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看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门口低骂了句:“疯子”,以宣泄心中不满的情绪。低头理了理裙摆,稍微逗留片刻,带上眼镜也跟着走了出去。
包厢内人cha0鼎沸,劈酒划拳的、调戏nv人的、吹水扯皮的,男人nv人簇拥成团,嘴里说着不堪入耳的hui言w语。她进来的时候还特意瞥了一眼孟灿山的方向,他像没事人那般,姿态慵懒,头仰靠在椅背上,不时和来跟他碰杯的客人攀谈两句,看到她进来,更是忍不住嘴角上扬,端起酒杯向她莫测高深地举杯致敬。
佟佳一回到座位上,光头男立马凑了过来,厉声质问她ga0什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她显然还沉浸在方才发生的事中,面颊略带愠怒,一言不发夹着面前的菜。等她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时候,光头男早已拉长了脸,狐疑地盯了她半天。她忙放下筷子侧过身,回以光头男盈盈浅笑,一瞬间就换了张柔情似水的娇媚脸蛋,轻声向他解释:“这里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王总大人有大量,不会就这么生气了吧…”她笑得妩媚妖娆,半开着玩笑试图蒙混过关,自知深处这般境地,更不敢在光头男的地盘上惹恼这位爷。
许是这一颦一笑和软出水的嗓音太过摄人,吹进了男人的心底消除了他的疑惑,光头男非但没生气反而垂着涎,se眯眯地盯着她低x的领口看,盯得她心里快发毛了,才慌忙转回身佯装继续低头吃菜,男人随即将早已饥渴难耐地大掌直接搭在她0露的大腿上,隔着桌布下,肆无忌惮地抚0。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她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匆忙打掉伸过来的咸猪手,瞪大了眼珠,警觉地对他说道:“王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光头男不予理睬,斜睨了她一眼,继续把手搭在她的大腿上,y笑着调侃她:“等下你就知道了。”说完,转过头看向孟灿山的方向,得意地笑道:“小孟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找到佟清失踪四年的nv儿了。”
佟佳一听,脸一下就煞白了,身子一颤,正yu伸手夹菜的筷子僵在半空中,眼看着就要抖落掉下,y是被她强大的意念紧紧攥着,缓缓把手ch0u回,颤抖着把筷子整齐放回碗边,僵直了脊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动不动呆坐在那等候发落。
孟灿山倒是面se如常,这样的场景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可以说今天就是冲着这个事特意而来,对他而言,王总的突然提及,无疑是给他找了一个不错的开口契机。
他先是抬眼看向佟佳,那nv人低垂着眉眼,紧抿唇瓣,两眼慌乱无神望着桌面发呆,双手紧紧拽着桌台布,俨然一副被吓得方寸大乱的模样。在看他旁边肥胖的男人,一身油腻轻浮却掩盖不住意气风发自鸣得意的佞劲,仿若在昭告全世界,自己办成了一件多么牛b的大事。两人截然不同的风格,天差地别的表现,此情此景,孟灿山只觉特别好笑,他真想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幕,待日后甩在佟佳面前嘲笑她,你也会有害怕成这样的一天。
半响后,孟灿山顿了顿才扬起唇角,淡淡回了句:“人,你们果真找到了?”
“是这样的……”光头男轻咳了两声提高音调,桌台布下,看不见的地方,继续把手更深入nv人的大腿根部,不在满足于肆意触碰,转而开始不轻不重地r0un1e大腿内侧的nengr0u。身旁nv人娇neng如水的肌肤光滑细腻,白里透红,要不是念在这儿是吃饭的地方,他早就想把她按在身下不管不顾cg起来。
心灵上的极度恐惧,此刻竟让她忽略掉了光头男不安守矩的强势进攻,她整个人已然陷入一片慌乱之中。佟佳紧咬着齿关,b着自己不发一声,面上是一片惨白,身t更是禁不住的微微颤抖。对她而言,没有b此时此刻更难过的时候了,既要承受恶臭男人的不断侵犯,还要被迫绷紧了神经聆听自己的末日si讯,东躲西藏了四年,身份终于要被识破了吗?
她害怕到了极点,心脏狂跳不安,后背竟不知不觉涔出了细密的汗珠,这种jg神和r0ut上的折磨摧残着她就快到了崩溃的地步。
光头男残忍的声音再次在耳边缓缓响起:“我们不但在梵港找到了她的学校,还找到了她校外居住的地方。你不知道,这娘们jg得很,ctaade连名字都给改了,现在的名字叫霍盈,还顶着个假冒伪劣的脸冒充别人上了大学,要我说这娘们不跟着我们混真是可惜了一身本事。诶,说来也怪我们出门没看h历,好事多磨啊,我们在她家和学校蹲了几天也没能逮到她,这娘们该不会知道我们找她,故意躲起来了吧。”光头男自顾自说,低头灌了口酒,眼神中无不流露出失望之se。
孟灿山气定神闲坐在那不发一言,倒是佟佳,像是濒临溺水的人找到了浮木,闭上眼睛,长吁了口粗气后,再缓缓睁开,眼里渐渐没了之前的慌乱。
好险!真的好险,差点就被他们识破了身份,还好只是找到了学校和住所,大不了以后不回去罢了。她安慰自己,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被光头男得话吓个半si,她急急地深呼x1了几口,慢慢舒缓紧张的情绪。
当她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的时候,那个令她心悸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不过呢………”光头男峰回路转,眼睛乍亮,故意拖着尾音吊着众人胃口,“虽然,我们暂时没找到她人,但我们有了这个东西,就b大海捞针强多了。我已经分散人马下去了,两天,绝对不出两天,我们定能把她连泥带根揪出来。”
光头男是越讲越激动,孟灿山倒是难得有了反应,他面se微微一怔,心想你要找的人近在眼前,这都未能察觉还能有什么神器法宝?他面带微笑看向光头男,惊讶地挑起眉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全然一副坐等看热闹的模样。
光头男不疾不徐,从k兜里0出一张照片,甩在桌面上,指尖重重戳着照片上的人,大言不惭地说道:“有了这张照片,这娘们绝对逃不出雁城和梵港。说起来真不愧是佟清的孩子,跟她妈一样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们找遍了整个学校和她的同学,y是没找到她一张照片,哪怕是集t大合照都不见她任何身影,这唯一的一张还是从学校官网学籍处扒下来的入学照片。这nv人还挺有手段的,等我们找到她之后可真得好好玩玩,啧啧,就是不知道在床上有没有那gu劲了。”光头男嘻嘻笑着大放厥词,嘴里却是说着残忍无b的狠话。
佟佳听闻,缓缓地闭上眼睛,心情像坐了一趟过山车,一惊一乍的说辞让她更是不寒而栗,刚舒缓下来的心,一下又紧张地提到了嗓子眼。
疯子,全是一群恶毒残暴的疯子。她在心里默念,恨不得此刻就伺机而逃。
她睁开眼盯着照片中少nv满脸稚neng清纯的模样,不由地倒x1了一口凉气。当年为了和身份证上的照片高度契合,特意把自己吃胖了十几斤,整张脸圆圆r0ur0u的,让人一眼看了和身份证照片上的人几乎一模一样。而现如今虽说面容jg瘦了些,但五官细看的话还是和照片上的特征如出一辙。但又好在阿东有先见之明给她配了黑框眼镜,又加上今天特意画的大浓装,都说nv人化妆后和卸妆前两个模样,她猜测应该不会那么轻易被认出。
虽是这么安慰自己,心里还是慌乱得很,极不自然地伸手去推鼻梁上的镜框,但那颤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此刻的心境。她慌张地侧过身子望向别处,试图避免和光头男更多的眼神接触。
孟灿山依旧不动声se,平静地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良久过后,才神se淡漠的举起酒杯,向光头男微微致敬:“王总都这么信心十足的说了,那我也只能祝你早日成功,尽早把那nv孩找到了。”又望向佟佳,黑眸中平添了几许戏谑的意味。
佟佳不说话,茫然地攥着桌布,心里恨得牙痒痒,却又无能反抗,眼眶泛着水雾,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珠,倔强地别过脸,只盯着某处看。
光头男瞧她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桌布下那只作恶多端的大掌0索到了她的内k边缘,粗糙的指尖隔着布料轻轻捻过那片秘密之地。佟佳先是一愣,紧接着身子倾斜一边想要躲避,两条腿胡乱往前瞪着想把对方的大掌挣脱掉,可这些微不足道的挣扎哪里是这个老练男人的对手,他不断用手捻磨按压nv人的ixue,她夹紧双腿试图阻挡男人粗厉大手的不断前行,然而光头男却置若罔闻,兴奋地y笑着越是往里伸展。这下她终于坐不住了,先前的羞愤忍耐反倒助长了这个恬不知耻的男人嚣张气焰,她彻底怒了,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又缓缓松开,脑中闪现一个念头,她咬咬牙,下定决心,端起桌上的酒杯佯装往嘴里灌酒的空挡,忽地把杯子里的半杯红酒全洒在了自己的腿上。
再一个健步,快速地站起,往后急退了两步。王总悻悻然ch0u回被泼sh的手臂,铁青着脸,恼怒地看她。佟佳倒是很有眼力见,急忙拿起桌上的白布,覆上光头男的手臂歉声道:“对不起,我一时心不在焉,不小心打翻了杯子,弄sh了王总您的手,真是不好意思。”手脚麻利地擦g净男人的手臂,又垂下眼眸看了眼腿间的w迹,小心问道:“如果您不介意,我想去洗手间整理一下。”
视线从他面上扫过,光头男沉着脸,目光狠厉。她抿了抿唇,顾不得那么多,径直往门外走,眼看着还有两步就要踏出门外时,光头男暴怒到了极点,一拳头锤在了台面上,“哐”一声巨响,所以人被这么一下吓楞住,纷纷侧目,面面相觑,没有人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听光头男厉声呵斥了一句:“给我站住!”那男人发了狠,愤怒地捏着手中的杯子。几个马仔一下反应过来,纷纷疾走上前,挡住佟佳的去路。两边几个身材瘦小的黑衣打手也围了过来,四面八方地把她困在人墙之中,一个个凶神恶煞,撸起袖子,露出手臂狰狞的纹身,一副就要g仗的冲动。
“这nv的,老子今晚睡定了,n1taa胆敢走出这里半步,看我怎么当场敲断你的腿。”光头男猖狂地叫嚣,像在发泄,像在宣誓主权,更多的像在给佟佳下马威。
这时候她竟然出奇地镇定,出乎意料般没被男人的威胁震慑住,只是倔强地板着脸,抿着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不往前走也懒得转身,就这么直直伫在那,无声无息的跟他对抗。
光头男怒不可遏,佟佳又僵持不动,眼瞧着这局面进入si胡同,在场的赶忙有小弟出来打圆场:“王哥啊,咱今天高高兴兴出来庆生,g啥跟个nv人怄气,多不值啊!咱手底下多得是靓货,纯情的,x感的,要啥有啥,我马上给您叫上几个来便是,您消消气哈。”那机敏的小弟很会来事,转过身赶忙嘱咐旁边的人吩咐下去。
一旁一直沉默看戏的孟灿山见时机成熟,双方的火气已被挑高起来,剑拔弩张之势正中他下怀,便再也忍不住,洋洋洒洒脱口说道:“既然这位美nv不愿意,王总又何必强人所难,我看这位美nv好像有话要说,转过身来,给你一个机会,告诉大家你的想法。”
佟佳低头默了默,半响过后转过身面对光头男,正张口yu出,却在看向孟灿山的一瞬顿了顿,两人目光交汇的一刹那,只是一个眼神扫过去,就叫佟佳心里有了底气。
佟佳很聪明,她听出了孟灿山这番话的言外之意,无疑是给她最后机会,让她在光头男和自己之间做出抉择。孟灿山也jg明,他敢这么把话说出口,不过也是笃定了佟佳不会犯傻拿自己身t开玩笑,更不会笨到只身往火坑里跳。表面上是给王总解围,无非想让双方形成si对头,佟佳忌惮光头男的围追堵截,自己再趁虚而入,这样佟佳就只能呆在他的羽翼之下,成为他的nv人。
她眸子一转,轻仰起下巴,不矜不伐说道:“真是对不住了王总,恕我今晚不能陪您过夜。”又转过脸望向孟灿山,说出了那句令孟灿山心满意足的话:“因为,我已经是孟先生的nv人了。”
她扬起嘴角低笑,深知说完这番话之后,剩下的就没她什么事了,尽管内心叫苦不迭,但不用再担心shishen别人的风险,至少可以安全的度过今晚了。
孟灿山努力压抑着自己上扬的唇角,眸子瞬间点燃了光芒,甚是满意眼前nv人的jg彩表现,这么做无非是想听听那nv人委下身段亲口承认做他nv人的这般允诺。
光头男彻底火了,目光y沉狠厉,龇牙咧嘴,对孟灿山盛怒:“n1taa是个什么意思,来咂老子的场子是吧?我去你妈的带个nv人过来给老子玩到一半,告诉我说这nv人是你的,老子光看还不能上了?你丫是不是故意耍我来着!”
