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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 冰野玄 4152 字 3个月前

【想念】

「莫莫,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什麽叫做"想念"?」

「喔!记得啊?"想念",那是在国中的时候,当时我们班导的朱老师给我们出的一个作文题目;然後,那题目你写了几次都觉得不满意之後,你就跟隔壁的我、问了这样一个题目!」

「果然是我最聪明的莫莫,记忆力真好!那你还记得你是怎麽回答我的呢?」

「呵,傻瓜,我是谁?我是你柯维熙最聪明和最喜欢的莫莫呢!我记得我是这样跟你说的」

不知道怎麽回事,四月四日晚上、突如其来的一场梦,让我的思绪回到了久远以前-或者是说十几年前的大学时代,一次我和莫莫待在系上阶梯教室在上某节通识课时,作为对前头上课老师的长篇阔论大感无聊的打发时间,我问了邻座的莫莫这个问题。

而莫莫姓莫,我从国中交往到现在的nv朋友,不知道怎麽回事,她的口头禅常常就是这句-「呵,傻瓜,我是谁?我是你柯维熙最聪明和最喜欢的莫莫呢!」,每次看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我,柯维熙,莫莫的男朋友,倒是反而在旁边听着给害臊起来。

只是,四月四日晚上的这场梦没有作完,等不到梦里的莫莫给我说起、当年她给我讲过的问题答案,恍惚中,我就已经两行泪水脱眶流下的坐起身子和醒了过来。

「一点五十七分!」,看了床边柜子上的闹钟一眼,时间已经是四月五日的凌晨,我,却又忍不住悲从中来的情绪,默默的因为莫莫而小声的哭了起来

「你会讨厌这样子的我吗?莫莫?」,我自问自的说着,当然,莫莫不在我身边的情况下,这个问题注定是得不到解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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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五日的早上,b和莫莫约定好一起坐车的时间要早了一些,我提早到了镇上的公车转运站,等着莫莫一起和我坐上那一班、预计10点10分开往c镇的公车。

从国中和莫莫交往算起,我们俩一起在这个公车转运站坐过几次公车了?一百次?两百次?我想,这段超过二十年的时间里,我的答案是至少五百次!

「嗨!你来了啊!莫莫!」,等了快半小时,莫莫终於来了-这让坐在候车处的蓝se塑胶椅上的我,忍不住高兴的对她摇了摇手的打起招呼。

但毕竟这个小镇是个民风纯朴的乡下地方,b较适合含蓄的表达自己的感情-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招呼打得太过热情了,居然吓着了一旁的中年卷发大妈,吓得她急忙起身改往我身後的空座位坐了过去,却也刚好给了我的莫莫、一个坐在我身边的机会。

「抱歉,我来晚了!然後,嘶嘶嘿嘿嘿,再等我一下,我先去上个厕所喔!抱歉!」,戴着圆形草帽、穿了一身她喜欢的米白se削肩连身裙的莫莫,脸上是惯用招牌的一脸笑容可掬-就像左脸上的酒窝,就是一个依稀可见的无形漩涡-漩涡吞噬掉了原本该对她的迟到、小小发个脾气的微愠小火,漩涡也吞噬掉了、我在等车时一肚子的百般无聊。

这样子的笑容,开心而又不失态的笑,可以说是我所认识的莫莫、她一直该有的样子。

只是,自从生病以後,因为脑子里的肿瘤给压迫的影响,莫莫对时间的概念越来越抓不住一个准,就连医生也找不出一个改善的方法,ga0得每次约会的迟到戏码,就像黏在嘴巴上的饭粒一样、跟她莫莫这个名字是想甩也甩不掉的关系。

而趁着莫莫上厕所的时候,我跑去车站旁的小七买了两罐统一蜜豆n-一罐给她,一罐给自己;当年在国中的时候,我跟她告白时的ai心小卡片,就是黏在蜜豆n的铝箔包上而一起递给她的,所以,时光荏苒的升级再变化,蜜豆n就成了我和莫莫之间的一件定情礼物,跟着我们一起度过了这二十几年的时光飞逝。

