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泽寰道:“朕没办法舍弃其他人,可朕也不会放你爹走。你父后性格温柔大度,朕亏欠于他,才立他为皇后,并非偏爱。朕做了太上皇之后,后宫的封号就不重要了,朕会给他们平等的地位。”
这都是什么恋爱脑?搞半天压根没想惩罚幕后黑手沐惊尘。应如风深吸了一口气,她有预感,她这个死而复生的爹会带来大麻烦。
御书房。
“江淼,你发过誓,此生只忠于我一人。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应如风问向跪在面前的男人。
江淼笔直地跪着,额角的疤痕紧绷,坚毅的脸上没有任何光彩。
看他又是一副哑巴样子,应如风气道:“既然你没有解释,以后就跟着你的大主人去吧。不要再跟着我了。”
江淼慌忙伏首,“属下绝对没有做过任何背叛小主人的事情。我虽然知道阁主活着,可我从来都没有跟他联络过。”
应如风见他死鸭子嘴硬,责问道:“难道不是你一步步激化我和应如行的矛盾,引导着我离开京城,去萝城,去西域?父卿的每一环计划背后都有你在推波助澜。你敢说你不是那个引导者吗?”
江淼的气势弱了很多,“我都是为了小主人好。”
应如风眉眼染上怒气,“我不需要一个自以为是为我好的暗卫,我需要的是信守承诺,绝对忠诚于我的暗卫。”
立后风波
江淼的手臂紧绷到青筋暴起, “请小主人责罚。属下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
“在圣教的时候你为了护我差点死了,功过可以相抵。可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了,你走吧。”应如风声音冷厉, 起身从他身边走过, 离开了御书房。
“是。”江淼重重地往地上磕了个头, 久久没有起身, 任由大理石地面上的凉意从眉心蔓延进心里, 冰冻住他的心脏。
应如风踏出御书房后,霍青阳冷不丁地出现在她的身旁,用清冽的声音极其暧昧地说道:“属下绝对忠于教主。”
“你又偷听我说话?”
“习武人的事能叫偷听吗?属下太在意教主了, 教主的每句话都想听得清楚, 牢记在心里,时时默念, 绝对不敢违令。”
“说得好像你违得少似的。你逼我练剑的事情我可还没忘。”
虽说江淼所做的事情和霍青阳诱她练剑一样,确实对她有好处,但她必须要知情,决不愿意被人操控。
霍青阳故作惊讶,“哦?属下怎么记得教主练得也很入神?”
“你这妖男!”应如风无奈地摇头。
跟霍青阳贫嘴了几句, 应如风的气闷顿时消失了,把先前的不快抛在了一边。
京城才从战争中平复下来,紧接着又被皇上降下的圣旨掀起惊涛骇浪。
皇上昭告天下自愿退位成为太上皇, 即日起传位给五皇女应如风。
回首历史,疆域囊括大兴和整个西域的国家古往今来从未有之。应如风说是古今第一帝也不为过。
应如风的功绩被史官们吹出了花, 可她的心情却十分忐忑,也不知道管理幅员如此辽阔的国家能否跟打天下一样容易。
继位之后, 应如风遇到的第一个大难题就是封后。
按照应如风的意思,自然是直接立伊恒为皇后, 但是出自大兴的大臣和她那秽土转生的父卿却不同意。
大兴的大臣不乐意是出于自身利益考虑。皇上自西域起家,有一位出自西域的皇后吹枕边风,心思难免偏向西域。再加上两族之间本就互相仇视,她们可不愿将来的太女染上西域人的血。
但沐惊尘不喜欢伊恒纯纯属于个人恩怨,起因还要从敬茶事件说起。
大兴自诩礼仪之邦,婚仪流程比之西域繁琐数倍,女婿在婆母公爹面前要立的规矩更是数不胜数。
先前大婚的时候,高堂都不在跟前,规矩自然是全部略去,但既然已经回来了,必然是要见见未曾谋面的女婿,把没做的事情都补上。
伊恒听说她们都回来了,打心眼里替应如风感到高兴。失去母亲很痛苦,他不希望应如风体验那样的悲伤。
第一次见面,就是伊恒向太上皇、太后以及应如风的父卿沐惊尘敬茶。
由于西域没有敬茶的习俗,伊恒也没去了解,直接就跟着应如风一起来面见长辈了。
伊恒一进殿,立刻恭敬地给三位长辈磕了头,然后从侍男的手中接过茶杯敬茶。他没预料到茶杯里装着热茶,手指直接捏在了茶杯上,被狠狠地烫了一下。
伊恒惊叫了一声,忙不迭地松了手。茶杯摔碎在地上,茶水全都洒了出来。
“没事吧?”应如风怕伊恒被地上的碎渣伤着,连忙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拉起他的手看了看,指腹都被烫红了。
“弄那么烫的茶水干什么?母皇她们怎么喝得下?”应如风帮伊恒吹了吹,对侍男呵斥道,“重新换三杯温的来。”
应如风不过轻轻吹了吹,伊恒指尖都要酥了,伤处立刻不觉得疼了,指腹上的红痕化成了颊边的红晕。
沐惊尘面露嫌弃。
敬热茶是规训女婿的一种方式。若是热茶也能端得稳,说明为人稳重,可以托付中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