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超的车堵在路上,前方交警正在分散车流,一个交警冒着风雪走上前,敲响车窗,他眼疾手快把电话挂断。
再打过去又是无法接通。
上一次有这种焦虑不安的感觉还是他在回国的飞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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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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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挽凝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境无声, 只有漆黑一片,奋力挣扎过仍旧无法逃离。
真累啊……
意识沉浮,直到刺眼的太阳光出现, 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意料之外, 第一眼看到的人竟然项景绅,浑身的神经苏醒, 开始输送感动的情绪至全身, 躺着居然有点出汗了。
项景绅手插着兜站在落地穿前, 听到动静转过身, 对上了宋挽凝的注视。
“醒了,”他暗自大松一口气,走进问道:“感觉如何?”
“我……”想开口说话, 仿佛喉咙黏住了,声音干哑到连她自己都吓一跳。
“躺着别动。”他端来一杯温水,放了根可以折叠的吸管进去, 轻声说:“先喝口水, 润润口。”
宋挽凝含着吸管喝了一口,白水有点咸味, 很难喝, 她下意识皱眉。
“不好喝?”项景绅解释:“里面放了补充钾的药, 你一直昏睡, 没吃东西,只能靠挂水补充体力。”
“我睡了多久呀?”
“五天。”
“五天?!嘶——”宋挽凝呼吸一窒,胸口痛感实在无法忽视,表情痛苦道:“我是不是……做过手术了?”
胸口的位置被什么东西固定住, 肯定是做手术了, 不然怎么会这么痛!
“没做手术, 不能动是因为断了两根肋骨,医生让固定住恢复快些。”项景绅端着杯子往前凑:“再喝一口。”
没动手术就好,她乖乖歪头咬住吸管。
“医生说你有脑震荡,幸好没有内出血,昏睡大约是大脑开启防御机制,强制你休息,睡梦中恢复的快。”
宋挽凝头不晕了,除了上半身不太能动,其余没什么不舒服:“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不急,你妈妈那边不需要担心,她很好。”
宋挽凝睡足,精神恢复得差不多,还是最关心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万一留下后遗症,限制以后拍戏就糟糕了。
昏迷前最后的意识还是在片场,杀青那场戏应该没有拍完。
“还没完全好,你要拖着病体工作?”项景绅站在床边,一眼看出她的小算盘,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窝火道:“真不要命了。”
他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温度,跟刚才喂喝水完全是两个状态。
她第一次见这样的项景绅,有点发怵,醒来后看见他的感动逐渐被委屈代替。
宋挽凝嘟喃,手指揪着被子,面对他好像只能来软的,“没有,你别凶我。”
撒娇是藏在骨子里的技能,只不过大多数时候她收敛得干干净净。
这会儿在他面前,不自觉就想这么做了。
“医生说你需要静养至少一个月以上,不能剧烈运动,不能干重活,”项景绅打消了她的侥幸,“伤筋动骨一百天。”
态度有所缓和,宋挽凝才敢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知道,按照计划我就要杀青,也不知道剧组怎么样了。”
项景绅无动于衷。
宋挽凝不知道她睡着的这几天,要不是付超拦着,他大概会找剧组的麻烦。
好了伤疤忘了疼。
“《霓裳羽衣》对我的职业生涯来说非常重要,是出道六年第一次出演女二号,我必须尽力做到最好。”
冻也冻过,痛也痛过,到底是抗过来了,坚持下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不辜负她的坚持。
女演员的青春短,她耗不起。
项景绅之前不怎么有机会哄人,“当时签协议的时候,里面有一条是甲乙双方必须保证身体健康以确保协议正常履行,还记得吧?”
她差点忘了,他们之间是怎么开始的,怎么会不记得呢!
宋挽凝瞬间偃旗息鼓,失落溢于言表。
项景绅收起咄咄逼人的态度,改为温声劝慰:“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
嗯?
她掀起眼皮注视着眼前的人,他垂着头,神情落寞,是幻觉么?明显就是在自责啊!
“我住院不是你的错。”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身边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受伤,只是不同程度罢了。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原本就不配拥有,上天才以各种方式提醒他。
宋挽凝知道,医院对他们来说,来的次数太多了。
她第一次以这个视角打量他,今日的项景绅有些不一样,没有穿衬衣打领带,高领的黑色毛衣打底,额前的碎发遮住眉毛。
造型没有一板一眼,整个人柔和又悦目。
“我让医生来给你做检查。”
“哦,好。”
不一会儿,进来一屋子穿白大褂的人,宋挽凝目瞪口呆。
不是说不严重么?
医生一多,场面就紧张,她朝项景绅投去求助的目光。
“别怕!”他温柔地安慰:“做个检查确认下没事而已。”
宋挽凝左手抓住他身侧的两根手指。
毫不犹豫地。
项景绅低头看了眼两人勾在一起的手指,虽然有外人在场,但他没有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