不过,我却看见刚刚在身边坐着的那个中年卷发大妈,正在和隔壁的大婶级候车乘客交头接耳,并且用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不带演技在假装没事人的、正盯着刚买完两罐蜜豆n的我给坐回位子。

"帮nv朋友买饮料有这麽好奇怪的吗?",心里的疑问,让自己忍不住一个苦笑之间,莫莫上完厕所和回到了我的身边-摘下了头上圆形草帽在搧着风的她,脸上露出了对这天风和日丽的好天气的一脸不耐,还有戴着红se可ai发箍之下、一头秀丽直长的细致黑发。

我把刚帮她买回来的冰凉蜜豆n、放在了她位子的蓝se塑胶椅上,铝箔包上的沁凉水珠还一直流个不停,彷佛就是我家莫莫、一脸香汗淋漓的样子的写照。

谁叫莫莫是怕太yan又怕热的"x1血鬼型"美nv一枚,从国中认识她以来就是这样子;但尽管如此,我们第一次一起来这个公车转运站坐公车的原因,却是一起瞒着家里人、两个人偷偷想跑到垦丁玩水、晒太yan和穿b基尼。

嗯,穿b基尼是我自己加上去的,但莫莫从小身材就发育得很好,去海边不穿b基尼、根本就是一种暴殄天物-才国中,就有160的身高和c罩杯的漂亮大x部,总是让她x1引了一堆挥之不去的"臭苍蝇"围绕在她身边。

好吧!我也承认自己柯维熙、也是那群可恶的"臭苍蝇"其中之一;但幸运的、我最终升级和转职成了我家莫莫的男朋友,也正式成了可以指责别的男生是"臭苍蝇"的"护花使者"无误。

「还说呢!才刚下公车没多久,我们两家的爸爸妈妈,就开车来垦丁逮人了!你忘了你还被你爸在垦丁大街上追着打带跑呢!呵!」,看见莫莫对着自己笑着是一件幸福的事,但如果可以不要提及、当事人都想要急於忘记的"黑历史"的话,本人绝对会给她这个nv朋友、一个100分的满分的啊!

早上9点35分,如果这班公车有准时的话,离公车来还有35分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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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看,莫莫今天穿的衣服和红se圆头平底鞋,不就是我们第一次来这里穿公车时,她所穿的衣服吗?只是,我家莫莫天生丽质,二十几年过去,却还是一脸的青春洋溢,彷佛时间为她停留在了二十几岁、刚从大学毕业没多久的时候,也是她认为自己最漂亮的人生瞬间。

呵,难怪她会自称自己是"永远的二十五岁"呢!有这份天生丽质的条件,真怀疑她的保养品不是用来擦的,而是倒来喝的直接有效。

只是,这样子的话,千万不能让她听到,不然,她的小狐狸尾巴又要高兴得翘起来了呢!哈哈!

而说到狐狸,我想起上了高中以後的某次约会,我们就是北上到某个城市的动物园看狐狸去。

莫莫喜欢狐狸,高中的美术课时,还给自己雕了一个小狐狸木雕,而给我雕了一个熊猫木雕。

我问她为什麽给我的是熊猫木雕?她则告诉我,因为我看起来笨笨的、呆呆的、胖胖的,就跟熊猫看起来的样子一样。

当下,我生气了,因为这不是在侮辱熊猫嗯,不是,是侮辱她男朋友的我吗?我一向主张不可以做人身攻击的"指桑骂槐"的,所以,我拒收了,那只她送给我的熊猫木雕。

「可是,我就是喜欢熊猫,就像我喜欢你-柯、维、熙一样呢!所以,我也想把这份喜欢送给你」,好吧!虽然我不知道莫莫想表达的是什麽?但她这样说完的几秒钟之後,我还是收下了那只熊猫木雕,并且不知道原因的开始傻笑起来。

