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见过的每一个人都留有印象,未免太累了。一句“不熟”彻底让寒风卷走枯枝上的最后一片叶子,也让萧苒的一张脸惨白如纸,她设想过很多次和宋哥哥相逢的画面,唯独没有想过,他会说不认识自己,和她不熟。即便如此,萧苒仍是不死心的向他靠近,美人落泪,楚楚可怜,“宋哥哥,我是苒苒啊,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停下剥杏仁动作的沈归砚眼若寒芒,周围涌现冷意,“我希望郡主不要总是说一些似是而非,从而引人误会的话,我不希望我的妻子误会,因为我的妻子很小气。”她是个小气的人,可是在对待他的事情上又总是格外的大方,他也讨厌她的大方。因为所谓的大方不过是不爱,不在意罢了。“可是………”萧苒轻咬下唇,一双水雾缭绕的眼儿满是祈求,“你们不是还没有成亲吗,宋哥哥。”只要还没成亲,一切都还不成立,宋哥哥小时候对她那么好,不可能不喜欢她。“我们再过不久就会喜结良缘,我提前喊她一声妻子无可厚非。”沈归砚尾调下扬,泛起愠色,“相反,我不知道我以前做了什么让郡主误会的事,如果是我不小心做了让郡主误会的事,我在这里向郡主道歉。”眼眶里溢满泪花的萧苒唇瓣翕动,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她要是在纠缠下去,倒是显得她死缠烂打的不要脸,但她还是不甘心,明明是她先和宋哥哥认识的。正当萧苒开口时,躲在门外的宝珠正贴着门想要听八卦,然后趁机推门进来,好来一个人赃俱获。结果她听了好半天,怎么一点儿猫腻都没有,反倒是福乐郡主哭得她在外面都听见了。等等,哭了?四舍五入,肯定是两个人见面太激动,福乐郡主又得知情郎要娶亲,结果新娘不是自己在闹起来,都这样了,也该她进去了。高兴得直挂在脸上的宝珠推门走了进来,瞧着一个哭得楚楚可人,一个一脸冷漠,顿觉有戏,佯装生气道:“好啊,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关系不简单!”走过来的沈归牵过她的手就往外走,“我见你喜欢吃那道蟹粉烧麦,让小二打包了一份。”又揉了揉她扎好的头发,“其实我和那位福乐郡主认识,也仅限于认识。”见她不说话,沈归砚解释起来,“没有回沈家以前我和师父在董家村住过几年,那时的福乐郡主和我是邻居,有时候我见她没有饭吃,就会好心的给她几个馒头,除此之外,我和她在没有任何交集,我也没有想到,她会因此误会。”宝珠听完,狐疑的问,“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我又不想听。”
“因为我不想宝珠误会我。”宝珠看他,像在看得了失心疯的人,“我又不………”“我在意,我也不想对你做到隐瞒。”沈归砚伸出一根手指横在她双唇间,“我也希望宝珠在我的事情上能多在意一点。”沈归砚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变得那么黏人,整日里什么都不做,就想要挂在她身上,能抱着她就很满足。“哦。”宝珠听完,依旧无所谓,因为没有到最后一刻,她还是坚信自己不一定会嫁给沈归砚。只是她还没等来婚礼取消,倒是先等来了一箱又一箱扎着红绸花的聘礼往府里抬。“姓沈的,你哪来的那么多钱啊。”站在院里的宝珠看着正一车一车往自己院里拉的聘礼,以及那长得快要排大门外的队伍。他没被沈家认回来之前,不就是一贫如洗,一个馒头吃一天的穷光蛋吗?哪来的那么多钱?一时之间,宝珠的视线奇怪的移到了他腰部下方。注意到她眼睛正看向他腰部的沈归砚脸颊滚烫,白嫩的耳尖不合时宜的冒出点点红意,又故作稳重的弯下腰,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因为这是我攒的娶妻钱,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像二哥说的那样,让你嫁过来和我过苦日子。”突然被捏住脸蛋的宝珠气得张牙舞爪,“姓沈的,你不许捏我脸。”“好,不捏。”捏着脸颊的手刚拿开,一个吻随着轻飘飘的落下。那个吻很轻,像鹅毛掠过水面。在宝珠生气时, 已经摸准了猫咪要顺着毛撸的沈归砚解释道:“你只是说了不许捏你的脸,可没有说过不能亲你,宝珠要是觉得自己吃亏了。”沈归砚把脸凑过去, 冷白的手指点着自己的脸,笑得狡黠, “宝珠可以亲回来, 随便你怎么亲, 我都绝对不反抗, 就算你想要捏我的脸, 我也任卿为之。”没有想到还有这种歪理的宝珠气得脸蛋涨红,直接一拳揍过去, “你!臭流氓!”“谁要亲你那张破脸啊,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恋又不要脸。”早有准备的沈归砚握住她的拳头,大手将其包裹在里面,眼里全是认真,“成亲后,我们搬出沈府住好不好。”不明白他突然转了话题的宝珠眨了眨眼, 抽回自己的手,“为什么要搬出去,不对,我们都还没成亲,你怎么就想到了成亲后, 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