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温存
大暑过后,日子一天比一天热,本来不着家的贺归然最近也不愿意出门了,天干物燥,还是在家吹吹空调的好。
对于叶邵而言,能在公司里就尽可能地待在公司里头。
曾经一度让贺归然很不满,都想给他辞职了。但在做爱方面,他却依旧能够保持着一周两次的规律。
每次都能让叶邵离开
自那之后,叶邵似乎也认清了自己的感情,既然确定自己喜欢的人,那就真正的去爱他,用这一个月的时间。
最后再消失吧……
毕竟他永远都不可能,也不会是齐诺。
甜蜜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又到了说拜拜的时候。时间一晃而过,两人的包养合同也将近到期。
叶邵是没有续约的打算,可令他难受的是贺归然居然也没有想要续约的意向。
他抿了抿嘴,主动问道:“包养合同里剩下的一百万,是不是应该打给我了。”
“嗯……?”
贺归然看了一眼手机里的日期,才后知后觉此刻已经到了秋日,“居然这么快的嘛!”
叶邵:“……”
他严重怀疑贺归然想赖账。
叶邵眼神越发犀利,直勾勾地盯着贺归然看。
对方浅笑了下,用十分宠溺的语气说道:“给,怎么会不给你呢。”
自从叶邵出现以后,贺归然才觉得生活变的有意义了起来。
齐诺车祸死后,他的人生几乎就陷入了一个灰色暗淡的时代,从高中到大学六年的时光,他甚至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来兴趣。
除了做爱那高潮的几分钟,能让他体会到人生存在的乐趣。
于是在美国上了大学之后,他便开始与不同的人相处,知道了自己是gay,知道了如何做爱,开启了一段荒淫无道的糜烂生活,和普通的富二代一样,混迹各个场所,夜店,酒吧、会所等等。
回国之后,他的父亲贺平章才察觉到这个散养的儿子好像不太对劲,于是开始给他安排公司实习,贺家偌大的家业不能交到一个败家子手里。
这颗歪脖子树贺平章必须给他掰正回来。
可贺归然对继承家业也完全没有兴趣,但他很聪明,会阳奉阴违,本来只想走个形式罢了。
但这些在遇到叶邵之后,一切都变了。
叶邵太像齐诺了,当然只有长相方面,性格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想尽办法终于如愿以偿的和对方搞在了一张床上。
与他签订包养合同的那晚,他兴奋的一夜未眠。
生活好像又重新开始恢复了光彩,他和所有的旧情人都断了联系,又谎称没钱让叶邵成功的住进了自己家里,开始了甜蜜的二人世界。
每次看到叶邵,他都能想起齐诺,有时候恍惚之间,他甚至会以为站在他面前的就是齐诺。
六月份的时候,他离开了一段时间。
去了遥山墓园,那是齐诺的忌日。
齐诺的墓碑立在那里。
这块墓园很简陋,是他母亲耗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才换来的。
遍地杂草的墓园里,只有齐诺的墓碑是干净的。
贺归然本来是想把他安置在更好的地方,但怕齐诺找不到家,找不到自己的妈妈,索性就包下了遥山墓园,在齐诺旁边空出一块位置,以后等自己死了,也要埋在这里。
他一厢情愿,要和人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就算齐诺不愿意,他也要一直赖在他身边。
之后,他又去了城北。
齐诺家在城北的一处破旧的老楼房里。高中毕业后,贺归然便将这里买下了。
吱呀摇晃的铁门上遍布着黄褐的铁锈,不到三十平米的房子里,是如此的拥挤狭小。
但这里却是贺归然儿时最美好的回忆。
他在这里与齐诺共度过三年的时光,每次一到这里,他便能想起太多的记忆片段。
就连房间里的腐旧味,都能令人怀念起过去点点滴滴的时光。
最后,他又去了中山医院,陪着齐诺的妈妈齐萍度过了三天。
齐诺意外身亡后,齐萍便精神不正常了。
十八岁的少年一夜之间突然出事,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
贺归然一直在照顾着她,两人总是说起小时候齐诺的事情,这两年她的状态已经比以往好了太多。
就是她忘记了齐诺的死亡,总想着他还活着。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回到了家里。
看到叶邵的瞬间,他突然觉得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齐诺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他现在只有叶邵了。
贺归然冲他笑了笑,“可是最近资金周转有点紧张,怎么办呢。”
果然,他就是想赖账。
“不过……”贺归然突然凑近了些,“你要是亲一下我,资金就不紧张了。”
叶邵:“……”呵呵
他瞪着贺归然,对方却毫不畏惧,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他看。
为什么他总能用一尘不染的双眸看着自己。
叶邵每次都会被这一双眼睛看的双颊发红,然后吃亏的对上贺归然的嘴唇,最后被对方可劲的一顿啃。
亲到连衣服都不剩一件。
不出几分钟,叶邵便收到了银行发来的消息,贺归然给他转了剩下的一百万。
现在他这张卡里有整整两百万,他一分都没动。
“我这就去收拾行李,今天就可以离开。”
嘴上这么说,叶邵心理还是有几分苦涩,贺归然依旧没提续约的事。
“再留一天吧,好不好。”贺归然就像只大尾巴狼,泪眼汪汪可怜巴巴地,一副被主人抛弃的模样。
“……”
哎,叶邵叹了口气,再一次说服了自己的内心,再多留一天,最后一天。
“好吧。”
贺归然成功把他揽入怀中,朝着脸上又是一顿乱亲。
他当然是想续约的,想一辈子都拴着叶邵让他永远不要离开。
但他更想重新开始,不想以后叶邵被人诟病,是被自己保养的情人。
和叶邵真正的开始一段感情,相识,相知,相爱。
而不是一直把他当作齐诺的影子。
消失
贺归然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捞了捞身边,回应他的是冰冷的被窝。
他打了个寒颤,发现边上早就没人了。
“叶邵,叶邵?”
空荡的房间里无人回应。
家里关于叶邵的所有东西,几乎都被他带走了,因为本来就没多少东西。
前几天的时候,已经被他带走了不少。
贺归然撇了撇嘴,这个家现在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餐厅的桌子上,留了一个盒子,上面还有一张字条———是叶邵提前为他准备下的生日礼物。
里面是一个老式的怀表。
他嘴角疯狂上扬,自己都没察觉收到叶邵的礼物是多么开心。
就连去公司一路都哼着小调。
这段时间,他和陆遇风的合作让对方在家产争夺战中获得了一定的上峰。
现在正是与陆遇风的哥哥博弈的最后时刻,叶邵暂时的离开,也能让他更加放心的帮助陆遇风。
毕竟他们家是混黑的,什么手段都能用的出。
他把叶邵送的怀表一直揣在兜里,这几天下来忙完了才跟叶邵联系。
结果对方一直不回消息,肯定是因为自己这几天都没联系他,贺归然看着手机突然笑了出来,哎~老婆生闷气喽。
贺归然包了一大束玫瑰花,下班的时候早早的把车停在叶邵公司的大门口。
结果等到天黑也不见叶邵出来,看样子老婆在加班,电话也不接。
整理了一下他的花花衬衫,贺归然同志帅气的从车上下来,大步流星的走进世安公司。
熟门熟路的走到叶邵办公室门口,他却被里面的景象大吃一惊,手里的花差点没拿稳。
他赶紧拽过一边的秘书,指着空荡荡的房间说道:“你们叶经理呢?”
“奥,叶经理辞职了。”
“什么?!”贺归然一脸震惊,“他…辞职了,什么时候的事?”
秘书如是说道:“嗯……大概一周前吧。”
一周前的时候,两人的包养合同都还没到期,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辞职了嘛。
贺归然从脚底滋生出一阵凉意,接着上升到整个身体,冰冷的感觉令他头皮发麻,他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拨通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贺归然也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遍,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机械声。
他脑中一团乱麻,直接驱车去了叶邵的家里,敲不开门,无人回应,他就去找了物业来开。
经过一番详谈物业才答应开门。
里面依旧静悄悄地,上面的家具已经落上来些许灰尘,错落有序的房间总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是人的生活轨迹。
叶邵从他家走后,根本没回自己家!
那他到底去了哪里?
贺归然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心生恐惧,叶邵这个人好似一夜蒸发。
他打电话给陆遇风,查了这个月叶邵的所有乘车记录,没有高铁和飞机的记录。
“陆遇风,帮我找到他。”
听贺归然声音哑的厉害,陆遇风不明所以的问道:“他不就是个替身嘛,找不到了换下一个就好。”
“……他不一样。”
“哦?”陆遇风笑了,“不是你说除了齐诺,任何人都无所谓吗。”
贺归然少有的沉默了。
“叶邵的资料我等会发你一份,一有消息就告诉你。”
挂了电话,贺归然重重地叹了口气,家里无人的气息让他觉得胸口沉闷闷的,只好去了珍藏齐诺照片的房间。
桃子味的清香令人瞬间放松下来,他仔细地翻看着属于他们的回忆,却头一次觉得
无法静下心来。
贺归然沉默着擦拭着相框上微乎其微的灰尘,眼中流离的光色似乎和他听闻齐诺身死一般阴沉。
“嗯…?”贺归然眸中突然冷光一闪,拿起手中的相册仔细端详起来,有张照片居然放反了。
怎么会放反?
他眉头紧蹙,仔细回想起来,自己是绝对不会放反。
除了他自己之外,难道有别人进来过?
贺归然顿时心如乱麻,这个家除了叶邵几乎没有人来过。
难道是……叶邵?可是叶邵根本不知道齐诺的存在,他思来想去,良久,才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贺少可是好久都没有给人家打电话了呢。”电话这头的谢渝正想甜甜的再说点什么,就被贺归然低沉的嗓音给吓了一大跳。
“你前两个月来,到底跟叶邵说了什么?”
