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0年4月2日早晨,第一声尖叫划破了宁静的早晨,一个星期後,各国政府再也隐瞒不住丧屍的消息,全球各大新闻电台、广播、报纸,争分夺秒的播报着从世界各地传来的关於末世到来的消息:前些日子昏迷加si亡的那几万人一夕之间全部变为一种名为「丧屍」的生物,没有痛觉没有意识,只有区区的一块血r0u,他们抓住人就咬,就抓,只要受了一点伤,哪怕只是手指一点破皮都有很大的机率变为和他们一样的「东西」。
受灾区由内陆城市雷达放sx般地扩散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受难人数成百倍、千倍、万倍的增加,原本只有二三十万,累计到现在地球上已经出现了近一亿两千多万的丧屍了。每个地区的人口数量极剧减少,存活下来的人类不足原本的百分之五十。
虽然当初昏迷的那些人中,有人幸运的从昏迷中苏醒从而觉醒了异能,但跟庞大的丧屍军团相b,异能者毕竟还是少数。
关於异能的信息,各国政府目前还未有明确的定论,但国家首脑们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将各国的jg英科学家们汇聚在了一起成立了一个临时的异能研究中心,他们将目前已经觉醒出异能的人类带到了中心进行异能的研究。
目前已觉醒的异能种类有:金系、木系、水系、火系、土系、力量型、速度型、空间系、雷电系。
金系——能加固、融化各类金属,经金系异能加固过的金属物质能抵抗丧屍百分之百的攻击。
木系——能催熟、冷冻各类植物,被催熟後的植物能被木系异能者指挥,b如藤蔓类植物,能被用来捆绑丧屍,针尖类植物能作为击杀丧屍的武器。
水系——提供水资源及化出水球或水柱攻击丧屍。
火系——能化出火球攻击。
土系——能随意掌控土壤,做出土墙、土包等作为防御,防御手段与金系异能者类似,也能化出土刺攻击丧屍。
力量型——拥有b一般人强大十几倍的力量,与本人本身能力强弱有关,b如原本就是拳击选手,觉醒了力量型异能後会b原本是普通人觉醒力量型异能後来的厉害许多。
速度型——奔跑速度、反应力、弹跳力都b一般人来的强大。
空间系——拥有虚拟空间能存放物质,能力的高低决定所拥有的空间大小,初期的空间系异能者未有自保能力和攻击能力,只能作为移动仓库使用。
雷电系——能引来雷雨和x1收电力作为攻击丧屍的手段,可以和水系异能者配合作战。
是否还有其他异能种类尚未被觉醒,科学家们还不知道,毕竟世界各地的人这麽多,末世爆发之後世界上的各个角落每分每秒都有人si去,当然也会有人激发出了异能,或许其中就有如今未被科学家和政府发现的新型异能。因此科学家现在也只能先将现有能掌握的资讯发布给各国百姓知晓。
可能是基地台大部分被破坏了的原因,电视、电话、网路收讯并不稳定,甚至可能很多天都收不到讯号,於是各大报社开始赶工加印报纸,以期百姓能尽量早的得知政府发布的各类信息。
而今天,距离末世全面爆发的那一天,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月了。
五月底六月初的天气,本应该是初夏,将要迈入一年中最炎热的时候,天气却一反常态的从初夏变为了严冬,突降的大雪让人们反应不及,那些仍然留在家中等待救援的人们暗自庆幸没出门,但水电早已经被断,这样被动等待的日子也过不了太久。而那些早早离开家里往各大基地前去的人们却开始後悔了,寒冬令人叫苦不迭,有车的还好,至少能躲在车中汲取些许的温暖,没车的又没带够保暖用具的可就难过了。抵抗力弱的孩子和老人倒下了一大片,但在这末世,要慢慢习惯除了丧屍的威胁以外,还有来自天气等天灾的来袭。
生命越发显得脆弱不堪。