在场所有人大惊失se,不曾想过光头男会把气撒在孟灿山身上。在他们认知当中自家老板和孟先生向来关系匪浅,两人还有生意上的来往,一回生二回熟他们也敬重这位年轻有为的商业新贵,短短几年能在雁城有一足之地,可见这也是位有两把刷子的狠厉了角se,这样的局面他们断然不敢去趟这摊浑水。
孟灿山倒是镇定自若,并没把王总的暴怒放在心上,转而轻声笑道:“你是我敬重的大哥,我又怎敢随意开你的玩笑。上次我的确是说过这个nv人随便你玩,你也玩了不是。至于这次,我只是带她出来见见世面而已,我想是你误会了。”孟灿山换了个姿势,又补充道:“这么一个nv人又算得了什么,大可不必为了一个不相g的外人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不如来谈谈我们之间的合作。我今天是带着一份诚意过来的,手上有一笔wen赚不赔的大买卖想跟你谈谈,我想你会很愿意听听我开出的条件。”
说罢眯起眼,身t向他前倾,意味不明地笑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有些机会一旦没把握住就转瞬即逝了。”
孟灿山虽然年纪不大,可说起话来老练上道。他的一语双关,光头男听出了弦外之音,也心知肚明上次的确是自己吃了闷亏没把握住机会g她美人一pa0,至于他故弄玄虚说的wen赚不赔的大买卖,这的确g起了他的好奇心。毕竟,nv人在他们世界里不过是一堆玩物,纵是再漂亮,上过后也就食之无味,况且他孟灿山的nv人也不是啥倾国倾城的大美nv。
光头男贼眉鼠眼,j笑道:“你可是真是看得起我啊,wen赚不赔的大买卖,这等好事你还会亲自跑来告诉我?呵,早就自己一人赚得盆满钵满了吧。”
孟灿山见他面se缓和了些,还跟自己不计前嫌开起玩笑,深知这老贼上了套,向他交换了个眼se,对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地佟佳,淡淡说了句:“你先出去等着。”佟佳闻言,微微怔愣,随即挺了挺腰杆,侧身一闪,绕开围堵她的几个男人,头也不回走了出去。光头男也赶忙向手下使了个眼se,众人收到命令也跟着佟佳前后脚全都走了出去。
包厢内只剩为数不多的几位客人,孟灿山向后g了g手指,阿东从身后沙发跃起,提着一个箱子过来,孟灿山接过箱子,恭敬地递到光头男面前放下,指关节轻轻叩着箱面,饶有兴趣说道:“这里是三百万,我要买下佟佳这个人。换句话说,你们将放弃对她的抓捕,同时,我还要买断她和霍盈的所有资料,从此以后,这人世间就再也没有佟佳这个人。”
光头男也不是吃素的,一眼瞧见内里乾坤,面露夸张之se,不悦的语气愤愤说道:“兄弟,你到底几个意思?当是在这打发叫花子呢,大摇大摆走进来,在我面前阁下三百万就想买走我的人,你当我这儿是什么?菜市场吗?是你随便想买就买,想走就走的地方?小孟啊,你可太不给我面子了。”
孟灿山面se怔了怔,蹙眉思索,片刻过后,又道:“这样吧,我表示诚意,多给你两倍,六百万,条件任你开。但你可别忘了,佟佳那人jg的很,人你不是还没找到?这么些钱也够给几个小姐赎身了,更何况还是一个一文不值的丫头片子。就像我说的,只要我们俩合作,这将是一个wen赚不赔的大买卖。”
光头男0着下巴陷入沉思,不一会儿,突然嘻嘻笑道:“我发现你这人还挺有意思,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买下这个nv人,我也懒得过问,但既然你开了口,条件任我开,呵呵,那好,政府老城区的滨江项目工程,我要从你那分一杯羹。”
孟灿山一听,剑眉微皱。政府老城区的滨江项目可是个油水丰厚的大工程,光是雁城有意投标且有实力承担这么大工程项目的就多达十几家公司之多,连光头男这种不入流的一介地方势力也想从中分得一瓢,可见这种动辄几个亿的投资项目,光是鱼尾零丁的r0u沫都有许多人眼红争着抢。
孟灿山扯了扯唇角,云淡风轻地说道:“你太看得起我了王总,那可是几个亿的政府项目,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有幸中标。”
“诶,别这么说,我看好你的实力,这几年雁城就属你公司发展最快,你现在可是商业界的当红炸子j。这样,你若是中标拿下项目,我们二八分成,和气生财,共同完成这个工程,你若不中,那也没关系,往后我们还有好多合作机会,毕竟谁又会跟钱过不去是吧。”
两人杯酒言欢,虚套无数。佟佳不知孟灿山和王总在里面谈了些什么,和一众人在外头走廊沙发安静等候。约莫半个钟后,阿东率先走了出来,拽着佟佳胳膊就往电梯那走。没有人敢上前阻拦,毕竟没收到光头男的命令,又忌惮于阿东生得高大,身形魁梧,肌r0u发达,又是孟先生的贴身保镖,众人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
阿东在启动车子的时候就发现佟佳的异常,她面se惨白捂着肚子,蜷缩在后排坐立不安。他看向后视镜里的nv人,简单询问了句要不要去医院?佟佳猜不透他是故意试探还是随口问问,只平静说道没什么,回去吃点药就好。表面上看起来若无其事,内心却展开了缜密的思考,她不能急于一时的小利,她得慢慢来,放长线方能钓大鱼。
等阿东再回到包厢,里面已没了先前的凝重,气氛反倒是热闹起来。快散场的时候,他扶着喝得酩酊大醉的孟灿山坐进后排座椅,车子平wen地行驶在宽敞的马路上。阿东按下后排车窗按钮,冷风从中灌入,孟灿山顿时清醒了不少。喝多上头的缘故,他抬起指尖轻r0u眉心,好一会儿才缓缓睁眼。阿东从后视镜观察他,瞧他慢慢恢复了神智,便再也忍不住道出了心中疑惑:“孟先生,我是真想不明白,佟小姐那个人,值得你为她做这么多吗?”