“我……我没说什么呀…”谢渝顿时有些心虚,他当时可是说了一些替身的事情,估计现在东窗事发了。
贺归然戾气很重,“谢渝,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我会让你在市混不下去。”
“我……”谢渝一下就哽住了,后背凉意涔涔,“我、我就,我就跟他说了,他很像你手机照片里的一个人……”
“还有呢?”贺归然狠狠攥着手机,心情却越发沉重。
谢渝慌忙地说道:“没了,没了,真没了贺少,其余的我也就不知道了。”
齐诺这个名字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看样子谢渝应该没说假话。
挂了电话,贺归然内心更乱了,所以……叶邵早就知道自己是替身了么。
他用力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明白叶邵为何不跟自己坦白,离开肯定也是早就规划好的了。
所以他是要永远离开市吗?永远离开自己吗?
不行,不能,他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贺归然阴沉地抬起头,看见陆遇风发来的关于叶邵的资料。
“青城市秦黄区如家小区……”
他要把叶邵抓回来,这个人绝对不可以像齐诺一样离开他。
不到早晨六点,贺归然开了五个小时的车,到了青城市。
他一夜未眠,也根本毫无睡意,在车上等了两个小时,才根据地址敲响了叶邵父亲的家门。
“你是……?”
出来迎接贺归然的是位保洁阿姨。
“您好,我想找一下叶邵。””他客客气气地说道。
“叶邵?”阿姨浅皱了下眉,才反应过来,“奥,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叶先生的孩子吧。”
贺归然略有激动地扶住门框,“对!就是他,他来过这里吗?”
“嗯……没有。”
“没有吗…”贺归然眼眸微垂,“那,叶均先生在吗?”
“叶先生好久之前就住院了,这里便很长时间没住人了,幸亏你今天来的巧,我在这整理卫生。”
“住院了?”贺归然转念一想,叶邵有可能去医院看他父亲,“那是在哪里住的院?”
“这……”见阿姨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贺归然连忙解释道:“阿姨我是叶邵的朋友,这两天找不到他所以才来他老家的。”
“哦这样呀。”阿姨瞧他也不像坏人,便告诉:“叶先生在青城人民医院,你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谢谢阿姨!”
贺归然冲阿姨微微颔首,便直接冲下就楼。
真相
贺归然一路行色匆匆地赶到医院,被告知了叶先生的病房号之后,便急不可耐地跑了过去。
他站在病房门口犹豫了好半天,不知道是害怕叶邵不在里面,还是害怕叶邵在里面。
“咚咚咚”
他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敲响了房门,不等里面传声,就进了去。
叶均用的是病房,旁边还有位护工在照顾他。
两人看见他,均抬起了头。
贺归然好像突然明白叶邵为什么会同意和自己的包养合同了,可这些他从来没有说过。
“叔叔您好…”他环视了一圈,依旧没能找到自己中心的那人,顿时有些局促不安,以及他两手空空,来的匆忙,也并未带点什么东西。
“你是……?”叶均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般。
贺归然紧张地说道:“奥,我是叶邵的朋友,想问问叔叔,叶邵最近来过这里吗?”
“嗯,小邵前几天确实来过。”说到这叶均不禁神色一暗,垂下的眼眸中尽是悔恨。
贺归然神色动容,“那叔叔知道现在他在哪里吗?!”
叶均摇了摇头,“他已经走了好几天,我想,他需要找个地方安静的呆一会。”
“为……”贺归然还未问出口,便停了下来,心中辗转反侧,难道自己和叶邵的事叶叔叔已经都知道了?
他垂下头,一时竟不知道说点什么,这一切都是自己强迫叶邵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叶均叹了一口气,抬眼又看了一眼贺归然,心中思绪万千。
半响,他才忽然想起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奥,我叫贺归然。”
“贺归然……”对方念叨着这个名字,许久才想起。
“原来是你呀!”叶均顿时舒展了下眉心,“你就是那个小时候成天跟在齐诺后面的小男孩吧。”
他记起来了,每次去偷看齐诺他们母女俩的时候,齐诺身后总是跟着个白净的男孩,没想到时过境迁,他现在也已经长成一个俊朗的大人了。
“啊……”贺归然意想不到地说了声是,眼底却闪过无数疑疑窦,不得其解,“您怎么会认识齐诺。”
“没想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还在他身边。”叶均招招手,示意贺归然过去坐。
走近了,贺归然才发现叶均面容沧桑不堪,蜡黄的脸毫无余肉,生命中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沉香。
叶均久违的扬了扬嘴角,目光和蔼的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贺归然,缘分这种东西,可真是妙不可言。
“如你所见,我得了肺癌,已经是晚期了,算下来也活不多久,能撑一日是一日。但是……这些年,我亏欠给叶邵的太多太多了。”叶均头往后稍稍仰了仰,似是回忆起了过去,“那是九年前的事儿了,当年也是我的错,一时冲动便想把齐诺带回家去……”
夏日的蝉鸣在枝头叫个不停,嗡嗡青城七中的门口外早就聚集了乌压压的人流,每位在门外等候的家长都眉头紧蹙,不断地擦着脸上的汗珠。
随着学校里的一阵铃声响起,校内校外的所有人仿佛都松了一口气,平静的气氛顿时喧闹起来,这也宣告着今年的高考彻底结束了。
齐诺考的不错,眼眸清澈透明。他好不容易才挤出考场,正四下找着贺归然的小身板,却被一道高大的身影给挡住了。
来人声音低沉,“齐诺,该回家了。”
齐诺看向来人,面色一紧,霎时间心口一提,双手薄汗都浸湿了准考证,“我……”
他唇色也顿时泛起了白,原本炙热的天气,却出了一身冷汗。
“车在后面,走吧。”叶均没有给他过多的反应时间,拉着他径直有向了车里。
直到车门关上,他才反应过来,整个人瞬间慌乱起来,双手胡乱攀上车把手,试图把车门打开,却也是徒劳的。
“你就是齐诺?”
听见隔壁传来的声音,齐诺才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向对面,发现身边还坐着一个少年。
对面的少年眼睛很大,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你是……”
少年指了指自己,“我叫叶岑,是你的弟弟。”
他比齐诺小了一岁,二人同父异母,不过也是今年叶钦才知道他这个哥哥的。
齐诺深吸了一口气,眼前这个人眉眼之间和自己好像,他镇定的说道:“既然你都有孩子了,为什么还要接我回家?”
叶均冷哼一声,“因为你是我儿子。”
“那这些年你都做了什么?你有关心过我们母子一点一滴吗?”齐诺气的厉害,“现在我长大了,你才想接我回去吗?”
“那是你妈自找的!”叶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年齐诺的母亲为了和他在一起,故意制造的意外,在酒店给叶均下的药,才生下的齐诺。
叶均本来不想跟他多费口舌,可想起当年的荒唐事心口就堆砌一阵怒火。
“你说什么?”他愤怒又质疑。
齐萍一个人从小到大把他辛辛苦苦的拉扯大,一路以来吃苦受的累多如牛毛,母子俩相依为命的度过了十八年,捉襟见肘,而叶均根本什么都不懂。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现在让,我,下,车!”
齐诺猛的拉向门把手,愤怒地拍打着车身,叶均的视线从挡风玻璃移到后视镜上,“别闹了,给我停下!”
齐诺丝毫不在意地继续拍打着车身,一边的叶岑急忙给他拉住,两人在车上相持了好长一段时间。
叶均的精力也被分去大半,时不时关注着两人的动作。
齐诺多年压抑的心情,在这一刻几乎全部爆发了出来,“放开我!”
他用力推开了叶岑,整个车内都跟着晃动了一下。
“齐诺!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刺耳的车鸣声呼啸而至,叶均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转向方向盘,只听“砰”的一声,对面的货车猛然撞了上来,正中车腰。
小轿车被撞的支离破碎。
“所以……齐诺死了对吗?”贺归然不知道自己是怀着多么悲痛的心情,去再听了一遍齐诺的死因,他只是觉得如鲠在喉。
“哎……”叶均无力的笑了笑,“不,他没死,死的是叶岑。”
那场车祸很严重,但货车最先撞到的是叶岑,在前面的叶均侥幸受伤不重。
叶均狠透了齐诺,他最爱的孩子永远离开了人世。
丧子之痛让叶岑的母亲也无法承受,几乎是在叶岑死去的久别
两年后
一家门面不大的蛋糕店里,门口的风铃突然响了起来。
老板z赶紧站起身来,笑容满面地问道:“您好,有什么需要的吗?”
来人看了半天,最后决定:“要一块草莓慕斯。”
“好的,您请稍等。”老板从柜子里拿出蛋糕,十分熟练地打包好东西,递给了对方。
客人拿了蛋糕便离开了,再次敲响了门口的风铃。
“欢迎下次光临!”老板笑眯眯地说道。
小店的生意一直不错,尤其是秋冬季节,甜品格外令人心生欢喜。
直到黑夜,柜中只剩了寥寥无几的几块蛋糕。
“剩下的又都是我的喽!”
在这打工的林越兴冲冲解下围裙,把柜子里剩下的小蛋糕全部都拿了出来。
剩下的蛋糕老板每次都会给他,林越是旁边a大的大学生,来这打工也已经一年多了,和老板混的很熟络。
叶邵笑了笑,语气温和的说道:“都拿回去吧,记得给舍友也分两个。”
“知道了,谢谢叶哥。”林越冲他挥了挥手,背上包离开了蛋糕店,“我走了昂。”
“路上注意安全!”
“好嘞!”