在离开舒家之後,俞家四口便踏上了前往w市的路程,因为z市、y市、w市都是一线城市,原本就有许多外来省份的人民涌入务工,再加上城市本身的常住人口,导致目前丧屍数量的激增。不只是城镇里面,就连连通两边城市的道路上,都充满了丧屍和破碎、报废的车辆。
俞家四口连同带着的十名雇佣兵在路上艰难地前行着,在丧屍过多挡住道路时,他们不得不停下车与丧屍厮杀才能清出一条能前行的道路。直到顺利到达w市与张家豪汇合,他们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又再前行将近半个月,他们终於等到了於墨率领的大部队。
除了俞家二老之外,其余人都身手矫捷,十名雇佣兵自然不必说,经历过鲜血洗礼过的退伍军人,自有一番血x和狠厉。
俞平则是自小就学散打和拳击,尤其擅长近身搏斗,虽然看起来并不健壮,但实际上衣服包裹下的身躯还是充满力量。
令人意外的是俞安,身高不过158,皮肤白皙、五官jg致、身材清瘦,看起来弱不禁风、惹人怜ai,却没想到拿起弯刀也能挥舞的虎虎生风,虽然力量稍许有些不足,但也能基本上2-3刀解决一个丧屍。继续训练下去,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前面过不去。」於墨一脸沉重地走到俞平一家的车子边说道。
他们此时正被困在一条隧道的前方,隧道入口被厚重的积雪和一堆碎石所掩盖,靠山壁的那边陡峭,虽然山壁上植被繁茂,应该不会有落石滑落,但从俞安他们一行人到达後就陆陆续续有或大或小的落石掉落,一不小心就能被砸伤。
已经有不少於墨的兵和张家豪的手下不小心被砸的头破血流了。
此时的俞平拿着与俞安一样的弯刀,和她背靠背地站在车边,俞家二老坐在车上,十名雇佣兵则挡在他们的周遭,将俞家的车围在了中间,呈守护之势。
关於丧屍的消息传来後,航空、火车、客运、公车等公共交通都已经停止营运,除了自己驾驶私人汽车或等其他人救援以外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交通方式了。
原本到达东部基地所在的城市,坐直达飞机只要五个小时,但现在他们已经在路上耗了近两个月,路程却还不到一半。直到行驶到这里,更悲剧的事情发生了,他们原本预定行进的道路被两天前突然降下的大雪淹没,如果要临时改变线路,可能要多花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这还是在接下来的路程不会再出现大雪封路、树木倒塌、土石流侵袭等等意外状况发生的前提下。
听到於墨的话,俞平淡定地点了点头,并不意外,他早就已经做好准备这一路上不会太平,
本国各大城市拥有的丧屍数量已经超过原本的百分之二十,打个b方,b如本国第二大城市s市,因为是各国交易的枢纽城市,各se人种、各国人民、各城市聚集而去的人加上本地常住人口就多达两千三百多万人,去掉零头不算,两千三百万的百分之二十就是四百六十万,要想从一个拥有四百多万只丧屍的城市中安然度过,犹如天方夜谭。
虽然不是每个城市都拥有如此可怖数量的丧屍,但即使有个一两百万也够呛的了。这几天他们都尽量避开人口数量多的城市,但也几次被堵在路上,如果不是於墨的爷爷带着一千多名士兵和张家豪家的几百名小弟,手上都握有重军火,他们这段路程会走的更加辛苦。
「他们已经在清理了,但是需要一段时间。」於墨继续说道,就见到张家豪也大步向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张家豪抹了一把脸,雪还没停,落在带着温度的脸庞不久後就能融化成水,让他整张脸都sh漉漉的,眉毛还带着些许冰渣,被冷风一吹,整张脸紧绷的仿佛一笑就会裂开来一样,「怎麽办?就他家老爷子那一千多人加我的几百人想要在短时间清出道路根本不可能,何况现在还在下雪!这要清到什麽时候!要不然换条路走吧?」
