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相见在四月,在活动尾声我们才交谈上。
她是从善化来的,到现场大约需要四十分钟的车程。
其实我大概在行前会上就注意到她,中x的发型及装扮,特别x1引我的眼球。你也知道,我的类型。
由於不晓得要做什麽场复的项目,也没有收到什麽具t的指令,我就站在报到台前,而身旁,刚好有个她。
当时我其实也没特别想什麽,只是想着乾站着,不说点话好像有点尴尬,所以就跟她攀谈起来了。小嘴一张,心,发出了个共鸣。
她的声音一点也不娇,相较於我的真声更厚一点,只要她一开口,心就danyan。
何其有幸,我能遇上你。
我问她,怎麽知道这个活动的,她回我什麽我记不清了,好像是朋友传的吧?之後,我越来越觉得,她和我,好像。
她独身一人来这,跟我一样。起初她很犹豫要不要报名这次的活动,犹豫的原因是:没有熟识的人相伴。我想,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她的身高不高,大概和我差不多,但b我稍高了些,我猜约是156。在说话的同时,肢t上的摆动带点尴尬感,她问我年纪,我答十八,她眼睛张大「好年轻!」一声惊讶呼之而出。我一笑「年轻?那你几岁~」我甚是不解,瞧着她小巧、neng度十足的脸庞,再加上能出席这场活动的资格,最多大我个几年级而已罢?
非也,非也~佳人今年已经出社会了,因为双主修历史和日文的缘故,她延毕了两年。我刚一查,她是中国文化大学毕业的,还以为她是南部大学生的一份子呢!原来不是啊失望一下
说到日文我也提起兴致了,问她,是因为兴趣学的吗?她答是,我再问,那你有买什麽课本来学吗?她顿了一下,表情略显尴尬,说,没有诶
这一次换我惊讶了,没有!那你怎麽学的!这一刻,我想起了陈妤瑄。难道我又遇到一个神人了吗?
我又一次记不清她的答覆了,好似是上网自学的吧?
不过尔後再思,她是日文系的,好像也有解了。
和小时候的我一样,她也有社交恐惧症,呵,其实现在也还有啦。所以不怎麽说话,大概我不找她搭话,她一整天下来,也说不过三句吧。在先前我们在小七等队伍来时,因为她特别帅,所以我刻意乔了几个角度,意图拍她。但怕太明显,只敢以自拍的模样按下快门,不过成功拍到一张有她入镜的照片。
再聊,又说到,她前半年去天津实习、交换的事。一听到这我喜笑开来,把鲜和人语的重庆实习经历道予给她听。没想到,更惊喜的来了,她竟也去过重庆!
除了阿美团外,我第一次可以和人这麽恣意地诉说重庆带给我的回忆。真是太好了。
本想说她大概也没有玩得多广吧,但命运,总是超乎我意料之外。
我说的,她都知道,天知道我有多开心。
在聊天中途,终於被发派工作了,第一项是分类垃圾及回收种类,劳动力十足的我,不怕脏地赶紧动起手来,过没多久就发现,一个手摇饮料杯让她发难了。我笑笑,将她手中的杯子接手过来,撕封口、丢垃圾、放回收。然後觉得自己蛮an的。
第二项是捡掉在地上、散落各处的垃圾,从报告台开始,我们一路向舞台方向捡去,垃圾大多都是卫生纸或纸类,没有什麽太大的难度。大概到现场的中段吧,我看到在不远处的她,好像在和什麽东西奋战,脸se犯难。
於是我走近一瞧,问她,是什麽东西?她看着那个橘se的小条膏,手努力地铲着,答道,好像是快乾。
我一听简直快晕倒了,蹲下来的我,马上拿手上刚捡来的垃圾纸,往那滩快乾抹去,她好似不理解我为什麽这麽做,说实在话,我也不晓得,就是一种直觉,觉得这样处理才对。
边抹,手上的感觉越不好,我知道,它粘上我的手指头了。完了,逞英雄的後果。这个可不好洗啊
我们俩处理完那滩快乾後,就马上折返报到台,回去丢垃圾。其实只要也是前段现场没什麽可以捡的东西了。
写到这,我发现我好像写反了。哎呀~
我的手经过快乾的洗礼,又经历手摇杯水分的摧残下,让本身患有极轻度洁癖的我,实在是很想进美术馆洗手。在分类的过程中,我和她早已打散,在环顾四周後,判定现在离去是可以的,我就进馆内洗手了。
复杂的内部构造,简直快把我绕晕了,顺利凭藉直觉走到nv厕洗手台的我,除了感叹公厕没洗手r外,就是无奈手指腹的快乾刮不下来,还因此怀疑之前所获取的常识有错吗?
在放弃快乾剥离後,我怕无法与她再搭上话,快步离开这里,不过在我回到她身边後,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那就是大家揪团要去洗手间洗手。
我一听到,我简直想哀叹了。
不过她不像我已经去过了,开口邀我一道去。你都问我了,我会说不要吗~亲ai的。
於是我俩随着人群,走入谜一般的厕所,好在先天x不是路痴,我领着她及大家快速地走入nv厕。
再次站在洗手台前,我假掰地搓着明知道搓不起来的指腹站在她旁边。边说着,我记得这个可以清起来,但怎麽清得我忘了,大概过几天就会掉了。
她闻言应个声,两个清除快乾无果的人,只好00鼻子赶快出去了。出去的同时,还碰上误闯nv厕的男孩子。
出馆之後,我俩站在报导台的帐篷後头聊天,看着人收帐,然後我发出一个疑问:收得如此俐落,不会是我们这边的人吧?但现实没有让我们疑惑太久,很快就给了我们答覆了,是厂商来收。身穿紫衣,如风迅速。
十分钟吧?我们站在边上无所事事地等待时间,我在等着工作核心唱我名,叫签到,边抓紧时间缠着她说说话。那个时刻,真盼着天荒地老啊。
我等得奇怪,不唱名了吗?但又不想去问个清楚,因为还想,和她在一起,就算只是聊个天什麽都好,就是只想伴在她身旁。她似也觉得怪异,问我,你签到了吗?我如实回答。她让我赶紧去。
於是,我听从她的话,赶紧去报到台那签到了。在签名的同时,还一边扫s桌上的名单上,哪里有她的名字,但很残念地,没有。签个名只能扫个几秒,尽管我的动作已经放慢了不少,在这麽短的时间内,压根儿无法看完全部十几张纸。心里隐隐失落。
过没多久,活动核心里有人出来代表言谢,我心里是开心的,在这极具意义的活动里,能贡献自己的微薄之力,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但更好的,是能认识她。
大家在这之後都相继散场了,我和她还在聊着重庆的吃喝玩乐,实在是很不想放她走,但时间终究还是到了。
我趁着气氛不错的时刻,厚着脸皮,假装很顺其自然地跟她开口,问说能不能互换ig。
心里那时其实有点小忐忑,不过我是如此ai神,神又怎麽舍得回绝我的愿望呢~
她给我了。i5的手机,小巧可ai,一如我眼前的她。
five,ig帐号里唯一的数字,正如她x前挂的名牌。
five,她的名。
天已黑,四周带着一点静谧,我和她走在友ai路上的人行道。
我问她,你车停哪里?
她手一指,在陶板屋那个方向。
不一样。
在人行道的终端,斑马线的接口,人行灯号闪烁的彼方,时间到了。
我假意和她一起走过那段四尺多宽的斑马线,伴她走过最後一段路,珍惜和她或许是人生最後一段,相处的时光。
我实在不想放开你,但,唉
我站在斑马线的尽头,在和她道别後,仍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你
我吐吐舌。
说不下去了。
目中那个黑衣长k挺拔的身影
心里,我默默地挥手。
时短,却情长
我转身,再次走上那条四尺多宽的斑马线。
只是,这次却少了一个人。
时间:2019/04/26
与你相遇的第十四日
记录那个你
拥有一段不能说出口的感情是一个怎麽样的感受?