林越呆笑了两声,随着月色,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中。
叶邵经营的这家蛋糕店已经有模有样了,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关上店门,步行十分钟,就能走到他的出租屋里,又是十分美好的一天,他步伐轻快地回到了家中。
然而今天买到草莓慕斯的人,是个私家侦探,他在这观察了许久,最后把在店里拍到的图片传给了他的雇佣者。
世源大厦灯火通明,最高层的办公室内贺归然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点了根烟,深呼了一口气。
两年过去,他比以前已经成熟太多,只不过在找不到叶邵的一天天里,变的越来越沉默,越来越不肯多言。
倒是事业经营的愈发蒸蒸日上,也再没了那些其他的不良嗜好。
陆遇风说,他已经深深地陷入了一个泥潭,无法自拔。
尤其是在找不到叶邵的你要干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着最平静的语气,回复道:“嗯,好久不见。”
当年叶邵知道真相后,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岂非老天爷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林越,今天先到这吧,我跟这位先生要叙叙旧。”叶邵柔和的扬起嘴角,拍了拍他的肩膀。
“额……好吧。”林越撇了一眼贺归然,又嘱咐道:“饭要凉了,记得先吃饭。”
叶邵点了点头,送走林越之后,蛋糕房里便只剩他们二人。
还有大半盆小鸡炖蘑菇,还热腾腾地冒着热气。
贺归然看着那盆饭就觉得刺眼,他红着眼圈,低声道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叶邵早已看开,两人的关系如今能再不相往来便是最好。
“我都知道了。”贺归然哑着嗓子说道:“我去见过你父亲了,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叶邵一愣,神情这才有了变化,敢情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来找的原来不是叶邵,而是齐诺。
叶邵还是没能想起多年前他失去的记忆,即便父亲告诉他,他就是齐诺,对于自己的过去,他也依旧没有半分了解,也没有任何情感。
而齐诺也将会是他永远的过去式。
“很抱歉,这里没有你想找的人。”叶邵的眼底又泛起一层寒霜,以前的齐诺早就死了,现在只剩下他十八岁以后的记忆。
“不……不是的。”贺归然微微向前跃了一步,“从你走后我就开始一直找你,这两年来我几乎翻遍了整个s省,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躲着我?”
“躲着你?”叶邵冷笑一声,“我记得我们始终都是包养关系吧,合同到期,我想去哪是我的自由。”
是在找我吗?明明是在找他心心念念的齐诺,如果那不是自己,那他或许根本没有半分留恋。
贺归然久久才道:“……不是的。”
“在我上初中的时候,被很多人欺负,是齐诺救了我,帮助我,教我人生的道理,他陪我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三年,所以我至今都无法忘怀。可是你不一样,我进公司的邻居
风铃叮呤呤地响了起来,贺归然刚把新来的一位顾客打发走,正呼了口气,转头就看见一脸阴沉的叶邵。
瞬间被吓了一跳,没有理由来的心虚。
“你怎么出来了?”
叶邵冷嗖嗖地说道:“我要是再不出来,蛋糕店都要倒闭了。”
贺归然这才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行为被他误会了,垂下眼眸,轻声说道:“不会的,今天你店里的蛋糕我全要了。”
“是吗?那多些贺、总了。”叶邵的语气像冬天的冰茬子,扎的贺归然心口直疼。
贺归然跟着他进了店门,叶邵把这些蛋糕都打包了起来,同时又有着后悔,自己今天为什么没多做一点。
然后又跟林越发了消息,让他今天不用来了。
托贺归然的福,今天的工作早早就结束了。
眼下已到中午,贺归然自然而言地凑了过来,“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结果被叶邵冷声拒绝,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吃泡面。
贺归然又想跟着他,被叶邵两个白眼给瞪了回去。
等了一上午,隔壁搬家的人终于搬完了,叶邵舒服的呼了口气,还没等他吃完饭躺下,就又听见了轰隆轰隆的声音。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叶邵砰的一下,气冲冲地打开了门。
结果下一秒,他就愣在了原地。
贺归然眨了眨眼睛,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的精神一点,冲他露出一个略带苦涩的微笑。
他已经两天没阖眼,身上的衣服也有点皱巴巴。
他擦了擦手,走近,伸出手,诚恳地说道:“你好,我是新来的邻居,以后……”
以后……请多多关照,都没说完,门就“砰”的一声,被叶邵给紧紧关上了。
“……”
贺归然抿了抿嘴角,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门,仿佛是能摸到厚门里的另一个人般温柔。
一门之隔的叶邵心中乱的很,站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回到床上,埋头苦睡。
他在考虑,要不要换一个地方。
折腾了一下午,隔壁终于安静了下来。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叶邵放下手里的东西,开了门。
贺归然笑容满满的站在门前,手里提着一袋东西,“快到晚上了,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的晚饭。”
“……”
见叶邵打算关门了,贺归然急忙抵住门缝,“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是把东西留下吧,我跑了半个市区才买到的,还热乎着的…”
“不用了,我不饿,你拿回去吧。”
“我……”贺归然嘴角没了笑,“这饭真的很香,很好吃的,我放门口好不好,我这就走。”
他垂下头,把饭菜放在了门口,最后朝叶邵又笑了笑,便快步离开了,或许是不想看到叶邵再度拒绝的话。
叶邵叹了口气,他真的不想再和贺归然扯上一丁点关系了。
这份饭放在门口,直到凉透也没有被任何人拿走。
叶邵想了想,联系了自己蛋糕店租房的老板,本来是续了一年的时间,如今只过了四个月,剩下的房租他也不想再问老板要了,只是想尽早离开这里。
天黑的时候,他便处理好了这里的一切,这两年来,他东奔西走,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可以安家的地方,如今却又要走了。
还有林越,他也通知到了。
此刻林越刚回宿舍,洗了个澡,用毛巾擦着头发,就收到了这条消息,他的老板要走了。
他问道:这么突然?
叶邵回复:家中有事,急着要走,以后你就不用过来了,真是抱歉。
林越: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叶邵有些伤怀,这个地方应该是他呆过的最惬意的两年。
可以后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
不会回来了?
林越手指一抖,心脏砰砰乱跳,问道:什么时候走?
叶邵已经定了明天上午的飞机,他如是告诉了林越。
几乎是得到消息的一瞬间,林越抓起外套就跑了出去。
他要再去见叶邵一面,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他。
半个小时后,叶邵家门口再次被敲响了。
叶邵以为是贺归然又来了,墨迹好久才开了门。
他见林越气喘吁吁地,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我……”
“先进来喝口水吧。”叶邵把门整个敞开。
贺归然一下午买了好多东西,都是以前他和叶邵在一起时用的东西,心底微暖。谁知刚下了电梯,他就看见了这一幕,以及在门口从未被人动过的饭盒。
只见叶邵并没有阻隔,反而邀请他近了家门。
“叶邵!”贺归然胸口有些酸胀,“你和他什么关系,就把他带进家里?”
“与你无关。”叶邵冷冷的回答道,抬眸只看了他一眼,下一秒,便直接将门狠狠的关上了。
贺归然感觉心中有块坚不可摧的东西正在崩塌,自己全身的力气好像被全部抽走一样,就连手里的东西都拿不动掉在了地上。
“叶哥,这么着急走吗?”林越进屋后喝了口水,就急切地问着。
叶邵回答肯定,“是,明天就走了。”
“是不是因为……刚才的那个人?”
刚才贺归然看他的眼神,仿佛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般。
“……”
沉默良久,叶邵才点了点头。
“他是不是喜欢你?”
叶邵惊讶的抬头看看他,连忙否认道不是。
“叶哥,你喜欢他吗?”
“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林越呼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叶哥,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他看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嘛?”
贺归然喜欢他吗?
不,他喜欢的是十八岁之前没失忆的自己。
“叶哥,他看你的眼神很温柔,你走到哪他的眼神就在哪,一举一动都在他眼里。”
叶邵:“他是男的,我也是男的,你不惊讶吗?”
“这有什么,在我眼里世界上只有一种性取向,那就是心之所向。”林越紧紧的盯着他,“叶哥,如果你不喜欢他的话,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我。”
“啊?”叶邵似乎是没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
林越耳尖红了,他依旧坚定地说了出来,“叶哥,我喜欢你,如果可以,能不能不要走了。”
终于回家了
“你喜欢我?!”
叶邵彻底傻眼了,不是吧,他和这个大学生相处不过半年,“你…你……”
“我一直以为,我自己不是gay,但直到遇到你之后,我才明白,男女哪里有什么区别,我喜欢你,无论性别。”
叶邵怔了怔,他从未想到林越居然对他有这样的情感。
“林越……”叶邵顿了顿,“我不知道你会有这样的感情,不过你还小,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而且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也应该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了。”
“可……”林越眼眶微红,“就算是这样,那……你能不能不要走。”
“还是不了,我票都买好了。”叶邵冲他笑了笑,不可否认,林越这些日子待他自是极好的,帮忙干了许多活,但他不可以误人子弟。
他道:“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的,那时再好好待她吧。”
“……”林越垂下眼,低低的说不出话来,最后嘟囔着,“试试也不行嘛……”
叶邵也不知要怎样安慰他,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行啊,好啦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这段时间遇见我就当是做了一场大梦。”
良久,林越才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那你好好收拾东西吧,但是,但是以后可不可以保持联系。”
怎奈叶邵摇了摇头,他在这里本来就是为了躲避之前的生活,“以后就不联系了,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了,而我也该回归到我的生活了。”
他不知道以后贺归然会怎样,但是他已经在这里躲了两年,在躲下去也是无用,更何况市还留着他的一套房子,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归宿。
羊入虎口
久别回到家中,叶邵一时竟然也是不知道该干什么。
家里没有尘埃灰迹,样子完整就和他走之前一样。
叶邵躺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想着贺归然早上跟他说的那些话。
真的会来找自己吗?真的……有喜欢自己吗?
他想,躲是躲不掉了,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把他忘记了,却没想这两年原来只是自欺欺人。
要不……以后……就顺其自然吧。
反正他是再不会和贺归然在一起了!