於墨皱了皱眉,他何尝没有想过换条路走,但换一条路要花费的时间b原来多好几倍,而且还不能保证是不是另一条路就不会有大雪封路这样的障碍出现,难道每次遇到都要换条路?那要走到猴年马月才能到东部基地!「我不同意!换一条路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那就请你家老爷子多叫点人,我已经又叫了一些兄弟来。」张家豪接过俞安递过来的鸭舌帽说道。
「爷爷那边没有人可以找了,上面让他们从原地往其他城市去救灾,本来爷爷的这些人也要去的,还是爷爷据理力争上头才答应让他们跟着我们的车队一起走,想着能从沿途经过的城市多救下一些人。」於墨也戴上了鸭舌帽回答道。
「就你们这点人还想救人!你别ga0笑了!你看看我们这车队的老弱妇孺,阿平家的二老,你家的爷爷,梓凡一家三口,她老婆手无寸铁!更别说一路上自己黏上来的那些跟p虫!」张家豪气急了一脸的嘲讽,最让他生气的是沿路看着他们的车队经过就直接跟上来,没脸没皮的要粮食要水的那些幸存者,偏偏於墨和於老爷子又不拒绝,「你来告诉我,这些老弱妇孺我们都不一定能百分之百保护的了,何况更多的老弱妇孺!」
「那你告诉我怎麽办!」或许是连日来赶路的不顺利,一直冷静的一板一眼的男人首次爆发了怒火,像是先前努力压制了许久,「你的人加我的人现在总共有一千七百二十五名,你告诉我一千七百多名身手矫捷的大男人保护不了几十个老人小孩?你才别ga0笑了!你有没有同情心?现在全国各地都是丧屍,有多少人无助地哪里都不敢去只能待在家里等人营救!他们也是人!我们会害怕他们也会!我们想被保护,他们也想!军人的职责本来就是保护民众,你现在的意思是要告诉我,我的一千多名士兵只能用来保护我们这一车队的人而不能去救援其他城市吗!你能不能不要这麽自私!」
「我自私?我自私!」张家豪气的原地转圈,手上没什麽东西可摔,一把掀开头上的鸭舌帽就摔在地上,泄愤般的踩了几脚,「你竟然说我自私!难道我不是为了你们考虑吗?对!军人的职责是保护民众,你们那麽高尚那为什麽之前我们说要绕路的时候你们不反对?为什麽那时候经过那麽多人口众多的城市你们不停下来开展救援?如果你们真的那麽高尚那你们现在就走啊!走啊!现在就回头去履行你们军人的职责!我们不需要你们!带着你爷爷、你全家,你们这一千两百人给我滚!老子的人老子自己护!」
「你胡搅蛮缠!张家豪!要不是看在俞平的份上我非揍你一顿不可!」於墨瞠目yu裂地大吼道。
「要不是看在俞平的份上,我一枪崩了你!」张家豪推了於墨一把,这一动作直接将两人的早已膨胀的一戳就破的火气引爆,不知道是谁先挥拳的,再定眼一看时两人已经打的难分难舍。
俞平安抚了二老几句,就和俞安冲上前准备拉开两人,而两个人的动静也终於引起了车队前後人的所有目光,大家丈二0不着头脑的看着在地上翻滚的两个人,事情都还没解决这两个人又在闹哪一出?
「住手!」一声震耳yu聋、中气十足的怒吼突然爆发在这剑拔弩张的空间里,一名虎背熊腰、穿着军服,完全看不出来已经七十多岁的老人大步走上来,「你们两个在做什麽!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他冲上来两手一伸就一手一个的拎起了张家豪和於墨的後领子,左右一分,用力地甩了出去。张家豪和於墨均是步履踉跄,倒退了几步才稳住身t。
「爷爷。」於墨脸se一变,叫了声就站在原地乖巧的如同刚被拔了爪牙的虎豹,张家豪就没有那麽听话了,他甩了甩手,转了转脖子就对着於墨的爷爷说道,「於老爷子,我敬您是长辈,但请您别cha手年轻人之间的事情。」
张家豪脸se一变,本来yan光邻家大男孩的气质俨然已经变化,桀骜不驯的姿态终於有点黑道王者的风范。
於老爷子虎目一瞪,「你们涨本事了啊!有打架的力气怎麽不去帮忙清理雪堆!」
张家豪嗤笑了一声,「还要清什麽雪堆?现在都还在下雪!这样清下去要到什麽时候!换一条路走!」
於老爷子戎马一生,何曾被个小辈用这样的口吻命令过,当场就撸起袖子yu冲上前去,这混小子他非教训教训不可!
