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脸色阴沉:“在哪?”
太孙心情激动,手臂颤抖:“爷爷!我带你去!”
老皇帝:“好。”
【救命救命救命!】
【附近有没有人啊!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这里到底是哪里!!!】
【你别——别啊啊啊啊——救命!!!!】
老皇帝脚步更快了!
爱卿!等朕!!!
所有官员都站了起来,脚步特别急切。
襄阳公主提着宫装裙子,气势汹汹冲在最前面,像一头小牛犊,路过太孙时,用力踹了他一脚:“你最好别干什么杀人灭口,死无对证的事!”
公主没注意到,她这话一说,周边官员满脸惊骇,几乎要破口大骂了。
前军都督佥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许烟杪!你别光顾着喊救命,也喊一下现在人在哪啊!”
并且悔得肠子都青了。
怎么就不敢在宫宴上安排人手盯着许烟杪呢!大不了向陛下打个申请啊!可以让锦衣卫盯梢着他们的人嘛!
……等等,锦衣卫!
宫里应该会有锦衣卫啊?
走到后宫和前朝的分界线时,众人就见到好几个锦衣卫面色焦急地站在那里,头上飞扬的翼角投下巨大阴影,吞噬了入宫的路,他们探着脖子,无论如何也不敢前进一步。
锦衣卫中少了一两个人,老皇帝一问才知道,那两个人回殿中向他报信,估计是中途错过了。
“陛下,臣跟着许郎,不敢过近,也不知道他要去做甚,一名宫女和他攀谈后他主动和对方离开,就一路进了后宫,臣等该死,没来得及拦住!”
这群锦衣卫得知是太孙搞事后,都恨死太孙了。
如果不是对方搞这一出,至于一个失职的帽子向他们头上扣来吗?
太孙还未发觉,只对着老皇帝焦急地说:“孙儿知道他往哪里去了!爷爷!孙儿带路!”
老皇帝点头:“跑起来。”
太孙:“啊?”
老皇帝冷冷地看着他:“快!”
他图穷匕见:“如果许烟杪出什么事,你就做一辈子劳役吧。”
处死?太便宜这糟心孙子了。
太孙:“啊???”
为什么跟他想的不一样?
太孙跑在前面,一大队人浩浩汤汤跟在他后面。
太孙咬着牙。
“怎么会是这样!”
他之所以针对许烟杪,就是因为他手下的人发现舅舅锁眼里卡着一张卷起来的纸条,上面告诉舅舅阿筝是他外孙女的事。后来他查出来,这张纸条是许烟杪放的。
如果没有这张纸条,舅舅就不会去劫法场!舅舅不劫法场,就不会被撸了中央官职,迁至外地为官!他的势力有不少人都是舅舅手底下的人,舅舅走了,树倒猢狲散!他的势力缩水了几近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里还有不少也思量着脱离。
这一切都怪许烟杪!
……
“你你你!你别这样!”
许烟杪紧紧按着腰带,脸色涨红,声音也不敢太大,生怕真的引来什么人,害死了面前的宫女。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快走吧!不然你会死的!”
宫女使劲拽那只手。
许烟杪使劲按住腰带。
“不管你是谁的手下,你真的快走吧!被发现了,我一点都不怕,你就不一定了。”
声音压得很低,只让那宫女听到。
说着不怕的人,内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可怕!谁在害我啊!这就是官场吗!这就是政斗吗啊啊啊啊——】
【断了断了断了!!!】
化身尖叫鸡!魔音贯耳!
“砰——”
老皇帝一脚踹开门:“放下刀——”
老皇帝愣住。
和他想象的别人拿刀要剁了许烟杪,凑巧把他的手指剁断了不一样,面前,一个丰润的宫女手里拿着一截断了的腰带,许烟杪往地上一滚,滚到一边,抱紧松垮下来的衣服,都快哭出来了……
活生生一副良家妇男即将被强迫的样子。
后宫越来越奇怪,问题原来是出在这里!
青年坐在地上,撑起上半身,半截黑衣带流过绿色官袍,啪嗒掉在地上。白皙的皮肤如千古不变的玉石,绯红的面颊是玉上血沁。
他匆匆拢了官袍,站起身,一手压着衣服,一手勉勉强强协助行礼:“拜见陛下。”
“陛下,臣是冤枉的。”
许烟杪的皮囊很好看,好看到就算没有证据,就算他不是特殊的白泽,老皇帝第一反应都是:“爱卿!朕信你!”
什么通奸!什么秽乱后宫!他肯定是因为长得太好看,遭人嫉妒!被陷害的!
*
太孙其实并不打算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手段。
奈何再有办法,也得手下人愿意去做。他就不懂了!怎么自己吩咐手下官员去弹劾区区从九品小官,一个个就要么推辞,要么装身体不舒服,还有人一副凛然正气样子,说官场上不要用如此歪门邪道,要靠政策的优越光明正大压倒对方。
太孙:“???”
是你们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
官员不帮他,他只能出此下策,用一用宫里的小宫女和小太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