夜se浓而重,风从我耳边呼啸而过,我一个人骑在少人的大道上狂飙。
喉咙好像被什麽哽咽着了,想说出口但不能说,就这麽,不上不下。
我喜欢着她,仅仅是一次相遇,心,却一下子都放到这个人上。
在那个凉爽的夜晚,在灯光暖橘与轻白交映下,彷佛再也无法从她身上挪开眼。
这是和她相遇的第十六天。
我被朋友的室友拉去一起帮她抢票,在充满希望、明yan的星期天,我载着她一起前往网咖。
因为早一个路口右转,原本直直骑的路瞬间,弯绕不已。
顶着烈日,我和朋友多绕了几个圈,边抱怨着这里的路实在太复杂了,看导航也看不明白。
终於,我看到熟悉的路,没过多久,就看到目的地了。我让朋友先下车、先去划位,我本想着趁着这段时间到这家网咖附设的停车场停车。
没想到朋友没意会到我的意思,反而跟着我到停车场停车了。
一进门,舒凉的冷气直扑面而来。我和她一同走向柜台,没想到店员太忙了,一时没注意到我们,终於在我们几声呼唤後,他应了声,说道「马上来!抱歉,请等我一下。」
店员一站上柜台,见到我们就问「请问是来抢票的吗?」
我们两个眼睛都略张大。我心想,他怎麽知道?不会也有人今天来抢票吧?
「这样的话,那我帮两位开74、75两个二楼ㄉ的位置好吗?」店员看着我们说。
「那里网速快吗?」朋友第一次来网咖,不太熟悉这里的一切。当然我也不熟悉,毕竟我只来过一次而已,而且没有抢到票。
「当然!速度是ok的。」
「喔,那好,这样多少钱?」朋友已经打开钱包预备付钱了。而我则无动於衷,这是当然的,因为我是来帮忙抢票的,出售时间的条件是——钱,她付。
这间网咖一个小时开机费是20元,光靠这点钱网咖是赚不了多少钱的,所以一般来说网咖都会要求顾客点一杯饮料。也就是靠餐饮增加营业额,特别说一下,这家网咖的培根蛋炒饭超级好吃,上一次来点了这一大盘才65元,真是经济又实惠。
点完餐後,我们就直接向右边转去、上楼,一踏入二楼,迎面看见的是一道玻璃,玻璃里是另一种不同价码的服务,被这道玻璃弄懵的我们在瞬间就直觉向左转了。
果然,有好几排电脑在那里等我们。
听见脚步声,在电脑前的人们不约而同地将身t转向我们,清一se都是nv孩子。我瞬间明白了什麽事了!这群人不会?
坐在第二排倒数第二位,身穿浅白se衬衫、中x打扮的人,带着略为肯定的语气对我们说「你们不会也是来抢票的吧?」
好的,没错,我果然没有猜错。这些人是来抢票的,而且说不定还是
我朋友点头应了声。
「aaoo?」她又继续问。
对,还是同一个
「对。你们也是?」
看着现场大家的眼神,毫无疑问地,同一行为、同一目标。
她们,包括我朋友,全部都是来抢韩国nv团aaoo的演唱会票。
在今天之前,说实话,我完全不知道韩国有这个团t,我对於韩国的偶像团t的认知仅限於iv时代、国中时代的代表男团exo以及bts,後两者还是因为朋友很迷才知道的。
一坐下,我就马上打开网页,然後点开中原时间,要求最jg准的报时。算是上一次抢票学到的吧?
不如我这台顺利,朋友的电脑滑鼠无法点选,试了一下子都无果,於是我跟她先互换位置,让他先用我这台,我则下去找店员处理。
一下楼,店员一如既往地忙碌,我在柜台前站了一会他才能腾出时间来处理我的问题。
结论是,再重开机就好了果然是关心则乱吧?在平常时期我们一发现电脑有问题,通常都会先重开机的,百分之六、七十的问题通常都解决了。
重开机後,我和朋友进入备战状态,突然有人问我们说「你们要抢哪里?」
朋友回答「15号的。」
到这里为止,其实我都还不清楚我要g嘛?要抢什麽时间?要抢哪个坐区票?
我打开stagra,查看一下朋友昨天发给我的图,上面有显示她要的是哪个票价、哪个区域,昨天点开的时候只是匆匆一瞥,根本没仔细看。吐吐心虚的小舌头。
4900,东区看完还是一点概念都没有,我转头去问朋友,她让我点开网页左边那个选项,票种票价。一打开,票价和区域完美地混成一团,没有任何秩序可言,同一种价格的票散落在网页空间的上中下,同一区的票打散各处。
朋友一看到赶紧转身问坐在旁边的粉丝们「请问到时候,它是会这样出现吗?」她拿着手机,里头展示的照片,是她传给我的那张。
第一排总共有四位使用者,包括我们,第二排则是那个第一个开口的帅气小姊姊坐的地方,从左而右共有五位。也就是说,在同一个地区,有九位小姑娘正准备抢票。
闻言,那个帅气的姊姊和她的朋友转身过来「一开始的时候先按电脑配位,不按电脑配位的话很难抢到票」那边开始了抢票指南教学。
朋友很认真的听她说,而我,则等待她,看她要我做什麽再做什麽。
我打开腾讯的网页,记得刚刚在朋友的电脑上瞥见白宇叔叔的新剧绅探,先前看到官方节录出的情节片段,觉得还不错,故而点开来看第一集。
一边看剧的同时,也一边注意附近的动向。总有几声交谈,或偶有人走动,看剧看得不专心,我也就心血来cha0打开幼时的游戏网页—摩尔庄园。
然後输入印象中的帐号及密码,「!」真的进去了!
心里跃出一点愉悦感,拍了张照片po了现实动态。顺便逛逛其他人的限时,突然,我看见fivepo的限时,时间是六分钟前,内容是位子在ibon旁边真好~
看到这张图片,我的心里涌起了喜悦的浪cha0。
不会吧有这麽巧的事吗?
我马上回覆这则限时你也要买票?
对!!!!崩溃紧张浪cha0已经向後退去,蓄积能量。
你也?xdaaoo?汹涌的浪彷佛蛰伏已久的豹,在看见关键的那一刻,猛地,扑了上来。
她!也!是!
我的天啊!那一刻我觉得我彷佛是受到上天眷顾的宠儿,怎麽可以这麽的有缘!
我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笑眼弯弯。真好。
对啊!我们这边超多人的。打完这句,顺便将手机环绕四周,让她也看看这里的抢票状况。
可能是在等待的时间没什麽事可做,所以她很快叫回覆我了。
哇!太夸张了!!我家这边只有一个人而已,现在那个人去别家7-11了~
之後闲聊了几句,她问我你们是要去哪天的呢?
看到这句,我顿了一下,然後回说15。
我知道她误会了,其实我不是帮自己抢票的,是来帮朋友抢票的。这句话,我却打不出手,我有种感觉,一但打了这句话,我能和她牵连的就少了许多,这或许是我能再次见到她的一个机会。
我好像,下了什麽重要的决定。但这一切,都还不明朗。
手机的对画框又被往上推了哇真是可惜了~
哦~我单眉上挑,不同天啊~
你是16号的?
对啊!我b较喜欢终场笑脸
终场?有什麽不一样吗?
可能会有惊喜吗?
希望有xd她又打了一句你是第一次去吗~?
