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眠眸心亮亮,嘴唇翘起来,目光直直地望过来,“嗯。”
应完盯着天逢玉瞧,“你喜欢吗?”
“……”喜欢啊。
怎么可能不喜欢?
天逢玉甚至喜欢到心臟都多出一种被喜悦充斥的膨胀感。
汤眠竟然因为他昨天表现出的那一点喜爱就在脸上纹了一颗泪痣。
天逢玉欢喜,但更多是震惊。“你不是混圈吗?混圈能这么随便往脸上加东西?”
“当然不能随便加。”汤眠,“可是我想加。”
“……”
他要不要这样啊?如此直白坦诚的爱慕,石头人在这儿都能被他的爱意烧穿。
天逢玉心情激荡,吻过来,把人扑倒了。
前排的司机不是王周,是在a国这边找的,哪怕a国民风开放,还是吓了一跳,赶紧把前后座之间的挡板升起来。
二人空间更上一层楼。
汤眠这次没羞得那么快,手往天逢玉脖子上搂住,还是问:“你喜不喜欢?”
看样子还非想听他说那两个字不可,天逢玉心火燎原,调侃,“不说是送我礼物吗?纹在你脸上还怎么送我?”
汤眠:“那把我也送你。”
天逢玉:“我说要你了吗?”
汤眠微微顿了下,“你不要我吗?”
“……”明明他也没说什么,可光是看着汤眠睫毛往下垂那么一丁点,天逢玉心都跟着疼了。
赶紧开口,“要你,我怎么不要你?逗你玩呢,这么不识逗?”
“……”汤眠嗯了一声。
天逢玉赶紧对着人一顿亲,不深吻,就对着嘴唇,脸颊一顿啄,哄他。“好了。不许你低头,再低头摸你了。”
汤眠不吭声。
天逢玉真摸进来了。
也没多过分,隻摸到那片海棠花。
海棠花上有汤眠的体温,滚烫的温度烙印在手心里,温度在抚摸中相互传递。
看汤眠脸红了,天逢玉这才心里一松,“身上的纹身什么时候纹的,你姐管你那么严,这竟然没管?”
汤眠:“她不知道,我成年那年自己偷偷纹的。”
哎呦,没敢说就代表家里不同意,天逢玉想想还真挺稀奇,“那时候怎么就没怕你姐?”
汤眠:“我有点叛逆吧。”
天逢玉被逗笑了,把这词又咂摸了一下,“你就是那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汤眠沉默一下,老实全说了。“其实还要更久一些。”
汤眠第一次见天逢玉其实远在八年前。
那年汤眠十六岁,汤姚和雷逸在那一年里结婚,天逢玉家里发生了爷爷去世的大喜事。
汤眠曾跟着姐姐姐夫去天家送礼做客,在天家的老宅里和天逢玉见过一次。
并不是一个浪漫唯美的好场面。
而是乌烟瘴气,满地狼藉。
天家的几十口子子子孙孙为了分配遗嘱上没有涉及到的字画古董名贵藏品,还没等送客人离去就在大堂上吵到几乎动手。
那副人人都恨不得争到头破血流的样子,几乎让人以为时光在天家这个地界倒退了一百年。
天逢玉那时也是个半大少年。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上的楼,别人吵架正吵得双目赤红,天逢玉把那些国画、油画、美元、甚至还有金条全从楼上砸了下来。
楼下的人疯了。
有人尖叫,有人辱骂,有人要上楼去撕扯他。
天逢玉都没动,将一柄从桌上顺来的细长日式厨刀扎在身前的栏杆上,等着人上去找他。
他和汤眠是一样的年纪,但不知道为什么愣是没一个人敢上前。
领头的人退了回去,其余人一面骂他,一面弯腰去捡地上的东西。
天逢玉一声嗤笑,把刀也拔出来,向着人群丢下来。
一地惊叫,就是当时身边的汤姚都被吓得骂了声‘疯子’。
汤眠也觉得他疯,可同一瞬,又觉得天逢玉这个人本身就像一把刀,好像冒出个头来,就能把天给捅破了。
……
“原来你那个时候在我家?”天逢玉试图回想,但早就想不起来了。
汤眠竟然在那个时候就喜欢上了他,天逢玉问:“你是抖?”
汤眠问得一愣,竟一时无法反驳。“……可能是吧?”
天逢玉忽然笑起来,将汤眠束缚在怀里,力气前所未有的大。
汤眠感受着身上的重量,手顺势摸到天逢玉的耳朵,左摸摸,右揪揪。
天逢玉叫他,“别动。”
汤眠听话停了,没两秒又忍不住摸。
“我说什么话你都敢不听,你胆子是不是越来越大了?”
汤眠:“不听的话你会生气吗?”
天逢玉:“你盼着我生气还是盼着我不生气?”
“都行,你不生气我就继续摸,生气了我就借机亲你。”
“……”说他聪明他还真聪明绝顶了,天逢玉被他迷得头快都晕了。
他抬起身来,注视着汤眠的眼睛,越看越感觉自己的一颗心不断往下沉沦,即便早有发觉,还是不得不承认。
他真对汤眠陷进去了。
不过汤眠都喜欢他八年了,他花三天喜欢回去怎么了?
天逢玉笑了,不再故意压着人,自己起身,把汤眠也拉起来。
“怎么一个人跑出来这么远?买衣服哪儿不行,非到这边来,没听说这几天这边搞什么游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