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杏鲍菇(1 / 1)

鲁肥上菜 鲁审儿 2121 字 2个月前

水龙头下,她正哗啦哗啦地冲洗着杏鲍菇。

手撕好?刀刴好?

忽然,她想起那个负心汉,忿怒地拿起菜刀,狠狠地刴着杏鲍菇。

三个月前,那男人曾倚在厨房门口,微长的头髪垂在额前,带着笑意看着她拿刀切杏鲍菇。

「啊!好痛……」

她连忙转身,检视着刚沐浴完的男人怎麽了?

男人靠近她,微sh的头髪闪着和眼珠一样的光泽,沾着水珠的臂膀欺进她的裙底,捧起她的t。

只围着浴巾的下身从背後靠近她,一gu男x的的坚y在她的两gu之间ch0u动。

她手里拿着粗长的杏鲍菇,嘤咛出声。

「不觉得很像吗?」

男人握着她的手,强迫她摩娑着那支粗大的杏鲍菇。

她的双颊绯红,将戏谑她的男人推出厨房。

一杯麻油、一杯酱油、一杯米酒。

新榨麻油放入深锅,加入姜片煸到乾香,等待姜片的辛香充份融入麻油里,才加入切块的杏鲍菇。接着炝下酱油拌炒,随意放上冰糖,再加入最後那一杯米酒,洒下一小碗剥得白亮的蒜仁粒,便可盖上锅盖,让三杯的鲜美滋味,充份浸润杏鲍菇。

她仔细的清洗着九层塔,麻油香、姜母香、酱香、酒香、蒜香再加上这最後的九层塔香,才能将这道菜的香气层层叠叠地推至顶峰。

她掀起锅盖,翻炒着出水的杏鲍菇,锅子继嬻烧着,等着把滋味充份融合的酱汁收至浓郁。

「啊!好香」男人又溜进厨房!渗出胡渣的下巴凑近她敏感的颈项细细磨蹭着。

「快,好了,再等一……下」她被逗弄得全身su软,连话都说不好,男人却还不放过她。

男人舌尖轻触着她的耳:「我说的是你。」

骗人,全都是骗人!

杏鲍菇烧得有点过头,锅底的酱汁带着一gu恼人的焦味。

她气愤地扔下一大把九层塔,胡乱地搅动着那锅酱se晶亮的杏鲍菇,蒸腾的热气,瞬间b出九层塔独有的清香。

男人将她吃乾抺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她了,独留她一人品嚐着带着焦味的三杯杏鲍菇。

午睡过後,老人自冰箱里翻出早上买好的牛腩和白萝卜,准备烧一锅清炖牛腩。

锅子许久没用了,他得拿出来好好清洗。

不只是锅子,整个厨房几乎都蒙上了一层灰,自从妻子的阿兹海默症越来越难控制之後,这厨房只剩下洗碗的功能。

「你是谁?」

妻子第一次这样问他时,他慌了手脚,相伴几十年的髪妻,怎麽可能忘了他?随着妻子的脑部不断的萎缩,她随时都会发作,发脾气、不吃药、不认得丈夫、明明待在自己住了几十年的家,却闹着要回家。只是,她早已忘了时间,没了方向,她想回的是哪个家,自己都说不上来。

以往,都是妻子烧菜。妻子出身农家,从不吃牛,但是为了他和孩子,妻子炒了牛r0u、卤了牛腱、炖了牛腩,厨艺了得的妻子,光听着他的描述,居然也能烧出不输外头菜馆的牛r0u好味。

「我是谁?」

亲友来访,总ai凑在妻子眼前大声问上这麽一句,然後便失智症专家上身似地,轻率地对妻子的病情大加评论。生病的妻子对这些记不得的陌生人,眼神总是流露着惊恐不安,他看着心疼,於是毅然谢絶所有亲友探访,再也不让病妻面对这些难堪与狼狈。

妻子不再烧菜。为了顾着老妻,老人没时间出门买菜,更没心情烧菜,每餐都是从楼下便当店或便利商店随便买食物草草解决。

老人洗好锅子,接上清水川烫牛腩。

半个月前,失智的妻子肺炎住院,儿子从外地回来探望,带老人回家洗澡更衣时,提出要让妈妈住安养院的事。

在医院照顾病人没日没夜的老人气得发抖,他不答应!是怎样无情无义的家庭,才会把至亲的家人往外送?