我又违心地打了一句是啊~
之後,时间将近了,朋友和我重新说说她要的票价和区域,我将电脑一次又一次的刷新。
我们两个,暂无对话。
这个抢票大队即将要上阵了。
「反正这里那麽多人,你不用担心啦!」蓦然听到这句话,我愣了一下。请问,是把我算进去了吗?台南人真的很热情呢~我很喜欢他们的这种特质。
「等一下大家会一起喊,你不用担心!」这句来自於朋友,她在跟我的真正的同系朋友,也就是她的室友讲话。她本人虽然不能一起来,但很有义气的在手机另一端帮忙抢票。
11:57
我刷新最後一次。然後,网站开始卡了
抢票区开始出现哀号,朋友说他的网站跑很慢,是不是那台电脑有问题?但我觉得不是,应该是人已经全部涌进了,网站的流量不足供应。
这时帅气小姊姊的朋友,发出很可ai的咆哮「可恶!我好想上厕所喔!到底该不该去!!」
咆哮完之後,她还是决定继续坐着。
12:00
时间已经到了,我的网页还在跑,完全无法点选,其他人也是同样的状态。
过没多久,刚刚那个想上厕所的姊姊站了起来「啊~不管了啦!我要去上厕所!」蹬着可ai的步伐走了。但大概一分钟後,又可ai地蹬回来了「我找不到厕所!所以回来了~」
听到这,我微笑。真的是很可ai的人呢!
三分钟过後,还是没有人能进去,我犹记得上次j1ji的票一分钟内秒杀完,我这次内心隐隐有种不安。票早就抢完了吧?
四周满是轻轻、此起彼落的话语声。交换着彼此的信息。
「流量管制了啦!」帅气的小姊姊说着她刚得来的讯息。
所有人集t震惊的转向她。
「管制?」
「不会吧」
「拜托,这样抢得票吗?」
「都给北部的抢都好啦!南部最好是抢得到啦!!生气!」帅气的小姊姊暴怒。
12:06
抢到了!!暴风式哭泣
帅气姊姊,南部的孩子有一位抢到了
对b她的情况,反观我的网页,还在跑。
我还进不去啊~~~我发出我呐喊恭喜你~然後帮她开心。
这次太扯了!机台流量管制三次才进去!她报告一下她的状况你一定可以的!加油加油~
原来机台也被流量管制了啊~跟我们一样呢!但不一样的是,机台已经抢到了
突然想起了什麽,我问道你是买东区的座位吗?还是摇滚区的?
她马上回道我买东c区!虽然很想买摇滚,但不敢下鱼池qq。
太巧合了,跟朋友想抢得票区一样。果然是经过深入研究的吗?觉得这个位置b较好?
跟我们预设买的位置一样呢!
英雄所见略同xdfive回了这麽一句话。
这个时候,後面传来一句话。
「卖完了啦!清票一点!」
我震惊了一下,马上再打一句票卖完了吗?!
我刚看是售完了,东c。
我愣了一下,完了?那接下来我要g嘛?
等清票吧~qq她正在安慰连网页都进不去的我。
之後,为了等待两点的清票点,我一个根本不认识aaoo的人,因为一个十几天前才遇见的人,荒唐地在市区里东奔西跑,终於,我在影城旁的便利商店占到空着的卖票机台,静待时间倒数。
期间,还有人来使用机台,面带羞涩的一副不好意思打扰我了的表情,衬着我内心的荒谬。
接着,手起刀落,我竟然,抢到了
内心还挣扎着,拿着那张意义甚大的收费单默默地向柜台,店员哔-哔-哔-三两萤幕出现了钜款4950。
我心中难掩心痛地掏出了五张小朋友,乘着店员的恭贺声走到窗前的座椅区,拍着演唱会门票的照片给她。
果不其然,她一片欢欣鼓舞,我也悄悄的在心底抹了层糖,甜上心梢。
数着日子,我盼着六月演唱会的到来,但同时也堕入期末的地狱中,甜苦只有自己知。
六月,是个奇妙的时光,这年六月发生了一些大事,而我,也不可避免地卷入其中。
事情总是拉扯,总是纠缠,就像乱在地上的落发样,自己缠成一坨坨黑团,解不开、理还乱。
於是,我上当初在网吧参考的那个粉丝网站,原价出售我的票券,在几天後的夜晚,成功面交售出。
当时的夜还很凉,周遭也还热闹,可是这心,却绕着淡淡的清冷,我选择了另一方,就抛弃了这一方。
在演唱会的当天,我还自欺欺人地发了一个模棱两可的限时动态,好像也参与进那场跟我无关的演唱会中,也参与了她人生的某一刻。
遇见你之後,有点荒唐,也有点甜。
未来,或许不会再相遇了,毕竟我放掉一个能再次见到你的大好机会。
我一直在想着,我们是否适合?个x、家庭背景、理想、倾向的生活步调等等。
还有,我一直在努力想如何开启我们一个又一个的对话?如何延续我们好不容易开启的话题?
可是我到最後发现,还蛮难的。
我们之间的话题无非就是那个将我们连系起的团t──aaoo,这中间也只有一个新突破,就是发现你最喜欢的其实是辉人。
然後,没有了。
你又消失了。
再也没有对话。
原本是因为要去德国留学,所以没有远距离恋ai的打算,於是在那一刻,我就放掉和你之间的可能。
但是计画因故生变,我又回到台南继续枯燥无味的大学生涯,而你,跟我之间毫无进展。
在这回来的一个月里我曾经热切连络过,只要有机会,尽可能增进和你的认识。
或许是命运使然,我们这条感情线终究遥遥无期。
也或许,是我不适合和任何人建立任何伴侣关系。
是我曾经在限时上极度关心那个遥远彼方的手足吗?所以你,不喜欢拥有这个面向的我?
算了
但愿,在很远很远的以後,我们能有见上一面并且深谈的机会。
谈谈过去、说说未来,顺便讲讲,那个喜欢你的曾经。
再见了,银坠上隽刻的那个名字。
天悠悠,水长长,时间漫漫。
青衣在白茫茫的芦苇间穿梭,细长的手边走边拂过那绒绒的顶部。
嘴边一丝似有若无的笑,他背向温柔的暖yan。yan光,明亮了他的轮廓。突然,一阵风袭来,吹起他的长发,向天扬去。
「素衣!」一个老伯挥手和素衣打招呼,笑颜可掬。
素衣循声看向街边的小吃摊,提脚往那走去。
「东福伯,真是巧呢!没想到会在这见到您。」素衣挑高眉梢,露出意外的表情。
东福伯拍拍自己略显凸出的小腹,大声呵呵道「可不是嘛!你小子平日难得出来,当然意外!哈哈哈…」
「这不是家里缺了点东西,出来采买采买。」素衣微微一笑,作揖「那东福伯,您继续吃,素衣不打扰了。」
在这市集的一路上都有人向素衣打招呼,不论老老少少见到他总带着三分笑。
「来!一共五文钱。」一名中年妇nv再添了几粒蚬,放进已装了一条鱼的袋中。
「这怎麽好意思呢,张婶。」素衣从荷包中拿出五文钱给张婶。
「哎呦!那有什麽不好意思,不过是几粒蚬仔罢了!咱素衣这麽俊,还是婶儿这的常客,就安心地收下吧!算是感谢素衣平日的照顾了。」张婶单手cha腰爽朗地道。
「您快别这麽说,那素衣就多谢张婶了。」素衣接过袋子,掬手谢道。
秋意渐浓,芒草簇上堤岸头,村路旁也是茫茫一片,水田里的稻穗已熟,绿去金h留。
回家的路上偶有村民共道,大家相互打声招呼,相继别过。橘h的晚霞,柔和了村落中生y的房屋线条,村中袅袅炊烟,有人家中已经开伙了。
素衣看着日快落下,想着赶紧回到家,於是往路旁的芒草中走,抄捷径。
沙沙—沙沙—
素衣的脚步飞快,眼看着就差几十尺就到家了,突然,他一个趔趄、倒下。芒草上,只见青山晚霞。
意外地,接住他的不是yy土面,而是略带柔软的r0ut。
r0ut?