隔壁房间里,贺归然满目血丝,摸着手中的怀表,心口泛起丝丝麻麻的暖意,这还是叶邵两年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怀表质地很厚实,翻开盖,打开上面薄薄的一层,就能看见表盘上面滴答转个不停。
上面金色的喷漆都被他摸的发亮,或许是因为太累了,他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他睡的还是很不踏实。
梦里,光怪陆离。他梦见叶邵那决绝的背影,独自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好像又要去什么他不知道的地方,永远消失。
“不……不要!”
贺归然梦醒时分,已然是大汗淋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看着眼前空荡的屋子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以及叶邵已经回来了。
叶邵打算先休息些日子,毕竟他放下自己的本职工作已经好久了。
现在市场上是什么景象,他一概不知。
正好趁回来的日子,多读几本书,好好了解一下,以及自己以后的职业生涯。
其实在市开个小蛋糕店的想法他不是没有过。
这两年他做蛋糕做的已经很可以了。
到底是自己开店还是继续打工呢……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门铃被敲响了。
贺归然在门口举着饭盒,“忘记你还没吃饭,我刚打包的家常菜,要不要尝一点。”
“不了…”叶邵话音刚落,他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有没有地缝,他想钻进去一下。
贺归然轻轻笑了一下,“我不进去,你拿了饭就吃吧。”
叶邵极其不情愿地接过饭菜,末了还瞪了他一眼。
贺归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美人相瞪,叶邵可能浑然不知,在贺归然眼里,这是多么风情万种的一眼。
看的对方差点原地起立。
贺归然这两年下来,少有发泄,就是来了兴致,也只是自己解决问题,从未有过和别人。
想着叶邵方才的那个眼神,贺归然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膨胀,热流全部涌到下腹上。
他急忙跑到浴室,隐忍又克制的冲了个凉水澡。
还好刚才走得快,不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叶邵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贺归然带来的饭菜当成可口美味,叶邵吃了个十分饱,圆滚滚的肚子又大了一圈。
饭后,他翻了翻家里的生活用品,竟然也是一应俱全,厕所里的牙刷毛巾,厨房里的碗筷,冰箱里的东西都有。
而且还是两人份的。
比如牙刷杯,就是一个粉的一个蓝的,情侣款。还有他穿的拖鞋也是这样的,卧房里的睡衣,客厅里喝水的杯子,哪哪都是情侣套装。
叶邵撇了撇嘴,心道贺归然还真是无处不在暗示。
就算这样又能怎样,反正他现在还和贺归然没有半点关系!
想到这儿他心情多少好了点,却又不免有些失落,这个城市充满太多他和贺归然的回忆了,难道……都要忘记吗。
不知为何,从心底最深处还是传来一阵酸涩的意味。
或许是人吃饱了就犯困的天性,叶邵靠着沙发居然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都黑了,西风作响,乌压压的透着窗户。
叶邵不禁打了个寒颤,以前也没觉得自己的小家这么大,如今看来竟然有点冷清。
“阿嚏…阿嚏…阿嚏”
方才小憩没盖被子,他连打了三个喷嚏,吸了吸鼻子,叶邵也没在意,没想到家里空调竟然坏了,他捯饬了半天,都没搞好,便也懒得弄了,裹住被子就睡了,却没想到共处一室
吃饱了,叶邵便缩在沙发上看起了书,里面记录了这两年有关食品行业的发展趋势。
贺归然把早餐的垃圾收拾好,又抓紧去楼下买了许多水果,切了两大盘放到了叶邵面前。
他见叶邵在看书,便也没好意思打扰,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有事?”叶邵最终是受不见这炙热的视线,盯的他双颊泛红,只好连连吃了好几块水果。
“没什么事……”贺归然抿了抿嘴唇,“就是想问问你,这两年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
当然过的不好!
叶邵初来乍到的时候,心灰意冷,自嘲无数自己的境遇,那几天几乎没吃没喝,一到半夜,眼泪就止不住的往外流,到最后几乎没有都哭不出来了。
后来想着开蛋糕店,跟师傅学了好久,还把手指割了不少口子。
他缩了缩手指,手掌也粗糙了不少,早就不是两年前的那般白葱手指了。
“过的好怎样,不好又怎样。”
“我心疼你。”贺归然低下头,“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谁也不认识,一定很难吧…”
叶邵轻描淡写地回答:“还好。”
还好么……
贺归然早就看到他手上的痕迹了,一股酸涩的滋味从心底荡漾不止,“以后你要是不想上班,我可以……”
“你可以什么?”叶邵眉头一挑,轻笑了一声,“怎么,还想包养我?”
“不是不是!”贺归然连忙摆手,“我想…我想让你不那么辛苦。”
“啊嚏……”
叶邵突然打了个喷嚏,贺归然赶紧起身去给他泡了感冒药。
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背影,刚刚那句话又何尝不是说在叶邵心口的呢。
他倒有点心动了,反正他自己就是齐诺,把这份爱慕和贪恋收在怀里也不是不可以,又何必在意,他到底爱不爱现在的自己呢。
叶邵自嘲的笑了笑,觉得那杯感冒灵都没那么苦了。
晚霞卷着落叶,还有饭香,贺归然今天晚上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
热腾腾的一锅小鸡炖蘑菇端上餐桌后,叶邵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两年我学做了很多菜,想着以后都做给你吃。”贺归然从容一笑,“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快尝尝怎么样。”
叶邵矜持的喝了口水,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叶邵瘦了很多,本来就不胖,现在更是瘦的可怜,贺归然决定他一定要把叶邵养的肥肥胖胖的。
饭后没过多少时间,修空调的人便找上了门。
“你这个空调是太久没用了,里面很多零件都老化了,你现在修还不如直接换个空调。”修理工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我们家的空调就很好的呀,你要买的话给你打九折的呀。”
贺归然:“要是买新的话,多久能送到?”
“看你要什么型号的呀,你这在卧室里的,我建议买咱们家15匹的就够用,价钱是2999,后天就能给送来安装。”
“好,钱要怎么支付?”
贺归然拦在叶邵前面把钱给付过去了。
等修理工都走后,叶邵立刻立刻开口道:“钱我还是转给你吧。”
“不用…但是可以加个好友。”贺归然眼睛亮晶晶的掏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
叶邵扫上之后便把钱转了过去,但贺归然没收,“若是你过意不去,这两天就住在我家吧,你感冒不能再受寒了,就当是给我一点念想吧。”
叶邵不自觉地撇开眼,他有些不敢直视贺归然那双炙热的眼睛。
这屋子实在太冷了,这是为了自己身体好才这么做的。
自己洗脑了半天,他还是答应下了。
贺归然笑的眉眼弯弯,目似柔星,丰朗俊貌,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自是好看极了。
叶邵轻咳了一声,偏过头去,掩盖自己双颊微红摸脸。
晚上,贺归然在浴室里放了一池的热水,试了温度让叶邵进来泡个澡。
叶邵警惕的把浴室门给锁住了,然后舒舒服服地泡起了澡。
水温刚刚好,水里还撒了些香喷喷的花瓣,映的腿格外白皙。
半个小时后,他从浴池里起来,心底却突然咯噔一下,叶邵赫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没有拿衣服进来,浴室里只有一件浴巾,要是盖住下半身,上半身就得裸着,盖着胸吧又显得很没必要,他又不是小姑娘,捂着胸做什么。
于是他把浴巾盖到了下围,打开浴室门,及其不好意思的问道:“那个……有没有衣服拿给我穿一下。”
贺归然本来在看电脑,一抬头,便看见雾气氤氲的浴室里,叶邵赤裸的上身,面色红润,胸前的两颗粉嫩乳头红扑扑的,从发丝流下来的水珠顺着胸口一点点流到腰间,最后消失在浴巾和胯骨的连接处。
贺归然顿时感觉全身冲血,脑子反应了好几秒,才颤抖着说有。
“我去给你拿。”他飞快跑到了卧室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用力捏了一把自己身下翘起来的东西,才让这家伙重新低头,然后从衣柜里随便拽了一件上衣。
他不敢直视叶邵,慢吞吞地低着头走过去,把衣服递了过去。
浴室门被关上的一瞬间,他才松了口气。
然而,在浴室里的叶邵又陷入了沉思,为什么贺归然只给他拿了一件衣服,穿好后虽然刚刚能遮住下体,但这实在是有些不太好吧……
怎么办,是自己出去拿衣服还是让他再送一件过来?
让贺归然再送一件过来是不是有点太矫情了?要不还是自己出去拿算了,反正就几步路的功夫。
贺归然刚平复好心情,却又立马不淡定了。
叶邵穿着他的白色卫衣,下身光溜溜的露出白花细嫩的双腿,双颊绯红,肤如凝脂,还带着一阵水雾。
贺归然坐在桌前喝了一口咖啡,揉了揉太阳穴,念了三遍大悲咒。
最后他轻笑了一下,一点用都没有,该立该得立。
叶邵一出浴室门,就快步走了起来,刚从水里出来拖鞋都还是湿的,一个不留神,双脚竟不受控制的打起架来,左脚绊右脚,一下就要给摔了。
贺归然眼疾手快地从凳子上站起来,一把抱住了他,叶邵整个人直接跌进了他的怀里。
叶邵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突然面色一红,“你…你……”
同床共枕
“抱歉……”贺归然并没有松开他,而且把他抱的更紧了,宽厚的掌心贴在他的腰间,炙热的硬物抵在叶邵的肚子上,把他烫的几乎是一哆嗦。
“你…你放开我。”
叶邵凶巴巴地锤了一下贺归然的胸口,自己的心脏却砰砰跳个不停。
小猫挠人不过如此了吧,贺归然激动的更硬了,不到但没松开,反而低头在他脖间狠狠吸了一口,“你好香啊……”
不可以……
叶邵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再这么发展下去,可是很危险的。
他用力推开贺归然,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慌忙地跑进房间里,把门给关上。
应该,应该没有被发现吧……
叶邵背靠着门,颤颤巍巍地掀开衣服,他下身的阴茎居然也翘了起来。
要解决一下吗…叶邵夹紧了双腿,一时不该如何是好,这个房间里,充斥着贺归然的气味,从床上到身上,全是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他一跳。
贺归然在外面敲门,声音低沉沙哑:“对不起,刚才是我没控制住自己,以后决对不会了,你…你别生气好不好?”