俞平正要说些什麽阻止张家豪与於老爷子之间的剑拔弩张,转头就看到妹妹牵着父母的手走了过来,俞平眼睛一亮,聪明!他劝不动的,父亲难道还劝不动吗?自己的口才可是从父亲身上学来的,到现在也不敢说自己青出於蓝。
等到父亲走到身前,俞平便不动声se地松开了扶住於老爷子的手退回妹妹的身边。
「老爷子,前几天才在跟您说年纪大了就不要老是动怒,这才多久就忘了?」俞扬走上前来代替了俞平原先的位置扶住了老人,於墨看了看俞平,在接收到信号之後也悄然地退了几步跟着俞平兄妹俩站在长辈们身後,俞妈妈也带着一脸温柔的笑意扶着於老爷子,一言不发。
「你们怎麽过来了?」於老爷子皱着眉头看着站在身边的人,他很欣赏俞扬做事的认真和做人的原则,当初俞扬在业界只是小有名气的时候,自己就已经知道建筑界有这麽一个人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认识,直到前阵子俞平带着家人加入了他们这个大部队两人才有结识的机会。
如於老爷子所想,他与俞扬是一见如故,不过几天就已经成为了忘年交,而这阵子的相处以来,於老爷子也很喜欢俞平和俞安两兄妹,对能教导出这样一双儿nv的俞扬俩夫妻是更加的信服欣赏。
「这麽大动静我好奇过来看看,不是我说您,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老的参合什麽啊,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处理方式,我们的方法已经过时啦。」俞扬笑着拍了拍於老爷子的手臂,随即又转过头对着站在一边还是满脸不服的张家豪说道,「家豪!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但於爷爷是你的长辈,对长辈的态度不能这样。」
张家豪看着俞扬皱着眉头,抿了抿唇,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但他自从认识了俞扬之後,一直都很尊敬这位长辈,毕竟他为人处世一直都很公正,更别说他还是自己好兄弟俞平的父亲,这点薄面还是要给的,张家豪嘴嗫嚅了几下,终究还是低头了,「俞叔叔我错了,於爷爷对不起,是我太冲动说错了话,对您不敬,对不起!」说完,张家豪便对着於老爷子鞠了个躬。
於老爷子瞪着张家豪的後脑勺,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毕竟人家孩子都低头了不是?但心里却仍然对他先前的态度耿耿於怀,俞扬伸手拉了拉於老爷子,轻声又说道,「孩子们都还年轻,遇到难关难免烦躁,好歹家豪和於墨还是朋友呢,朋友之间哪有不争吵的,过没多久他们就会自己和好了,但我们大人再g预的话,那x质可就不一样了。老爷子,您就消消气。」
於老爷子重重地哼了一声,最後还是摆了摆手没多说什麽地转身离开了。俞扬和俞妈妈两人一人扶着他一边的手臂,跟着他往车队的方向走去。
长辈们离开了,只剩下小辈们还停在原地。
俞平看了看於墨,又看了看张家豪,最後叹了口气才说道,「好了,多大的人还打成这样,你们气消了没?消了就握手言和大家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麽办吧,还是你们真的想要分道扬镳?那我也不阻止你们。」
於墨脸se难看,「不,我跟着你!」
张家豪沉默了半晌,经过这麽一番胡闹,他的气也已经消的差不多了,但关於动摇原则的问题,他还是不能轻易放过去。
他看着於墨和俞平,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於墨,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你们仿佛永无止境的接收幸存者。你自己看看那些人,我们现在收留的那些拖油瓶,自己没有本事,除了有辆车,什麽都没有,油用完了要跟部队拿,吃的没了要跟部队拿,没得喝了要跟部队拿,什麽都是部队部队部队,再多的金山银山也经不住这麽多张嘴的消耗,你自己心里就没有计划吗?」
於墨脸se变了变,想反驳,却也知道张家豪所说的都是事实,「就算真的是这样,总不能不管他们让他们饿si吧?」
「但你又有多少能力帮助他们?你手上还剩多少物资?那晚拿到的东西快用完了吧?就连俞平之前跟你借的钱买的那些物资,给了你之後现在也没剩多少了吧?」张家豪看着於墨为难的脸se,他也有些不忍心,但不说他心里又过不去。
身为军人,身上担负着保护人民的责任,这本身没有错,但做任何事都应该量力而为,没那个胃口还打肿脸充胖子,这就不对了,别说能不能如愿帮助到他们,就算他们因为於墨他们的妇人之仁存活了,这些幸存者也不会感激,从他们肆无忌惮地要求这个要求那个就知道了,在末世根本就没有人x的,什麽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就是狗p!
