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人怎么会是韩员外,她分明记得昨日给过三张镇魂符,经过黑河村的事,所有的镇魂符皆是被加强过的,若将镇魂符贴在门后,殇魂是不可能进去的。除非韩员外中途自己将门给打开。乔五味神情严肃的越过瘫坐在门口的胡娘,抬腿踏入书房的瞬间,就看到不远处韩员外的尸首。也怪不得胡娘子会吓成那样子。韩员外的双手双脚皆被齐根咬断,脑袋也没有放过,它们连着躯干摆放在被鲜血浸泡的地面上,双手双脚位置被调换,脑袋被放在双手中间,摆出一个奇怪而又诡异的姿势。那青灰色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失去焦距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进来的人。乔五味收回目光,转身便瞧见贴在门后的三张黄符。她先是愣了下,随即觉得有些讽刺。之所以给韩员外三张黄符,是想到还有丁氏与胡娘,可没想到韩员外全都留下来给自己用。这时回过神的胡娘突然大声喊道:“是……是老夫人来索命了!”她站起身,似是抓到救命稻草般,死死的抓着乔五味右手,那张苍如白纸的脸上透着惊慌,并继续大喊道。“乔大师,肯是老夫人杀的老爷。”“报应!都是报应呀!”就在这时丁氏带着韩青与韩琴急忙忙赶来,胡娘还想说些什么,韩青却上前用力将她扯了过去,并大声呵斥站在旁侧侍女。“胡娘子疯了,还不快把她带下去。”胡娘似是想到什么,她推开准备搀扶自己的侍女,声音尖锐的笑起来,嘴里更是大喊道。“咱们都逃不出去。”“因果报应!因果报应!”听到这话的韩青与韩琴脸色都极其难看,反倒是丁氏满脸的担忧的朝房内走去。乔五味连忙上前阻拦:“夫人,韩员外…死状有些瘆人,你还是别进去较好。”丁氏却眼眶通红的摇着头:“无事,我只是想看他一眼。”说完,她便抬腿走了进去。没多久,悲切的哭泣时就从里头传了出来。韩青与韩琴则站在书房外,迟迟不敢进,他们在害怕。乔五味看了眼神情过于平静的宋滇之,随即又将目光落在正准备离开的胡娘身上,她也懒的藏着掩着,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胡娘,你知道韩老夫人是活生生的被封死在棺材里头的吗?”结合胡娘方才说的那些话,其实她的回答并没有那么重要。
乔五味的余光落在韩青与韩琴两人身上,她想知道,这群人是不是都清楚,韩老夫人是活生生的被封死在棺材里头的。深藏内心深处最丑陋罪恶的一面被摆在明面上, 胡娘子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苍白的如同死人般,若不是被侍女搀扶着, 早就无力的摔坐在地上。韩青韩琴两人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许是没想到如此隐晦的秘密, 竟被乔五味这个外人知晓。而原在屋内的丁氏则一脸不可置信的走出来,那双眼哭的通红,眼睫毛还悬挂着泪渍,她伸出的手微微发颤指向韩青, 目光死死的盯着。“此事你……知不知情?”韩青低着头没吭声, 可他的沉默也就是答案。丁氏气的整个人朝后退了好几步,韩青连忙伸手去搀扶,可还没有触碰到自己的娘亲, 脸上就挨了个火辣辣的耳光。“再如何, 那是你的祖母呀!”丁氏眼眶的中的泪水滚落了下来,她还想说些什么,可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对丁氏来说, 亦如天塌了下来,她一时承受不住, 直接晕厥了过去。韩青满脸焦急的接住丁氏,并呵斥院内站着的侍女:“还傻站着做什么,没看到我娘亲晕过去了, 快下山请许大夫过来。”他是急糊涂了,忘记茶庄外那诡异的雾气。如今茶庄中的人出不去, 外面的人也进不来。侍女几乎是哭着道:“大少爷, 那茶庄的雾气还没散。”今天孙管家带着几名下人几乎是守在门口盯着,那雾气没散不说, 甚至朝茶庄更近了些。原本神情淡漠的宋滇之在听到这话,不由蹙紧眉心。难不成茶庄中还藏有另一只殇魂?乔五味没想到韩青脾性如此恶劣的人,竟会如此在意丁氏,而一言不发的韩琴突然伸手指向她,并大喊道。“是你!肯定是你!”乔五味侧身看向韩琴:“我什么?”韩琴恶狠狠的盯着乔五味,她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怪这突然出现在茶庄的乔五味。“自从你来到茶庄,茶庄才发生这么多事。”被倒打一耙的乔五味脸上不由露出讥讽的笑意,对于韩琴的指责,她毫不畏惧走上前,对上韩琴那双布满血色的眼眸。“分明是你们韩家人造的孽,我可没逼着你们把亲人活生生塞到棺材里。”这时杨镖头等人刚好走进来院中,听到乔五味这番话后,皆无比错愕的看着韩青与韩琴两人。乔五味凑到韩琴的耳朵,轻声问道:“你就不怕午夜梦回睁开眼,韩老夫人就站在床头盯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