等了半天,房间里头才传来一阵轻声。
“刚才多谢你帮我。”
贺归然双眼一亮,“你没生气就好,等下出来再喝包感冒药好不好。”
叶邵沉沉的嗯了一声,被这敲门声一吓,方才起来的兴致也就褪去了大半,他穿戴整齐后,才又重新出了房间。
喝完感冒药,叶邵就瞧见贺归然在收拾沙发,察觉到他的视线,贺归然抬头笑了笑,“就一张床,你睡里面我在沙发上睡。”
“我一个借住的人,还是睡沙发吧。”
“不行!”贺归然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你生病了,哪有让病人睡沙发的道理。”
“可……”
“时间不早了,吃完药要多睡会儿,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贺归然麻溜的躺在沙发上,没给叶邵再度反驳的机会。
“那……好吧。”叶邵走之前看了他一眼,莫名有些心疼。
要不要邀请他一起到床上睡?反正有两条被子,又不是睡在一起,应该没关系吧。
叶邵回到房里纠结不停,脑袋乱哄哄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药的作用,他想着想着居然睡过去了。
是夜,贺归然半夜起来上厕所,迷迷糊糊的走到了房间里。
暂时温存
他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向黑车的位置,就连开车门的样子都好像两年前一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都两年了,他还记得这么清楚。
“给你带了杯热奶茶,去糖的,不甜。”
奶茶还是烫的,叶邵捧在手里,暖意融融。
“别看了,专心开车。”
在贺归然偷瞄了无数次之后,叶邵终于忍无可忍。
贺归然不情愿地哦了一声,看起来就像是被欺负了一样,一路都委屈巴巴的。
叶邵喝了半杯奶茶的功夫,就到了目的地。
“好喝吗?”贺归然问。
叶邵点了点头,正准备把奶茶放下,就被贺归然的手给握住了。
“你……”
贺归然故意摸了摸他的手,一本正经地说道:“奶茶不是很热了,别喝了,等回来的时候再给你买一杯热的。”
“啊……不用,我喝这杯就好。”
贺归然把奶茶拿了过来,对着奶茶口直接喝了下去,一饮而尽。
未了,还砸了砸嘴,赞叹道:“真好喝。”
“你……!”叶邵把自己脸气红了,这……这不就是等于间接接吻了吗!
“下车吧。”贺归然眨了眨眼睛,笑的意犹未尽。
叶邵下车时揉了揉自己的脸,采用物理降温法,让脸色腿了些红润。
到了超市,贺归然拿了个推车,跟在叶邵身边,框框拿了一堆吃的喝的。
看着贺归然拿了些实在不划算的东西,叶邵张了好几次嘴都忍住没开口。
自己和他又没什么关系,活该他花钱!
“吃牛排嘛,我煎的很好的,还有鸡翅,鸡腿,排骨,羊肉卷……”
“你买这么多干什么?”叶邵忍不住开口。
“买给你吃呀。”
“我就在你家住两天。”
“……”贺归然嘴里话突然一下就卡住了,他垂下眼,指尖泛酸,过了半响才喃喃说道:“是呀…就住两天。”
叶邵握紧了手,看贺归然从开心到失落,他的心也跟着被揪起来一样难受。
“没关系的,我就住你隔壁,以后……也能给你做饭的。”贺归然抬手头,脸上又恢复了刚才的神色,温柔的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叶邵心里更难受了,面上却表现的毫不在意,随手拿了几包零食塞进购物车里。
东西越买越多,到了最后,购物车都差点塞不下。
结账的时候,叶邵忽然想起什么,幽幽地说了一句,“上次逛超市的钱,你还没还给我呢。”
贺归然愣了一下,思绪猛然飘回两年前,距离上次,居然已经过了这么久的吗。“”
“两年前的事情,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呀?”贺归然突然凑近了些,语气不明意味。
叶邵定然是想着他的,不然怎会记得如此清楚。
叶邵猛的退了一步,“别人欠我的钱,我一向记得清楚。”
“那,要我怎么还,以身相许行不行?”贺归然思忖了一下,“我身高一八六体重一百四,长的还算可以,会做饭会洗衣,会做家务会照顾人,家中有钱,可以供你此生无忧,虽然之前有些不良爱好,但现在已经全部改了,敢问叶邵先生,考不考虑一下。”
“你……”叶邵瞪了他一眼,低声道:“无耻。”
贺归然微微勾了勾嘴角,开开心心的结了账,提着东西到了停车场。
又凑过去低声道:“你看,我力气还大,而且技术也不错的。”
叶邵没理他,径直上了车,他闭了闭眼,面色红润,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他的那根庞然大物。
真该死啊!自己总是想这些做什么。
压抑住自己的不适,一路无言,到家时他手里还有一杯暖乎乎的奶茶。
吃了晚饭,到了睡觉的时候,贺归然拿了枕头,小心翼翼地站在了房间门口。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叶邵已经盖好被子,坐在床头准备睡了。
“我……”贺归然拧着眉头,“我今天晚上可以和你一起睡吗…就是一张床两个被子的那种。”
叶邵不由心口一紧,想起白天的种种,连忙拒绝:“不行!”
“不可以吗……”贺归然失落地垂下眼,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枕头,立在门口,“可是沙发又短又硬,硌的好难受…”
“……”
叶邵瞧他这副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再说自己也是住在别人家中,鸠占鹊巢是不对的。
结巴道:“那,那你过来吧。”
“好!”
贺归然抬腿就走,一溜烟的功夫,就已经抱着被子枕头爬到了床上。
叶邵裹好自己的被子躺了下去,只露出白净的额头和一双水泱泱的眼睛。还有半截手拉着被子。
贺归然铺好被子,然后下去关上灯。
叶邵不由攥紧了被子,黑暗中,贺归然窸窣着上了床,一阵细碎的响声过后,他老老实实地躺在叶邵旁边,什么动作都没有。
叶邵松了口气。
只听对方说道:“晚安,快睡吧。”
叶邵嗯了一声,脑海里思绪万千,他斟酌着措辞,假装不经意间问道:“今天早上你…你什么时候起来做的饭?”
黑暗中,贺归然毫不掩饰地扬起嘴角,“八点左右吧,你今天睡的可香了。”
“哦……那,那我什么时候醒的?”
“九点,我去见你起来吃饭的时候,你还……”
叶邵翻过身去,急忙问道:“我怎么了?”
“真的要听吗?”贺归然也翻了过去,和他面对面,黑暗中,他隐约能看见叶邵略有焦急的小半个脸。
叶邵知道他也转过来了,但是他有夜盲症,根本看不见贺归然,于是便郑重地说道:“要!”
贺归然无声的笑了笑,“也不知道你做什么梦,嘴里一直在叫我的名字,还说要摸我的胡茬,腿也不老实在床上到处摸索。”
叶邵腾的一下,浑身红了个透,“你…你休要胡说八道。”
“我可没胡说八道,你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梦?”贺归然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置,腿悄悄地挪近了叶邵的被子里。
“没有!我什么梦都没做。”
叶邵正气愤居然做这种梦,还梦见那大物顶着自己,顿时羞的无所遁形,没注意贺归然的动作。
贺归然撑起身子,缓缓落下,几乎是贴着叶邵的耳边说道:“真的没有吗?”
下一秒,他伸手进被子,把叶邵直接抱在了怀里,腿也顺势缠了上去。
长夜漫漫车
“呃啊……”叶邵低呼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嘴角就被人轻轻啄了一下。
贺归然抱着他,又恻恻的说道:“是这样的梦吗?”
“……!”
炙热的温度从贺归然的胸膛传到叶邵瘦弱的身躯,他只觉得这个姿势和早上的梦竟十分相似。
“不…不是这样的……”
他挣扎着想挣脱贺归然的怀抱,但对方的臂膀想机械钳子一般牢牢把他锁在怀里。
乱动的叶邵突然碰到什么硬物,立刻僵住了。
“别动了……”贺归然的呼吸变得越来越重,却还是克制地问道:“我可以吻你吗。”
明明是个疑问句,叶邵听来却是个肯定句,他颤着声小声地反驳,“不行……”
贺归然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张嘴亲了过去,炙热的气息立刻缠绕在叶邵的脸上。
他含住对方的两瓣酸唇,侵略性地吮吸着唇齿,被舌尖舔的浑身酥麻,牙关不知怎的就被对方轻易撬开,肆意侵略了进来。
贺归然的手伸进衣服,抚上叶邵的柳腰,轻轻一捏,对方便不可控制的低声叫了一下。
口腔被侵略了全部,贺归然的舌头钻入口腔内扫荡横行,勾弄着湿润的软舌吮吸撕
咬,将对方无法抑制的喘息低吟连同津液一并吞入腹中。
“啊呜……”
叶邵很久都没有接吻了,更何况是这般色情的亲吻,他一时竟忘了呼吸,被对方亲的晕头转向。
贺归然在他的口腔内尝了个遍,才恋恋不舍地退出来,得了空闲,叶邵大口大口地喘了起来。
贺归然继续亲了过去,撕咬着对方的嘴唇,粘着一直不肯放开。
“唔……别,别亲了……”
啧啧的吮吸声在黑暗中不断响起,叶邵被他亲的面红耳赤,嘴巴红肿不堪,而贺归然似乎并不打算放开,继续咬着嘴唇亲,舌头在他嘴里肆意的翻动搅弄。
“……呜呜”叶邵被亲的双眼迷离,眼窝里都是水淋淋的,他抬手用力拍打着贺归然的胸口。
良久,贺归然才气喘吁吁地送开口。
“你…你想憋死我!”叶邵气不打一出来,眼泪都被憋出来了。
贺归然急忙笑着说道抱歉,轻轻啄着他的嘴角,“太久没亲过人了……”
叶邵用力拍了他的胸口一下,撑着双臂往后退去,却被贺归然的胳膊又揽了回来。
“你干什么!”