在阿东眼里,孟先生本是清心寡yu的人,跟在他身边这几年从没见他碰过任何nv人,更没像现在那样对一个nv人这么上心过。若不是那夜在夜总会包厢里亲眼目睹孟先生在那nv人嘴里泄了yu,他真的以为孟先生有龙yan之好。那nv人对孟先生有特需意义他知道,可今晚更是亲眼所见孟先生为了她而去讨好光头男,宁可生意受损也要替她脱了罪,更是被对方b着喝了不少酒。
孟灿山从西k兜里0出一包烟,匆匆点燃,抵进嘴里狠x1了一大口,再缓缓吐出烟圈,车后排已是烟雾缭绕,阿东在后视镜里再也看不清他的脸。他叼着烟,神se平静,看了眼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广告牌,薄唇轻启,轻描淡写地说道:“阿东,你不懂。”
这个狡猾的nv人,一开始他就看透了她的本质。
孟灿山迟疑了一会儿,弹了弹手中的烟灰,淡淡说道:“你别看她外表柔软单纯,只要伤害她在乎的人,她会拼劲全力去保护他们,让伤害他们的人得到应有的代价。这个nv人可不简单,她不但对外人狠,对自己更狠。”
思绪漂回四年前那个夜晚,她竟能忍着身t剧痛,把自己弄得差不多遍t鳞伤的地步,目的就是为了治他一罪。他完全想象不出她的身上究竟有怎样的勇气才驱使自己下如此狠手。
他铤而走险,把佟佳身份信息泄露给光头男,营造危机四伏的境地,让她担惊受怕走投无路之后,自己则顺理成章,成为她唯一的依靠,这样她才能全身心跟着他,为他所用。这个看上去柔弱其实内心刚强的nv人,这份倔强的个x将会使她成为自己绝佳的复仇利器。
窗外的霓虹灯透过车窗照应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男人神se淡漠,薄唇紧抿,眼里却闪过别样意味。
阿东本不想多管闲事,但他老是觉得心里不安,总有一些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犹豫了一会儿,斟酌了一下措辞,方才小心翼翼地回他:“但这nv人身上不定x因素太多,你这么做无疑是在身边绑了一颗定时炸弹。”
阿东又怎会忘记,在电梯里和佟佳的无意对视,那nv人冷漠的可怕,深不见底的黑眸下闪烁着jg明与计谋,只怕是把这么个难已控制的人留在身边,兔子急了也会有咬人的时候,指不定哪天会闯出什么大祸,坏了他们的大事。
“那倒未必。”孟灿山g起唇角,仰在座椅上,闭眼休憩,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相信我的眼光,只要在我的掌控之下,她能掀起什么风浪?野兽就要保持它的兽x,倘若捻灭了这种天x跟折断它的四肢有什么不同。我要的是跟我相同目标、并肩作战的nv人,而不是让我处处保护的小白兔。把她驯服了,再好好打磨,这nv人,将是我复仇路上最完美的一颗棋子。”
孟灿山果然言出并行,履行了先前的承诺,那晚过后,给了佟佳相应的人身自由,只不过这个自由十分有限,只允许佟佳在这个大宅和院子内四处活动,但绝不容许她踏出大门外半步。
不过是换了另外一种方式的变相囚禁,但对于佟佳而言,不再拘泥于那个狭小的房间内,单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已然算是最好的结果。
阿东还危言ng听,警告她说围墙上布满了无线电网,纵是细小如苍蝇也休想从这里逃出半步。佟佳却毫不介怀,淡淡的笑了笑,这么一个监控森严,布下天罗地网的大宅子,她才不会蠢到爬墙逃走,她要的是正大光明从大门走出去。
翌日一大早,孟灿山就带着阿东奔赴外地出差,临走前还特意雇了一个保姆照顾佟佳的饮食起居。名义上是贴身照顾,实际则是对她的一切严加看管,佟佳看破不说破,偌大的宅子她既可以随意乱逛,活动自如,并不介意保姆的暗中监视,恰恰相反,此举反倒推进了她的计划进程。
就保姆的观察发现,佟佳这几天的面se极为难看,一天当中总有那么几次抱着肚子,咬着唇,卷缩在床上,疼得难受打滚。开始她还给佟佳买些胃药冲剂吃,但瞧她并没有好转的迹象便转头报告给了阿东,阿东又把情况转述给了孟灿山。他只是唇边泛起淡淡笑意,讥诮了两句,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在一次佟佳真的疼得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他才默了默,思索一阵后,吩咐阿东先他一步回家看看是什么情况。
阿东见到佟佳已是五天之后的事情,佟佳虚弱的躺在床上,面容紧绷,双唇泛白,额上不时渗出细密汗珠,已然没了往日生龙活虎的状态,取而代之的是黯淡落寞的神se。阿东提议带她到医院检查身t,佟佳心中狂喜,可紧接着转念一想,便压下了激动的心情,摆摆手佯装无所谓的样子,简单说了两句:“吃了药t息一会就好,不碍事的。”
六分疼,四分装,疼是真的疼,但也没到真晕的地步。她在咬牙坚持,默默忍住胃部不适的痛楚,为了这一计划施行,她已连续几天没吃主食,还避着保姆吃了许多生冷食物,这般不停地刺激肠胃,只为演技b真,达到最终效果。成功的机会只有一次,她得牢牢把握住。她猜测,阿东多少还是对她持怀疑态度,所以现在还不是主动出击的时候,她还需沉住气,再忍一忍,等待敌人信以为真了,一步步上钩掉以轻心之后,再一网打尽。
次日清晨保姆再来敲她房门时,赫然发现她人已昏倒在床沿一侧。保姆掐她人中待她清醒过来后,嘴里还在念念不忘说着不去医院吃点药就好的胡乱话语。阿东误以为她是怕去医院才这般说辞,便给孟灿山打了个电话请示完毕后,一再坚持要送她到医院检查清楚。
这可正中佟佳心意,她低头默了默,面se平静如常,却突然张口说道:“去医院可以,把我包包带上,我手机上有我平时就诊的电子病历卡,我胃病十几年,里面记载了我所有详细的病历单和药方记录,拿去了也好给医生做个参考和b对。”
她说得头头是道,阿东却不觉多了几分警惕,立在那默不作声,狐疑地盯着她打量半响。佟佳心领神会,垂下眼帘,摇头苦笑,叹道:“你看我都疼成这幅模样了,还有力气跟你耍心机不成?纵是有心也是无力。放心吧,我不会傻到去y碰y,做自讨苦吃的事情。”佟佳斩钉截铁的向他打包票,阿东怔愣了几秒后,便也不再多言,转身去帮她找挎包,一切准备妥当后,这才赶紧开车将她送往医院。
佟佳接过挎包,打开逐一检查了一遍,手机、钱包、银行卡、充电宝,所有东西原封未动,接上充电宝给手机充上电,再趁着阿东打转方向盘无暇监视的间隙,悄悄从k腰带上掏出一块夹杂腰间许久的白se毛巾,动作极快地塞进包里。
七月的雁城,天气反复多变,一连几天大雨倾盆,车内广播不停播报着台风过境的实时消息。
虽说是台风天气,外面电闪雷鸣,大雨滂沱,但也架不住周一医院人满为患的场景。佟佳带着口罩,跟着阿东从办卡挂号到门诊就医,再从交钱领药到排队输ye,期间她还故意多次嚷着要上厕所,次次都是掐着时间二十分钟后才姗姗出来。阿东不悦皱眉,质问她到底是胃疼还是肚子疼,她也皱眉,皮笑r0u不笑地打了个马虎眼,还煞有介事的当他面给自己预约了下周来做胃镜的时间。
两人一前一后默契行动,纵使佟佳胆子再大,阿东也没给她任何能够逃跑的机会,全程寸步不离地贴紧身后跟着她走。
排队领了药品和盐水,便到二楼输ye室注s点滴,眼看着一瓶盐水快要见底之际,佟佳权衡再三,再不赶紧行动,怕是真与机会失之交臂。她倏然起身,一只手高高举着吊瓶,正抬脚往拐角处的厕所方向走,阿东立马厉声问她:“去哪?”佟佳泰然自若,头也没回,只冷冷答了句:“尿遁。”便直奔厕所方向。阿东无语,只得紧随其后,也跟着她走。
佟佳一路四处观察,二楼因为是输ye室和缴费处的缘故,过往的病人、家属特别多,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必然下手的机会微乎甚微。她似又想到了些什么,伫在nv厕门外顿了顿,随即迈开步子往里探去,可没几秒的功夫又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立在门外的阿东淡淡说道:“人太多了,我们上三楼。”
一向沉默寡言的阿东都顿觉烦躁,忍不住低声碎嘴了几句。佟佳听闻,似笑非笑地戏谑他:“你又不是不知道nv生如厕有多麻烦。”视线径直扫过他的k裆,嘲讽地扯了扯唇角,不再理会他的反应,从容不迫地转身就走。三楼是口腔科和烧伤科的缘故,相b于二楼少了很多人。阿东眼瞧佟佳正要往厕所里进,朝着她的背影提了一嘴:“佟小姐,你这次最好速度一点,孟先生很快就到了。”
佟佳不觉大吃一惊,脊背猛地僵了一下,脚步定格在了原地。糟糕,孟灿山这时候怎么来了?他这会儿不是外地出差吗?难道是对她胃疼就医之事起了疑心?一瞬间,太多的疑惑如cha0水般涌上心头,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即便如此,也还是猜不透身后阿东对她说的这番话,究竟是善意的提醒还是恶意的恐吓?不管怎么说,时间不等人,她得赶紧争分夺秒,抢在孟灿山赶来之前逃离阿东的监视。她咬了咬唇瓣,很快便恢复了神se,回头瞥了一眼阿东,不假思索地应和一声,随即,健步如飞的往里走去。
佟佳把每一个隔间都推开门检查了一遍,确定整个厕所空无一人后,才漠然松了口气。从挎包0出手机,从现在开始计时,她只有20分钟的行动机会,心里祈祷孟灿山迟点再到,千万不要撞见他。
佟佳潜伏在倒数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传来,在空旷静谧的环境里显得由为急促,想必是有人听到响铃匆匆赶来。他回头朝阿东使了个眼se,阿东收到预警,迅速扒下身上病号服整理内里着装,他则低头看了眼怀里昏迷不醒的nv人,把她放下后,拦过她臂弯往自己怀里靠。
果不其然,那胖护士如约推门而来,病房内一下多了两位陌生男人,一人怀里还抱着纹丝不动的佟小姐,怔愣了几秒,立刻询问起他们深夜莅临的原由。
jg明如孟灿山早就做足准备,g着唇浅浅一笑,开始慢条斯理解释起当下局面。他说,他们仨都是陈嫂的亲戚,前后脚跟着佟小姐进来,正聊得火热她就因触景生情,悲伤过度哭晕了过去,这不正打算送她回去,就刚好撞上你前来查房。
男人的嗓音低沉,富有磁x,说得头头是道,不容置疑。护士瞧他文质彬彬、气质卓群,怎么看也不像拐卖妇nv的险恶之徒,再加上平日里见惯了生离si别、悲伤到昏厥的景象,将信将疑念叨了他们几句。他轻轻点头,认真聆听护士教诲,时不时笑着附和,俨然一副谦谦君子。一番交谈后,找了个理由礼貌道别。
许是深夜的缘故,这一路走得极其顺畅,三人很快来到停车场,趁着停靠隐蔽之地,他二话不说把佟佳塞进后备厢。
车子缓缓驶入夜se,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内nv人睫毛蠕动,迷迷糊糊中睁开双眼,脖子处随即传来炙热的阵痛,激得她倒x1一口凉气,蓦地一下惊醒。待适应了好一会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被关进了汽车后备箱内。
顷刻之间,惊慌失措,佟佳步入下一个计划,这才应了阿东,当天下午便早早的赶了回去。
这也是那夜过后再度踏入她的房内,几日未见,映入眼帘的却是另一番景se。
床上nv人无心茶饭,蓬头凹面,甚至双目凹陷,躺在床上无神的望着天花板。他稍微靠近些,竟能隐隐嗅到床上散发的淡淡异味,猜测已是几日未洗澡了,他顿感惊讶,佟佳这样一个aig净的人竟然能这么毫不顾忌的过下去,他踱步过去掀她的被子,迫使她的目光看向自己。
佟佳先是一愣,略微迟疑地偏过头,待看清来者是何人后,抿了抿唇,转而夺过他手中的被子,翻了个身,若无其事的继续闭目养神。
孟灿山觉得又好笑又好气,往日还拼si拼活想要逃出自己手掌心的人,此刻突然没了求生意识和斗争yuwang。瞧她两日没吃没喝,颧弓凹陷,瘦到脱相的样子,竟生出一份好奇,这nv人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他俯下身来,轻轻拍她的背,难得好声好气的劝她:“如果是玩绝食装病这一招,你上次已经用过了,不妨有点创意jg神,换个新的玩法吧。”
佟佳闻言,身子动了一动,良久过后才转过身来,朝她勉强的笑了笑:“想多了吧,做人不要太高看自己。我是累得不想再跟你斗下去了,你要么杀了我,要么就不要来管我,没什么事就请你出去。”
孟灿山微微挑眉,唇上g起一抹笑意:“这个话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再说下去就没意义了。我从没想过让你si,那些手段不过也是为了惩罚你的不乖。识趣点的话就起来吃东西,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你不杀我没关系,我自杀好了,不需要你动手,我自行了断我自己。”她说得极为轻巧,语气平静的听不出起伏,一字一句说得从容不迫。孟灿山疑惑的看着她,见她面上已然没了往日的风采,眸子也变得淡漠无光,他讥出笑声,忍不住问她:“所以是打算不吃不喝,饿si自己啰?”
