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见雪就是那个孩子,起初因着父亲受宠,继母也把他当亲儿子养着,没有人敢打他主意。可后来父亲郁郁而终,他就被主父背着继母发卖了。
他被应如风救下送回后没多久,花寨主便逃回了林城,屠了上司家满门,带着花见雪回到花山落草为寇。
应如风听完唏嘘不已。花寨主倒是个有血性的女人,若是在军中遇着一个好上司,定能成为不可多得的人才。光看花山寨的守卫布置,便可一窥花寨主在布阵防守方面的军事才能。
应如风三人在花山上宿了一晚后,便向花寨主告别离去了。临行前,花寨主给了她一块花山寨的令牌,见此令如见寨主,俨然是把她当做儿媳看待,还让三白眼亲自送她们回神医谷。
应如风推辞不过,只得答应了下来。
花山脚下。
“老板,来五碗茶水。”
“来喽。”老板提着茶壶和碗从茶铺中走了出来,一抬头,发现来人竟是应如风,大惊失色,“你居然没事。”
三白眼瞪着老板,鬼头刀扎在了地上,“你这是何意,敢诅咒我们二大王。”
“焦大姐,把刀收起来,别吓着老板了。”应如风不赞成地看着她。
三白眼立刻收起了刀,“是是,二大王。叫我小焦就行,大姐二字小的可当不起。”
应如风抿了一口茶,“你也不要叫我什么二大王,怪怪的。”
茶铺老板呆若木鸡地站在了原地。她见大名鼎鼎威震花山的三白眼居然对应如风如此尊敬,还管她叫二大王,脸色活像见了鬼。
“老板,茶很好喝,多谢了。”应如风笑着付了银两,在三白眼的护卫下,登上马车远去。
老板望着远去的马车,许久才回过神来,颤颤巍巍地走进屋中,“老头子,见了鬼了,居然有人全须全尾地从花山寨出来了,还成了二大王。这是什么大神通啊?”
回到神医谷后,洛云波姐弟二人便急匆匆地炼药去了。应如风无事可做,在谷中随意游荡着。
听见谷中的树林中传来练武的声音,她循声走了过去,拨开树枝,只见一道剑光闪过,花叶皆被斩成了碎屑,萧萧落下。
“你伤还没好,就急着练剑,岂不是事倍功半?”
江淼听见应如风的声音,手腕抖了下,转过身问道:“小主人怎么来了?”
“从花山寨回来这一路上,你似乎都很沉闷。是有什么心事吗?”
“属下惭愧,武艺不精,险些连累了小主人。”江淼声音嘶哑,似是一夜未睡,额头上疤隐隐泛红。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已经很好了,不用太苛责自己。况且你的武功本就是走轻灵路子,在山崖上无法闪避,被焦大姐克制了而已。若是在平地上,你未必不如她。”应如风宽慰道。
江淼对自己的武功从来都是自信的,甚至可以说是自负。能成为暗卫,都是与同期互相残杀,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胜者。
头一次战败让他产生了深深的羞愧感,一定是他最近总是胡思乱想,心境不稳,才会如此。
那花寨主不放心地派三白眼送她们回来更是让他有了危机感,没了超群的武功,他还有什么资格一直站在她的身后保护她。
他必须要靠练剑摒弃多余的想法,精进武功,才能不被取代,一直保护她。是以他丝毫不敢因为受伤就耽误练功。
见江淼压根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坚持要继续练剑,应如风恼火地抓住他的伤处,“疼不疼?”
“不疼。”
应如风又摁重了些。
“不疼。”
应如风咬牙又加重了些力道。
鲜血从绷带中渗了出来,眼看着伤口就要重新崩开,江淼依然坚持道:“不疼。”
他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胳膊。
应如风终是不忍心再继续摁下去,拉起他没受伤的那只手,向树林外拽去,“回去休息,这是命令。要是在伤好前再让我看到你练剑,你就给我滚回千影阁去,不准再跟着我。”
江淼知道自己不该再因为她的话动摇心境,可她拉起他的那一刻起,心中漫出的甜意甜得他两眼发黑,再也克制不住压抑了数日的心魔。
回到住处,应如风把绷带放在了江淼面前,“喏,把伤口重新包扎下吧。”
江淼褪下半边袖子,露出肩颈处蜜色的肌肤,宽阔的肩膀上鼓起大块结实的肌肉。
手感应该很好吧。应如风脑中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江淼单手拿起绷带,在自己胳膊伤处比划了一下,意思是没法给自己包扎。
“真不知道谁是谁主人。还要我伺候你。”应如风抬起江淼的胳膊,从他手中抽出绷带,替他包扎起来。
她的手偶尔不听使唤地向上爬去,捏在没受伤的部分,蜜色的皮肤渐渐绷紧,肌肉下的青筋变得狰狞。
“我师父醒了,他想要见你。”洛云澜敲了下门,没等里头应声便推门走了进来。
互相治病
看到应如风正在给江淼包扎伤口, 洛云澜咦了一声,“怎么裂开了?昨天我包扎得很好呀。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