素衣快速爬起,向下一看。一位脸满是土尘且身着青衣、衣饰凌乱的男x,双眼紧闭,躺在地上。
他蹲下细细查看,皱眉。怎麽会有人躺在这里?这个人没在附近村里见过,也不知道是哪里人?
站立静静思索了一下,长叹一声。将那名男子的手搭在肩上,慢慢地向家挪动。
「喔……」素衣把男子缓缓地放在床上,将男子的手脚都挪进床里,发出了一声酸痛的喟叹。
真是沉啊!
他转转酸疼的手臂,拉松肩膀,走到沐浴间提了一桶水。坐到床边,帮男子擦擦脸、手及脚。与此同时,他将手放到男子额头,试探t温,里里外外都检查一遍。没有发烧,也无外伤。被擦拭乾净的男子样貌出奇地不难看。棱角分明,一双浓眉显得英气十足,高挺的鼻梁,唇若涂脂,长身玉立,生的好看极了。
怪了!这样的人怎会倒在村子里芒草丛里?而且……村子里来了外人,肯定瞒不住人,但这个人的出现,却完全没有人通报,真是怪诞。
「罢了,明个一早再去找村长谈谈这事。」素衣伸伸懒腰「哎呀!忙到现在都还没做饭呢!」语毕,他脚步悠悠地迈向厨房。
一双白净的双手将鱼刮鳞、开腹取脏、切块、丢下锅以及翻面、起锅,一整套做菜的程序行云流水,接下来地三道菜在他的巧手下,一一成形。过了大约一刻,满屋香盈。
躺在床上的男子翻了个身,脸面向内,静静地睁开眼睛,眼神毫无刚醒的迷蒙,反而带着思索,倒似清醒已久。
素衣将饭菜都放在餐桌上後,眼神从厨房门越过中间的客厅,看向卧室。也不知道现在人醒了没?照理说,没有发烧应该过一阵子就会清醒,不会睡太久才是。素衣轻声解下围衣,走向卧室。
一双温热的手轻轻地覆在额上,静静地贴了一会。「确实没发烧」素衣手撑膝盖站了起来「算了!先吃再说吧!」
正当素衣要离开床边时,一只手扯住了他的衣裳。他转头一瞧,男人眼神清明地看着他,开口哑声问道「我怎麽会在这里……」
素衣微微一笑「你倒在我家前的芒草丛里,我被你绊倒,发现了你,就把你带回来了。」
他把男人的身子扶了起来「我是素衣,你呢?」
男人闻言恍神了一会「叫我青衣吧。」
「这样啊…那以後我就称你青衣了」又是一记迷人的微笑「你从我搀你进门少说也有五刻钟了,肚子饿了吗?不嫌弃的话,我做了一些清粥小菜,要不要嚐嚐?」
青衣点点头,掀开被子就要下地。不料!身子还虚,脚一触地身子才稍微站直,转眼就要向地面扑去了,青衣眼神紧闭,准备迎接额头碰地的痛楚。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青衣睁开双眼,一只健壮的手横揽在青衣x前「你都不知道倒了多久了,身子还没那麽快就恢复,我带着你到饭厅吧。」
两人以极缓慢的速度挪步,当青衣坐到椅子上时,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同声而出的叹息,让空气怔愣了一下,四目相对後,噗哧一笑。
素衣一手端碗,一手拿着大汤匙舀粥「你要多一点,还是少一点?」
「再多一点。」青衣看了一眼碗内粥的份量。
「喏!给你。」
「谢谢。」
素衣盛好自己的粥後,坐在青衣的对面。两人无声的进行这场日常晚膳。
许是饿了一段时间,青衣虽然吃得文雅,但夹菜的速度丝毫不怠。素衣不动声se的将菜推向青衣那边,然後继续默默的用膳。
待用完膳,两人一同清理桌面後,素衣一个人留下来洗碗,至於青衣则被他撵去沐浴了。
碗盘轻碰而交响出了清脆声,在安静的夜晚显得特别清晰。凉凉的空气经由呼x1道进入腹部,手不经脑袋地动着,眼睛望着前方,目无焦距。他正在想着什麽。
这个人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芒草丛里,彷佛不记得什麽事了,但又不像平凡的庄稼汉,也不知道会在这待多久,村里大概没有人认识他吧?如今人醒来了,也不晓得他是什麽打算……
思及此,他的眼睛透过窗外,看向暗夜中的那轮明月。
算了,想再多也没用,我也不是他,走一步看一步吧……
将槽中碗里的水分甩乾、晾起来,素衣走向淋浴间,然後,止步。听着里头的水声,他转身回卧室,从柜中拿出一套中衣,放在淋浴间外头的椅子上。
「衣服我放外头了,出来前记得擦乾身子,别着凉了。」不轻不重的声音在门外头响起。
青衣将头转到门的那个方向,静静地望着,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过了半晌才道「谢谢。」
本已转身的素衣,听见这一声话不禁转头看向阻隔两人的那道门,一抹浅浅的微笑danyan。
一栋小屋子,一间卧房,一张床。
两个男人窝在一张宽不足九十分的小床,平躺并肩已是极限,若随意翻个身都可能吵醒对方。
素衣盯着天花板「你……知道你怎麽来到这里的吗?」
青衣瞄了他一眼「不晓得,什麽都记不得了。」
「那……之後有什麽打算吗?」
青衣缓缓阖眼「不清楚……我现在什麽都不清楚」再睁眼,满是迷茫的神se「我连自己叫什麽,都不清楚,能有什麽打算。」
素衣闻言安静了半晌「既然没什麽打算,那先在我这住下来吧,明个我找一下村长说说你的事,你也随我一同去吧!」语毕,他转头看向青衣。
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素衣明亮的眼珠子望进青衣的眼眸,温柔中带着沉稳。
「睡吧。」眼皮子渐渐沉了,夜晚也宁静了。
白雾充盈在整片村庄里,村子里的人已经起来工作了。
「素哥儿!」正在农忙的大婶直起腰打声招呼。
「婶儿早。」素衣一脸笑意。
「素衣哥哥早~」一群小娃儿一边跑一边玩闹地经过。
「早~」
其中一只小娃娃看到素衣後头有一名不认识的男x,开口问道「素衣哥哥」拉拉素衣的衣角「你後面的那是谁呀?」
「那是谁呀?那是谁呀?」一有人开口,这群娃娃争先恐後的连忙发声,怕像输了谁一般。
素衣00最先问问题娃儿的头「这位是青衣哥哥,从昨天开始借宿在我家的。」
娃儿们闻言纷纷睁大眼睛,好奇的瞧瞧。
「青衣哥哥生的真好看~」
「对啊~和素衣哥哥一样!」
「不对!明明是素衣哥哥最好看!我娘亲说咱村素衣哥哥最好看了!」
「我娘也这麽说!」
「我大姊姊也是!」
「哪是~明明都一样好看!」
看着娃儿们相互争着到底是谁好看,素衣默默的带着青衣从争论内围挪到外围,然後溜走了。
「我们还是先去找村长要紧……」言意之下就是先别管这群娃了。
看着素衣尴尬的样子,青衣莞尔点点头。
两人走了约一刻钟,终於走到村长家。
素衣抬腿跨进门槛内「村长~素衣有事求见。」
「哎!来罗!」充满活力的声音穿廊而来,一个老伯微拱着背踏踏、踏踏的快步而来。
「呦!」村长一抬头就见到素一身旁的陌生男子「这个小子是哪来的啊?」
「村长,这位是青衣,昨个昏倒在我家前的芒草丛里的。」
「这样啊……」村长上下打量,青衣微微颔首。
「所以小伙子不清楚是哪个地方来的是吧?」
青衣向前一步,行个礼「是的村长,在下确实不大记得出身籍贯,有幸昨日得素衣相救,希望在村里借住一段日子,想明事情,再作打算。」
村长觑了一眼素衣,眼中充满揶揄「嘿!又一个不清不楚的小伙子呦~」
素衣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村长~」
「嘿嘿嘿!行吧!但对外说是你亲友吧,别给我添麻烦了!」村长摆摆手。
「哎!对了,素衣再帮我摘几个小黑桃来吧!最近嘴里馋得慌。」
「好的,那我明个给您送来,先告辞了。」两人做了个揖,就转身离开了。
走在乡村路上,看着田野风光,慢慢地,时间将他们带回家。
回到住处,两人稍作歇息後,就开始讨论接下来同居的各种安排。