何况,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样近乎无止尽的任由他们予取予求,某种程度来说又何尝不是害了他们?
「如果你再想不通,没办法劝服你家老大爷,那我真没办法跟你们继续走了,东部基地我还是会去,但这一路不跟你们同行了。」张家豪挠了挠头,为难但却也坚定地说道,随即他转过头看向俞平,「俞平,你们呢?跟不跟我走?」
张家豪的话让於墨猛地抬起了头,他转过头看着俞平,眼中弥漫着些许哀伤,他不想俞平跟着张家豪走,离开他的这个部队,即使知道之後还会在东部基地汇合,但那不一样。
对於墨来说,末世来临,他应该要保护俞平一家,而他也需要俞平的陪伴。
俞平还没来得及说话,车队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躁动,於老爷子的大吼声再次传来,期间伴随着俞扬俩夫妻的劝阻声。
俞平一行四人脸se一变,顾不得先前的矛盾,瞬间便往声音的来处冲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扭打在一块的两群人,他们互相叫嚣着,w言碎语不要钱似的一句句往外冒,男男nvnv的都有的混战着。
旁边的於老爷子气的就要冲上去,被俞扬一把拉住。这群人疯狂起来可是谁都不管不顾的,於老爷子是老当益壮,但毕竟年纪摆在这里,一个不小心发生了意外那就得不偿失了。
於墨看着眼前的一幕,愣了愣,随即冷静地指挥着周遭的士兵赶快上前分开两群人。
「你算什麽东西!敢骂老子!真以为自己还是当初高高在上的大老板啊!我呸!老子看的上你nv儿是你的荣幸!什麽玩意儿!」被拉开的男子站在其中一群人的最前方,看来是这队人的领头羊,他拇指划去嘴角的血丝,呸得一声吐出了一口淤血,一脸狰狞,嘴里说出来的话让人听得直皱眉头。
「我去你妈的,当初你给老子提鞋都不配,我nv儿是你可以肖想的?我打si你个混蛋!拿一条烟要换我的nv儿?你怎麽不去si!」另一方的人被士兵拉着,手却仍然挥舞着,不停地挣扎想上前再给面前的人来个几拳。
「怎麽?你以为你nv儿还是h花大闺nv吗?我愿意拿一条烟换她已经是你们占便宜了,现在是什麽世道?nv人不过就是赔钱货,除了为我们男人服务还有什麽作用?」
男人的话一出口,在场的nv人们脸se都瞬间变了,俞安看着那开口的人,眼神冰冷至极,这下子不用问了,事情是怎麽发生的已经一目了然了。
富商的nv儿此时瑟缩地躲在一名中年nv人的身後,应该就是富商的妻子,nv孩的母亲。nv孩脸se惨白,穿着厚重的棉袄但却显得人更加地娇小,露出的脖颈上有显而易见的淤痕。
要拿烟换nv人的男人名叫张四维,末世前只是富商公司的一名保安头子,家境并不好,高中就辍学从乡下到城市打工,因为年轻时曾是乡村一霸,有点拳脚功夫,几经辗转才应徵上了富商公司的保安一职,人还算机灵,嘴皮子也很溜,待在公司没两年就坐上了保安队长的职位,而正与张四维争吵的那男人,正是当初张四维的老板——那名富商郑昊。
末世来的太突然,除了政府高官和真正对国家经济有绝对影响力等上层社会人士以外,没有任何人收到风声,打拼了一辈子才拼下的家业,一夕之间就化为乌有。若是有觉醒异能那还好,至少在末世还能有安身立命的资本,若是没有觉醒异能,那未来的生活可是和末世前有着天差地别。
而郑昊,正是没有觉醒异能的那一类人。
张四维运气很好,末世爆发的那一天,他正好轮休,并没有去公司,躲过了公司突发的可怕灾难。郑昊的公司规模虽然不算太大,但总共三层办公楼,员工也有两三百人,事发的时候是中午休息时间,在大家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有人异变了,抓住人就咬,一个传一个的,整栋楼都乱了起来,郑昊那天就在公司上班,目睹了全程,他大吼着打电话叫保安带着人上楼,但十几个人上楼却救不了所有人的x命,到最後办公楼一片狼藉,有人从高楼撞破玻璃跌落地面,有人被丧屍活活咬si,最後也变成丧屍,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在管上下级的所谓尊卑了,还有人抓住郑昊就要往前挡,还好被当时值班的保安人员拉了一把反手将那人推了出去,郑昊才逃出一劫。