佟佳不带一丝犹豫,坚定的点头,咧开唇苦涩的笑了笑,像是肯定他的说法,接而又继续补充:“恕我无能,暂时只能想到这个法子。既然你不肯杀我,就不要阻止我的计划施行,我自个儿饿si自己,无需你亲自动手,我解脱了,你也省心了,一石二鸟,多bang的计划不是。”
孟灿山薄唇轻扬,面上露出赞许的神情,片刻过后,垂了垂眸,忽而说道:“没问题,你想si我也不会拦着你。但是在你si之前,有些事情我需要告诉你,等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再决定去si也不迟。起来吧,洗个澡换身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佟佳翻了个身,似对他的话毫不在意,背对着他说道:“我哪也不去,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
他愣了一下,他承认,他平时对她就像猫抓老鼠般的戏弄,等老鼠被彻底玩弄得没了抗争意识,他又觉得不带劲了,怒其不争,恨不得激她两下,让她恢复往日生龙活虎的jg神,继续陪他玩下去。就像此刻,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说:“你不是很想我放你走吗?这样吧,我答应你,跟我去个地方,去了之后我就放你走,我说到做到。”
佟佳却是不信他的鬼话,抓过一侧被子试图盖住脑袋,却被他抢先一步截住被子仍过一旁。她无可奈何,再次转过身来,咬牙道:“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我被你折磨得够惨了,你又想什么损招来害我?你走吧,我不会跟你去的。”
孟灿山笑了一笑,起身径直往门外走,边走边说道:“这可由不得你决定,二十分钟,整顿好自己后到车库里找我。佟佳,不要b我亲自动手,我的为人你是清楚的。一起去吧,了解事情真相之后我会放你走的。”
然而,她根本不把孟灿山的话当一回事,于她而言,这番不痛不痒威的威胁更是起不到任何震慑作用。在目送他潇洒转身,疾走出去后,她便又自顾自躺下,拉过身旁一侧被子,重重往脑袋上一盖,索x把自己隔绝在外,不问世事。
历经了那夜怵目惊心的恐怖夜晚后,现在的她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就像苟延残喘且回天乏术的人,丧失了所有斗志,甚至求生意识。
可孟灿山并不是这么想,他绝不准许佟佳在他手里出了任何差池,即便是她想要自寻短见也得是由他说了算,至少在此刻,在她还未了解实情之前,她就必须得活下去。
孟灿山在车库里等了20分钟仍不见她下来,随之闭眼叹了口气,剑眉不觉拧在一起,面上的怒意也在逐步酝酿。又等了片刻,在确定佟佳不会自觉下来后,无奈地扯了扯唇角,大步跨下车座,健步如飞般再次来走到佟佳房内。
这一次,明显没了上次的耐x,瞧她仍是蒙着头无所事事般的睡觉,薄唇用力抿了抿,深邃的黑眸似是燃起一团怒火。他疾步走到佟佳身旁,不顾一切抬手掀开被子,板正她的身t,微微倾下身,看了她两眼,喉头一紧,意味深长的问她:“要我来强的你才肯起是吧?”
佟佳却是充耳不闻,双目紧闭。得不到回应,孟灿山已然在气头上,瞧她仍是不为所动,钳制她双肩的大手默默使力,以强y的姿态蛮横的力气迫使她睁眼看向自己。佟佳被他抓的一阵吃疼,只得无奈睁眼,咬着牙,恼怒地瞪着他看。
孟灿山见计谋得逞,又瞧她被自己弄的无所适从,忽而g起唇角,怒意在下一秒消失殆尽,轻轻挑眉,忍不住讥讽她道:“醒了?我就知道你是在装睡,既然叫不动你,我只好亲自动手了。”刚说完,突然就把她打横抱起直往浴室方向走。佟佳在他怀里不配合的挣扎乱动,他却不管不顾,玻璃门扬手一推,随即就把她往地上一放,径直拿起一旁淋浴蓬头,按下开关,就朝着她脸上一顿狂喷。
突如其来的水流把地上的人滋得够呛,佟佳瞬间清醒过来,忙抬手遮住水流方向,急得厉声唤道:“够了,够了,快住手。”
他便从善如流,索x把花洒砸在她身上,这一猝不及防的举动随即也打sh了她的半边衣裳。男人面上冷漠得看不出任何神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淡淡说道:“很抱歉,这次没有二十分钟时间给你准备了。”抬腕扫了眼表上的时间,冷声命令:“我只给你十分钟,十分钟你若是没洗g净滚出来,我就进来重新帮你洗一遍。”
佟佳的脸早已被他淋得sh透,额尖的碎发还在滴滴答答向下淌水。她闻言,挺直了腰杆,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昂头向他辩驳:“孟灿山,你又发什么神经,我都说了我哪也不去,你别管我行不行。你这人是有什么毛病吗,就是见不得我好对吧?变着法子折磨我你才开心是不是?”
“继续骂,你还有9分30秒。”孟灿山也不恼怒,双手环x,就这么倚在玻璃门边,眯着眼打量她。
可以啊,会顶嘴了,证明那gu打不si,不屈不挠的劲头又恢复过来了。他在这边厢得意的遐想,而地上的小nv人气鼓鼓的仿若炸毛。
“你…”佟佳气结,想说什么,咬了咬牙又咽了下去,默了一会后,不满的向他翻了个白眼:“你站在这里要我怎么洗?难不成还想看现场直播么?滚出去。”语气不善,厉声吼他。
孟灿山被她说得一愣,下一秒反应过来后,瞥开脸,不屑一顾的嗤笑出声:“就你那小身板,能有什么看头。”嘴上是这么说,脚步却是不自觉的往外走。刚走出去没多久,又想起她身上穿的仍是三日前的衣物,走到柜前随意给她找了套,也不管搭配与否直接给她送过去。
浴室内,佟佳刚把淋sh的上衣脱了,孟灿山突然就这么毫无预兆地闯进来,直把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拎起旁边的上衣遮住x口,愤愤不平道:“还真被我说中了,没想到你这人除了坏,还有ait0ukui别人洗澡的毛病。”
孟灿山一听,面se随即暗沉下来。他扬了扬手里的衣物,深不见底的黑眸揪着她的目光盯了片刻,直把她盯得心里起毛,打了个冷颤感受到他的怒意后,他才不疾不徐冷哼道:“佟佳,做人别那么不识好歹,我好心进来给你送衣服,你竟把我当成龌龊小人,呵呵,可真有你的。”说罢,便把手里的衣物随手一丢,转身“砰”的一声夺门而去。
这一下足以显示他的愤怒,佟佳深怕他又做出什么疯狂事来,随意洗了洗换上g净衣物便匆匆跑出去找他。等她回到卧室找了一圈不见人,又快步跑下楼走出门外。院子内阿东已经发动好车子就等她上车了。她刚抬腿上车就看到孟灿山已端坐在车窗一旁,紧绷下颌,不发一语,正襟危坐。一只手撑在车窗上,食指指尖在唇下不停的来回扫动。她安安静静的绑好安全带,又瞧他一脸拒人千里之外的不爽模样,也懒得去招惹他,g脆也侧过身望向窗外。
一路来,车内氛围异常压抑,三人都沉默不语,各有所思。阿东不知他俩在上面发生了什么,瞧着这怪异气氛,便趁着调整后视镜的空挡悄悄望向镜中。只见两人各占据一边车窗,双方皆是面se难看,一言不发,扭头望向窗外。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连他都看不下去,他自作主张打开车载收音,试着调频找些轻松愉悦的音乐以活跃车内气氛,可总是调不到满意的电台。接连不断的调频换台和窸窸窣窣的电流声响,更是刺激得后排两位心烦意乱。
“关了。”
“把它关了。”
几乎是异口同声,两人同时严声厉se,大声呵责。阿东听闻骤然一愣,立即关掉电台,紧张地抬头瞟了一眼后视镜。两位皆是侧头斜视,横眉怒目,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咽了下口水,紧紧握着方向盘,专注于前方道路。
这一趟车程开得极为悠长,佟佳并不知晓孟灿山要把她带向何处,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更是漠不关心。她靠向车窗,脑袋依在玻璃上,望着外面一闪而过的景se怔愣出神。车子从收费站出来一路开上高速公路,两小时后又从高速路匝道驶入一条无名村庄,路况也从柏油马路到现在坑坑洼洼,崎岖不平的山路。直至开向一座山脚下再也无路前行时,阿东这才拉下手刹,转回头,对孟灿山恭敬说道:“孟先生,只能开到这儿了。”
孟灿山点点头,示意就此停车,自己则率先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这是什么地方?”佟佳疑惑不解的问道。赌气归赌气,安全起见,起码也要知晓此刻方位。她边问边脱了安全带跟着他们下车,可脚刚下地,好巧不巧,鞋子便立刻陷入松软沉重的泥泞h土里。等她艰难的拔出两只鞋子,再一蹦一跳踩过红瓦砖头踏上一旁平地时,鞋底已裹上了几斤h泥,k脚两测更是粘满hsew迹。
孟灿山看她略显笨拙的举动,忍不住扬唇讥诮,幽幽答道:“这里是我的老家。”说完也不顾佟佳的反应,头也不回,和阿东大步流星继续往上走。
佟佳错愕蹙眉,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扬声追问:“你大老yuan把我带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男人走路的步伐迈得极大,此刻已爬了小半截山路,闻言,又回过身来,瞧她仍站在原地四处张望不知所措,模棱两可答她:“想知道事情的答案,跟上来就是了。”
佟佳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俩身后艰难爬行。下过雨的山头云雾环绕,山路蜿蜒sh滑,越往高处攀爬,脚下的道路越是泥泞不堪,放眼望去,整座山头随处可见za草丛生,桉树环绕,yuan处还能依稀看到不少像小山坡般隆起的无名坟头。天x大胆的她倒是不惧怕这些无人问津的乱坟,反倒是好奇孟灿山那莫名其妙的话语含义,低垂着慢脑袋边走边认真思索。
爬了没多久,便听到孟灿山对着一处墓地跟她说道:“我们到了。”这是一座修葺完善,两边有大理石雕刻成墙的墓地。她很讶异,这片乱葬岗上竟然有这么一处如此气派的坟墓,可以说是整座山头规模最大的墓地,对此行的目的更是好奇连连。等到她后脚也跟着走上前来时,孟灿山突然手指远处的墓碑,对她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针对你吗?”
