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怡》7连载中2017年版
短篇
7
春天又来了。马场旁边围拦外的木棉枝头又挂满了点点红蕾。绿怡的新廐主简l先生人称小神仙。原因许多老弱病残的马在他悉心照料下都能妙手回春。他认为绿怡是一匹好马,决意要以绿怡为自己省招牌。
那年春天,简l为绿怡报跑了国际「马王杯」挑战大赛。参赛国家多达十一个,计有澳洲、纽西兰、日本、英国、美国、法国、德国、意大利、星加坡、南非与阿联犹。各国都派出了当地顶尖一流赛驹参加这项总奖金高达三仟五百万港元的国际一级赛,这是真正的马王赛。参赛马匹不限年龄,须在各地指定锦标大赛中曾跑入前三名才有报名资格。而且路程是一仟八佰二十五米,是全球独一无二的路程。这样所有赛驹都没有路程优势,是公平的。当我和依玲知道这个消息之後喜忧参半。喜的是绿怡以六岁之龄还有参加大赛的jg神,忧的却是绿怡要面对可能是牠不愿见到的最残酷赛果。我与依玲都不愿看到绿怡在这类大赛中落败。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光绿怡已经享有过了,为甚麽还要冒这个险__在曾经有过的辉煌中承受失败的耻辱?也许马主也是一个永不言败的人,由他不愿绿怡降落二班便可以看到。简l练马师还重金由英国礼聘了国际知名的英国冠军骑师金宝出策绿怡。据说佐治骑师曾向简l练马师索骑绿怡但遭到马主拒绝。
b赛当日,练马师知会了竞赛小组,今仗绿怡将改变以往跑法,采取放头跑的战术。这更增加了我俩的顾虑。
这天我们没有进马塲,只是在家观看了这塲赛事。我们不想在现塲看到不愿看到的结果。
无论绿怡是输是赢我们都要面对。
绿怡的隔夜赔率是十六倍。这个赔率并不简单,在国际高手林立的场合牠是的赛马新闻版上看到,绿怡在跑过终点後竟然再度流鼻血。我与依玲都明白此事意味着甚麽。绿怡的竞赛生涯结束了。
我们在清水骑术学校终於近距离看到了绿怡。那天是我们第一次用手触0牠。
绿怡是那样温驯、友善,一对乌亮的黑眼睛凝视着我们偶尔眨一眨牠好像认识我们。依玲趁工作人员不留意的时候悄悄地塞了一块朱古力到牠口中。绿怡咀嚼时眼角流露出一丝微笑。以後每个星期天只要我俩有空都会来探望绿怡。依玲总会为牠带来一块朱古力。我们也会骑着牠在周围的草坪上走几圈。那段日子绿怡成了我俩的假日玩伴。
有一天我们来到骑术学校发觉不见了绿怡,打听之下才知道绿怡病了已运往隔离病房。在获得通融下我们来到绿怡的马廐前。
牠躺倒在舖着乾草的地面上两眼半开半闭。有几只苍蝇在马身上x1附,绿怡的尾巴偶尔会甩打一下,那些苍蝉便都嗡嗡地惊飞。看到绿怡这般景象我俩的心也变得灰暗起来。
三个月後绿怡终於康复,牠可以再供游客在草坪上骑玩了。但我们发觉绿怡的身t状况已经大不如前,牠缺乏了以前那份活力而且身t也b以前消廋。那天我还替牠拍了好几张照片,这些照片现在都珍藏在属于牠的相簿内。
我与依玲都明白骑术学校那巴掌大的草坪对於绿怡来说简直是牢狱。我们挚望绿怡在生命的最後日子能重拾牠本x的生活,因此也惭惭生了个想法希望带绿怡逃离那个地方。
