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沅笙,我觉得你就是自己找罪受,你什麽身分她什麽身分,何必多做解释啊你。」慕澄念念有词,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悲愤。
然而眼前的骆沅笙不为所动,眼神呆滞。
这件事发生在三个小时前。
骆沅笙乃演艺圈小公主,前辈疼後辈ai,音乐成绩又好,几乎没人敢与她叫板对着g,敢这麽做的通常会被演艺大佬封杀加白眼。
然而骆沅笙有个小毛病。
就是太平易近人。大学时代她和丰燕集团少爷秦丰彦交往过一阵子,虽然隐密,但秦丰彦不见得想谈地下恋情,曝光是难免的事,如今两人个x不合分手好一阵子,几乎不相往来,却因秦丰彦与白歆集团大小姐白欣预备结婚而翻出这件事。
倒不是新闻媒tai翻,而是贵为跋扈大小姐最佳代表的白欣乐的翻出这些陈年往事。
然後,三个小时前的订婚宴骆沅笙被邀请了,骆沅笙见事情闹得有些大,便想去和解。
可平时看着jg明的骆沅笙在这件事上头一回栽了。
涉足演艺圈的白欣给骆沅笙难堪。
「唉我说,正常人遇到这种事都会回避吧,怎麽会有人这麽傻啊。」
「你究竟是在骂我还是白欣呢。」骆沅笙噙着泪抬头看向多年老友。
「当然是白欣啦!」她满脸义愤填膺。
「啊啊……澄澄我问你哦,如果、我是说如果啦,如果你最喜欢的人ai上别人怎麽办呢?」骆沅笙抿唇,没事样地轻轻刷着睫毛膏。
一席不轻不重的话却令慕澄呆住。
如果最喜欢的人ai上别人怎麽办。
是啊怎麽办呢。
慕澄暗暗咬住唇,眼里闪过一丝痛苦。
但随即她嘴角漾出笑容,毫不客气地道:「还能怎麽样、当然是抢回来!」
「抢回来?澄澄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呀,这麽混乱的社会哪是说抢就必定抢得过来呢。何况,既然他能被抢走,说明他不ai你啦。」
「那你说怎麽办呢,明明ai着他的,祝福吗?」慕澄扭头望她,「面对喜欢的人,再高尚的人也没办法真心祝福,阿笙,你要是还ai着秦丰彦,说明你根本不了解他,说重话,就是你根本还没认清现实。」
「澄澄,我知道的。」骆沅笙黯然地垂下眼。「可是有时候、并不是喜欢……而是留恋,又或者说是贪图那份曾经属於自己的温暖。」
慕澄的目光顿住,迷茫在眼眸里氤氲。
记忆中的他,已经逐渐模糊,然而那份喜欢,却随着时光日益增加。
这样也叫做留恋或贪图温暖吗?
他曾说过,记忆里最美的永远不是画面,而是关於最初喜欢的悸动。
无论是自己或者是他,时光踏过这麽多日子,曾有的喜欢与单纯是不是都已经逐渐变质了?
咽了咽口水,慕澄仰头望着刺眼的日光灯,努力想让鼻头的酸涩淡下。
说好不再哭,泪水却非自己所能够控制。如同si亡。
「澄澄,喻悉原已经离开很久了。」骆沅笙轻声说着,像是怕惊扰了什麽。
「……我知道、知道啦!可是可是……我怎麽能够忘记呢?」有些委屈的说道。
日光灯太过闪耀,她的世界却少了一抹se彩。
喻悉原走了,留下一个她。她知道即便喻悉原在自己心底占了多重的分量,世界也绝不会顾念她……於是悉原,彻底离开。
这麽想似乎有些自我为中心,也许悉原与她在命途里根本毫无瓜葛,只是他的温柔太过於霸道,占据了她的视野,也许是她的刻意挣扎,将本不属於自己的温柔抓在自己的手里,而握得太用力的下场,就是失去一切。
所以她现在失去他了不是吗?
慕澄用力闭上酸涩的眼,彷佛这麽做能够稍稍减缓左心口的撕裂痛楚。
「澄澄,如果真的有忘情水,我情愿是你喝下。」因为你心里的伤口,b我的深太多了。
骆沅笙抿起唇,喉咙的灼烧感蔓延。
小小的x1气声在静谧的空间显得格外清晰。
「阿笙……我不想、不想记得他了……这里太痛了,如果一直想起、我……我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想哭的感觉,那这样了话……这样了话……」
指着自己的心口,眼角不自觉的滑下一连串烫人的泪珠。
望着骆沅笙的空洞眸子里有无助,有茫然,有不可抑制的痛楚。
骆沅笙用力眨掉眼眶里yu窜出的眼泪,有些不能够控制的情绪自心口涌出,她只能够伸手将慕澄拥进自己怀里。
慕澄哭得像个失去娃娃的孩子。哭声扯着喉咙,彷佛能够减缓一些疼痛。那些疼痛,彷佛与生俱来,又彷佛因他而来,喧宾夺主的占据心里最晦暗的角落。
哭泣的呜咽声在无声无息中,穿透时光。
这世界的悲欢离合,都是用来衬托悲伤的巨大。
「喜欢的人喜欢上别人」,慕澄宁愿承受这样的假设。宁愿是他喜欢上别人,而非他永远离开这个世界。至少倘若他还在,她还能远远望着他,即便是擦身而过的无情,那份温暖至少尚存在世。
只是,命运的玩笑总是摧毁着人们不堪一击的心。
巨大的撞击声散逸在灰se的空气中,景se迅速的倒退,yan丽的se彩在眼里ch0u丝剥茧般褪去。天空的湛蓝消失,恍若与坚冷的柏油路融为一t,街道上惊慌的人们在眼底的暗se中定格。
那年她十岁,已经懂得一些事,也晓得「si亡」这个词既可以做名词用,也可以做动词用。
十岁的孩子已经有了自己的情感。
然而接触si亡的真实却是第一次。
曾经疼ai她的爸爸妈妈在撞击声中陷入无止尽的沉睡。从此阖上眼,无论如何叫唤也不愿意苏醒。
穿着冰冷白袍与爸爸年纪相仿的叔叔告诉她这叫si亡。
「你的爸爸妈妈,不会再醒来了。」名为医生的人这样解释。
si亡的定义,相对於生物t存在的生命现象,维持一个生物存活的所有生物学功能永久终止。
所以,爸爸妈妈的时间,永久终止了吗?