「既然你要住在这了,那就帮我多分摊点活吧!」素衣带着青衣来到家旁的小菜园。
「每天都要浇水、施肥、抓菜虫,看到能吃的就割下来吧,反正也不拘要吃什麽。」说到这,素衣笑颜看向他。
「知道了,你平常打猎吗?」
「偶尔打些野味吧,至於海味……就用买的」素衣微笑「反正咱村离海近,海味也用不了多少钱。」
青衣挑眉「是吗?我还以为你会下海捕捕鱼呢!」
「呵呵呵……我也是挺忙的,又要耕田、又要打猎,偶尔还要帮村里做些事,哪来的闲暇时间捕鱼呢~捕鱼也是项技术活,我自认学不来。」
素衣拍拍手「好了!闲话就不多说了,你先来帮我上山摘些黑桃给村长吧!」
村里近海,再向陆地推进点就是连绵的山,不高但也都约有五百米以上。
山虽不远,但离家也是有几里的距离,为了能在落日前到家,素衣到隔壁家借驴。
自己家一只,加上借来的一只,恰恰凑成一双供两人骑乘,这两只驴子身上还挂着能载物的蒌子。
就这样,一支小型的摘桃队摇摇晃晃地出发了。
「青衣。」
「嗯?」
「我瞧着你的身量b我大些,要帮你做些新衣吗?」素衣边把弄着路边随手摘来的野草。
「你还会做衣裳?!」青衣略为惊讶。
「不奇怪吧!一个大男人孤家寡人的,当然只能靠自己了。」走在前头的素衣转过来看他「对吧?」
说完素衣仰头大笑,青衣见状也只能摇摇头,哑然失笑。
「确实,你实在厉害,男子少有下厨做饭、浆打洗衣的。」
拿起袖中的扇子遮嘴「我可还断文识字,代人写笔呢!」
驴子悠悠地前进,背上的人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终於到了山脚下,两人下驴牵着走。
一路上都是些花草树木,眼力能及之地少有动物的踪迹。
突然,素衣手中的驴兴奋地跑向前,绳子从手上脱落。
青衣见及此,将自己的驴交给素衣保管後,直直向那只脱跑的驴奔去。
「青衣!」素衣看着手上突如其来的绳子,忙出声喊人,伸出手意图拦住他,但没捉住人的衣角,反而在一瞬间两人的距离已经拉远了。
「哎呀!」素衣一声感叹「奔雷只是去找小黑桃而已……」
话一说完,他低头看青衣的驴子「小桃~你说咱爷俩要怎麽办呢?」
顺着山林中那慌乱的痕迹,素衣终於顺利找着不见踪影的一人一驴。
青衣蹲坐在一颗大石头上,看着啃果子啃得津津有味的奔雷。
他转头看向素衣「你怎麽不早跟我说,牠是奔向小黑桃去了……」
素衣歪头「嗯?我没说吗?」
「没、有。」
「嘛!我有想要拦着你,但是你跑太快了,我连你的衣角也捉不到。」
青衣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可恶,害我追得那麽累!
奔雷一见主人来了,撒娇似的蹭蹭素衣的大腿。
「呵呵,乖!咱们来摘果子了。」他00奔雷的头,然後招呼青衣一起。
没一时辰,两只驴子的篓子都装满了,期间素衣顺便摘了一些野菜和野菇,打算带回去一并做菜了。
任务已经达成了,於是摘果小队也踏上归途了。
刚出山,天se未暗,离落日还有一段时间。
两人牵着驴子慢慢走,一边欣赏路上的风光,偶有村民相遇互相招呼一声,倒也走出一份悠闲。
素衣看着天空中被风吹送时时变化的云朵,嘴角微微上钩「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边云卷云舒」
青衣朝他看去,微笑「或许是如此吧~」他看向前方「但愿时时如今日。」
天落下橘霞天光,回到家的两人再用完膳後,开始处理今天摘采的小黑桃。
「一箩给村长,一箩咱们着吃,再拨点给隔壁作为借咱们驴的谢意,剩下的……」素衣嘴里还说着,青衣就说话了。
「就带去市集卖,怎样?」
「拿去卖吗?」素衣扁着嘴。
看着他的样子,青衣略为疑惑。这是不开心吗?
「可是我,不会叫卖啊~」
原来是这样。青衣在心底松了口气。
「没事,我担去卖就好了。」青衣开口揽活。「明个就去,免得果子放到不能吃。」
「唔,那就这样吧!明天一大早,我们先送去村长家,再去市集,你看好不好?」
素衣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眸映入青衣的眼底,彷佛是愣住了,他一动也不动,没什麽反应。
素衣挥挥手「青衣!」
「怎麽了?」他平淡地道,好似刚才怔愣的不是他。
「我说,我们明早先去村长家,再去市集,你看怎样?」
「挺好的啊,但你不是不会叫卖,我去就成了。」青衣轻轻地擦擦手里的小黑桃。
素衣一边脸颊鼓起,正在思考「不会归不会,但还是能学的。」
「恩,那一起去吧。」说完这句话後,青衣起身向外走去。
「诶?你去哪?」素衣喊声叫住青衣。
「出恭。」青衣淡淡答道。
「额……那没事。」尴尬的神情停留在素衣脸上。
天际浮现一抹鱼肚白,床上的两人也蒙胧醒了。
洗漱好了後,青衣挑着担子向村长家走去,素衣在旁边跟着。
「村长,小黑桃给您送来了!别贪懒了,赶紧起来吧!」村长的门前庭站着两个年轻男子。
「来了来了!一大早你吆喝什麽!放在东厢房不就好了!老人家都七老八十了,用不着这般早起,臭小子!」村长满脸怒气的走出来。
「这不是要让您点收的桃子的嘛!」
「真是……好了!东西放着,赶紧滚了!被你这麽一吵,老头子也睡不着觉了。」村长驮着不满的脚步走回屋里了。
素衣见状呵呵笑「村长的起床气可真是大呢!」
青衣莞尔「你倒说小声点,免得村长又更气了。」
东西放好後,两人又回家里一趟,带着驼兽奔雷出门了。
一到市集,素衣把两筐小黑桃放下,安抚好奔雷,然後就把场子交给青衣了。
青衣看着渐多的人cha0,扯开嗓子叫卖,宏亮的声音,很快就x1引人群的目光,许多妇nv也被青衣俊俏的外表x1住眼球。
「小哥,这小黑桃来个一斤吧!」
「我要三斤。」
「……」
一个时辰里,篓子里的小黑桃被陆续来的客人买光,空得见底。
「想不到能这麽快就卖光呢!你也挺能g的。」素衣开心地说道。
青衣不好意思地00鼻子「那是客人捧场,来,这是所有的钱。」
素衣打开钱袋子,将所有铜钱放入里头,掂掂重量「这份量挺足的。」
「赶紧收拾回家吧!」青衣边说边将篓子放在奔雷身上,清清地上的树叶。
看着都收拾好了,素衣拍拍奔雷的头,这两人一驴就离开市集回村了。
「我刚才算了算咱们今天赚了将近一两银子呢!」素衣高兴地都笑眯了眼,转身把钱都放进了床头柜。
「近一千铜钱啊!小黑桃蛮有赚头的。」
「是啊!小黑桃是村後头山上才有的稀有种,但很不好找,每回我都是靠奔雷才能采到这果子的。」
「奔雷到真是头奇驴了。」青衣把玩着桌上的小黑桃,然後吃下肚。
「我去烧饭了,你来打下手吧。」素衣说完就往厨房走,青衣走在後头相随「哦!对了,家里的r0u快没了,这几天得了空一起去打猎吧!」说完突然停下对青衣眨个眼,然後一边挽袖开始弄午膳了。
两天後,青衣和素衣两人肩上都背了小包袱,带了几天份量的乾粮和猎具,整装出发。
这一次要打猎的山是上次摘小黑桃的後面那一座,不管是小至山兔或大如山虎都可见踪迹,因为是狩猎的缘故,这一次就不带上奔雷,两人徒步过去。
第一天,将时间都花在爬山上。
第二天,终於到了後山,素衣和青衣先分头布置一些陷阱,接着集中jg神、谨惕地寻找猎物。
两人保持一段距离行进,不远不近,有事随时都能互相帮忙。
一只鹿出现在素衣的视线范围,他慢慢蹲低身子,藏身在草丛後,双眼紧盯。
青衣虽然背对素衣,但敏锐地察觉到四周出现了变化,环顾四周,发现有一个绝佳的位置,无声却迅速的爬上树,从密密树叶中观望局势。
一只手伸往背上的箭筒,轻轻地ch0u一支锐箭搭在弓上,正当鹿又低头再次吃草时「咻—」一支箭俐落地穿颈而过。
蹲在树上的青衣,看着这近百尺的距离,心中忍不住赞叹。这是何等的眼力及技术!