8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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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怡》连载中2017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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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有个僻远的离岛,那儿有山有水有草地是个好地方。这天我专程带依玲来这儿露营视察一下环境。
我们坐了大半小时的渡轮,上了码头後再转乘了十分钟街渡。又走了半小时的路才到达目的地。沿途蜿蜒乡村路鸟语花香人迹不见。远望山麓那边,大片草地上疏落地长了几棵翠绿乔木,树下成群的流浪野牛低头吃草,有条小河绕草坪而过,河边有依偎在母牛身傍的小犊与世无争。
「牠们能够生存绿怡也能。」依玲搭起凉蓬眺望了一会赞叹说。
「这是流浪牛的家园。在山那边还有个淡水湖。最近的村落离这儿也有半小时的路。」
「真是个桃花源。」
我们摊开了地图。在上面量度了骑术学校与目的地的距离,其间要通过好些交通要道,最要命的还隔着一道海。
「马天生能游水,但绿怡游得过那片海吗?」我俩都抱存怀疑。
我们商议一番後决定预租一只货船在海边等候。先将绿怡带到海边再运来此岛。
就这样我俩开始了劫狱计划。
我与依玲ch0u了两天时间预先视察了一次路径。幸运的是新界公路傍大部份都有单车道,只有最後通往海边码头的路要进入一个市镇,那儿最有机会遇到交通警。那时我与依玲唯有将希望寄托在运气上。
我们选了这年春假的日子,因为市面较静路面交通也较疏通。骑术学校年初五开年,我俩决定这天带绿怡「逃狱」。
这天我也想不出有什麽要准备的。我俩提早了时间来到骑术学校门前等候。或许是假期的缘故,有几个青年男nvb我们还先来了
「恭禧发财!」我们脚步还没站稳便听到打招呼之声。
「我还没有资格派利市。」我笑道。
大家一齐哄笑起来,空气中充满节日气氛。
很快门开了。
马夫象往常一样早牵了几匹马出来草坪。绿怡也在其中。我们走近时牠认得我们,低鸣了一声。我轻拍了拍牠的脖子。
马夫帮我上了鞍便照例回马厩忙别的事去了。
依玲按计划在远处草坪一拐弯处拦边候着。这儿能避开管理员的视角。
我骑着绿怡在草坪慢踱了一会觉得牠情况良好,也就放心了。来到依玲面前时我们留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发觉没有什麽人注意我们。我伸手给依玲,她抓着我的手踏着马蹬利索地一跃上了马背双手紧抱我腰。我们由两条拦杆中间的空隙间拐了出去沿着小路走上了公路傍的单车路。
开始还算顺利,经过一个交通路口时还有路人主动为我们让路。我俩又过了一条人行隧道又走过了六七个路口,左拐右弯要上天桥了。我与依玲下了马。依玲牵着绿怡的缰绳,我在前领路沿着半弧形的斜路往上走。有群孩子看到绿怡都惊呼起来,他们第一次看到马所以都显得很兴奋。
下了天桥过了街口就进入小市镇范围,码头就在市镇另一边。这时我与依玲既兴奋又紧张。因为这是最有机会遇到交通警的地方。
当我们在交通灯前等候时一直担心的事终於发生了。一个骑着电单车的交通巡警来到我们身边,把车停下了。我与依玲的神经立即绷紧起来。他向我们打话,询问那只马是否叫绿怡。
我与依玲一听此问早已吊着的心忽地象断了线直摔下来。我二话不说立即跳上了马背,伸手一把将依玲也拉了上来。那时刚转h灯我立即催迫绿怡过马路。那巡警在我们身後大叫大嚷叫我们要小心。过了马路沿着市镇河边有条单车径,我立即催骑绿怡起跑,绿怡很明事理迅即轻快地小跑起来。