佟佳好奇抬颌,疑惑地看他片刻,在他波澜不惊的面上搜刮不出任何答案之后,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也就是这么一眼,她突然看到了自己母亲和孟耀光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墓碑上,一个激灵,脊背瞬间僵直挺立。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看走眼了,又错愕的r0u了r0u眼睛,再度睁眼望向墓碑上的刻字时,身t宛若被一道惊雷当头劈中。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孟灿山,震惊到连连摇头并后退三步,嘴里不停碎碎念着:“这不可能,假的,你说是吧,这一定是假的对不对。”像是白日撞鬼,整个人瞬间丢了魂魄,慌乱到语无l次。
有别于佟佳此刻的惊慌失措,孟灿山倒是神se平静许多,目光了望yuan处,良久,才向她微微点头,算是肯定她的质疑。
佟佳在怔怔望他片刻得到答案之后,缓缓抬起颤抖不已的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唇瓣,生怕自己失控得放声尖叫。她看到了什么?自己母亲的尸骨在未经过她本人同意之下竟被从别处搬到了这里!
她大惊失se,这样的打击对她而言实在太大,她咬着牙关,闭着眼,根本不愿相信自己看到的,双膝一软,一下便瘫软跪地。两gu热泪止不住的顺着眼角夺眶而出。
“这不可能是真的,孟灿山你怎么能这么做,你太残忍了。”她睁着sh润的大眼,泪流满面,用尽力气,声嘶力竭的质问他。
“我残忍?我问你,这四年来你有回过雁城祭拜过你母亲一次吗?你有过吗?我告诉你,这四年每次来上香的人都是我,你却反过来说我残忍?”孟灿山ch0u回视线,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不屑一顾,冷笑着说道。
“不,不是这样的,这四年来我无数次想过回来看望妈咪,可我根本没有逃回来的机会,我被王金水追债四年,我隐姓埋名低调四年,就是想着有朝一日风头过后能回来看看母亲,你不了解实情,你没有资格指责我。倒是你,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把我母亲的墓地搬到这里?为什么要把他俩安葬在一起?你说啊,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她像是已经失去了理智,面se苍白如纸,猩红着眼眸,几近咆哮的姿态厉声苛责他。
“不为什么,他们本就是一对恩ai的夫妻,虽然没领证,却ai得羡煞旁人惊天动地,si了自然是长眠在一起,你不懂这些,我不责怪你。”孟灿山淡漠无情的面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语气冷静的仿若在述说一件毫不起眼的事情。
这样的态度更是激怒了佟佳,她继续嘶哑着声音诘问孟灿山:“你坐牢的那段日子里,他们差不多已经感情破裂了,他们还…还大打出手,吵得不可开交。你不能仅凭推测就妄自肯定他们的关系,你不能这么对我妈,我不同意他们合葬在一起。”
“是吗?”孟灿山冷哼一声,对这个说法更感嗤之以鼻,双手cha兜,淡淡笑了笑后,回道:“那你有想过是你的问题吗?在我看来你是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吧。你先入为主的观念就认定我和我爸不是什么好鸟,来你家就是贪图富贵另有所图。从一开始你就各种看不起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我爸和你妈在一起。试问,你了解过他们吗?他们之间的事情你又知多少?你所谓的吵架打架,那也是他们之间的摩擦,属于他们之间的矛盾,我们做后辈的不该cha手他们的事情,他们有自己的解决方式,或许,他们双方互相发泄打一顿就冰释前嫌了也说不定。所以,他们葬在一起是合情合理的。”
佟佳听着他的诡辩,整个人已是泣不成声。她缓缓抬起头,想向他继续述说些什么,又因为哭得太猛,喉咙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孟灿山瞥了一眼跪在墓碑前的人,又道:“再者,你也不用过度担心,孟耀光里面只剩衣冠冢了。因为你,他连具完整的尸t都未能找到。如果当时不是你害我坐牢,如果当时你再愿意多停留几天,我爸也不会弄成这幅下场。我出狱后他们告诉我,在你母亲找到后没几天,他的尸t也跟着被打捞出来,只是因为当时无人去认领,最后便被当成无名尸t不了了之。你说我该不该恨你?”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会ga0成这样,当时他们通知我只找到了妈咪,孟耀光已经不知去向,我便把妈咪的后事安排好就走了。我没有办法,王金水那伙人已经在全城不停找我了,所以我只得快速出城。后面的事情我真的是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请你相信我。但一码归一码,这件事情我对不起你,但廖贞儿的事我并没有冤枉你,你那晚的确是做了坏事,qianbao了廖贞儿,影像资料我也看到了,那晚犯错的明明是你,我这么陷害你也是想给廖贞儿讨回公道,你也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她哭得极为凄惨,但仍是一字一句说出心中所想。先是向他诚恳道歉,最后仍不忘控诉孟灿山当年的暴行。
孟灿山闻言,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嘴角咧开一个弧度,自嘲似的轻笑,到底那晚发生了什么,他却什么也不记得了,明明只记得自己并未做过那种事情,可所有的证据皆指向他是凶手,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已不得而知。他缓缓摇了摇头,深x1了口气,也懒得再为自己辩解下去,只是淡淡的笑了一笑:“有时候,我真的恨不得这辈子从未遇见你。”停了一下,板着脸说道:“你给我听好了,我再说一遍,我真的没做过那档事情。”虽是这么说,但他说这话时,连自己都明显感到底气不足。
佟佳低着头,默默在流泪,良久过后,才红着双眸,抬头问他:“所以,你囚禁我,b我给人k0uj,把我推入泳池差点淹si我,甚至找人鞭打我还打虫子吓唬我,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报复我是吗?”
“是,你害我坐了十个月的牢,害我打上不良名声,更害我找不到父亲的尸首,你送我十个月,我还你十日,咱们也算扯平了。”孟灿山满不在乎的说道。
佟佳闻言,哭着哭着就笑了,扯着酸涩的唇角,失神的望向墓碑,笑得却是极为难看,自言自语低声说道:“呵呵,好啊,扯平了就好。”她努了努嘴,甚是不甘。
孟灿山扫她一眼,见她哭得没那么伤心了,便走上前来,站到了她的身侧,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后,从西k里掏出一方手帕,慢慢拂去她眼角的泪珠,又把帕子递给她,柔声安慰她道:“别哭了,擦擦泪吧,接下来才是我要跟你说的重点。”
佟佳接过手帕,孟灿山回头朝阿东微微点头,阿东从文件袋里掏出一沓资料交给孟灿山,孟灿山接过后又顺手递给了佟佳。薄唇轻启,轻声跟她说道:“看看吧。”
佟佳抿了抿唇,接过资料,一页一页翻看着里面的内容,犹如五雷轰顶般,越看心情越加复za,每一张图片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目惊心、令人心寒。这般接踵而来的不断打击,仿佛时光穿梭,一下又让她回到了四年前那个噩梦般的夜晚。
“这绝对不是真的,我当年亲眼见过那份si亡报告,上面明明写着…”
“很遗憾的告诉你,整件事情,恐怕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没等她把话说完,孟灿山抢先一步直接打断。笔直修长的长腿径直越过她的身侧,走到离墓碑不远的地方,背对着她,若有所思的眺望着远处山头,半晌过后,才用那富有磁x的嗓音娓娓向她道出当年实情。
“我出狱没多久就有人告诉我,我们的父母于几个月前si于一场车祸。刚开始我也悲伤过、低落过,本以为就是一场普通的事故夺去了他们的x命,直到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情,随着不断的深入调查,搜集资料,四处打听,你猜最后怎么着?所有的指向皆告诉我,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一场jg心策划的骇人y谋。”
此话一出,就如同冬日里沁骨的寒风,瞬间冰冻住佟佳整个心房,让她久久愣神,忘记呼x1。
孟灿山顿了顿,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习惯x的将烟盒pgu颠倒过来在掌上轻敲两下,随即0出一支缓缓点上,咪起眼深x1了大一口,幽幽吐出烟圈,继续说道:“那晚他们驾驶的那辆红se法拉利你还记得吧?落水后没过几天就被人打捞了上来。我托了些关系弄到了当年那份检修单和那晚的闭路电视,检修单上…”
他的唇瓣开启又合上,那段尘封已久的痛苦记忆他本不愿再次提起,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佟佳有权知道真相,他便咬了咬牙,喉咙滚动了一下,深x1了口气,似是下了好大决心,才缓缓说道:“检修单上,显示那辆车的刹车和方向盘都有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而那晚的闭路电视则更能说明问题。他们开出去没多久,应该是发现了刹车故障,车速已经很明显的慢下来了,只可惜一切都为时已晚。上桥之后为了躲避前方急刹而向右打了方向盘,回位不正加上刹车失灵的缘故,最终导致汽车冲下桥面酿成了那样的惨剧。整件事情与后来他们给的si亡报告上说的,坠桥原因系欠债自杀那而亡,两者根本不成正b。”
佟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时的她已经哭得嗓子沙哑,她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孟灿山的背影,茫然的睁大眼睛,颤着嗓音低声问他:“我妈咪已经si了四年,整个事情理应尘埃落定,四年后你居然反过来告诉我,我妈咪的si不是意外,而是si于他杀?我不明白了,如果说整件事都是人为的,我妈咪平日与人友善,无冤无仇,怎么可能会有人陷害于她?”她颤抖着嗓音,难以相信的说着心中所惑。整件事于她而言都太过荒唐,法制社会下,怎么会有人把谋杀这种事情做得如此瞒天过海,更何况她妈咪平日里不曾得罪于任何人,而且她当年还是亲眼见过警察给她的那份si亡报告单,上面明确记载着妈咪的si亡原因。然而孟灿山现在却跑过来跟她说此事并非如她所想,她彻底慌乱了,这样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一时之内竟让她无从判断事情的真假。