看着顺利猎捕到的公鹿,素衣心里也默默欣喜,嘴角微g,去收获猎物。
之後,两人零零散散打了一些。
入夜了,他们找了棵可靠的树,待在上头歇息。
「你平常打猎,都是怎麽过夜的?」青衣靠着树g坐着,眼睛来回往地上扫去。
素衣轻阖双眼「跟现在差不多,只是基本上不会睡着而已。」
青衣转头看向在另一只树g的素衣「我守上半夜,下半夜交给你了。」
隔壁传来轻浅的一声「嗯。」
天se渐亮,素衣提了一串果子从远方走来,金hse的光照亮他的发梢,整个人彷佛蒙上一层光圈。
刚清醒的青衣,一睁眼看见的就是这个场景,清俊的脸庞带上一抹笑,缓步前进,徐徐清风,空气中充盈着山间的爽朗,一切都是如此的生机蓬b0。
心中蓦然多了一些满足感,青衣眉笑眼开,不知名的情愫正悄悄地发芽,等待茁壮。
吃完果子、补充完水分後,两个人又出发去猎捕其他动物。这途中遇见了一只山猪,粗估约有500公斤,t型颇大,青衣有好几次都差点被山猪撞倒,好在,都惊险闪避,素衣趁机拔出几支箭s向山猪的脚,勉强牵制住牠的行动,最後青衣跨骑猪背上用刀往牠头下、喉部割去作结。
「呵呵呵,这下可说是不枉此行了!往常我很少打山猪的,毕竟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嘛!真是多亏你了。」素衣单手跨上青衣的肩笑道。
温热的触感从肩上传来,青衣突然有点紧张,这是连刚刚用刀时都不曾出现的感受,但他依旧不显山水地和素衣说笑,心脏还在猛烈跳动。
素衣走在前头,他的眼光一直追随着他,细细思索今天不寻常的感受。
今天……有点奇怪,心中出现从来没有过的心情,开心又紧张,而且,好像都是因为他?
眼前的他,灰衣长k,头上绑着白丝带,时而转动的侧脸隐隐显出镌刻般的五官,几根细发落在细致如瓷的脖颈,更让人着迷的是,他温润如玉的黑眸,弯弯笑,如沐十里春风。
青衣边走嘴角噙了一抹笑,头上的青丝带扬起。整个世界,突然美好了起来。
四周的景se越发浓密,呼x1也不自觉放轻了许多。越是丰饶的地方,生物就越是繁盛,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猎物变多了,而他们,或许也会成为了谁的盘中飧。
本来在地面上行走的两人,因着野兽越来越多,反而都提起轻功往树上行。
走在前面的青衣速度突然慢了下来,举起手来示意素衣停下,眼睛紧盯着右下前方。身後的一袭灰衣同样循着那个方向看去,握着弓箭的那只手紧了紧。
那是王,这座山的众野兽归顺的王。
注意到身後人气息出现了变化,青衣略微忧心地转头看去。只见身後人全身紧绷,高度戒备,连他关注他的眼神都忽视掉了。
「怎麽了?」青衣轻声问道。
素衣单指b向那只野兽「是王,先前几个村里人不恰巧碰上牠,侥幸逃离,不是缺只胳膊,就是少只腿。」
青衣闻言了然。看来,要仔细着不要惊动牠了。
短暂交谈後,两人陷入一阵沉默。青衣看着前方,思量着要如何再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避开王。一只手在此时扯扯他的衣角,思绪一时被打断,他回头看看这名始作俑者。
对方贴近他的耳边说「王的身旁都围绕着一群同伴,这点高度对他们而言根本不成问题,多的是猎户被咬拉下树」言至此,他微微叹息「看来我们是不小心闯进牠们的地盘了,这下真是麻烦了。」
说完後,素衣蹙眉「你说……嗯?你耳朵怎麽这般红?闷得热吗?」
青衣一时哑口,直忙摇头。
「趁牠们还没发现我们,先往回走吧。」素衣提议。
「好。」
两人运着b先前来时还轻的步伐,谨慎地离开。但百密终有一疏,纵使再小心,意外还是突如其来的降临。
素衣的脚施力不当,扭伤,接着,摔了下去。
下坠的身躯压断无数枝桠,碰地的声响也成功引来王的注意。
青衣看着眼前突然消失的身影,心中一惊,连忙下去将人扶起。
「嘶—」被枝桠戳伤的背部,鲜血直流,很快地,血晕染了整片衣裳。
山王迅速向他们奔来,喉中边发出阵阵低吼。
闻声而来的同伴们,迅速包围周遭,将两人围困在内,进退不得。
狼群黑压压的一片,野兽的怒意随着山王的前进达到最高点。
青衣右手cha进素衣的腋下,左手伸进膝部将他微微抱起。忍着痛意,素衣环着他的颈部,让自己不掉下去。
青衣曲着膝一边紧盯狼群的动静,准备随时逃离。剑拔驽张的紧张氛围笼罩着这座深山,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唰—唰—」两声,青衣带着素衣趁隙钻空子逃。
素衣刚刚从袖中放出的两个小回力镖,一下子就放倒十几匹狼,还连带伤了山王的眼睛。
狼群见状,盛怒急追。两人在林间树上快速移动,却仍旧甩不掉要为同伴讨公道的兽群。
素衣望着脚下的狼群,嘴里不住猛咳几声。
「还行吗?」青衣一道剑眉微蹙,语气担忧。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素衣忙答「没事,注意脚下。」
林子终有走尽之时,他们站在树上,青衣搀扶着伤重的素衣,向左再一步就是断崖了,狼群的低吼声,也声声迫近了。
素衣神se苍白难掩憔悴,苦笑「这下子,倒是哪都去不了了。」
抚上腰间的短剑,青衣幽暗深邃的黑眸蒙上一层冰,嘴唇紧闭,散发决一si战的气势。
带着略微沙哑的声音,青衣在素衣的耳畔细语「等会你好好扶着树g,千万别掉下去了。」
「诶!你!」素衣惊地睁大双眼,扭头看向他。
短短一句话他就知道他的打算「不行!你不能下去!」
青衣无奈喟叹「难不成还有更好的法子?」
「你这样根本是自找si路,不说山王一只,光下面这群就不可能单人应付得了,你是要我眼睁睁看着你si吗!」他紧皱眉头,不带一丝一毫的笑意,无声的怒气围绕着他。
看着素衣的样子,青衣愣了愣。虽然是斥责之言,但对方如此重视自己的生命,自己不可谓不感动。
心中彷佛被一gu暖流注入填满。真好,能遇上你。
青衣瞄了一眼树下的群狼,嘴角挂起一抹肆意的笑,即使是一身粗布衣也掩不住此时卓尔不群的英姿,低沈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贯穿山林「你放心好了,我有把握能带我们杀出重围。」
语毕,他00素衣的头上的那条白丝带,把他头上的青丝带和他交换。
「我会好好的,在树上还是要谨惕点,就这样吧。」一袭青衣义无反顾地跳下去了,在下面等待他的,是凶猛如虎的狼。
只身一人,就像羊入虎口。
素衣反应不过来,整个人彷佛呆住了,愣愣的看着他。