我看见莫莫也笑了起来,感觉好幸福,就也傻傻的跟着她刻起木雕来;然後,我的手指,就因此被雕刻刀刀片给割到和血流不止起来。

嗯,这让我知道、很多事情是讲天赋的,就像我的天赋,让我决定大学念的是经济学系-这也是家里开的小公司,总是需要一个可靠的接班人的关系,我妈对我的天赋认定和我爸少一根筋的"n好人"经营模式,已经让我的第一志愿、也变成我唯一一个的大学科系志愿。

至於莫莫的大学科系志愿,自然就往美术系那方面做规划,也让我们俩有机会一起挤进同一间私立大学,继续我们黏tt的身影不离和乐於放闪的情侣生活。

因此,高三的时候,戴着那只染血的熊猫木雕给串起来的项链,我答应了莫莫要去看狐狸的心愿-交往了四年多的人老面子熟,我们两家的父母也不再反对我们在一起的事,甚至在送莫莫到车站和我会合时,莫爸爸还说他不介意这次出去玩的几天过夜回来後,莫莫"不小心"就顺便带着肚里的可ai外孙一起回来时,害我忍不住把嘴里喝着的蜜豆n给一口喷了出来。

「你还记着啊?丢脸si了,真没想到我爸会这麽说,而且我妹齐齐也刚好在旁边说!」,聊起这段往事,莫莫不禁也红起了脸,那时候;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了齐齐,或者是说认识了齐齐-莫莫的妹妹,标准的乖宝宝好学生,每次段考都能上台领奖的好成绩,也让小我们两岁的她,才高一、就成了我们学校最有名的"冰山公主"学妹。

是的,"冰山公主",如果莫莫给人的感觉是颗温暖的小太yan的话,那麽,齐齐就是一出场、就可以帮你省下冷气钱的"冰山公主"无误,着名的省话一姊,但是戴起眼镜来,就是总能让一票男生看得目不转睛的小美人一个。

只是,我和齐齐熟识是後来的事了,当时候,我的眼里,只看得见莫莫一个nv孩子而已。

就像那年看完动物园里的狐狸後,我们一起去了淡水-就在一抹夕yan的yu去还留的瞬间,我的眼里,只看到了莫莫和她眼睛里的自己,然後,并肩坐在淡水河边的河堤阶梯上,我吻了莫莫,而想回应我的心意的莫莫,则双手g上了我的脖子,并且两眼紧闭的回吻着我起来。

那天晚上,回到了下榻的那间小旅社的狭窄双人床上,我和莫莫第一次za,以及第二次、第三次za;就连隔天早上刚想起床时,眼睛还没完全张开,没穿衣服的莫莫,只见就又爬上了我的身上,然後,我们又开始了第四次za

这就叫做"食髓知味"是吗?老实说,有点好se的莫莫、绝对令人没办法讨厌,只是作为一个男人和男朋友,这样子的莫莫,恐怕会是让人又ai又恨的小妖jg啊!

「你好se喔!这种事情我我你还记得g嘛?讨厌!」,但莫莫不只是个会折腾男人的小妖jg而已,还是手臂上有明显二头肌线条的nv汉子;等一说完话,故作害羞的她给了我的後背一巴掌,竟让我直接是往前面位子的蓝se塑胶椅子撞了一下。

「哇喔」,但应该痛得叫出声的人是我才对,可是叫出声和受到惊吓的人,却似乎是我身後位子上的中年卷发大妈,还有隔壁她应该也认识的上年纪乾瘦大婶;而两个人投注过来的眼神中,我感受到是一种被施舍怜悯和让她们惊吓到了的"不怀好意"。

接着,我看见她们一起拿着行李和又换了位子,并且又开始避开我眼神的交头接耳起来。

好吧!我承认莫莫是一个会把"失手的家暴"当成情趣看待的野蛮小nv人无误,但两位见过世面的大姊啊!也不用如此大惊小怪吧?

