌握一切的产物，那对眼镜王蛇来说简直是一种羞辱。」

艾瑟斜视着他：「说得那麽冠冕堂皇，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只是你挑食的藉口。」

不过其实伊瑟说的没错，人类有时是太自以为是，但也因为时代早已不同，变成了不依附人就无法活下去的状况。

「我真不懂你为什麽那麽喜欢他们。」伊瑟咕哝着。

艾瑟假装没听到，继续道：「其实我很建议你像蟒蛇那样觅食的，你的身t那麽粗，綑si一头牛也不是问题。」

伊瑟不再理他，倒也没有吃掉那些宠物蛇。

艾瑟看了一眼脚边破裂的磁砖，凸起的样子就像土拨鼠钻过一样。他伸脚拨了拨，碎石子从裂缝掉下去，发出一些轻微的响声。

他侧耳倾听，判断：「半公尺宽的家伙。」

伊瑟：「那些小姑娘，被人跟踪了都没发觉。」

艾瑟仰首闻了一下，道：「这烟味，情况不太妙啊。」

他加快了脚步，往气味最浓的地方走去。

前方一阵吵杂，像是有人推倒了摆放物品的架子，伴随着诡异的爬行声。艾瑟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

他藏身在墙後，对伊瑟说：「去，找到艾丽她们。」

伊瑟点点头，悄声无息地消失在浓烟之中。

浓烈的烟雾呛得艾瑟想咳嗽，他索x闭住呼x1，在双手凝出两把飞刀。以众多的架子做掩护，快速地移动过去。

如果仔细看，可以发现他其实并非用跑的，而是用「滑行」，就像在溜冰一样。

当初学这招，他苦练了许多年，为了使极薄的冰刀足以支撑身t的重量，也为了让瞬间凝结出轨道来的不快不慢，不透露未来的方向，也不留下过去的足迹。

艾瑟能清楚看到对方的一部分，那扁平的身t至少有一公尺那麽宽了，还有许多细长尖锐的脚。

巨型蜈蚣现在很忙，使牠根本没发现艾瑟的存在。牠正在进食某个血淋淋的东西，咦，就是卡翠娜在找的蟾蜍嘛。

艾瑟还不想打草惊蛇，所以只是等着，他在等待伊瑟带来消息。

看到蜈蚣让他有点惊讶。这是一只还未成长完全的中下阶魔族，虽不能化人形，但若再长大些是有可能可以说话的。八成可以喷出什麽可燃气t，才会引发气爆。

人形的魔族等级最高，且多半都是贵族。自异界之门封锁，中阶以上的魔族基本上都被赶走了，现在出来作乱的大多都属於「妖」，连低阶的魔族都很难见到，中阶能遇见几乎就是奇蹟了。

「被什麽东西b急了？」艾瑟边喃喃自语边把意志探入蜈蚣的脑子。

「嗯？又是它！」又是那匕首！呀呀呀，那麽受欢迎？

终於，伊瑟回来了，他说：「她们躲在储藏室里，小的醒着，大的呛晕了，但没什麽危险。」

艾瑟：「喔，你的毒可以制住牠吗？要像吃太饱睡着了，别si了。」他指着巨型蜈蚣。

「可以，控制剂量就好。」伊瑟说道。

「那请吧。」他递出其中一把飞刀，露出刀刃上细长的凹缝。

伊瑟看着冰做的飞刀，道：「为什麽用这种东西，你的煞月呢？」

「懒得拿了。放心，我会两把都s在同一个位置的，真的不行就再多加几把。走罗！」，说完，他就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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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会遇到这种事啊！」艾丽自言自语着。

她知道必需赶快让卡翠娜醒来，不然等那巨型蜈蚣吃完蟾蜍，她又只是个菜鸟，两人都会没命。

她是藉着本身的t质勉强没事，学姐就没那麽幸运了。

「碰！」一个庞然大物猛然撞上仓库的铁门，艾丽一惊，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哎呦！痛si我了！」撞上门的人哀号了一声。

艾丽到底还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听他叫的真切，毫不犹豫拉开门。

艾瑟躬着身，双手捂住脸，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艾丽也顾不得他还没缓过劲，一手用力就把他往里拉，门一关，快速锁上。

深x1一口气，她带着些怒意质问：「你在这里g嘛？」

艾瑟继续捂着鼻子，却说：「你有没有卫生纸？」

艾丽愣了一下，看到他脸上殷红se的血渍，一时间竟又好气又好笑。

「没有。」她说。

「吼！」艾瑟恼怒的一声嘶叫。

「你应该要把脸向上仰。」艾丽提醒。

「喔喔，好。」

艾丽：「你被攻击了吗？」

「没有，是我自己跑太快撞到了。」他带着鼻音回答。

艾丽：「」

艾瑟看向昏迷的卡翠娜，又看着艾丽，挑眉道：「你居然没事啊？真好。」

「莉莉呢？」

「睡着了。」

「你怎麽进来的？」艾丽怀疑地问。

「你说外面那家伙吗？牠也睡着啦。」，说着，他转头抱起卡翠娜，就要开门出去。

「喂喂！」艾丽紧张的制止。

谁知，艾瑟突然沉下脸，严肃无b地对她说：「你知道她太久没接触到新鲜空气是会si亡的吗？」

这沉重的话令她马上缩回手，「可好吧。」她确实没选择。

走到外面去，果然如艾瑟所说，巨型蜈蚣确实躺在地上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跟si了一样。