没多久,他的背上也沾染了血,就像朵花,像一朵冶yan的紫荆花。
青衣不断闪避,同时俐落地将短剑往狼群的头顶刺下,如此反覆,狼群彷佛善於应对这个状况,将自己当作pa0弹般狠狠地砸向青衣的各处,凶狠至极,恍若无心又没血没泪的地狱修罗。
背上传来丝丝痛意,素衣深x1一口气,看着脚底下的修罗场,迅速ch0u出几支箭,s向青衣身旁的野兽。
山王踞坐在几尺远的小山石上,静静的看着一切。无声无息地从前线退居後方。
随着时间的流逝,青衣背上的血紫荆也越渐不成形了,不晓得到底是谁贡献的多,才成就这番样子。
此时,一只狼趁青衣不注意,跳上同伴的背,直直向素衣奔去。
青衣才刚挥剑击倒两只狼,就看到一抹灰影从树上掉落,坠下断崖。
他大声嘶喊「不!!!」
天空越来越远,我在飞翔吗?这gu失重的感受,是怎麽回事?悬崖峭壁?难道我……
扑通—
素衣往下坠去,却又浮了起来,他的神se从呆滞到惊恐,不断扑腾,还有喘不过气的迹象。
我怕水啊!!!素衣心里无限恐惧,眼睛紧紧盯着峭壁,带着渴望救赎的眼神,似是期望那个还在悬崖上的人能够下来救他。
双手渐渐无力,脚也越发沈重,呼x1越来越歇斯底里,在湖中,那身灰布衣渐渐往下沉。
一只紧实的手臂收拢那纤纤细腰,将他往湖岸带,放平身子,向他的x口挤压,意图将他肺部的积水都排出来,把头向前扳直,以口对口渡气给他。
没过多久,几声咳嗽从身下传来,那温润的双眼也再度睁开。
时间静静流淌,两双眼睛对看许久,青衣眸中带着化不开的缱绻温柔,素衣的神智虽都清楚了,但对上那双眼,却彷佛怎样也移不开。
脸颊微烫,素衣将眼别开,哑声道「谢谢你,你,你还好吗?」喉咙被水呛到,用力过度,就变哑了。
青衣低下头来,将头抵着他的额,发出闲适慵懒的语调「好……一切都好。」
「那群狼呢?」见他周遭都乾乾净净的,只余花草树木,其他什麽都没有,完全不同於悬崖上的情形。
抬头看向那峭壁「不用担心,这个高度他们是不会跳下来的,看来,我们是暂时脱离危险了。」
长吁一声哎,素衣双手向後撑,仰望天。终於结束了。
「你的伤还好吗?」素衣享受完劫後余生的短暂休闲时光,突然想起青衣因着刚拼斗身上的伤,尤其是一开始就受伤且最严重的背部。
青衣起身拍拍衣服,若无其事地向前跨步「没事,走了我们回家吧。」
就这麽走了?
素衣觑着那个缓慢行走的身影,自己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举步蹒跚地跟在他身後。
回程的路途上,还算是顺利,两人离开山深处,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就带着一些几日前捕获的战利品踏上归途了。
身负重伤,又扛着疲惫的身躯和有重量的猎物,这两人一踏入屋内神se明显放松了下来,将东西都放好後,双双倒在那架小床上,沈睡过去。
晕晕沉沉地睁开眼睛,青衣缓缓起身,呆坐在床沿。现在是什麽时辰了?
转头瞧瞧窗外景se。落霞的橘红映着窗,染红了整间卧房。
嘶哑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这是……睡了一天了吧?」
睡前两人回屋时,是将近夜晚,现在日近h昏,应是一天才是。
回头,身後的那个人气息微乱,脸上还有不正常的cha0红。
发热了。
意识到这点的青衣,难得地慌了神se,急急忙忙去井口打了一桶水,拿着棉布擦擦他的脸,然後再将一条清凉的布贴在素衣的额上。
他打开衣橱替素衣和自己换了一身衣裳,与此同时打开药箱替背部上药。
一刻钟後,那凌乱邋遢的两人,都收拾乾净,只是一个清醒,一个仍旧昏睡中。
再换了一次额上的帕子後,青衣掖掖被就出门了。
「请问你知道哪里有大夫吗?」经过隔壁邻居的菜园,青衣朗声问。
那名蹲在地上务农的老人家直起腰来「你是……素衣家的吧?可是素衣得病了?」
青衣颌首。
「来来来!东福伯带你去!赶紧跟上啊小子!」东福伯一听是素衣生病了,也不管田里的作物了,火急火燎地骑了自家小驴子赶出门了。
青衣在後头提上轻功跟上,不一会就到村里大夫家了。
「老张!赶紧戴上你的药箱!素衣病啦!」东福伯还未下驴就急忙大声吆喊。
屋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来了!别喊了!」
大门一开,一名老者带着一小袋布包跨出门槛,神se从容地骑上东福伯家的驴子就这麽赶走了。
「哎!这身手越发矫健了。」望着已经骑远的张大夫,东福伯感叹道,就好似这件事出现了很多遍。
青衣也不管两个老人家之间的互动,赶紧追随张大夫回家了。
一到家,张大夫正坐在床沿搭上素衣的手号着脉,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苦命的小伙子,怕是已经烧了两天左右了」张大夫抬头问「你们最近g嘛去啦?」
「打猎。」
张大夫听了还不知道怎麽回事吗,怕是被伤着了,没弄好就这麽烧起来了。
「伤在哪?」
「背部。」他一说完,张大夫就解开素衣的腰带,将他整个翻过来,好好看看背。
这不看不打紧,看了倒ch0u一口气。
背部因着枝桠尖锐被划花了,还有几处被枝桠刺入r0ut没清乾净,现在已经发炎长脓了。
「哎呀呀!这伤可重了,来!小伙子,老夫给你几帖药方,你赶紧去镇上抓药,按着让素衣按着服药和敷药,明白吗!」张大夫快速地说完。
送走张大夫後,青衣赶忙上镇里抓药,回来细细煎药,按着药铺老板的说法顾着火候。
「素衣,先醒醒,吃药了。」青衣将素衣扶起来,往自己怀里靠。
「嗯?」迷迷糊糊转醒,就看到眼下一碗黑麻麻的药,他抬起眼看着揽住他的人。
「你发热了,张大夫开了张药方给你,先喝了,等会我在帮你敷药。」青衣柔声看着那双还迷蒙的眼睛说着。
喝完药後,素衣就又睡着了,青衣把药铺给的敷膏轻轻覆在他的背上,同时也拖下自己的布衣,往自个的伤处敷去。
折腾完後,他便往厨房去处理那些奄奄一息的猎物们。
几天过後,素衣悠悠转醒,白光从窗户直直照进他的眼睛,他搭起一只手放在眼睛上,稍微想一下现在是怎麽回事,然後想起跟他一样负伤的现在同居人。
「青衣!」他忽然直起身子,坐在床上轻呼同居人的名。
察觉到房里有动静,青衣连忙进来查看。
一进来就和那位已经昏睡好几天的人双目对视。
「还好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要再叫张大夫来看看吗?」他坐在床沿上,额贴额,感受他的t温。