巡警响着警号追上来了。
「哎!你们要去那儿?」巡警在我们身後大叫。
我们并不答话只管往前冲闯,那时我心里也没底什麽也不顾了只一心冲住码头,唯一目的只要上船。
单车径很快尽头了我毫不犹豫立即转上了人行道。人行道上成群的游人看到有马奔来都慌忙四散。
「你们要带绿怡去什麽地方?」巡警在马路边追上来了,兴奋地叫嚷。
我听得出巡警关心的口气。
「投奔自由!」依玲在我身後大叫起来。
「啊,明白!我也是绿怡的马迷,你们要去什麽地方?」
「不要告诉他。」我警惕地说。
「不要担心,我帮你们。我是真心的!」巡警向我们竖起了姆指。
我盯了他一眼。
「我替你们开路,上来马路。来!」他向我们招手。
「我直觉上判断他是真心的。」依玲说。
在路口红绿灯前巡警向我们招手。我想了想决定相信依玲的直觉。我把绿怡拐出了大马路。
「我为你们开路,去那儿?」巡警把头盔除下来一脸诚恳。
「我们去码头!」我说。
「ok起行。」他做了个o字手势戴上头盔,响起警号开车先行。
我们催骑绿怡紧随其後快跑起来。马路上的大少车辆看到交警车都纷纷让路。
过了几条街看到码头了,我留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远远地看到码头傍停着一架警车,我警惕地拉停了绿怡。
「我会应付那些手足。放心。」巡警也看到了警车回头安慰我们。
这时我们已没有选择唯有信他信到底。
我们仨来到码头。巡警将电单车停在警车傍与一位警长说着些什麽。
我立即抓紧时机驱绿怡往海傍走去。船家早看到立即向我们仨挥手。
那是只货船,船头有吊车。我们听从船家吩咐将绿怡拉到吊车位。很快几个伙计将绿怡挷好吊了上船。这时巡警与警长来到了。警长问了一些问题是想知道我们要带绿怡去什麽地方,因为骑术学校要求警方协助寻找绿怡。但骑术学校还没有正式落案所以警方也做不了甚麽。我胡乱说了个地名搪塞他。警长抄下了我的名字与身份证号码联络电话并没有留难我们。还祝我们仨一路顺风。
船终於开航了我与依玲简直兴奋若狂。
或许警长也是绿怡的马迷。我想。
我们终於将绿怡带到了桃花源。我们把套在绿怡身上的马鞍与缰绳全都扔了。
「这是你的新家!绿怡跑啊,跑呀!」依玲双手合成喇叭在嘴上欢天喜地大叫。
我拍了拍牠的pgu推了牠几下。绿怡还反应不过来,有点不知所措。
依玲拿起那条缰绳鞭打了牠两下。这时绿怡终於明白了,牠嘶叫了一声开始小跑起来,牠绕了个小圈回头看了看我们。我与依玲都向牠挥手示意牠快跑。
依玲大叫:「这是你的家!你自由了!」
绿怡时而碎步时而跳跃,时而来回打圈继而绕着山麓奔跑四蹄尽展自由奔放尽情享受着没有被驱束的驰骋。身影惊动了本来在草地上悠闲吃草的野牛群。几只老牛警剔地站在那儿紧盯着牠不放。两只年轻的小牛犊却对绿怡瞪着好奇的眼睛甚致也学样奔跑了几下。或许几只老牛认为绿怡侵入了牠们的地盘,三只老牛品字型摆出了角斗架式戒备起来。绿怡初次看到牛群也很好奇,在草坪绕了十多圈也慢慢踱起步来,或许有点疲惫了牠走到小河边低头喝了一回水也吃起河畔的草来。三只老牛发觉绿怡并无恶意放松了。但当绿怡向牛群方向移动时三只老牛立即摆出角斗架式咩叫起来。绿怡听到老牛咩叫声也停了步,似乎也明白那是牠们的地头。甚致下意识地背离牛群。
适者生存这是动物本能,我深信绿怡不难适应。