贺归然吐了一口热气,把脸埋在叶邵的颈窝里,“我想…我想你帮帮我,可以吗?”
他像是一个瘾君子一般,疯狂地吸取着叶邵身上的味道。
滚烫的气息瞬间缠绕在叶邵的脖间,嘴唇摩擦过他脖颈处,引的叶邵身体如同窜过一阵酥麻的电流般。
贺归然在他的锁骨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叶邵身体立刻忍不住缩瑟了一下,从喉间低低地嗯了一声。
坏事了……
叶邵紧咬着后槽牙,却无法抑制住自己身体的反应,被贺归然勾的,磨蹭在他双腿之间的热物,带动着自己的性器也跟着抬了头。
贺归然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继续在叶邵耳边低声的诱惑着,“帮帮我吧,宝贝。”
他抓住叶邵乱动的手,把他带进自己的裤裆里。
“不……不行”叶邵眼尾染上一抹猩红,想要抽回手,却被贺归然紧紧攥住,一霎那,他就碰到了青筋暴起的粗壮阴茎,燥热不堪。
贺归然的头发弄的他下巴痒的不行,还有整个胸口,也痒的要命,本来贴着身体的衣服,也不知何时被撩到了胸口上,贺归然得寸进尺的揉弄起了他的乳珠。
“不要…别……弄了。”
叶邵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白皙的脖子长长扬起,却让贺归然拥的更亲密了些。
握着叶邵的手,贺归然慢慢地撸动起来身下的大棒,粗热的温度刺激的叶邵的性器更加硬挺,细密的淫水从他的马眼流了出来,在内裤上留了一小片阴影。
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硬的这么厉害,还好是黑夜,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贺归然用手逗弄够了,把头又往下移了移,伸出舌头舔上那已经硬挺的小乳珠,贺归然吸吮的十分色情,不断地发出啧啧的水声。
裤子实在是太碍事了,他揪住叶邵的裤腰,连同内裤一并褪到了大腿根。
久违的嫩臀瞬间被贺归然的大掌给裹住了,用力地揉了一下又一下。
叶邵挺立的性器一下就暴露在空气里,接着便抵在了贺归然坚实的腹肌上,叶邵紧张到无措的哼唧了好几声。
贺归然立刻感受到柱头上出了水,他轻笑了一声,“宝贝,你也有感觉对不对。”
叶邵脸红的能滴血,身体也软了一大半,任由在他臀后的手胡乱摩挲着。
只是一次互相帮助而已……
叶邵把另一只手偷偷放到自己的性器上,正欲缓解,却被贺归然翻身压了上来。
他脱去身上所有的衣物,居高临下地看着叶邵,黑暗中,叶邵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觉得现在的姿势十分危险!
“你……你要干什么?”
叶邵顿时后穴一紧。
“不干什么,就是想抱抱你。”
贺归然这句话说的极其暧昧,他俯下身将自己的性器和叶邵的性器碰在一起,握着叶邵的手一起撸动起来。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瞬间从四面八方袭来,惹的叶邵浑身通红冒汗,两根硬柱磨蹭的他掌心像是冒火了一般。
不知为何,他就是……就是隐隐有些不满足,想要后面也有点什么东西填满他。
叶邵被自己危险的想法吓的一哆嗦,贺归然压在他身上四处点火,揉弄乳头,搓弄屁瓣,舌头还在他胸口下面舔抵个不停。
“别……别弄了,啊哈……”
贺归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嘴也没闲着一直吻着叶邵的腰肚,叶邵是最先扛不住的那个,“要,要射了……”
贺归然急忙抽回在臀尖的手,用拇指一下堵住叶邵阴茎上正欲喷张的小口,贴上他的喉结,沙哑的说道:“等我一起。”
“呃啊……不行,不行了!”叶邵射不出来,难受得他屁股直扭,泪眼婆娑的喘息着,他要难受死了。
长夜继续
“以后别离开我好不好?”
贺归然哪肯放过这个机会,又抚到叶邵耳边诱惑。
见叶邵不给回答,贺归然眸色一沉,咬住他的耳垂,舔动了起来,又推动着掌心在两人的性器间来回磨蹭了几下。
叶邵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欲再次推上了高潮,却被贺归然的大手给堵住,“让我射出来……”
贺归然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呃…好~”叶邵急切地回答了他,所有的理智都被完全抛在了脑后。
贺归然低沉的呼了口气,瞧着叶邵意乱情迷的模样,耸动着胯骨,用力朝着叶邵掌心顶撞了数十下,最后松开了拇指。
两股乳白的液体同时射了出来,膻腥味瞬间沾满整个房间。
混合着射出的乳白液体,射的到处都是,两人的胸口前,叶邵的肚子,胳膊,下巴上,竟然全都沾上了。
叶邵躺在床上轻轻地喘息着,刚射完精液大脑一片空白,殊不知他赤裸的身上泥泞不堪,全是黏腻的液体。
贺归然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落下了几个细密的吻,“去洗个澡好不好。”
叶邵的情欲去了大半,却依旧很难掩饰自己后穴的空虚,他咬紧了后槽牙,一把推开在自己身上的人,“让开,我自己去!”
挣扎着坐起来,犹豫太黑了,他下床的时候一个没注意,膝盖一下碰到了床头柜上。
“啊……”叶邵疼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
贺归然翻身下床,把床头的灯给打开,才看见叶邵坐在了地上。
他把人捞起来,抱在怀里,“摔疼了吧,说了抱你去还不听。”
“你……!”叶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耳根却红的一塌糊涂。
灯光下,贺归然赤裸着身体,健壮的肌肉完全暴露在他眼里,叶邵只穿了件被揉烂的t恤,下身也是一丝不挂。
因为被抱起来,身体悬空,为了保持平衡,叶邵只好伸出手去勾住对方的脖子,离的这么近,炙热的胸膛仿佛要将他整个都融化掉一样。
后穴空虚难受的像个无底洞,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发情了,不然怎么会这么淫荡的想要被人侵入。
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他们之前的那些画面,两人在床上,沙发上,纠缠不休,各种姿势连在一起做爱……
等到浴室里的时候,叶邵颤颤巍巍地捂住衣服,脸蛋羞红。
“你先出去,我自己洗。”他小声的背过头去。
“你自己可以吗?”
贺归然好像没发现他的异样,只是担心。
“可以,你赶紧先出去吧。”
“那……好吧,你自己当心,我就在外面。”
贺归然恋恋不舍的关上了门。
叶邵骤然松了一口气,赶紧提起衣服,下面秀气的阴茎已经顶了起来,他脱下衣服,撇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顿时感觉更空虚了。
脖子和胸口上全是粉红的吻痕,还有黏腻的白浊和腥气。
他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叶邵吞咽了几下,忍无可忍的摸向自己臀间,手指探进了双瓣之间。打开花洒,正好可以掩盖住从嘴里流出的呻吟。
干燥的小穴在触及到他手指的瞬间,贪婪的缩瑟着穴口,想要把手指整个都吞下,里面也痒痒的出了水。
叶邵深呼了一口气,“啵”的一声,把整根手指都放了进去。
“嗯啊……”
好舒服…叶邵没忍住叫了出来,粉嫩的小穴紧紧的吸住他的手指,还想要更多。
前端的阴茎受了这刺激,不停地流着淫水,他缓了两口气,接着放进去了自己的吃完就跑
昨夜的癫狂几乎持续到了凌晨两三点,叶邵睡到下午才醒。
床单被子已经被清洁过,除了浑身散架般的疼痛,一切都很美好。
房间里静谧如初,唯留一点正阳洒进的光斑,斜照在地板上。
叶邵还未睁眼,全身的酸痛顿时席卷而来,充斥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动了动身子,嘴里冷不丁地哼唧了一下。
贺归然这个畜生,色鬼!
脑中回忆起昨夜的种种,叶邵不禁耳根垂红,他呼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睁开眼,他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冰冷的温度令人心头一颤。
叶邵神情微凛,贺归然……不在?
还未等他胡思乱想,肚子不合时宜的穿出一阵咕噜声,咬着牙坐起来,房间外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
叶邵套上床头放置的白t恤,双腿打着颤站了起来,他不悦的撇了撇嘴,自己身上红光一片,白皙的两腿间全是吻痕。
慢慢移动到客厅里,却发现空无一人,厨房的锅里倒是有几个已经凉了的包子,和一杯牛奶。
霎时,叶邵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妈的,这个混蛋,吃完就跑!
强忍着身上的不适,他把凉透的包子和牛奶热了热,站着吃完了东西。
贺归然应该是走的匆忙,睡衣凌乱的散落在沙发上,拖鞋也踢在门口的地毯上。
接下来的几天,贺归然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不曾出现在这套房子里,叶邵忍着心头的疑惑,一连三天都没问一句,电话消息也没发一条。
直到家里的饭全都吃里个空,叶邵才不得不出门,去超市买东西。
他越想越气,是吃到手就腻了吗,谁知道他是不是又去找那些相好的了,什么白月光,什么他喜欢的齐诺,都是鬼话!
叶邵气喷喷的拉着车子,在超市里大展拳脚,却挑了单人份的食物,饿死贺归然才好!