「你、你确定牠真的睡着了吗？」，病急乱投医，艾丽竟然这样问一个陌生人。

「我哪知道啊。」艾瑟给了她一个很惊悚的回答。

「！」

「就当「是」好了，反正我刚才走过来的时候没被吃掉。」

怎麽会有你这种人啊！艾丽无话可说了。

她小心翼翼地绕过蜈蚣，刚回头察看，却看到艾瑟刚好一脚从蜈蚣身上踩了过去。

「叽！」，情急之下，艾丽竟然叫出了这种声音。

还好蜈蚣完全睡si了。

「呜呜呜你、你g嘛啦！」她都快要哭出来了。

「呀，我刚才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啊。」艾瑟莫名其妙地说。

「你乾脆被吃掉算了！」艾丽对着他用气音怒吼一句。

「莫名其妙。」她听见艾瑟在背後的咕哝。

「莫名其妙」？到底谁才是「莫名其妙」啦！

这一小段路其实不长，对艾丽来说却彷佛走了一个世纪。她的jg神严重受创，理智线已经游走在断裂的边缘了，她可能会不小心失手轰了某人的脑袋。

那个「某人」啊，正左手抱着卡翠娜，右手伸到柜台後面去ch0u人家的卫生纸，先是ch0u了两张，最後很乾脆的整包打劫走。

不过他的力气也真大啊，一只手居然就可以支撑一个人的重量？

避开围观的人群，他们悄悄钻入车里，果真看见莉莉睡趴在座垫上，口水流到艾丽的座位上。

情绪还未平复的艾丽一掌把她拍醒。

「起来，恶心si了！」她骂道。

「好痛！」莉莉叫了一声，瞪着姐姐：「回来啦？还以为被吃了。」

艾瑟：「差点。」

莉莉这才注意到跟着一起爬进来的他，一脸的茫然。

「哈罗。」艾瑟笑意满满地打招呼，半点罪恶感也没有，但他整脸的血，让他潇洒的笑容减了点分。

莉莉：「咦？学姐怎麽啦？」

艾丽：「浓烟。现在呢？」她问艾瑟。

「什麽现在呢？」

艾丽：「就这样？」

艾瑟：「不然你还想怎样？带她去医院？」他自己的鼻血都流不完了。

艾丽意识到什麽，脸马上就黑了下去。

她觉得自己受到严重的鄙视！

艾丽学习的是治疗的能力，她现在就应该要懂得处理每个普通的人类病症了，没想到学了高阶，居然忘了最基本的！

艾瑟：「所以，蜈蚣你打算怎麽处理啊？」

艾丽：「问我？」

「不然咧？」

「呃这」她不会啊，这都是学姐在处理的。

艾瑟打断她：「但是已经聚了那麽多人罗，你想处理也很困难了吧？」

正当艾丽哑口无言的时候，他又说：「那就算了吧。」

「不行啦！」她马上义正严词地反驳。

艾瑟：「相信我吧，他们很快就会忘记的。」

「我不相信你。」艾丽瞪着他。

「那就没办法罗。」艾瑟两手一摊，事不关己的翘起二郎腿。

他们在原地等了一段时间吧，迟迟等不到卡翠娜醒来。终於，有一个警察觉得这台车有点可疑，前来盘问。

莉莉是整个紧张到说不出话了，艾瑟也很可恶的闭着眼睛假装在睡觉，全场面就靠艾丽一个人在强撑着。她一面si命挡住身後的学姐和那条蛇，一面还要陪笑着讲出一堆她自己都不信的鬼话。

这时，伊瑟悄悄爬到艾瑟的耳边，闲话家常道：「你看到什麽了？怎麽鼻血流那麽多啊？好歹也擦乾净吧，这样装睡都不像了，还b较像被谋杀的屍t。」

艾瑟睁开一只眼睛，那带着笑意的眼神在说：「我忘了。」

伊瑟：「你也忘了呼x1。」

「啊。」他马上x1一口气。

难怪那警察会问那麽久啊，一具满脸是血又没有呼x1的屍t？

「你还真让小姑娘独自应付可怕的警察啊，平常装绅士的风度呢？」

嫌他吵的艾瑟又打了蛇头一巴，伊瑟发出「唧！」的一声，引起了本来正要离开的警察回头。

「什麽声音？」警察机警道。

「没有没有，呵呵」艾丽紧张地傻笑。

最後警察好歹是被忽悠走了，艾丽手脚都凉透了。

警察前脚刚走，艾瑟马上「苏醒」。

「他一定是个傻缺，才会被你糊弄过去。」他说。

「你你你——」艾丽终於炸毛了，她想把这个人的头给扭断！

但想终归只是想，她还没真的动手，只能在那里生闷气。

「欸，我说，」艾瑟开口了：「你们的两栖类动物处理完了吧？」

艾丽不想理他。

「哦，那你有驾照吗？」他又自顾自地问。

「你想g嘛？」艾丽警觉地回过头。

艾瑟已经换到驾驶座上了，「没什麽，我只是不想再等了。认得路吧？」

「我噢——！」强大的惯x作用令她往後一撞，後脑勺撞上车门。

「安全带喔。」艾瑟放马後pa0道。

「闭嘴啊啊啊！你给我停下来！」她好不容易系好安全带，却看到前座速度仪表上的指针已经转到右边最底了。

「啊？什麽？」他微笑着，乾脆整个人直接转过来，只剩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

「看路看路看路——！」艾丽尖叫，一旁的莉莉早就已经吓哭。

正当她以为他们要撞上前面的大卡车时，艾瑟猛然一个紧急煞车，艾丽的身t往前倾，咬到了舌头。

「呜」她痛到眼泪都流下来了。

「怎麽那麽不小心呢？」艾瑟故意用责怪的语气说。

同时，撞到头的卡翠娜也醒来了，她吃痛地r0u着脑袋，第一眼就看到两个吓得花容失se的nv孩。

卡翠娜困惑地问：「你们怎麽了？」

「学姐」艾丽看到了救兵，那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