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眠自己去倒是没事,就是心疼天逢玉来回跑。“你要和我一起吗?”
天逢玉哼笑一声,“你说呢?”
怪阴阳的,但也怪帅的,汤眠被他迷地晕乎乎,举起酒杯和天逢玉碰一下。“天哥,喜欢你,干杯。”
你知道我心理阴影多大吗??
夜空繁星点点。
凉风习习,颇为舒适。
小情侣酒足饭饱,没叫王周,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去往地址中的某高级私立医院。
下了车先在附近的精品水果店里买了点水果,水果买完,正好接到到达的消息乔问也下了楼,三个人在医院门口会了面。
高级私立医院的好处就是能充分保证客户的隐私,没有家属带路,汤眠和天逢玉自己上不了楼。
见了面,虽然有天逢玉在,但乔问还是乔问,没有表现出不自在,视线落在汤眠手中的水果袋子上,不客气地接过来,左右翻了翻。
摸到有苹果,想吃,但还没洗,转而取了隻香蕉,边走边吃上了。
汤眠看他似是有点胃疼的样子,关切道:“还没吃晚饭?”
乔问神色有些恹恹,又带点犯愁的烦躁感。“定了没顾上吃,凉了吃上胃更痛。”
这么忙吗,饭都顾不上吃,莫非纪骄阳那头有什么状况。
正想着,电梯停下了,三人踏出电梯,看到指示牌写着这一楼的科室名称:男科。
“……”嗯?
男科?
汤眠嘴唇动了动,诧异地看向乔问。
乔问没理,汤眠又诧异地看向天逢玉,天逢玉回了他一个挑眉的表情,嘴角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看热闹的调侃之意。
“……”真缺德啊。
汤眠心里念天逢玉一句,脚步已经跟着乔问来到走廊深处的病房前。
门一推开,里头是很大一个房间,一共两张床,一张给病人,一张给家属。
整体环境低调中带着奢华,冷不丁看着像个高檔酒店。
纪骄阳就在里头的床上躺着,身边的柜子上摆着没动一口的外卖,一头金发,穿着胸前有白色绑带的病号服,一张俊脸白里泛灰,灰里泛白。
听到开门声,他转过头来,看见汤眠的第一瞬露出了可怜至极委屈巴巴的狗狗眼,接着马上身体往下一出溜,整个人钻进被子下面,发出‘呜呜’两声。
“……”
汤眠慢腾腾进门,感觉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叫人尴尬又叫人窒息的味道。
清了下嗓子在纪骄阳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叫了一声,“骄阳?”
纪骄阳没动。
汤眠又叫了一遍,“没事吧,我来看你了。”
“……”
依然是很窒息。
但纪骄阳也不知经历了多少心理斗争,好歹把头从被子里露出来了,又吭叽一阵,在床头上坐起来。
汤眠望着他,难掩关切。“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住院了?”
纪骄阳撇撇嘴,眼神看向乔问,似乎有千百种情绪和委屈控诉从眼睛里往外冒。
乔问被他看得心烦,翻了纪骄阳一眼。
纪骄阳呜呜声更大了,头低下来,闷头看被子。
“……”
暗流汹涌。
给最擅长沉默的汤眠一时都给整不会了。
四个人就这么诡异地静了几秒,风水轮流转,哑巴牌汤眠被迫体验了没话找话的一天。“你们两个都在医院,那小纪狗……阳阳呢?阳阳怎么办?”
乔问:“放到宠物店寄养两天。”
纪骄阳那头也同时被炸出声,“??汤师兄?”
“我这样了,你竟然还有空关心狗??你太无情了吧??”
纪骄阳委屈死了,真想嚎,注意到门口还戳着个天逢玉,控诉汤眠的声音又低了。“呃……也不是特别无情。”
“有那么一点无情。”
“……呜呜。”
又哭了。
瞧着真叫一个可怜。
汤眠无奈地看向乔问,乔问收到他的眼神,眼睛差点又翻动,不悦地拎着水果袋子开门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他们三个。
汤眠其实想让天逢玉也出去,但天逢玉装作看不懂,赖着不走,他也只能同时劝自己和纪骄阳假装房间里没有天逢玉这号人,耐心问:“到底怎么回事?”
纪骄阳抬眼看看关闭的房门,目光从天逢玉落到汤眠脸上,说不出口。
双方对视了一会儿,漫长的死寂之后,纪骄阳终于吭吭哧哧地开了腔。
“汤师兄,你还记得上次来小乔师兄家的事吗?”
汤眠点点头,“记得。”
纪骄阳:“就那次,小乔师兄不是惋惜你不能和他亲嘴嘛,然后你走以后,我就自告奋勇,提出来要顶包。”
顾不上门口忽然站直身体的天逢玉,纪骄阳陷入了甜蜜又痛苦的回忆中。
……
事情就是从那天开始的。
在发觉乔问想找人练习吻戏之后,默默守了乔问好几年的纪骄阳忽然在狭小的道路上看到了和乔问更近一步的良机。
他一个大滑铲,铲到乔问的腿边,当时就毛遂自荐。
乔问没同意。
不过不要紧,在纪骄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死缠烂打撒泼打滚用尽各种手段之后,乔问终于是相信了他没谈过恋爱但吻技超群这一胡话,给了他一个展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