夜se渐浓景物轮廓也渐披上了水墨se。我们依稀看到远处草坪绿怡那灰白的身影还在来回晃动。这天我与依玲一直留到入夜没有离开,因为还不放心。也许今天奔波了一天我与依玲到了此刻也困倦得抬不起眼皮,也就找了个草丛互相依偎躺下了。二月的夜寒意阵阵。我与依玲把马鞍当席,割了两张一人高的大蕉叶盖在身上挡风,互相紧抱着取暖迷迷糊糊却没法真入睡。半夜时份我与依玲在忍着寒风煎熬乍睡乍醒时忽然感到脸上有一gu暖流,我睁眼一看发现竟然是绿怡站在我们身边,牠正用舌头舐我们的脸。依玲也发觉了,我们都喜出望外坐了起来。绿怡或许明白天气寒冷我与依玲受不了。此刻牠竟在我们身边躺了下来。我明白绿怡的心意,向牠说了声道谢後便双双枕在牠肚皮上睡了。那晚绿怡的背为我们档了风,温暖的t温沁入心脾,我与依玲一直安睡到天亮。
第二天我与依玲暂时告别了绿怡,准备过两天再来。想不到刚到家警长的电话来了。原来骑术学校已经正式落案,警方要按请求将绿怡带回学校,如果我们拒绝合作会被刑事起诉盗窃罪。
绿怡是骑术学校的生财工具,每天都有许多马迷慕绿怡之名来骑玩。要买下绿怡是一笔我们无法负担的巨款。我与依玲商量过後提出一个交换条件,让绿怡在那地方多生活一星期。但请求没有获得接纳,骑术学校要求我们廿四小时内交回绿怡,否则将刑事起诉我们。没计可施之下,那天下午我俩唯有带警长一行人重回桃源。
骑术学校的校长戴箂先生带同驯马师、几个助手还有绿怡的马夫也来了,还有一架运马车。一行人沿着那条乡村路蜿蜒前行时我与依玲心情也越沉重。
我清楚记得那时绿怡正独自在河溪边低头饮水。当驯马师靠近绿怡时他手上那条套马索惊动了绿怡。牠或许忆起了童年时曾经的遭遇,正是这条套索令牠失去了自由。绿怡本能地抬起头惊慌地直立起来举起双前腿嘶叫了一声,迅间便拔足向山後狂奔。驯马师也催马紧追不放。绿怡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山边拐角处。
我与依玲的心刹间被扯住了立即拔脚追了过去。
原来绿怡跳进了山後那个淡水湖,牠正向湖心游去。後来在那儿打转绕圈不愿回岸。
据驯马师说这是自杀方式直到jg疲力尽便会沉下湖底。後来驯马师得到了淡水湖管理处帮助派出了一只汽艇,终於在湖心的地方把绿怡套着了。
看着绿怡在水面挣扎我俩都暗言神伤。
当绿怡被押解上马车时我站在傍边看到牠眼中充满沮丧。我们发觉绿怡腿上有伤痕,看样子是博斗留下的。或许是那些野牛不忿绿怡侵入了牠们的地盘,绿怡为了生存曾与牠们博斗过。
依玲忍不住ch0u泣了一下。
绿怡始终没有逃过被支配的命运,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对唔住。」我在心里默默向绿怡道歉。
9待续
那年绿怡已经老了。至今我还记得绿怡离开人世的那一刻。
绿怡9大结局
短篇
中国文学史上的经典
绿怡
秦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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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绿怡已经老了。至今我还记得绿怡离开人世的那一刻。
一连几个星期天我与依玲都发觉绿怡的神情明显b以往呆滞。那时我俩内心都隐现一种预感:绿怡也许正步向牠生命的终点。这是牠从来都未意识过的。正如赛马场上的终点线对於绿怡来说是没有意义的。牠需要的是能够在草地上奔跑,超越其它同伴是唯一的快乐。