郑昊好不容易带着保安们和身边还活着的员工逃出大楼,街道上也已经乱成一团。街道上的电视墙正在播放着天灾的消息,这个时候关於丧屍的信息还未完全被政府公开,他们只得到全国各大基地的位置资讯。好歹做了多年的领导,郑昊当机立断地决定要回家将家人带出来,往基地投奔。
再遇到张四维时,郑昊正狼狈的混在幸存者大军里头,没有异能,每天只能领着少许的吃食,而张四维,因为觉醒了异能而有了一些跟班,专门跟着他做打家劫舍的事情,面对之前的老板,张四维并没有感谢当初他的知遇之恩,反而在看到曾经的老板千金时,见se起意,有了不该存在的念头。
如今爆发冲突,也不意外。
「我去你的!你这个垃圾!算什麽东西!不过就是有了异能有什麽了不起的,有本事你去杀丧屍啊,欺负nv人算什麽本事!」站在郑昊身边的男人是吴越,他涨红着一张脸,壮硕的身躯紧绷着,双拳紧握。
吴越曾经也是郑昊的手下,他正是当初拉了郑昊一把让他幸免於难的那名保安。吴越也是从乡下地方来的,但他早已父母双亡,老家也没有什麽亲朋好友,因为x格沈默寡言,有些孤僻,导致他在公司的人员并不好,待了多年却一直没有升迁的机会。
而恰恰是这样孑然一身的他在末世的开始就跟在了郑昊身边,跟着他回家救妻nv,一开始他们并不确定要前往哪一个基地,直到在路上遇到了於墨的部队才定下了目的地。
「这是我和郑昊之间的事情,关你什麽事?我说吴越!看在我们曾经有点交情的份上,这件事你最好别cha手。」张四维看着吴越,有些退缩,末世前张四维就打不过他,本以为末世来临後自己有了异能,能胜吴越一筹,却没想到吴越也激发了异能。
张四维看着吴越,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如果不是有吴越这个碍事的,他早就得手了。
张四维的目光扫向了一只不吭声瑟缩在母亲後面的nv孩「郑家橙,你等着,别以为有人护着你我就拿你没办法。」
「王八蛋!我打si你这个王八蛋!」郑昊一听到张四维的话,简直忍无可忍,脾气一上来的他此刻爆发了惊人的力量,站在他身边的吴越和士兵们竟然一时间没能挡住郑昊,任由他直冲到张四维的面前,但没等他的拳头碰到张四维,就见张四维已经一挥手发了颗火球砸向了郑昊,正中他的心口。
「噗」的一声,郑昊猛地吐了口鲜血,重重地摔在了h土地上,人不断地ch0u搐,鲜血大口大口地从嘴里往外冒。
「爸!」郑家橙顾不得躲藏了,和母亲两个急奔到父亲身边,他们跪在郑昊的身边,却碰都不敢碰他一下,只能不停地呼喊着。
事发的太突然,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连阻止都来不及。
「荒唐!」於老爷子气怒攻心,看着张四维的眼神简直要吃人一般。
「张四维!你简直欺人太甚!」吴越看着自己老板躺在地上人事不知,而罪魁祸首却站在他面前笑得一脸猖狂,忍耐已久的怒火已经压制不住,大吼了一声就往张四维的面前冲去。
面对吴越,张四维终於有些怕了,毕竟吴越也是异能者,远不是郑昊这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可b的。他慌张的让身边的跟班冲上前去,想抵挡吴越的攻击,但几个人愣是没挡住暴怒的吴越,眨眼间吴越已经提起了张四维的衣领。
「住手!」老爷子看着面前的混乱,张嘴便想阻止,却被俞安拉住了。
「你??」於老爷子转过头想怒斥,却看到了俞安y沉着的面容,想说的话不知道为什麽就堵在了嘴边。