等我一个坐好,好不容易平复了"家暴受害人"的情绪後,只见莫莫也收起了笑意,她说起了我们大学毕业之後的那年夏天,我们约好来这里坐车的那件事。

「我们一起去环岛吧?走!第一站,台中,我想去看看秋红谷和吃看看有名的元手寿司!」,她和家里吵架了,原因是她不愿意去医院接受治疗;大四那年秋天的一次健康检查中,莫莫被检查出了脑袋里有肿瘤的这件事;而她妈妈那边的家族里,似乎有肿瘤相关的遗传病史-就像她外婆和年轻的二阿姨在她国小时就去世了,原因就是和脑部的肿瘤有关。

「姊!你在做什麽?你忘了外婆怎麽怎麽si的吗?医生说了」

「我不要听!不要听!我也不要去什麽医院!我去了那边我就再也回不来了!就跟外婆、二阿姨一样si掉!会si掉的!对吧?维熙,b起会si人的医院,你会带我去更该去的地方吧?对吗?」

「维熙大哥,你说说话啊!现在能劝得了我姊的人,只剩下你一个了」

「我莫爸爸莫妈妈还有齐齐,我会劝莫莫的不过,不是现在!」

「嗯?维熙大哥!」

那时候,二十几岁的我,突然一把用力抓住了泪眼汪汪的莫莫和我们的行李,以及带着身上仅有的两万多块钱,急忙用了几个大步就上了准备驶离车站的公车,只留下了一脸愕然的莫家一家人,目送着我们俩由近而远的往台中扬长而去。

「没想到你那时候胆子这麽大呢!我还以为」

「以为什麽?」

「以为你会帮我爸、我妈和齐齐他们劝住我去医院!」

「你後悔我这麽做吗?」

「这倒不会傻瓜!」

把圆形草帽放在自己手上後,莫莫也默默的把头斜靠在了我的肩上,就像那天在开往台中的公车上一样的记忆犹新;而我也像那天公车上的自己,回应的伸手握住了、她藏在圆形草帽下的那双手,那双洁白的有如细雪一般的纤细玉手。

而其中的一只手指上,莫莫戴着我送她的那枚订婚戒指,这又是再之後两三年发生的事-我向她求了婚,就在我当完兵回来的几个月後,我接下了家里小公司的一个小组长职务;而莫莫在我当兵的一年多里,病情始终是忽好忽坏,使得一有当兵放假的空档,我人就去了医院和她家里看望了她好几次。

莫爸爸并没有因为那次、我强y带着莫莫去了台中的事,而在之後反对我和莫莫在一起;因为就连她妹妹的齐齐也知道、那时候的我,只是想让莫莫做完她想做的事,她才有可能平心静气的回过头、重新好好看待她自己生病了的事。

於是,算是鼓励她继续和病魔对抗,也打算为自己的人生做一个阶段的改变,我,买了一枚不算昂贵的戒指,y着头皮的向莫莫求了婚。

「那你为什麽那时候没有很开心的样子?」

「我吓到了!我是第一次被人求婚啊!经验不多,所以别太要求我能配合演出罗!」

「嗯,真巧,我也是第一次跟人求婚!经验不多,所以看见你一脸臭脸这让我很受打击哎!」

「什麽臭脸?柯维熙!我允许你修正你的说法喔!傻瓜,我是谁?我是你柯维熙最聪明和最喜欢的莫莫呢!臭脸?哼!我身上没听过有那种东西啊!」

「呵呵是是是莫莫大人说的都对」

公车转运站的候车处大厅里,我们正坐在吊扇聊胜於无的转动之下,微微的热风,扫过了我和莫莫的发丝之间时,莫莫映在我眼里、那张红通通的脸蛋,我不知道看到的、是莫莫因为闷热而出现的沁红脸se?还是想起我向她求婚时,那段往事让她害羞起来的後劲余韵

