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爸爸看完就能放到自己的玩具柜子里了。
终于吃完饭, 也把碗筷桌面都收拾干净了,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 匀匀坐中间,李芝顾望海坐两边。
一家三口坐到沙发上不会太拥挤,匀匀就拿出收到的礼物给爸爸看。
小朋友还说不清楚话, 李芝在旁边补充了几句。
反正小朋友回家那些日子是玩开心了,离开岛上前还因为不想离开小伙伴们, 不情不愿的,回去后有别的哥哥姐姐陪自己一起玩,还有生日礼物,别提多开心。
爸爸看完礼物了,匀匀抓住爸爸的手,拉着爸爸去自己房间里,让爸爸把玩具摆到他的玩具柜子里。
小朋友觉得爸爸最会摆玩具了,能把他的玩具柜子摆成很厉害的样子。
顾望海就按照自己的整理摆放习惯,尽量把玩具摆得很整齐。
李芝在父子俩离开后,一个人蜷在沙发里蜷了半分钟,没多久就起来去看父子俩。
看丈夫摆玩具,她心想,她也能摆得很好看,别小瞧售货员的理货能力。
等她晚上回卧室就把丈夫的军功章奖章都摆到专门定制的展示柜里。
今天一天确实累了,匀匀洗漱完没多久就睡着了。
夫妻俩回到自己的房间,李芝专心摆放丈夫的军功章和奖章,顾望海则是坐在边上静静观看。
“果然有人问我沙发的事情,我按照编的理由,勉强糊弄过去了。”
如果没有沙发,她定做的柜子,匀匀收到的生日礼物,都有可能成为话题。
有了个打眼的沙发,别的东西突然都不起眼了。
她和丈夫说了实话,也说了她编来糊弄人的理由,让他别说错话了。
糊弄人的理由不完全是假话,确实是爸爸老朋友家的沙发,对方也确实是工作调动,明年开春要离开。
他想卖掉沙发,但现在卖沙发显然是很困难的事情,拥有沙发的人家没准会遭人嫉妒举报,一般没权势的人家还真不敢拥有,送了都不一定有人要,更何况人家舍不得送。
爸爸了解到情况,就说自家闺女认识的人多,等她十二月下旬回来看看,没准能帮他找到卖家。
明面上是赠送,实际上是买卖,大家都不能明说,心知肚明就成。
李芝听到这件事,问爸爸对方家里还有什么家具要卖,既然搬走,别的家具肯定也没法带走了,别的家具该怎么处理?
搬到工作城市不现实,运输成本都要超过家具本身的价值了。
幸好爸爸也问过这事,问对方别的家具怎么处理。
对方回答说现在住的是单位的分配房,一直是租住,单位分配房租住要不了多少钱,别的家具也不贵,就留在单位里看单位怎么处置了。
沙发是他买的二手沙发,买的时候花了不少钱,所以没法轻易送人,想卖掉。
李芝问爸爸其它家具如何处置的事就是存了怀疑的想法,怀疑这沙发的来头不正当。
听闻缘由后,稍稍放心下来了。
房子是租的,生活是自己的,如果很想要沙发,确实有可能花这笔钱。
她就跟爸爸说要亲自去看看,如果满意的话,她或许会愿意买下来。
具体还得看沙发品相,如果被虫子蛀咬严重,她是不想要的。
爸爸没反对,亲自领着她去对方家里拜访了。
她检查过沙发,看着没太大问题。
也是不愿意把人想太好了,借着检查虫蛀情况,让爸爸对沙发进行更细致的检查,顺便检查有没有记号。
就怕沙发里藏了不得了的东西,害一家人被连累。
爸爸差不多把沙发能拆的部位都拆了,沙发没那么多地方好拆的,检查了角角落落,确定没有别的东西。
李芝把沙发买下来。
顾望海听闻没多少反应,没反应也要说句话:“我们家快没秘密了。”
指的是在家属院没秘密了。
他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要盯着他们家,有什么好盯的,自己日子过好不就行了。
李芝很清楚大家为什么会紧盯着他们家,他们一家实在太难低调了:“是快没秘密了,我听说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也不回家了,就算我们家遭贼,还得我回来后才能发现。”
“谁告诉你的?”