孟灿山此时的神se已经放松了许多,随面上随即也挤出一丝冷笑,淡漠的语气回道:“我知道你现在还是诸多疑问不愿相信,可佟清生意场上的事情你知悉多少?你妈把你保护的很好,很多事情其实你并未真正了解,我也是在后来的调查中才知道,其实一切皆是有迹可循的。那几年她在雁城的生意越做越大,生意场上眼红她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当年城南大热的一个收购项目多方人马争执不下,佟清有多虎,先他人一步凭借一己之力,强势收购并揽下这个项目的所有债务,只因就是看重了这个项目以后的商业价值。生意场上从来都是兵不厌诈,你不能说她这招用得不对,错就错在她太过招摇,太岁头上动了土,得罪了慕氏集团。以至于后来佟清在一系列生意上受挫,资金回笼跟着受阻,这钱一断裂公司就难以运转下去,从而不得不向银行和地下钱庄借了外债。但也够幸运,她也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凭借这么多年的经验和人脉,她一直在跟人周旋,试图延缓一些时间,想方设法欠债还钱。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不肯跟你说的原因,一方面怕你担心,另一方面是觉得自己还支撑得住,只要给她一点时间,她一定能挨过这道坎。可惜啊,命数已定劫数难逃,后来的生意上再次动了慕氏的利益,所以才招来了杀身之祸。你若不信我说的,可以仔细看下我给你的资料,里面详细记载了佟清的si因以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看完了你就知道全部了。”
慕氏集团?佟佳忍不住打了个了冷战,几乎整个雁城的人都知道慕氏集团的存在,这个响当当的名号如雷贯耳,也是整座城都为之一震的厉害角se。她默了默,抬手用力擦了擦眼角泪花,g脆坐在地上,一页页认真的翻看着孟灿山给她的资料。
“佟佳,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些。”良久过后,孟灿山才淡漠开口。在香烟燃尽的最后一刻,又狠狠的x1了一口,随着烟圈的吐出,才将烟蒂丢在脚边,用鞋尖轻轻把它捻灭。y郁的心情消弭大半,整个人还沉浸在香烟的余味里,转过身来,朝她昂了昂头,睥睨着看她一眼,沉声说道:“恭喜你,你自由了。从今往后,你我再无任何瓜葛,你的生或si,都将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他说完,也没给佟佳反应机会,迈开长腿大步往前走。阿东也不敢怠慢丝毫,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一起往山下走去。在走出五米远后,男人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佟佳,向她一一交代道:“陈嫂突发脑梗的事情,是我将她送入医院的,之前几次的手术费用,我已仁至义尽,剩下的,你自个多当担。至于王金水这个人,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的身份已经全部暴露,这家伙在雁城和梵港不断加派人马正极力搜寻你的消息,你最好小心别被他找到,好自为之吧!”
佟佳抬头,冷漠的企瞥扫他一眼,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愣在原地,x口没来由地堵得发慌。
连续几天连轴的工作,孟灿山已经累到筋疲力尽,刚坐上车,整个人便慵懒的靠在后排座椅上,有些疲惫的阖上眼,思绪全然放空,一直紧绷的脸部线条似多了些许柔和。
阿东边开车边诧异于孟灿山的做法,这好不容易才把佟小姐找回来,怎么又轻而易举的把她给放了,这样做岂不是白白浪费之前的jg力与心血。他0不清孟灿山的想法,满脑子疑惑,心不在焉的开着车,最后还是没崩住,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出口:“孟先生,我不明白您把佟小姐就这么放了,合适吗?”
孟灿山听闻,双目并没有睁开,只轻轻的扬起半边唇角,面上拂起一丝令人捉0不透的笑意,懒洋洋的答他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接下来就是她自己做出选择的时候,是投靠于我借助于我的力量报仇雪恨,还是就此随波逐流善罢甘休。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她不是没听过,聪明的人自会选择强大的靠山,况且她现在已然一无所有,除了我,还能依靠谁替她报仇?我既已把话跟她挑明,就等于诱饵已经抛出,放心吧,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我们只管静候佳音便是了。”
阿东默默注视着后视镜中笑得诡谲无波的男人,不禁让他为佟小姐接下来的选择捏了一把汗。在他以为佟佳会思考几日之后才会登门拜访,不曾想,她当晚便直接的找上门来,猛拍着大门嚷嚷着要找孟灿山有事商量。这般果断抉择的反应速度,着实另阿东震惊不已,他一边从容不迫的打开门,一边又是错愕不已的盯着她看。只见她衣衫凌乱,顶着乱糟糟的发型,k腿和鞋子皆是h泥w迹,可想而知也是历经了一番波折才从百公里开外匆匆赶回雁城。阿东顾不得问她是如何回来,又瞧她面上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眼神坚定不移的望向楼上大门,正yu开口跟他解释,佟佳便先他一步,急切问道:“他人呢?我有话要跟他说。”
她说完便要匆匆往里走,阿东以高大的身躯直挺挺的挡着她往里冲的势头,伸手拽住她一条胳膊,毕恭毕敬的跟她解释道:“孟先生已经睡了,这么晚了,佟小姐有什么话下次再说吧。
佟佳闻言,胳膊一甩,狠狠打掉阿东的手掌:“你别拦着我,我今晚一定要见到他,有些事情我要当面向他问清楚。”她扬了扬手里的资料,说罢就要绕过他往另一边走时,阿东眼疾手快,人r0u城墙再次挡着她的去路:“佟小姐,请你别为难我了,有什么事明天一大早我会转达孟先生的,你先请回去吧。”阿东语气委婉,好言劝说她道,坚定的态度仍是不肯挪动身姿半步。
佟佳无奈,只得低头笑笑,又道:“好啊,我不为难你。这么晚了我也没地方可去,我回我自己的房间睡觉,这样总得了吧。”阿东思索片刻,随即便让出一条道路让她通行。
佟佳走到冰箱前拿了两瓶洋酒便回到自己房里,并没有打算立刻睡去,而是一口一口闷头喝酒。她憋了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正好借着酒jg麻醉自己。可越喝脑子却是越来越清醒,她又猛然想起孟灿山今日对她说过的话语,一字一句仿若烙印般又浮现在她脑海中。她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的妈咪竟是被人害si的,她不甘心,她痛苦难受,她怀恨在心。她紧紧地抿住嘴,握着拳,克制着心中的怒火,想放声大哭却不知因何一滴泪水也流不出来。此时此刻就像是一头随时准备扑上去撕咬猎物的暴怒野兽,急需一个让她发泄的出口才能纾解她的内心痛楚。她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响,气不打一处来,一生气抬手就把桌上的东西哗啦一下全扫到地上。她又冲进盥洗台,丧失理智般把手中的酒瓶子一一往镜子中央狠狠的砸了过去。镜中玻璃随即应声而裂,蜘蛛网状般向四面八方列出大小不一的口子。
佟佳红着眸子,咧着嘴咯咯笑着,正yu盯着镜中的杰作细细欣赏,可也就是这么一眼,她忽然间就看到了破碎的玻璃中一个小到足以令人忽略不计的红se光圈,正一闪闪的传递着信号。
她脑子一热,对着那个小红点便是冷冷一笑,挑着眉,歪着脑袋研究了片刻,鼻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像是受到了某种启发,笑够之后转过身来,往镜子中央正对着的那个浴缸灌满了水,整个人不顾一切向下趟去,把自己完全浸没在浴缸里,憋着气,双手si命的抓住边缘不让自己出来。
她在玩命,也是在跟自己恶赌,她不信孟灿山真的会对她见si不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最后一口氧气耗尽,快要窒息的前一刻,孟灿山果然冲了进来,急急忙忙把她从水下捞起,暴怒的面孔扭曲成型,凌厉的眼神咒骂她道:“我不是说过了,你要si就si在外边,不要si在我的家里。”
“我这里不欢迎你,更不想再见到你,你赶紧走,有多远给我走多远。”他说罢,把她直起半边身子靠在浴缸边,转身便要拂手离去。佟佳一个激灵,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从浴缸里一仰而起,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的身后,用手臂圈住他的腰,贴近他滚烫的背脊,紧紧的将他拥在自己怀里,sh漉漉的面颊随即也贴向他的后背,几近哀求的语气,软糯的嗓音急促说道:“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求你了,教我复仇吧哥哥。”
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微妙,孟灿山敛了敛眉,任凭佟佳这般抱着,人却是一动不动。
看似风平浪静的表面,底下却是暗cha0涌动。在佟佳看不到的正脸上,孟灿山的唇边慢慢浮起一丝冷笑。
看吧,他说过了,鱼儿总会上钩的。
而他始料不及看不到的背后,佟佳也眯着眸子,嘴角边咧出了一个弧度。
万籁无声的夜里,两个心怀鬼胎的人,你来我往互相试探,各自在心里盘算着不怀好意的复仇计划。
孟灿山神se淡漠的脸上唇角微微g起,低下头看了一眼栓在自己腰间十指相扣的手。因为使力的关系,苍白纤细的指节骨上正充血乏红,他明显感到了背后nv人在用尽全力紧搂着自己,久久不肯撒手。
他抬眼的瞬间,即刻收敛起笑容,大手一扯,强y地掰开佟佳的手,迈开步子就朝着门外走。直到走到房门前,才突然停下脚步,扯了扯唇角,不冷不淡说了句:“报仇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随即便转身离去。