我看呆了,也看出了溢满眼里的不舍和不耐,因为在求婚成功之後,等待我们的、却不是单纯的只有幸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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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个月吧!或许因为我向她求婚的鼓舞下,莫莫真的很认真向脑袋里的肿瘤宣战和争取到了一线生机,并且还找到了、一个在美劳才艺班教小朋友手艺的工作-由於工作和兴趣的结合,莫莫工作起来也十分乐在其中;渐渐的,也在小朋友和家长的口耳相传当中,她也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美nv明星老师。

好吧!我承认"美nv"和"明星"是我自己加上去的,如果有点广告不实的话,还请见谅啊!但不管如何,我终於又找回了、那个像一颗小太yan般温暖又ai笑的莫莫,并且两个人凑了一笔钱,在和家里人报备後,提早预支了一趟到东欧各国的蜜月旅行。

飞机要在香港转机,在那之前,我们得在这个公车站、先坐上那班往桃园的末班车才行。

「好兴奋啊~蜜月旅行呢!哈!老、公!哈哦~叫起来还真叫人起j皮疙瘩呢!」

「老、婆!我倒是叫得很习惯,你啊!也要习惯叫我老公罗!这样子才公平呢!」

「呵,是!老~公,老婆知道了!啊!等一下还要多久到桃园啊?」

「喂喂喂!你你还好吧?」

「嗯?我?我怎麽了吗?」

「鼻血!流鼻血!你在流鼻血!不好了」

然而,对我们来说,等在幸福之後的、并不是幸福。

最後,我们没去成东欧度蜜月,甚至连在香港机场那里转机都没能做到,我们就又连夜赶回了莫莫之前做治疗的那家医院,并且在鼻血四流的不祥徵兆中,莫莫,突然就陷入了不醒人事的昏迷里。

然後,等莫爸爸和齐齐一到医院和签了文件,医生就也紧急的为莫莫动了脑部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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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9点53分,齐齐来了,b莫莫小上两岁的她,现在是一个执业律师,也是一个短发俏丽、穿着一身黑se套装的轻shunv美人无误。

而我也回过神来,莫莫已经不见人影,只剩下刚刚的那罐统一蜜豆n,流淌着一罐子化去冷意的水珠、孤伶伶的放在我身旁的那张蓝se塑胶椅子上。

「不好意思,今年又要麻烦你跟我去一趟不过,莫莫我姊应该会很高兴看到你的!」

「别这麽说,一点都不麻烦!只是又是一年不见,你又变得更漂亮!这样子我会後悔跟你分手的!」

「维熙大哥,你说认真的?」

「一半认真,一半开玩笑的,现在啊!你有男朋友,我也结婚有孩子了,认真和玩笑,两者之间又有什麽差别呢?」

「说的也是,这罐蜜豆n是你要给我喝的吗?」

齐齐拿起了蜜豆n,拿了张面纸擦了擦椅子之後,就接着坐了下来,坐在我刚刚看见了莫莫坐着的位子上。

早上5点多,我等了一晚的那次手术并没有成功,医生的一句「抱歉」一听进耳朵里,还在律师事务所实习的齐齐、立刻b我早先一步的瘫坐在了医院的地板上,然後,大哭了起来-或者是说一脸茫然的、任由斗大的眼泪无声的滑落在脸上,一次又一次。

莫爸爸很坚强,或许这就是年纪才能堆砌出来的一份成熟和强悍,他拿起了手机,努力的平稳住声音、试图向家里那位身t也不好的莫妈妈,冷静告知了nv儿手术失败的结果。

「齐齐莫莫走了齐齐莫莫走了我一个人要怎麽办?」,颠颠倒倒的走了几步後,我一个吃痛的让膝盖在地板上跪了下来,然後,我抱着齐齐自言自语起来,同样的一脸茫然。

「齐齐莫莫走了我一个人要怎麽办?喝喝喝啊啊喝啊~喝啊~啊啊啊」,我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了多少遍之後,最终,我还是痛哭流涕的在医院地板上崩溃了。