“哼,我随便一说就把你没回家的事诈出来了,怎么了,很不情愿回家吗?以后忙起来了,嫌麻烦可以不回家,我允许你第二天回家给我打报告,写出五百字不回家的理由。”她是从小朋友们嘴里听到的。
有些小朋友问她去哪了,说他们吃完晚饭去她家找她,一个人都没有。
她猜到丈夫可能住宿舍里没回来,随便诈诈就诈出来了。
“你不在家,我就不想回来了。”家里没人,他没回来的动力了。
李芝知道丈夫是不懂享受的:“这样啊,无论如何,今天谢谢你过来码头接我和匀匀,我在船上的时候,想着会是你带小郑过来,还是小周小郑过来。”
本来是计划在她回来那天,丈夫领着小郑来码头,如果他没时间,就让小郑小周来码头接她。
她没按时回来,也不知道船出发时间,一切都看天气了。
今天是大晴天,船正常出航,她来到码头就看见丈夫和小郑了,两人都骑着三轮车。
多了个沙发,本来是要来载人和柜子的顾望海改成载沙发和柜子,小郑则是载着属于供销社的货,一趟没法载完,最后两人先走了,东西放好会再回来一趟。
两辆车载了两趟才连人带家具带货一起运完。
顾望海:“只要我能走开,我就会请假来接你。”
“嗯,看到你,我都觉得没那么累了,我回去后,我爸跟我说弄什么柜子,弄架子比较好,要不是怕有灰尘,直接在家里选块显眼的墙用来挂你的章,我觉得他实在太夸张了,我想出来的柜子也很好啊,你看看里面多少巧思。”李芝摆好所有军功章奖章,看着展示柜,很是喜欢。
想起岳父,顾望海只说:“爸太夸张了。”
“是啊,我回家,他问我有没有给你准备庆祝宴。
怪我,我离开娘家几个月都忘记我爸多喜欢你了,不小心跟他说了实话,听我说实话,他有点生气,让我回去好好给你准备个庆祝宴,我应下来了。”
在别人眼里她爸就是爽朗人缘好的大叔,确实是这样一个大叔,但是也确实很喜欢女婿。
喜欢女婿是因为爸爸一直有保家卫国的理想,曾经还向女婿打听过军ll工厂,他想去给国家造枪ll支,李芝赶紧让爸爸打住,别说这么危险的话。
这都是军中机密,不能说的!
李芝也和爸爸提过,如果不是亲儿子亲女儿,都会怀疑爸爸是不是动机不纯,想借着机会捣毁军ll工厂。
顾望海实话实说,告诉岳父他也不知道在哪个位置,只听闻是在深山老林里,位置确实是机密。
爸爸就连连叹气,直说自己也愿意去深山老林的,可惜没机会。
作为军迷的女儿,在李芝谈了个军人对象后,爸爸是又头疼又欢喜。
喜欢军人,不代表喜欢女儿嫁给军人。
真是头疼。
好在女婿优秀到让他没了许多顾虑。
顾望海:“不用真的给我再办一次庆祝宴。”
“我有心无力啊,我是想专门给你办一次,但最后累的还是你,你能接收到我的心意就好了。”
“我接收到了。”
李芝摆弄好柜子,将柜子放到书桌边的空地上。
夫妻两人总算是躺到床上了。
李芝盖被子前,先在床上来回翻身,碰到也躺下来的丈夫后,把腿搭在丈夫腿上:“匀匀变小煤球了,我也被说皮肤黑了,幸好我后面不给匀匀戴草帽,让匀匀自由自在晒黑,要是脸黑,额头留块白的,不知道多怪异。”
爸爸哥哥就看不太出来她的变化,她是有点欣慰的。
自己觉得黑了,丈夫和儿子说没黑,她觉得他们就是敷衍她,可是回到家里,妈妈嫂子瞧她都觉得是黑了,她心里不太好受,爸爸哥哥的反应倒是叫她不那么难受了。
起码所有人都看出匀匀变黑了,爸爸哥哥两个粗心的男人也看出来了,没看出她的,说明她变化不算很大。
小朋友不觉得黑怎么了,岛上的小朋友都和他一样,他还算白的呢。
她也不觉得自己想保持皮肤白皙有问题,肤色问题很快就带过去了。
顾望海知道她在意皮肤:“你什么肤色都好看。”
“我知道我什么肤色都好看,我现在只是保持我原本的肤色,晒太阳有好处也有坏处,坏处大过好处。
我当了好几年供销社售货员,见过不同的客人,两个同龄人,常年面朝黄土背朝天,被太阳晒的农民比在工厂干活的要显老不少。
如果非说她们没可比性,就单说不少农民阿姨婆婆,腿上露出来的部分都被晒出黑斑了,裤管稍微往上撩撩,被裤子盖住的皮肤就很正常。”
她妈没跟她说过长黑斑的话,她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反正家属们问她,她就把锅甩到爸妈身上。
长黑斑是妈妈说的,沙发是爸爸转手送她的。
爸妈帮她背的锅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多几个也无所谓。
顾望海嗯了一声。
夫妻两人又陷入沉默,李芝在床上伸个懒腰,感叹躺在家里的大床上实在太舒服了。
她娘家房间倒是没被谁占了去,床也不小,就是她把舒服的床单床垫都寄到岛上来了,只短暂回去一周,也没想着把它们带回去。
顾望海任由妻子翻滚伸懒腰,一动不动。
李芝翻够了,盖被子睡觉。
冬天不太冷,夫妻两人一人一条薄被子盖着真的很舒服,只要没有谁睡觉打呼噜,就和自己睡一张床一样舒适自在。
他们夫妻没有谁睡觉会打呼噜, 每个晚上都能安静入睡。
李芝现在是又累又清醒,暂时睡不着就去打扰身边人,问他最近累不累。
她家男人的回答都不会超出她的意料。
她连问了几个问题, 最后再问一个:“你有没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