最后又选了好多自己喜欢的小零食,他才罢手,去结了账。
贺归然这几天过的并不好,与叶邵亲密一夜后,噩耗
撕心裂肺般的呐喊犹如叶邵炸裂的心口一般,明明几步路的距离,他被自己绊了一脚,管不上膝盖传来的火辣痛楚,他挣扎的爬起来,纵身前踏,跪在贺归然身前,双手微抖着捧住他的脸,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对方的名字。
贺归然再也没有回应叶邵。
救护车匆匆赶到,把人抬上车,送到医院,一切都来的太突然,直到手术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叶邵都愣愣的,大脑像腐朽的齿轮,转动一下都十分困难。
“先生,您先擦擦身上的血吧。”在外的护士给他递了一个帕子,半响叶邵才反应过来道了声谢谢。
空荡阴冷的凉椅上,寒意涔涔。
一股一股热盈盈的热流从叶邵的眼中流出,他无措地把自己缩成一团,眼泪汪汪,染湿了大半个衣袖。
鲜血横流,贺归然满身是血的画面在他脑中挥之不去,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弱的几乎没有。
医院走廊里的抽泣声越来越大,叶邵哭的凶极了,眼睛红肿的翻了好几个双眼皮,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走廊里突然多了一阵脚步声。
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他眼前,叶邵泪眼婆娑地抬起眼,良久才颤着声想起,“陆…陆总?”
陆遇风点点头,他身上还缠着横错的纱布,刚处理完伤口,就急忙赶来。
“别担心,贺归然会没事的。”
叶邵颔首,眼泪却止不住的还往外流着。
陆遇风坐在他身边,命人给叶邵找了一身外衣,又帮他擦了手上的血迹,端了一杯热水捧在他掌心。
手术一直持续到深夜,抢救室的灯才灭了。
大夫脸上已疲惫不堪,他呼了口气,叶邵飞奔似的扑了上去,在离大夫一步之遥的距离停了下来,嘴唇微颤,他不知如何开口。
“送来的及时,病人的命是保住了。但车祸导致他大脑组织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叶邵心口刚放下,就又立刻提到了嗓子眼,“所以……他会……”
大夫顿了顿,叹了口气,“可能会成植物人,但也不一定,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植物人……
植物人意味着贺归然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永远都在床上躺着。
陆遇风眉头紧蹙,“那他醒过来的几率大吗?”
叶邵双手双脚都麻的没有知觉,两人的声音也愈来愈模糊,眼前一片黑暗。
“叶邵!”
再次醒来,已是清晨雾去,阳光斜照。
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病房内,叶邵堪堪睁开眼,双目肿的很高。
“先起来吃点东西吧。”陆遇风放了一碗小米粥在他床边,“医生说是刺激太大你才晕过去的。”
叶邵摇摇头,“我吃不下。”
“贺归然怎么样了?”
陆遇风把床帘一拉,贺归然就在他隔壁。
“医生说有一定醒来的几率,至于到底能不能醒过来他也不好说。”陆遇风眸色暗沉,“是我连累了他……”
“不,是我…”叶邵哽咽道:“他是为了救我,才,才被撞的。”
“肇事者已经被抓住,不日将在法庭判刑,你无需自责,这辆车本来就是冲着他去的,是我的家事让他受到了牵连。”
“可……”叶邵红着眼,低啜着说不出话来。
陆遇风抿了抿嘴,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我知道这两年你为了躲着他,跑了很久,如今又不得不回来,虽然不知道你心里什么想法,但现在是你脱身的一个好机会。”
陆遇风的声音如沙砾般喑哑,随着微风不断传入叶邵的耳中。
“他也许永远不会醒来,那样就再不会有人一直缠着你了。”
“别说了!”叶邵气的眼睛猩红,“我怎么可能会走,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真的抛下贺归然,独自离去。
“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留在这。”叶邵收敛起刚才的情绪,冷声道:“我会一直照顾他的,直到他醒过来。”
陆遇风嘴角不可察觉的微微扬了一下,“你自己就在病床上,谈何照顾别人。”
“我……”叶邵被他噎了一下,立马反击,“我没事了,只是刚才情绪波动大了些。”
“我请了护工照顾,至于那些私密的事,就麻烦你了。”
“没问题!”
陆遇风垂了垂眼,瞧见呼吸罩里面容憔悴的贺归然,不禁心脏一纠。
日头高挂,陆遇风才走了。
叶邵坐在床上,紧紧地握着那只曾经包裹他无数次的手掌。
明明以前那么有力量,现在却没了半点动静。
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有千言万语的话都在腹中,却不知从何开口。
陆遇风走之前,医生告诉他,要多与病人交流,说不定会唤起他醒来的意识。
要说些什么呢……
叶邵在心中想了许久,才姗姗开口:“贺归然,我……我其实,没那么讨厌你。你都知道了,我怀表里写的什么,是,我对你却是是余情未了,但是,但是我现在可不一样了,别以为你天天呆在我身边,我就会原谅你…”
吸了吸鼻子,他继续说道:“你要赶紧醒过来,醒过来你再对我好点,我就原谅你之前把我当成替身的事。你要是醒不过来,我会恨你一辈子的!一辈子都不原谅你,所以,所以你要醒过来,好不好……”
叶邵越说鼻子越酸,说到最后又是流了好多的眼泪,他从来不觉得自己这么爱哭。
下午,护士来给他换药,说身体上的伤恢复的还算快,皮外伤在过一月就能恢复的差不多。
可是脑组织的损伤,却无药可医。
叶邵在贺归然的病房里住下了,一住就是一个月,有陆遇风续着医费房费和护工费,平时叶邵也并不需要花很多钱。
每天他都与贺归然说上很多话,可贺归然一句都没回应过他,甚至都未动一下。
叶邵嘴皮子都要磨破了,上面起了好几个小泡,有时候起了性子,他便要用力戳戳贺归然的手臂,在捏捏他的脸。然后再冲他说几句狠话,什么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就走了,永远不回来,要不就是说些不原谅他,跟别人在一起。
可是贺归然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叶邵这些日子不知哭过多少次,如今他也已经学着乐观起来,大不了自己就在这里守着他一辈子。
“你还很年轻,愿意把自己的人生全部浪费在贺归然身上吗?”
贺家的长辈曾经来过几次,贺归然的父亲问他。
叶邵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回道:“我这辈子,怕是再也遇不到比贺归然对我还要好的人了,一辈子又何妨,我甘之若饴。”
转机自己动
时间流逝如白驹过隙,一去不返。
贺归然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叶邵也没了最初的那份急切,反倒是静下心了,每天悉心照料着他。
每隔三天,就给贺归然擦一遍身子。
打了热开水,把贺归然身上的衣服全都褪去,先是胳膊,再擦胸口,还有令人羡慕的六块腹肌。
叶邵有时无聊,就喜欢戳戳这里,反正贺归然又感受不到,他想怎样就怎样。
腹肌下面青筋盘错的毛发间,软塌塌的垂着一根肉棒。
看着这根深红的阴茎,叶邵不禁有些脸红,但脑中的理智很快把心中不该有的想法压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肉棒,用温水在周围轻轻的擦拭着。温热的毛巾裹住柱身,从里往外的滑动着。
叶邵低着头专心致志的擦着,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了,余光瞟见贺归然的手指竟然微微动了一下。
是错觉吗?
心口如同打鼓,心脏的跳动声仿佛都要溢出胸口。
叶邵颤抖着手,再次重复了刚才的动作,用热毛巾覆盖住他的肉棒,上下撸动起来,眼睛紧紧的盯着贺归然的手。
令他失望的是,对方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了。
难道是自己太累看花眼了……
叶邵不信邪的又再次捏了捏他的性器,这次直接用自己温热的手掌,撸动,揉捏阴茎下面的两个软球。
贺归然的手指依旧没有半点反应,叶邵指尖一颤,令他不可思议的是,贺归然的性器居然有了反应!
干燥的肉棒在他掌心里越来越大,软塌塌的粗物居然慢慢变硬了。
这…这要如何是好,叶邵迅速停下手里的动作,慌乱地给他穿好内裤盖上被子。
要通知医生才好,但是这种事要怎么说的出口?
再三纠结了半天,叶邵还是决定去找医生,他不能错过任何一点希望。
为了镇定,还特意喝了一罐红牛壮胆。
结果喝到一半的时候,医生就来巡房了。
叶邵略有局促的放下饮料,起身找到床边,“那个……梁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啊?”
检查了各项指标后,梁医生摇了摇头,语气透着些许无奈,“和之前一样。”
“可……可是”
叶邵眉心一皱,欲言又止的低头拽着自己的衣角。
梁医生看在眼里,反问道:“怎么了,病人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吗?”
他咬紧嘴唇,低着头小声说道:“刚才我给他清理身体的时候,他…他下面有了反应,而且我好像看见他手指似乎动了一下。”
“哦?”医生沉默片刻,不可思议地消化着叶邵的言语,“既然身体有了反应,或许是他苏醒的前兆,不能保证一定成功,但是你可以试试让他受到更大的刺激。”
梁医生别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最好是病人昏迷前心中最在乎的人,或许能够激起他的生存欲。”
叶邵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最在乎的人么…他突然有些怅然若失,那应该是齐诺了。
可自己根本一点都不记得小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更没办法拿小时候的事情去跟他说话,唤醒贺归然的意识。
医生走后,叶邵惴惴不安地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是要更大的刺激吗…
反正无论如何,他贺归然在乎的人应当都是自己,既然如此,他也就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
夜晚,月色如银,病房里的窗帘被拉上只剩下一条窄缝。
叶邵神色凝重,面露难色,他脱去身下衣物,跪坐在贺归然的身上,两条白皙的大腿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唯美。
松松垮垮的衣摆下,空无一物。
他悄悄褪去贺归然的裤子,露出里面软塌塌的性器,和白天一样,没有什么活力。
手指抹了一坨乳白的润滑剂,叶邵双腿大开,羞耻至极的把手指按进了自己隐秘的小粉穴里。
顿时,房间内响起一声魅惑的呻吟,忍着快意,手指继续在紧致的小洞穴里扩张,深深浅浅的抽插着,黏腻的乳液很快就把小穴给弄的水淋淋了。
他自己的性器也不可抗拒的硬了起来,无暇顾及。细长的手指继续开阔着,扩展到四根的时候,叶邵就已经软绵绵地喘着粗气了,屁股下面泥泞不堪,前端也挺立的难受,乳头也涨的发红,可这一切都得不到任何的抚慰。
他咬紧牙关,扩张到位了之后,用两只手握住贺归然的肉棒,努力撸动起来,下体还时不时蹦着对方,黏腻的液体湿嗒嗒的弄的到处都是。
软塌塌的肉棒终于有了反应后,叶邵才缓了口气,撑起身子,把小穴口对准了贺归然的肉棒,已经开拓过的粉穴,自然而然地容纳了肉棒,“噗叽”一下,捅了进去。
“啊哈……”叶邵高昂的叫了一声,粉嫩的小穴又分泌出更多的液体,充盈着甬道,让两人结合的更加顺利。
硬挺的肉棒在他体内变得又粗又热,隐忍着生理上的快感,叶邵骑在贺归然身上,观察着他的神色。
紧闭的双眼居然动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这次叶邵看得清楚,眼球在眼皮下确确实实转动了一下。
太好了!