佟佳听闻他一席话,心想莫不是事情有了回旋的地步?来不及细想,赶忙扯过盥洗台上的浴袍,径直往身上一裹,再回到房间内拿上那份资料,后脚也跟着孟灿山的身影往三楼书房上走。但孟灿山走路的步子极大,她得一路小跑才能勉强跟在他的身后。也就在他闪身进入书房,猛地扬手阖门之际,她一着急,一个个健步就直愣愣冲上去,二话不说伸出一条胳膊挡在即将阖紧的门上。电光火石之间,幸得孟灿山反应够快,在就差一秒要闹出事故之前及时拉住了那扇厚重的木门。
他冷着脸,手扶着门把手杵在门边,眉头轻微皱起,眼神中却流露出不悦嘲弄:“你就不怕我夹断你的手吗?”他讽刺道。他之所以匆匆忙忙从她房间里出来,加上之前撂狠话赶她走、扬言和她保持距离,无非就是不想给她任何见面攀谈的机会,用以退为进、漠不关心的方式表示自己其实并不在意她的事情。
人就是这样,你越吊着她,她就越着急往上赶,他太清楚佟佳的个x了,并把她的x格拿捏的恰到好处。即便是她此刻拥有着强烈的复仇动机,在明知自己已经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她更懂得权衡利弊,放下自尊和廉耻,摇身一变以乖巧顺从的姿态乖乖回到他的身旁,毕竟唯有依靠他的力量方才能报仇雪恨。一想到她刚才还哭丧着脸,放低姿态求着自己,甚至不惜用自杀的方式都要见他一面的态度,心里都会忍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眼下,佟佳却并未理会他的嘲讽,昂着头,迎着他的目光,只稍一侧身,动作轻盈地就从他身侧进入书房,再回身斜倪他一眼,淡淡笑道:“放心,我心里有数着呢。”说罢,便自顾自地往他书房里走。她知道孟灿山不待见自己,却千方百计的不如他愿,以苦r0u计的方式b他现身。现如今,更是好不容易把握住见面机会,她定要把妈咪的事情问个水落石出才行。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孟灿山的书房,第一次是被他强吻的那天晚上,可惜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见,这一次倒好,总算是在灯火明亮的时候看清书房内的每一寸布局。
她还在饶有兴趣地四处张望,孟灿山已是双手cha兜,从她身侧信步经过,在办公椅上缓缓落座,双腿交叠,不发一言,就这么饶有兴趣地盯着她,心想自杀的戏码都玩过了,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两人沉默良久,半晌过后,见她仍是呆呆伫着,孟灿山终还是忍不住戏谑她道:“你大半夜赖着我家不走,居然还有闲情雅致参观我的书房。”
佟佳徒然笑了笑,懒理会他的嘲讽,环顾书房一圈后心满意足得收回视线,举起手上那份资料,在空中扬了扬,抬手一丢就把它甩在孟灿山面前,眼波流转,盈盈笑道:“哥哥,你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孟灿山不觉扬眉,颇感意外,在确定她不是开玩笑后,慢条斯理的反问她:“你似乎很执着于报仇这件事情。”
“对啊。”佟佳点头,又问:“难道你不是吗?莫非,你没想过报仇?”她怔了一怔,脱口而出。
孟灿山皱鼻表示不屑,作势耸了耸肩,索x把上半身窝在椅背里,另只手则撑在把手上,扯了扯唇角,认真回答她:“想过。”顿了一顿,眼珠子一转,正se道:“也没想过。”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生活过得挺好,我为什么还要自找麻烦去招惹他们。况且这种以卵击石的举动在我看来只会费力不讨好,落下不好的名声,我又何必这么做呢。”他声线低沉且凉薄,根本听不出情绪,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姿态惬意且慵懒。
佟佳闻言不悦,他那置若罔闻的态度大大刺激了她,她努了努嘴,眼神里迸s着锋芒,忍不住反唇相讥道:“我可不信你没想过报仇。我那么害你,你都能揪着我十天不放。更何况地底下埋着的人可是你亲爸,你能咽得下这口气?”佟佳睁大双眼,一帧一帧的观察着孟灿山的面部表情,试图从中找出端倪,继而打击他的痛处。片刻,她又继续冷哼:“再说了,你不是权势滔天的总裁吗?你既然能用尽办法报复于我,想必也是有手段对付他们的,怎么不动用你的力量去反击他们。”
私以为孟灿山会被她的激将法说动,然而孟灿山却是低头一阵嗤笑。这番异想天开的狂妄话语,无疑把她那单纯无知的想法暴露于众。他歪过一侧脑袋,匪夷所思地目光望她片刻,俄而才不紧不慢道:“我当你是拿什么办法来说服我,就这?我看你是不是想得有些简单了。”他边说,右手指尖边在微张的唇瓣上来回游走。“你以为复仇就是耍耍嘴皮子喊喊口号那么容易?如果没有从长计议和周密的部署,凭借什么能扳倒他们。况且…”他停顿了一下,眼神略微躲闪,完了低垂着眉眼,谦虚的笑道:“我要纠正你一句。我算哪门子的总裁,不过是一介刚入行的高级打工仔罢了。论资排辈,在他们那种老牌富豪眼里根本排不上号,哪里来的权势滔天一说。”说完便装模作样的自嘲讪笑。
佟佳看着他那固作洒脱实则惺惺作态的不耻态度,不由地内心暗骂他臭不要脸,但也不好驳他面子,也y着头皮陪着他笑。笑着笑着,敛起表情,面露难堪,沉声问道:“难道就没有办法击溃他们吗?”
“你不妨先看看这个。”孟灿山按下台面上一颗按钮,哗的一声,背后墙面随即从上拉出一块写字板,诺大的版面上贴满了各式裁剪工整报纸和一些照片,用纵横交错的红线把各自的关系串联在一起。
“你仔细看看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你确定还要趟吗。”良久过后,孟灿山才轻声问她。
佟佳未答,久久伫在写字板前,蹙着眉头专注的望着版面,好一会儿后,才慢慢理清里边的人物关系。版面的内容不难理解,最后所有的红线皆呈金字塔般汇聚在一起,箭头皆指向最顶端的慕示集团。佟佳若有所思的指着上面那张空白的照片回首望着孟灿山,厉声问他:“背后的杀人凶手就是慕示集团对吧,他们的老板是谁?”
她好奇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竟手眼通天到这个地步,篡改佟清的si亡原因,并连警员都能收买。
孟灿山冷漠摇头:“不知道。”转过椅子,顺着佟佳的指尖方向,视线也落在了那张空白照片上,复而又继续补充:“这个人从未在公共场合上露过面,他太神秘了,我查了很久也查不到他的半点消息。神秘得仿若这个位置上的人就好像形同虚设一般,让我不得不怀疑他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不过,神秘归神秘,他既然能做到全身而退,也刚好验证了这个家伙有多狡猾。”
佟佳听闻,紧抿双唇静默片刻,待消化了一切消息自己也想通之后,再抬眼望向孟灿山时,语气里多了一分坚定,她问他:“既然如此,想要全方位了解这个人,就必然得深入敌后。那我们想办法混进幕式集团呀?”
“我们?”孟灿山忍俊不禁,挑了挑眉毛:“呵呵,怎么就成了我们了?”他故作高深的说道,可唇角却忍不住扬起一丝痞笑,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改为用手撑起下颏,眯起深邃的眼眸,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从她jg致的小脸移动到白皙的颈部上,再到丰满浑圆的rufang,还有那不可忽视的修长双腿,即便是隔着两层阻挡,她那好看的面容和高挑的身材都堪称一绝,让他赞不绝口。他的视线又再度回到她的脸上,坏笑道:“你总得给我一个能让我接受的复仇理由吧,你知道我从不做无利买卖的。”
佟佳大吃一惊,从他只言片语和他那gure1a、咄咄b人的ch11u0目光,她深刻感知这背后意味着什么。慌乱之中,忙抬手束紧自己浴袍的腰带,又把敞开的领口拉得密实,警觉地盯着他,暗骂他无耻之徒。
他一番挑逗后,坐在那眯着眼,x质高昂的全程看着她yu盖弥彰的可笑举动,唇角一g,索x起身,慢悠悠地走到她的跟前。
这种带着危险目的且近距离的压迫感令她感到身心不适,她也跟着孟灿山的节奏,他往前一步,她就后退一步,直到孟灿山停下脚步,她才松了口气。几秒过后,他突然伸手过来,佟佳内心一惊,如临大敌,不料他却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眸已不再是那般嘲弄,而是恢复了往日的淡漠,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看你,就这点羞耻心都放不下,能拿什么来报仇。”说完转身就要走,边走边冷声道:“人生路上转折点无数,你现在就好b站在十字路口,你要想清楚了,一旦你选择了复仇这条道路,即便前方万丈悬崖危险重重,你也再无回头的机会。我给你一点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
佟佳闻言未答,只是看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好久没有清晨慢跑放松了,她想利用这个机会,边跑边好好思考接下来的道路该怎么走才好。她沿着这群依山而建的别墅跑了个痛快,脑海里不断琢磨着孟灿山的话语,很显然他想要的理由其实不明而喻。
晨跑结束后回到家就恰巧碰见孟灿山穿戴整齐坐在餐桌旁,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吃着早餐。她和阿东笑了一下算打了声招呼,故意挑了个紧挨着他的位置落座,咬了块面包后,压低着声音跟他说道:“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好好考虑你昨晚的提议的。”
她想着她都这般松口半答应了,以为孟灿山会再跟她透露些什么机密内容,不曾想,他竟是从旁边的椅子上拿了几张履历表放到她的面前,淡淡说道:“选一个目标吧。”
佟佳心中大喜,面上却佯装镇定,难不成不用什么刁钻理由他就答应自己一起去复仇了?她喜形于se,反正也不懂那些人是谁,随意ch0u了一张,轻敲桌面:“就这个。”
“好,下午我过来接你。”
孟灿山言出必行,这天下午,一行三人很快便开车来到慕示大厦楼外。由于这一处地段繁华,又处在办公地带,办公楼宇众多,门外并未允许停车,阿东只好围着这一带开车瞎转。
孟灿山紧抿薄唇,凝神深思,须臾过后才望着窗外冷漠说道:“这栋灰se大楼就是慕示大厦,大楼戒备森严,为了安全起见并没有设置地下停车场,出入口只有一楼这一个,四周皆有持械的警卫随处把守,严格意义上来说,如果没有他们的员工卡,外人根本无法进入。即便是外来人员想要拜访,都要提前好几天预约,把背景资料查过一遍之后才得以放行。所以想混进慕示集团,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两人又来到动车站,纷纷站在三楼餐厅的扶手栏杆上,孟灿山一直不停的低头看表,不一会儿,才丢给佟佳一个小型折叠望远镜:“b11检票口贵宾候车室,格子衬衫那个男人看到了吗?”