「你妈妈我来照顾!」

话虽说得霸气,但jg疲力竭的老人,声音却是有气无力。

儿子跪在他面前,与他僵持着,累极的老人跌坐在沙发椅上,这才惊觉,低着头的儿子在哭。

大白萝卜削皮切块平铺锅底,川烫好的牛腩放在上面,老人只在锅底加了水,便盖上盖子,开了小火慢烧。

他还记得,送妻子到安养院那天,他离去时回头望着妻子,她那茫然的眼神。

那个晚上他辗转难眠,隔天一早就骑着机车去探望老妻。

妻子洗过澡,穿着乾净的衣服,照顾的外劳看护用腔调极重的国语跟他说:「已经吃过早饭了!晚点要帮阿嬷剪头髪。」

妻子看起来乾净整齐,情绪似乎也很平静,老人陪着妻子坐了一个小时才离开,回来的路上,他的心情轻飘飘的,终於不用扛着照顾病妻的重担,终於不必再被病妻绑住时间,老人总算可以自在地以自己的节奏过生活。然而,把病妻送到安养院这件事,一直让他心底翻搅着罪恶感,他觉得自己违背了当年两人扶持到老的承诺。

不必照顾妻子,让老人有了做菜的闲功夫,但是这道萝卜炖牛r0u十分省事,下了锅之後,便只等着时间治它而己。

老人看了看钟,开始收拾善後,待会儿垃圾车就来了,他住公寓四楼,走路又慢,这几天没一次赶上丢垃圾!今天,他得提早把发臭的垃圾提下去,免得又望着絶尘而去的垃圾车徒呼负负!

炉子慢慢烧着,热气里飘着萝卜的生味,还得再等等,等着萝卜的生味转成清甜,然後再等着牛腩的r0u香。

大雨,却在这时浠沥哗啦降下来。

找伞,花了老人一点时间,等他慌忙提着垃圾下楼,垃圾车已经要离开,老人顾不得撑伞,淋着雨,颠簸颠簸的追着垃圾车。

一个男子拉着他责备:「阿伯,你这样危险啦!」

该糟的雨!他又没追上垃圾车!

淋着雨的老人愤懑地甩开那人的手,他转身拾起他的伞,低下头,他用sh透的衣袖擦掉着脸上的水珠。倒垃圾回来的人群像是看笑话般的注视着他。他老了,动作慢了,他追不上垃圾车,也追不上曾经属於他们夫妻的美好时日。

一身sh的老人提着shill的垃圾袋默默上了楼,他冲了澡,换上衣服,才去探望那锅汤。牛r0u汤的香味弥漫着厨房,他洗了香菜,切掉根,便整把投入锅中。接触到汤锅热气的香菜,立时散发出着扑鼻的清香,再加点盐花调味,汤醇味厚、香气浓郁的清炖牛腩汤大功告成。

喝热汤祛袪寒气刚好。

牛r0u烂,萝卜入口即化,烫口的琥珀se清汤仍是他记忆中的甘香。老人心情总算平复了些,还好刚才下了雨,他庆幸着。那雨滴,掩饰了他脸上不争气的老泪。

咔的一声,nv孩身後的锻造大门轻巧的关上,她在穿衣镜前审视自己今天的造型:削肩的0se洋装配上刚刚夹好的波浪长卷髪,让她x感之余又带着一点清纯;手上刚做好的法式指甲,已经去掉水钻,只有简单的白se与粉se--男人不喜欢长长尖尖,还黏着珠珠颗粒的水晶指甲,怕shang时刮到他的重要部位。

她嫣然一笑,一切投男人所好,只因为,晚上来访的男人,是她的金主。

一年前,她只是海产店的酒促小姐,赚得不如酒店多,也b传播妹少,但是她甘之如饴。海产店的厨师是她男友,她想的不多,刚满二十岁的她,只想要有个可靠的男人和共同生活的家。她以为,两人辛苦一阵子,就可以离开卖酒为生的环境,一起开家热炒店过生活。

