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瓶瓶罐罐被分类收进垃圾袋,桌上剩下半盘烤好的牛肉和几串玉米,不知道项景绅今天回来的早晚,用保鲜膜裹好,待会儿热一下还可以当夜宵。
收拾妥当,身上沾染一身烧烤味,看了眼时间,距离新年剩下半小时。
宋挽凝抓紧时间洗澡,零点要给项景绅庆生,洗完澡没穿睡衣,换上一件舒适的白色羊绒裙,灰色的堆堆袜长到脚踝,毛茸茸的白色拖鞋放在地毯外。
她穿袜子踩在地毯上,百无聊赖窝在沙发刷手机。
接近零点,宋挽凝目光频频望向门口。
别墅外有小院,半高的灌木遮挡外面视线,她裹了毯子走出来,出小院站在大门口左右张望,四通八达的小径看不见其他人。
宋挽凝没有别墅大门的钥匙,不敢走远,渡假村的夜晚热闹,她所处的方位地势比较高,俯瞰半个渡假村风貌。
远远望去低矮草坪上聚集的人群,篝火烧旺,众人围成圈坐在一起,手机的电筒光源远远的看像数只萤火虫在空中来回扭动,星星点点,整齐的浪漫。
距离零点倒计时六十秒,大家全部站起来了。
宋挽凝隔着百米距离,仿佛他们中的一员,迎接新年到来。
项景绅的电话不通,没法第一时间送出生日祝福。
手机显示夜里气温零下五度,她吸了吸鼻子,呼出的气流顷刻间随风消散,屋外待了不到五分钟,不耐寒,缩起脖子跑回别墅里。
一小会儿功夫,耳朵和鼻子冻得通红。
地暖温度很高,裹好毯子坐在地毯上,手机正面仍在沙发上,宋挽凝使劲搓手,掌心温度快速升高再迅速捂耳朵。
反复几次下来,寒气消散。
叮——叮——
手机铃声响起。
条件反射去抓手机,电话接通,时力的声音传来:“夫人,项总这边估计要一会儿。”
“哦,”宋挽凝不免失望,忍不住打听:“对方是很重要的人吗?”
时力不好多透露,但也不敷衍:“是集团一个重要客户,提早离开不太方便。”
宋挽凝有不好的预感,追问几句:“重要到连电话不能接?”
时力一顿,倒不是连电话不能接,估计在地下一层,半封闭信号不好。
犹豫间隙,宋挽凝有了答案,不想大半夜为难时力:“没事,不方便说没关系,辛苦你了,有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的。”
电话挂断,她抱着膝盖,头靠在沙发上,睡不着却无事可做。
别墅暖光灯在寂静中逐渐暗下来,降至安眠不会刺眼的程度。
不知过去多久,宋挽凝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被外面的响动吵醒,手机显示凌晨三点。
她在这睡着了?
揉着酸痛的脖子,一侧退被压麻,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宋挽凝瞬间清醒,开了条门缝,看见小院前有车门关上的声音。
项景绅回来了!
宋挽凝轻轻关上门,顾不上穿鞋子,蹭一下跑到厨房拿蛋糕。
啪——
厨房的灯亮起,蛋糕端出来放在桌上,匆忙间一下没找到蜡烛。
“蜡烛去哪了!”
小院开关门的声音响起,慌乱间在地上找到掉落的蜡烛。
捡起来暴力拆开包装,点打火机的手不停颤抖,可能天气太冷,点了两次才成功。
做完最后一步,响起开门声,来不及管其他,一手护住燃烧的蜡烛,一手端起蛋糕。
门推开,外面的人快步走进来。
“生日——”
宋挽凝欢喜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一定是大半夜不清醒,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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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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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力抱着身体软绵绵的秦好, 正面撞见不远处的宋挽凝,进退两难,不知该把人放在哪里。
项景绅头疼的捏了捏鼻根, 边走边说:“把人送楼上去。”
时力二话没说, 抱着人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
宋挽凝端着蛋糕麻木站在原地,门未关, 玄关呼啸冲来的冷风把蜡烛吹灭了。
砰——
风大力推了门, 懂事隔绝火炉般温度的室内, 转头混入冷空气的怀抱。
项景绅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衣, 脚步踩在棉花上,走到面前:“还没睡?”
浓烈酒气扑面,衬衣大敞的领口蹭上非常明显的口红印, 一大块由深到浅,皱巴巴的衬衣暗示主人进屋前的遭遇。
似曾相识的画面——
十几年前某个夜晚,半夜等宋国晔回来的徐芸发现了问题, 宋国晔脱下来的衬衫领口有好几个深深的口红印。
拿着衬衫的手都在颤抖, 浓浓的香水味相当刺鼻,感情洁癖的徐云哪里受得了同床共枕的男人发生这种事!
瞬间火冒三丈、歇斯底里, 灯火通明的夜晚, 两人大吵一架, 整个宋家的人全部起来了。
住在隔壁儿童房的宋挽凝生生吓醒, 保姆进来锁好门,把她抱在怀里安慰。
清楚记得,那晚瓷器碎裂声,重物砸地的动静整整响了一个多小时才停息, 尽管保姆紧紧捂着她的耳朵, 撞击声仍能清晰感知。
那次以后, 徐芸和宋国晔开始分房睡,儿童房很大,宋挽凝和妈妈一起睡虽然开心,但到半夜迷迷糊糊醒来时总会听到抽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