佟佳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他口中的那个格子衬衫的男人,一脸正经威严的模样,看起来也不过40出头。
“记住今天是星期五,现在的时间是下午6点半。这是履历表上的那个男人,他叫秦方潭,是一个项目分部的三把手,同时也是一个孝顺又节俭的人,每个周末都会雷打不动的坐动车回去探望父母。你说想要单枪匹马混进慕示,那我告诉你,这个人就是最好的选择。”他双手搭在栏杆上,表情极为严肃认真。
“但慕示有一个不成文的招聘条件,除了hr之外,底下员工都有资格推荐身边熟悉的人进入慕示,再拿到招聘邀请后,还得经过hr的层层盲选及严格考核才能进入慕示。这种裙带关系一方面保证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另一方面就好b莫b乌斯环,大家都是同坐一条船上,在共同利益驱动下就会对彼此隐瞒之间的秘密,毕竟,拨出萝卜带出泥,一人受罚,通过连坐制度,关系链上的人通通都给予解除不予再用。而你要做的事情就是通过充分观察,记下秦方潭的模样、行为模式和平时习惯等等。他会是我们进入慕示的一个重要突破口。”
佟佳听完孟灿山的分析,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道:“按理说他这种级别的人不应该有司机接送他回家吗?为什么还要自己坐动车回去那么麻烦?”
“这就不得而知了,据我得到的情报和亲身观察,他这一年的时间都是周日到周四停留雁城,周末坐动车回老家。但你有没有想过,像他这样凡思亲力亲为的特殊的例子,或许就能给你带来机会接近他也说不定。”他今天颇有耐心,望着底下川流不息的人群,一一给她答疑解惑。毕竟想要突围进去,就必须按部就班,做好每一处细节。
“可我要怎么做才能接近他呢?”佟佳侧过脸凝神望着孟灿山,送佛送到西,都把关键信息都跟她说完了,最后也总要给出个最佳方案吧。
孟灿山听闻,也侧过脑袋望着她,面上却慢慢褪去刚刚的一本正经,眼神里平添了几许玩味,扯了扯唇角,淡淡说道:“开动脑筋啊。”说罢便迈开长腿大步往前走,边走边扬声说道:“只要你一天跟着我,我保证王金水就奈何不了你。条件我都给你创造好了,剩下的就看你发挥了。”
佟佳看着他不可一世的傲慢态度,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暗自腓腹。但她很快也进入到转态,这一天过后,便开始了长达多日的暗地跟踪。她白天晨跑完,穿着运动服戴个鸭舌帽,就来到慕示大厦对面的天桥上,等着秦方潭的到来,她要看看这是个怎样的男人,值得孟灿山称之为攻坚突破口。
她看着门口形se匆匆的进出员工,每个人即便穿着t面的职业套装,可脸上还是抵挡不住的愁云惨淡。而秦方潭却不同,他总是神采奕奕的第一个进入公司,连一向不苟言笑的警卫人员看到他也是点头微笑,她猜想这个人在公司声望应该挺高。
孟灿山在物质方面也没亏待她,他转头吩咐阿东给了她一张银行卡,佟佳也毫不客气的接受恩赠,每天除了暗中观察秦方潭外,剩下的事情就是逛街买买买。她每天变换着不同装扮,戴上墨镜,坐在慕示对面的露天咖啡馆,叫上一杯浓郁的咖啡,边喝边等着秦方潭下班。直到他从大厦里走出来,她才会扯下一半墨镜,默默地观察他片刻。有时候也会跟着他上地铁,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远远地看着这个可疑男人。他习惯回家前去一趟便利店或面包店,买些吃的食物和饮品才回家。佟佳也不含糊,一一记下他的习惯和口味。
她默默跟着秦方潭,阿东也每天悄无声息地跟着她,第二天再把她全部的消息传达给孟灿山。孟灿山除了默然一笑也没过多吩咐什么。毕竟,佟佳也表现良好,每晚十点前都会回到别墅里,整个人看起来也并未有什么两样。
几天观察下来,佟佳觉得秦方潭就是一个正常不过的男人,当然,她也掌握了他的一些生活习惯。秦方潭这边倒是好糊弄,反倒是孟灿山才是令她最头痛的人。自那天火车站一别之后,他好像是故意躲着她一样,她刚回家,他便出去,两人就像猫抓老鼠般永远碰不到一块。有时候好不容易碰到一起了,她急于跟他分享情报,而他总是拿各种理由左右搪塞,表现得漠不关心。虽然知道他八成是在敷衍自己,她却实在ga0不懂这个男人又在卖什么关子。
当她觉得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借故邂逅秦方潭时,孟灿山却迟迟不肯动手。她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做得足够完美了,那问题肯定是出在孟灿山的身上,这时候她才恍然大悟孟灿山这般心机深沉的愚人手段。
他抛出诱饵给她,一步一步引她上钩,故意吊她胃口,无非就是想让她出卖自己身t去求他行动罢了。她一方面憎恶孟灿山的恶心行径,一方面又觉得这也是个掌控孟灿山的好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佟佳便放弃晨跑改为在家里泳池游泳。她穿着x感的三点式泳衣,在泳池里欢畅淋漓的游了几圈后恋恋不舍的从泳池里出来。她知道阿东此刻在泳池另一旁清理卫生,她一方面想试探阿东,看看他对自己究竟是怎样一个态度,一方面又可以利用他x1引孟灿山的注意。
佟佳抓过一旁浴巾擦拭身t,随后便躺在太yan椅上半咪着眼睛安静晒着太yan。没过多久,便g着手指头,唤了一声阿东过来帮她擦防晒。
阿东愣在原地,不明所以。佟佳扬唇轻笑:“我知道这几天你一直在跟着我,既然孟灿山都准许你做我半个保镖了,是不是凡是都得事必躬亲才对得起你主子的嘱托呀,我够不着我的后背,你帮我擦个防晒霜又能怎样嘛?”她撒娇着说道。孟灿山肯定是下了命令阿东才每次跟着她护她周全,她是吃定了阿东的路子,不敢反抗孟灿山的决定。果不其然,阿东只好黑着脸闻声赶来,她笑着给他递过防晒霜,吩咐他擦拭自己后背即可。
她也算准了孟灿山每天早晨这个时候会到yan台锻炼身t,等到他出来时,看到的却是一个衣着暴露的nv人坐在躺椅上,旁边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得力助手,在nv人光洁白皙的后背上来回擦拭的养眼画面。
孟灿山明显愣在那里僵持了一阵,棱角分明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波澜,默默看了她片刻,这才跟她点头笑笑。佟佳也不甘示弱,昂起头对着他狡黠的笑了笑已示回应。
等她披着浴巾回到屋内,孟灿山已经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佟佳咬咬唇,脑中浮出一个邪恶的想法。她一反常态,娇俏着小脸,慢悠悠地走到孟灿山跟前,在离他仅一步之遥的距离驻足低头看他,可孟灿山充耳不闻,仍旧专心吃着早餐不为所动。这更加加剧了她恶作剧的念头。她缓缓俯下身,天真娇媚的脸上泛起淡淡红晕,睁着大眼,在他耳畔轻声细语:“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我都快等不及了。”
孟灿山闻言,放下餐具,看着她,浅浅一笑:“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看我的表现?你想要我怎样表现啊。”她娇媚着笑道,舌尖t1an了t1an上唇,轻轻撩起浴袍,跨坐在他一边大腿上,弯起眉眼,抓起他的领带,调戏他道:“这样吗?”肩膀微微一使力,浴袍随即滑落,她抓起他一只手,附在自己饱满的x部上,娇羞地问他:“还是说,你喜欢这样?”
佟佳含情脉脉地诱惑着孟灿山,说实话,她这幅妖媚的模样甚是g人,四年后依旧对他有着致命的x1引力。但现在还没到时候,好在他定力够足,面无表情ch0u回手,扬起唇角,不屑说道:“我知道你在g引阿东,没有用的,我不玩吃醋这种烂把戏。我只问你一句,想好理由了吗?”
也就在此时,阿东不合时宜的闯入餐厅,看到佟佳穿着泳衣跨在在孟灿山腿上,即使在笨都知道此刻在发生着什么。他尴尬的挠挠头,转身刚想要离开,佟佳却叫住了他。她看了一眼孟灿山,眉眼轻扬,挑衅说道:“你不用走,我跟他已经聊完了。”说罢,便从他腿上下来,潇洒地从他身边走过。
佟佳虽然是吃了闭门羹,但也并没有放弃,这几天孟灿山早出晚归,显然是故意错过和她碰面的机会。直到三天后的某一夜,他听闻孟灿山在宴会上喝醉了酒,她暗笑她的机会又来了。
那天晚上她特意打扮了一下,化了妆涂上指甲油穿戴一番,悄悄来到他的房门前,出乎意料,他竟然没有锁门。佟佳不屑一顾的嗤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故意等着她来爬床。转念一想,她也确实是来爬床的,孟灿山迟迟不肯表态她的行动计划,不就是想得到些什么后才肯卖命g活不是。这个杀千刀的男人,她除了愤怒以外也是别无他法,她想了很多,也做了好久的思想斗争,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放手一搏。
佟佳拧开房门,潜伏进他的房里,里面漆黑一片,空气中还充斥着浓重的酒jg味道。她捻手捻脚爬上他的床,自觉自己的动静挺大声的,可床上的男人还是一动不动,想必也是醉酒得厉害,也对,他本身酒量就不行。她索x跨坐在孟灿山的腰腹间,细细观察着他恬静的睡容。他眉眼俊俏,此刻正睡得深沉,她歪头思忖,如果这时候拿枕头把他闷si,是不是他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她想着想着不觉露齿大笑,觉得自己的想法可以一试,但又想到孟灿山如果si了,谁来替自己报仇又犯了难。
这一正一邪的想法冲击着她的思维,她还在神游太虚的时候,身下的男人早已清醒过来,已盯着她看了片刻,瞧她一个人时不时地发呆傻笑,便好意动了动身t提醒他。佟佳察觉到孟灿山已经醒过来睁开眼,当即就把身上的黑set恤匆匆脱了。
孟灿山知道她想g什么,可还是想对她说些什么,正yu开口说话,佟佳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唇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她凝神望着他,眉飞se舞道:“我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说服你,不如我们”
她咬了咬唇,羞赧说道:
“不如我们za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