「我睡了多久?」因为许久未正常进水,他的喉咙乾渴而沙哑。
青衣轻笑「也没几天。」
「那你的背?」语气略为担忧。
他慢慢扶着素衣下床「都很好,不用担心。」
久未出力的双腿还有点不适应,素衣整个身子挂在青衣上,大部分的重量都交给青衣承担。
「去饭厅吧,补充一下t力。」
「好。」
这一幕带点熟悉感,只是彼此角se互换了,对对方的感受也不同了。
饭厅里,晨光煦照,两道身影温声的交谈,地上的影子相互交叠,渐渐分不清楚谁是谁。
经历过这一次惊险的狩猎,两人建立了深厚的感情,随着日子久了,邻里也习惯了青衣的存在,三不五时相约到村长家聊聊天、说说八卦。
闲适度日,倒有几分悠哉。
素衣家慢慢地也有几分变化,b如那架小床找了师傅做了张大床,再b如原本宽松的衣柜顿时壅挤了起来,或菜园子种的菜越来越多,只是少了素衣最ai的香菜,因为青衣完全不能接受,作为弥补,青衣找上张婶亲自到她家,找她当家的学捕鱼技巧,偶尔出海补个渔获,换一下海味享用……
在这粗茶淡饭中,情愫也越渐浓。两人之间的感情,作为邻家的东福伯感受最深。
一日,这两人一身白衣、一身青衣的站在自家屋顶,临海的村落到夏日总是时不时会来雨,素衣家中常常漏水,故而挑个太yan大的好日子,决定修补漏。
素衣这个小夥子,平日看似挺聪明的,但在很多地方都有点小迷糊。这是东福伯做了几年素衣邻居对他的总结。
这不,素衣补得太认真,根本没注意到他已经在屋顶边缘,正想出声提醒一下那个迷糊的小伙子,就看到他差点跌下去了。
万幸!青衣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用力向前一拉,素衣整个人向对方扑去,青衣跌坐在地上,和他四目相接,两人久久都没有挪开眼。
看吧,又来了。东福伯瞧见这个情况,一边嘴里庆幸素衣没事,一边装没事快步走进屋内。
一只厚实的大手端起素衣的脸,倾身轻吻那红润的嘴唇,一双白净修长的手环上他的颈,青衣的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这一吻既缠绵又深情。
「我们这样算白日宣y吗?」素衣轻笑揶揄。
青衣含情凝睇「怎麽会是呢。」
怎麽会这样?看见你,就有种美好的感觉。
与你相遇,是我三生有幸,而这一生,就让我们相随终年吧。
素衣笑yy地看着他好~
夏日天气总闷热,素衣摇摇手里的扇子,搧出些许凉意。
「素衣啊!」门外有人喊声。
「村长!」素衣合拢扇子,出门会见这位村内有名的老顽童。
「你们家青衣呢?」
「出海去了。」
村长击拳惋惜「哎!没赶上,本想叫他帮我多带只黑魽的。」
素衣露出无奈的神情「村长~这时候没有黑魽,要等到秋季才有。」
村长嘟嘴「是吗?可怜我一身老骨头,也不知道还有多久的时日能等到那只黑魽了。」
素衣正想寻个由头回屋内,远离这尊越老越油嘴滑舌的老人家,但一句话就让他止住脚步了。
「你怎麽不跟着青衣到海上啊?坐船挺好玩的呀!想我年轻的时候,那大风大浪我可是没怕过!」村长话锋一转「不过,夏天偶尔会遇上海象不平静之时,哎呀呀!那真是幻化莫测呀!谁都不晓得船要怎麽转。」
村长说完就负手,迈着小短腿回家了。
徒留素衣一个人峨眉深蹙,望向西方。
午後,下了一场雨,村民都待在家里嗑着瓜子等待雨停,但雨势却不如往常地渐小,反倒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一身蓑衣、赤着脚,有人在大道上狂奔。
素衣此时正在腌制猎来的生r0u。
门外一声声急敲,敲的人心慌,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中午村长那番话。
素衣随便抹抹手,脚步紧凑的上前应门。
外头的大雨像是倾盆而下,雨大又急又粗,来人掀开斗笠,也不进门,神se紧张的问「青衣兄弟回来了吗?」
他正是张婶家的当家,平日会和青衣相约出海,今天因为要去镇里办点事,就不和青衣同船,提早先离开海面了。
下午一回来,本来要去南面那y凉的海和青衣相遇,但一场大雨随即就让他收了这份心思,左等等右盼盼,都没看到青衣的身影,当下感觉不好,於是乎他就出现在这里了。
「张伯,这是什麽意思?」素衣脸se顿时苍白。
「我这不是在港口都没瞧见青衣兄弟的嘛!越想越不对劲,想说先来这里看看人是不是回来了。」张伯语气急促,脸上带着懊恼的神情。
「早知道那时就拉他和我一起回来,这会人就不会不知踪影了!」
素衣心里七上八下,胡乱怦怦跳,扰的他心神不宁,转身就去拿了斗笠和蓑衣套上,提着轻功向外飞去了。
大雨蒙蒙,四下都是白茫茫一片,看也看不清。素衣努力睁着双眼去找寻那抹熟悉的身影,扯着嗓子呼喊对方的名字。但是毫无回应,毫无收获。
傍晚,雨终於停了,天、海都归於平静。
素衣拜托张伯撑着船,带着他去找青衣。两人待到天完全暗时,才盛着月光靠上岸头。
今夜的月se真美。
昔日两人在岸边看着月光洒落大海,说出这段话的氛围有多温暖,现在在他心里就有多少寒意。
失落地走在村路上,向右一瞧,猛然发现自己屋子里的灯被点亮了,素衣心中一阵狂喜,提起脚步急奔回去。
大门大力向两侧打开,刚刚还灿若星辰盛满期盼的双眼顿时失了颜se,门内不是他熟悉的那道挺拔的身影,反倒是隔壁东福伯,他看他屋子这麽暗,怕他回来看不清路,刻意帮他点上灯,人还没离开就被突如其来的门板声吓到了。
素衣看着眼前如旧的厅堂睁大双眼,嘴巴张着但发不出声,一只手紧抓着x前的布料,力量之大像是要把它撕破,用力呼x1却喘不过气,另一只空的手也因为手握得太紧而出血。
东福伯看见素衣这副模样,简直吓坏了,忙让他放松,别握得这般紧。
素衣的脸惨白地不像话,双眼用力一闭,两道热泪就这麽下来了。
东福伯叹了口气将素衣抱在怀里,像安慰孩子一样,轻轻拍拍他的背,素衣呜咽低泣出声。
青衣一次出海,从此去而不复返。
原本怕水的素衣,为了寻找他,一次又一次的划着船桨,在无际的海洋中寻他。
你走了,一如你来之前。
什麽都没变,除了
我的头上多了一条青丝带。
青衣你去哪了?为什麽我遍寻不着你?
你忘了我们之间的诺言吗?
你到底在哪
我很想见你。
素衣只想着,再见到青衣一次。只为想知道,他如今,是否安好?
随手绑的头发松掉了,系在上头的青丝带随风飞远,在海面上掠过,最後挂在一处山壁上。山壁下有个洞,青衣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