叶邵咽了咽口水,忍着身体上的兴奋,撑着下半身慢慢动了起来,撅着屁股上下抽插着,滚烫的肉棒因为他的所作所为更加硬挺了几分,硕大的龟头摩擦着柔软的肠壁,让他忍不住嘴里低泄出断断续续地呻吟。
抬起身体,又重重坐下去,反复如此,把叶邵插的自己射了出来,精液一下就射到了贺归然的胸口上,他俯身下去,似小猫般把射出的精液全都舔了干净,含住他的乳头吮吸的啧啧作响。
做到最后,贺归然甚至射了出来,浓稠的精液罐在叶邵的内里,刺激的叶邵浑身哆嗦,大汗淋漓的趴在贺归然身上,呼吸紊乱。
嘴里喃喃不停的说着,“拜托,快点醒过来好不好,醒过来让你肏多少次都可以…”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他的话,在叶邵看不见的地方,贺归然的手指再一次毫无征兆的动了起来。
醒来
晚上,叶邵窝在贺归然身边睡的,还好床够大,能容下两个人。
他梦见,贺归然抱着他,笑语吟吟的说着,“终于睡醒了,小懒虫。”
轻抚着他耳边的碎发,落下轻轻的一吻。
两人耳厮磨鬓,说了一茬又一茬的悄悄话。
他这一个月所经历的都好像是一场大梦,没有车祸,没有醒不过来的贺归然,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他们彼此相拥,相互爱慕。
梦醒时分,叶邵呆呆的看着一旁还在昏迷状态的贺归然,不由心口一痛,躺了这么久,他脸都瘦了,没有血色,看上去白的令人窒息。
以前才不会如此呢,以前的贺归然是多么的荣光焕发,满面春风。
却又突然想到贺归然在找他回来的时候,疲惫的神色,不由心底更加难过了。
温暖的被窝让叶邵不由又靠近了些,双手抱着贺归然,在他耳边轻轻说道:“贺归然,你别再睡了,都已经睡了好久了,你不是说最喜欢我了吗,你瞧,我现在就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了,就一直陪着你……”
“你不喜欢我走,我以后再也不跑了,就留在这里,和你住一起,然后你送我上班,我陪你吃饭,一起去看电影,逛超市,把我们的家布置的满满当当的。”
说着说着,枕边的泪已经打湿了半块布料。
贺归然还是没有醒过来。
时间经不起流逝,下午的时候,陆遇风来了。
他提着一大篮水果,令叶邵意外的是,郑柯也过来了。
郑柯安慰了他一下午,嘴上说的那些安慰的话,他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是强颜欢笑地送走了他。
叶邵左看右看,这两个人似乎认识。
“贺归然要是醒不过来的话,你还要在这一直耗着吗?”陆遇风撇了一眼还在沉睡的贺归然,语气不觉沉重了些。
叶邵冲他笑了笑,“不会的,他总有一天会醒过来的。”
陆遇风颔首,“那,如果他醒了,你还是会离他而去吗?”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陆遇风问的这些问题好怪,但如果贺归然真的能醒过来,他是绝对再也不会离开了。
“我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
叶邵从未如此坚定过,但自从贺归然昏迷之后,他才正视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隐秘,他爱贺归然,无论是两年前还是现在,他都无法彻底放下他。
“那就好……”陆遇风抿嘴一笑,“我有些口渴,能不能麻烦你去外面给我打杯热水。”
叶邵不疑有他,点头迈步就去了。
谁道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陆遇风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
“一个多月了,真是担心死我了。”
他走到贺归然床边,许久才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欢迎回来,贺归然。”
“怎么出来了?”
叶邵端着热水,正打算进房间,却看见陆遇风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病房。
“我突然有点急事,水就不喝了,多谢。”
看着陆遇风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叶邵不由挠了挠头,虽然对方说有事,但总觉得他的语调有些轻快。
病房里,依旧是老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太过激烈,还是今天来的客人比较多,叶邵坐在椅子上竟然睡了过去。
模模糊糊之间,他好像被人抱上了床,又盖上了一条温暖的被子,身边还有一个暖烘烘的热炉。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夜凉如洗,他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发现似乎好像有个温暖的怀抱正裹着他。
“睡醒了,小懒虫。”贺归然低沉的嗓音从耳边传来。
叶邵先是浑身一颤,随即忽的反应过来,这又是梦吧,连台词都一样。
他抬起头,对上贺归然那双深沉的眸子,不由低估了一句,这么做梦都这么真实啊…
贺归然愣了下,旋即宠溺地笑了笑,“这不是梦,我真的……”
叶邵也不管他说的什么真的,两条胳膊倏然就环住对方的脖颈,用力吻了上去。就算是在梦里也好,哪怕多一刻都好。
他主动撬开对方的唇齿,主动把舌头送了上去,还是大结局下
“你真的醒过来了吗?”
白天醒过来的叶邵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
搞得贺归然无奈的亲了亲他的嘴,“是啊,我真的醒过来了哦,不仅如此,我还听见,某人说一辈子都不离开我。”
“唔……”叶邵的脸刷一下就红了,连连推开他,“我才没有说过呢。”
“没有吗?”贺归然擒着他的腰肢,“某人这是要反悔吗?”
“才没有……等等!所以说,陆遇风来的时候,你就醒了?!”叶邵大惊失错,想起陆遇风昨天那些奇怪的举动。
贺归然歪头一笑,“没有,等他走了的时候才醒的,但是朦胧之间,还是听见了你们的对话。”
“好嘛,那个时候就行了也不告诉我!”叶邵发狠的锤了锤他的胸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担心你…再也醒不过来,你让我一个人以后要怎么办啊……”
“我错了我错了宝贝,以后再也不敢了,别哭了好不好。”贺归然无错的抹着叶邵眼角的泪水,“你要怎么罚我都好,就是别再离开我了就行。”
叶邵奶声奶气的哼了一声,“那你以后一定要对我好才行。”
竖起三根手指,贺归然正色朗声道:“我保证,我发誓,要是往后余生对叶邵不好,就诅咒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叶邵笑道:“电视里总会在这个时候打断,然后对着自己的心爱之人,让他不要再说了。但我不要,我要你一辈子都对我好,永远不分开。”
“当然!”贺归然双臂收紧,“那你也要保重,以后都不离开我,你不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过的,日夜不得眠,每天一睁眼就是你,一闭眼还是你,我想你想得都要疯了。”
“你知不知道,当我看见你和店里那个打工的人那么亲密聊天的时候,我心里有多嫉妒。甚至想把你直接捆回来,让你永远都逃不了。但我如果这样做了,你只会更加恨我,我不想你恨我……”
贺归然埋头在叶邵颈间,“以前是种种是我做得不对,你要打要骂都好,我都心甘情愿的受着。”
“别说了……”叶邵鼻子又酸涩的要紧,同时也紧紧抱住贺归然,“我再也不会走了。”
人只要活着,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三日后,贺归然终于出院,他问叶邵以后要住在哪里,叶邵跟他说就住在香苑公寓,要是他不高兴了,就回隔壁自己家里。
但贺归然带他去了另一个地方。
城市外环的一处清透的山色,高山流水,山角下被开发的很好,错落着一座又一座严雅的二层别墅,蓝白的木质风格,与山水一色。
山前最显眼的一套别墅,有三层,高度和面积都比旁边的要大上不少,涂装的颜色也比周围要深些,周围林荫夹道,占着中心的整个小院,是整个别墅群最靓丽的风景线。
贺归然把车停在了山中高出,俯瞰正好能看见山水一色的整个风景区。
半山处,凉风吹习是有些寒气,贺归然用大衣把叶邵包在怀里,“你瞧这里,怎么样?”
空气新鲜,安静如初,没有一点城市里的喧嚣,叶邵吸了吸鼻子,好久都没这么惬意过了,“这里很舒服。”
“记不记得,三年前咱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带你来过这里的。”
“嗯?”叶邵抬起头仔细的辨别着,“难道是…那个全是老房子在拆迁的地方?”
“对,就是这里。”
叶邵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景色,“居然变化这么大…”
“以后等我们老了,就住在这里好不好,你看那处最显眼的楼,就是我们的房子。”贺归然塞了把钥匙放到叶邵手里,“房子是你的名,钥匙也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冰凉的钥匙小小一把,却让叶邵再一次感受到了贺归然沉甸甸的爱意。
他眼眶温热,蹭了蹭贺归然的肩头,来掩盖自己的泪痕,声音沙哑的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好。”
贺归然把他抱的更紧了,“那我们回家吧。”
黑车穿梭过来来往往的人群,车辆,街道,在霓虹闪烁的城楼里如一道风,驶向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