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车祸我去看她, 完全出于人道主义,跟个人情感没有任何牵扯!她非常清楚,我根本不喜欢她,以前以后只会喜欢你,爱你!”
项景绅视线跟她齐平:“我总觉得没必要解释和秦好的关系,因为根本没有的事,但你一直误会,我只解释这一次。”
“她对我来说从始至终无足轻重,连普通朋友算不上,我更没有对她动过心,我说明白了吧?”
宋挽凝眨眨眼,表示听到了。
项景绅谨慎确认:“你不会再说让我去照顾她之类的话,也不会再误会我了吧!”
宋挽凝摇头。
项景绅松了口气:“我与秦家现在是他死我活的关系,秦木千不该万不该动你,本来我打算跟他打拉锯战,但今天以后彻底改变主意了。”
宋挽凝拉开他的手:“你想干什么?”
“这个你不用操心,”强制让她躺会被窝,不答反问:“你就乖乖待在我身边,知道了吗?”
……
宋挽凝觉得自己可以不用躲躲藏藏,提醒道:“我们离婚了,这算不算误伤。”
“什么误伤!只要我活着,这辈子都会缠着你,只有待在我身边才最安全!好了,睡觉。”
黑暗中,项景绅重新抱住了宋挽凝,严丝合缝。
这次不管她说什么,都不理会。
秦家大哥派去的人一个没回来。
“爸爸,这次是我大意了。”
秦木:“给点警告没用,宋国晔没几天活了,只是用他来吓一吓宋挽凝根本起不了多大用处。”
秦家大哥:“我们没必要留宋国晔,但现在动不了宋挽凝,项景绅够警觉,不出个把小时就把人带走了。”
秦木:“不急,动不了宋挽凝,就动她身边的人。”
北城的圈子里传遍了,项元丰在项景绅手上吃瘪的事。
尤其是项景绅故意放出项景天住院抢救的消息后,大家都清楚项家现在真正掌握话语权的人是谁。
——家庭医生早上照例来给项景天做理疗,结果发现躺在床上的人呼吸特别微弱,怎么叫也叫不醒,一点反应没有。
紧急施救后,项景天捡回一条命,被紧急送往医院。
一检查才知道,身体大部分器官已经出现不可逆的衰竭前兆。
经过治疗人醒了过来,但下不了床,长期过度服用抗生素,身体吸收营养的能力低下。
最开始的表现是身体出现抗药性,初始计量的止疼药失效,为了继续维持身体运动的原样,项景天换了效果更好的止疼药,后期又加大用药量。
大把大把的止疼药直接破坏了免疫系统,远远超出身体所能承受的范围。
腿开始出现不能动弹的情况,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睡醒也觉得累,但他仍然没有停止用药。
本身车祸睡了大半年,身体各项机能还未恢复,崩溃只在一瞬间,项景天差点没能从梦中醒过来。
每日陪床照顾的人是任燚,老人家一把年纪,就怕唯一的外孙撒手人寰,要走在他前面,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项景天毫无生气的脸上满是不甘心:“外公,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我?
做错事的人依旧风风光光,心安理得享受一切。
任燚哄着项景天:“那你赶快好起来,任家指望你呢!”
拖着残败的身体,项景天空有一番斗志无法施展。
“外公,帮我把爸爸叫过来,我有话说。”
——
项元丰来之前,项景天特意让护工把自己的供氧器摘掉。
两父子许久没有见面,再见的时候,地点竟然又在医院,一个躺在床上,一个拄着拐杖。
项景天视线落在拐杖上:“爸爸,它的存在,实在跟你的气质不搭。”
项元丰把拐杖靠在一边,坐下来,岔开话题道:“最近怎么样?”
住院这么久,项元丰第一次露面。
项景天轻笑:“命悬一线,吊着口气。”
项元丰脸上没什么表情,垂眸道:“好好听医生的话,接受正规治疗,跟在你身边那个家庭医生不太靠谱,耽误了你的病情。”
家庭医生原本是捡回项景天一条命的人,现在反而被当成了罪人。
“无所谓了。”项景天破罐子破摔:“要想恢复到车祸以前完全不可能了。”
车祸是禁忌话题,一时间病房里空气静止的可怕。
项元丰无奈闭上眼,重重叹了口气。
良久,开口道:“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景绅,但项家需要他。”
短短一句话,成功激怒项景天心头积压的怒火:“项家需要他?你是不是忘记了,项家十几年来何时需要过他!”
“现在我跟个残废没区别,一句项家需要他,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了吗?那我受的苦难是我活该吗!他项景绅付出了什么就能得到一切?”
项元丰掀起眼皮,面对床上歇斯底里的人,有些不耐烦道:“罪魁祸首付出了惨痛代价,景绅也失去了他的母亲,这件事没有人赢!”
确实没有人赢,但输的最多的是他项景天,面对项元丰,他彻底失望,湿润的眼眶变得通红:“爸爸,你记不记得对我说过的话。”
坐在病床边的人沉默不语,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你曾经对说过,只要我乖乖听话,项家一切都是我的,你不会让项景绅踩在我头上,不仅是项家的大少爷,还会是项家以后的当家人。因此,我服从了你二十几年,人生中的每一个选择都按照你的要求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