她做得一手好菜,也是拜厨师男友之赐,只可惜,男友後来喜欢上别人,被狠甩的她,一气之下,接受了现在这个男人包养的提议。

男人的年龄,都快可以当她阿公了!对外,她总是称他为乾爹,虽然和乾爹shang的感受不是很好,但换来有钱花的美好滋味,她很感恩,虽然,她对她自己编出来的身世很有罪恶感。

nv孩换上家居服。为了怕坏了她刚做好的指甲和头髪,她戴起手套和浴帽,开始准备晚餐。晚餐很简单,r0u燥饭、煎鱼、炒青菜和一碗蛤蜊汤。上了年纪的男人,外头大鱼大r0u吃得多了,来她这儿,反而吃想吃些清淡的家常菜。

她骗男人说这些菜是她妈妈教的,其实,是她前任厨师男友教的。

她印象所及,母亲一天到晚喝酒发酒疯,再不然,就是别人来家里要钱要赌债,母亲押着她一起跪在地上磕头求情的样子。那时的她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母亲是用什麽方式让那些人回去的。她没有父亲,母亲也不知她是谁给的种,只算计着挨到nv儿发育,就迫不及待的把她推入火坑,换酒钱,还赌债。

这样的童年记忆太肮脏,於是她编了一个父慈母ai家庭幸福的假故事,父亲好疼她,母亲教她做好多菜,最後父母意外双亡,留下她孤苦无依,这样,也b较符合男人对一个清纯nv孩的想像吧!

她在欧式厨房里,拿出不相衬的中华炒锅,起油锅加入肥瘦适宜的绞r0u,再加入剁碎的香菇,接着从锅边淋下酱油炝出香气。

单柄汤锅倒入罐头高汤与同份量的水,加上一点姜丝後慢慢煮滚,等乾爹到了再下蛤蜊即可;接着,她回头看炒锅上的r0u燥,汤汁快收乾了!她放入新炸的油葱su,稍加拌炒之後,再加入泡香菇的水,慢慢的炒,慢慢的煸,最後再加上糖盐胡椒粉调味,等汤汁再次收乾,r0u燥也就完成了!她没想到,平凡无奇的r0u燥,意外对上了乾爹的胃,再加上随手几样热炒,乾爹更疼她了!

年过半百的男人虽然有钱,但是身t早已现出老态,拥肿的身子和软软的小弟弟,其实满足不了二十岁的年轻r0ut,但是,不服老的乾爹,总是抓着她的腿,si命的撞击着她,撞得她忍不住哀求乾爹轻一点,男人这才得意洋洋的撤退。

是顶到她了,但顶到的是她的耻骨,而不是她的yda0。她好痛,但不是x1ngjia0ei的痛,而是身t受撞击的痛。不过,她咬牙忍着,只要乾爹喜欢就好,她需要他的钱。

煎虱目鱼肚也没什麽技巧,鱼皮擦乾後抺点盐,热锅热油慢慢的煎也就成了。乾爹喜欢她的厨艺,让她松了口气。她需要乾爹这样的金主,却很怕跟他shang。现在,只要吃饭再喝点酒,shang的时间就缩短了,有时拖得更久些,乾爹就得回家去,连shang都免了。

七点了,乾爹约的时间到了,她把青菜也炒了出来,可是乾爹却没来。她看看沸腾的汤锅,想了想,便先把火给关了,蛤蜊汤等乾爹来了再煮也不迟。

乾爹的太太是只母老虎,乾爹每晚都要回家,也不准她主动打电话,她只能等着。

八点过了,菜也凉了,盛装打扮的她依然等不到乾爹来访。她无所谓,被包养的她,并不介意乾爹迟到或被放鸽子。幸好,她刚已经吃了小半碗的r0u燥饭填了肚子。

晚上十一点了,乾爹应该不会来了吧?她想起一直想追她的男孩子,le了他来吃饭。

男孩子十五分钟不到就赶到她家一起喝啤酒吃饭,吃到最後,血气方刚的两人已经衣衫不整了。

这时,急促的门铃声响起,门被打开,她听到乾爹努力的向母老虎解释着他和她真的只是乾爹和乾nv儿的关系,而她,正被年轻的男孩子压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