南国的秋天草地依然一片青绿,天空瓦蓝没有一丝云彩。这天同样是星期天。依玲今天有点事要辨没有来,托我带了一块朱古力来喂绿怡。
我来到草坪时绿怡正站在一棵木麻h傍低垂着头没jg打彩,偶有几只蝇虻在牠脸颊上惊飞。
我走到牠身边轻叫着:「绿怡、绿怡」。
绿怡向我眨了一下眼睑好像终於等到我来了然後缓缓将头抬起一动也不动站在那儿足有三分钟之久。好一会,牠艰难地举起左前腿动了动,却没法迈出去。绿怡明白自己迈不开步子了便站着不动,偶尔眨一下眼睑。牠老态龙锺动作迟钝但依然让人感觉到绿怡并没有失去生存意志。牠的眼神透出对生命的眷恋。
我轻轻地抚0着牠的颈项。绿怡没有任何反应像当我不存在。也许绿怡已进入了另一境界。我盯着牠凝思良久。
这时绿怡艰难地抬起头仰望蓝天。看得出来牠用了很大的力气,那是牠仅存的一点力了。我仔细地观察着牠。我看到绿怡眼神中透出一丝忧伤的泪光,那是一种充满思念的忧伤。也许牠迥想起了纽西兰蔚蓝的天空以及蓝天下那一望无际的草原。那是牠的兄弟姊妹繁衍生息的地方。突然间牠的身躯向前一倾跪倒在地上,头开始慢慢垂下。快够到地面时绿怡用了最後的力气支撑着,yu再将头抬起。牠全身颤抖着一下子整个身躯都溃倒在草地上。绿怡口中吐着白沫眼眶饱含泪水全身ch0u畜着。我明白绿怡不行了大声叫了起来。
叫声惊动了管理员。
有两个穿制服的人跑过来检查了一番,也听了一会脉博。
就这样绿怡si了。si在骑术学校的草地上。牠眼神中的泪水开始慢慢凝固瞳孔变得混浊,倒映出来的那片蓝天也渐渐模糊了。
我手中的朱古力一下子掉落到草地上。
我不忍心绿怡成为狗粮於是与骑术学校的主管戴箂先生商量希望将绿怡下葬。戴箂先生明白我的理由与诚意以後也很赞成我的想法,还主动替我联络了火化的事。
当晚依玲知道噩秏後想不到她大哭了一场。
绿怡终於离开了我们。
当天晚上我与依玲反省了当日向警方透露绿怡的行踪在道德上是否有问题?如果用坐牢来交换绿怡的自由我们有没有这样的道德勇气?最後我们下了结论:我们当时缺乏了必要的智慧来处理此事。
我们挑了跑马地附近的墓园好让绿怡的墓地与马场跑道朝夕相望。墓地管理处出於宗教情怀也破例接受了我们的请求。
那天依玲在绿怡的墓碑前放下了一枝h玟瑰一排朱古力。
不久,由於工作关系我搬到了新界居住与依玲见面的次数也小了。依玲大学毕业以後有了新的社交生活。我与依玲之间的关系也渐起了变化。
一年後我们终於正式分手了。
每年清明时节我总会看到绿怡的墓碑前放着一枝新鲜的h玫瑰与一排朱古力。我知道那是依玲的祭品。
又过了几年,我发现清明时节再也看不到依玲的祭品了。
岁月流逝令许多往事悄然褪se。每年打吡大赛後都有新的马王诞生,绿怡的名字也渐渐地被人遗忘了。
许多年以後……
有一天我在街上碰到当年蓬香的老板也就是依玲的叔父,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依玲已经移民纽西兰而且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纽西兰是绿怡的故乡。也许在那碧水蓝天青草长绿的地方依玲会找到她的归宿。
今天赛马虽然已经不再是我的嗜好,但这段往事却终生萦绕脑海。
「如果依玲没有与我相遇,也许她会过着另一种人生。」有时我会这样想。
1998年初稿2012年网上发表2017年版
本作品初稿曾投稿本地多份文学杂志没有下文,或许是文化代g0u令编辑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