俞安收了手,快步走到郑昊的身边,此刻的他已经不再口吐鲜血,但也已经近气少出气多了,她沈重的看着郑昊青白的面容,耳边传来的是郑家橙和她母亲无助又哀戚的哭声,一颗心沉的厉害,心痛如绞,眼前的一幕让她恍惚地想起了前世时父母临si时的场景。
她看着郑家橙哭红了的双眼,那满身的悲伤彷佛人生再也没有了希望。
想必当初的她也是这样的吧。
但,就算失去了父母,她也没有x1取教训,最後失去了哥哥,失去了x命。
「呵」俞安双眼含泪,嘴角却g起了邪肆的笑,她转过身,看着被抓着衣领,面se涨红的张四维。
「安安??」俞平担忧地走上前去,想拉住俞安,他心里清楚,俞安一定是想起了前世的事情。但伸出的手却被俞安一把抓住,他想説点什麽,却在与俞安四目相对时,也住了口。
俞平在俞安的眼神中看到了刻骨的仇恨以及让他的心撕心裂肺的痛起来的悲怆,慢慢的,他松了手。
除了俞家,没人知道俞安怎麽了,但她的眼神太过骇人,嘴角g起的笑容宛如地狱来的魔鬼。
於老爷子想阻止,却在俞安扫过来的眼神下却了步。
俞安一步步地走到了张四维的面前,似乎没怎麽用力,就让吴越不由自主地松了手,得到自由的张四维,瘫软在地,长时间的缺氧让他停止不了的咳嗽,大口呼x1着,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俞安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四维,眼中爆发出了残忍的杀意,她缓缓地ch0u出了背在身後的弯刀,轻轻地抵在了张四维的下巴,「太碍眼了??」俞安歪着头轻声呢喃道,突然用力一挥,刀子转了个方向,众人只听见了张四维的哀嚎,便看到了他的下身已经血r0u模糊。
「用一条烟换一个nv人?」俞安轻声笑了起来,「真的太碍眼了。」
弯刀挥起的瞬间,刀面反s了太yan的光亮,照s在张四维的瞳孔,让他不知觉地闭上了双眸,但,他再也没有机会睁开眼睛了。
「爸!」而张四维断气的瞬间,郑昊也永远停止了呼x1。
郑家橙和她母亲的哭喊声传进了俞安的耳中,她的手垂了下来,刀尖抵住了坚y的土壤,长发遮住了她的面庞,没人看得清她的表情,却能感同身受她周身蔓延开来的绝望。
俞平大步走上前,一把将俞安搂在了怀中,而俞安似乎承受不住般,突然就在俞平的怀里瘫软了身子,失去了意识。
「安安!」
俞安的昏倒让场面更加混乱,许多人从远处奔来,看到的却是两具躺在地上不知是si是活的躯t,大家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不住地询问身边的人,一时间满是议论声。
於墨眼看场面几乎无法收场,连忙指挥士兵将两具屍t处理了,就连郑家橙母nv也被带了下去,而张四维的跟班们,眼看着老大si了,自己参与了这场命案,虽然不是他们动手的,但也算是帮凶之一,眼看就要被抓捕,一个个都闹了起来。
俞家已经顾不上此处的混乱了,就连张家豪看着昏倒在俞平怀里的俞安也紧张了起来,一行人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众人刷的让开了一条路,看着俞安的眼中都带着畏惧,末世虽然来临,但一直跟着军队,受着士兵们庇护的他们却并没有多少人真正直面过si亡和杀戮,毕竟杀一个人类和杀丧屍,在视觉上就有很大的不同。
而俞安的举止在这些幸存者眼中无异於杀人犯,一个个看向俞家人的目光都带着谴责和惧怕。
但俞平他们无所谓了,末世的到来,剥夺了人类安稳的生活权利,也让暗处的邪恶和黑暗翻腾而上,杀人、放火,为了自己的慾望掠夺,本就是人的本x。
张四维就是一个实例,而末世有千千万万个张四维,同样有千千万万个不知所谓的幸存者,他们站在道德的高处,带着末世前的标准,明明一无是处,却自以为是的谴责别人在他们眼中所谓的杀人如麻。
可笑,却也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