因为,我失去了莫莫,我一直ai着的nv人,以及我ai着她的这十几年青春岁月,永远、永远的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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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两个失去同样的至亲的灵魂,很快的在同病相怜的悲痛中、寻求彼此的慰藉-我和齐齐交往了一两年,但最後,却是同意让彼此属於情人的感情是无疾而终。

因为我们实在分不清楚、让我们x1引住彼此灵魂的原因,到底是单纯眼前的这个人?还是因为只是同样拥抱着对莫莫的ai和想念?甚至我们的感情之中,还参杂了一丝对莫莫的背叛和愧怼,过於复杂的感情,就注定只能用没有结局作为最後的结局吧!

之後,我和齐齐一如往常的闲聊了几分钟-她b以前更健谈了,她现在的男朋友是个yan光大男孩,还是某个政党明日之星的某市市议员,或许是受了他的影响吧?

而我,也有了老婆和孩子、在家里等我晚上回去吃饭;而我每年要去灵骨塔看望莫莫灵位的事,幸运的、现在的老婆并没有太多意见,她只说我的人生已经有了这麽大的遗憾,如果她不让我去,只会让我有了更大的遗憾而已。

不过,都2019年了!我和齐齐还是坚持不开车的在这里坐上公车,再到距离灵骨塔位置几百公尺外的停车站牌下车,完全只是想维持住这份对莫莫共同的回忆,以及想提醒自己心里还存在过、对莫莫的这一份想念-不管是男nv之间的ai情,还是姊妹之间的亲情。

「维熙大哥」,齐齐把头斜靠在了我的肩上,就像她姊姊?莫莫之前做过的那样。

我没阻止她,或许在她眼里,我们一样都能看见到莫莫,都能看见她和我们说话和脸上永远丰富多变的喜怒哀乐。

「莫莫,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什麽叫做"想念"?」

「喔!记得啊?"想念",那是在国中的时候,当时我们班导的朱老师给我们出的一个作文题目;然後,那题目你写了几次都觉得不满意之後,你就跟隔壁的我、问了这样一个题目!」

「果然是我最聪明的莫莫,记忆力真好!那你还记得你是怎麽回答我的呢?」

「呵,傻瓜,我是谁?我是你柯维熙最聪明和最喜欢的莫莫呢!我记得我是这样跟你说的」

「好啊!你说,我在听!」

「想念是一个动词,也是一个名词,说出口一秒钟,写下来五秒钟,但做起来却是要用要用一辈子」

「怎麽了?怎麽哭了?」

「我检查出来脑部有肿瘤如果我si了你会想念我吗?」

「傻瓜,笨蛋,这问题我不回答」

终於,我想起来了,想起了大四那年的系上阶梯教室的某节通识课里,我曾经向莫莫问过关於"想念"的这个问题和答案。

然後,我伸手搂住了齐齐的肩膀,另一个深刻的想念和或许也看得见莫莫的人。

「我想你,莫莫,好想你,我会用一辈子想念你,这样子你是不是就会跟着我和齐齐一起活着一辈子」

我的眼眶又sh濡了起来,并且看到莫莫站在公车转运站外、拿着圆形草帽对我们挥了又挥的打着招呼,她笑起来的样子,还是那样的又美又甜。

「你也看到了姐姐吗?维熙大哥?」,齐齐抬起头看着我问。

「嗯嗯」,原来,痛苦可以忘记,伤口可以痊癒,但想念,却是一个人活下来的证明,无法,也不可能从一个人的心里给彻底抹去。

「呵,傻瓜,我是谁?我是你柯维熙最聪明和最喜欢的莫莫呢!」,二十几年如一日,只见我又看见了莫莫对我说了这句话,好伤感,也好令人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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