她记得她这麽问着。
撞击声中,她懂了时间与si亡两个词汇的真实。
时间会使她淡忘si亡的悲冽。过了这麽多年,爸爸妈妈的影子已经从她心中变成一个代名词,而她没有了这个代名词。这个代名词叫做家人。
有时候泪水流过後会顺道将当下的情感带走。
如她,也如未来的她。
遇见他,是在高中时。
繁重的课业压力、难以参破的友情游戏,慕澄几乎陷进去,只不过他的温暖太过灼热,x1引了她。
长大过程不在父母的羽翼之下,她晓得自己有些冰冷,甚至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而基於这些,她b任何人都更加希求温暖。
而他与她,恰成反b。
他的笑容过於温暖,她的内心千疮百孔。
不知不觉,他们愈走愈近,无话不说,在别人眼中,他们已经是超越朋友的存在。
却始终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那时候骆沅笙问她,尽管当下逃避拒答,心里却有了答案。
她害怕失去,小心翼翼的对待她身边所有人,深怕因为一个行差步错,失去任何一个能够给予她温暖的人。所以即便明白自己喜欢喻悉原,慕澄也宁愿是自己憋着,而非让喻悉原与自己疏远。
明白了这些的慕澄,与不是笨蛋的喻悉原,在一番曲折後,终於步上情侣。
在一起後的吵吵闹闹,一同分享的喜怒哀乐,慕澄一直以为,他们会一直这般幸福下去。
那样子的温暖,甚至让慕澄一度遗忘失去的滋味。
喻悉原总是尽自己所能给予慕澄最大的温暖,尽自己所能让慕澄遗忘失去的痛苦。慕澄也的确遗忘了。
这份唇齿相依的幸福持续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大学,他们从来都是人人称羡的出双入对。
对於慕澄来说,b起男朋友,喻悉原更像是家人。
她任x,他包容。她生气,他软语讨好。她生病,他担忧的彷佛是她得了绝症。她快乐开心,他便报以最温柔的微笑。她悲伤,他便会不舍千里迢迢的陪伴她。即便她闯下什麽大祸,喻悉原都会替她担着。
渐渐的,慕澄将之视为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喻悉原会一直陪着她。
「我ai你」这句话,他说过不少次,伴随着拥抱。
可是他却从未承诺过一辈子。
的确,一辈子太长,变数也太多,然而慕澄从未想过变数其中会是喻悉原的生命。
「白血病,也称血癌,喻先生的病情正在恶化,倘若不及时更换骨髓……」
拿着被扔进垃圾桶的健康检查药单,慕澄望着医生,身t有些颤抖。
「医生,我的骨髓给他可以吗。」她说。
「慕小姐,并不是所有人的骨髓都能够符合,不如明天你来做个检查,倘若符合自然是可以捐赠,但倘若不符合……」
「好。」
慕澄语气颤抖。
如果她没有刚好去倒垃圾,就不会发现藏在最底部的药单,那麽喻悉原是不是就要无声无息的离去了?
拳头紧了紧。
手机拨出一段熟悉的号码。另一端很快的接起。
「悉原。」走出医院,仰望灰se的天空,心情怅然的难受。
「嗯?」
慕澄脑海一片空白,熟悉的声音仍在,可是为什麽心里好像被挖了个洞般、空荡荡的。
「你不要走,好不好?」她听见自己这麽问。
语调极轻,却有些委屈的成分在。
「……你在哪里?」
「医院,我在医院。悉原,你不要走好不好……」眼泪毫无警觉的扑簌簌落下。
哽咽的声音似乎吓到喻悉原,匆匆问了医院名称,便挂断了电话。
雨似乎下了,将灰se的天空交织得更加扑朔迷离。
霏霏细雨游弋在一隅的悲伤。
当喻悉原骑着机车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慕澄的泪水更加无法抑制。
看见他急匆匆的跑过来,满脸忧心,手中的包包瞬间坠跌在地。
「悉原……」长臂一伸,将她拥进怀里。雨下得愈发剧烈了。
豆大的雨滴落在他的背上,她安稳的被保护在怀中。
「澄澄,没事了、我在这里。」
「……那你以後也还在吗?」
喻悉原看见包包里露出一角的药单,心中恍然。
「澄澄,我一直知道我会罹癌,毕竟我妈妈,就是白血病逝世的。」他轻声道,大掌抚着慕澄的发丝。
慕澄断断续续的哭声骤停。
眼角的泪水噙着说不尽道不明的情绪。
夏茗悠曾说︰「人与人之间,总是先有了羁绊,才有伤害。」
是的。
她和他先有了羁绊,才有了即将失去的伤害。
也许过往所有的回忆都会成为模糊,失焦的老照片也会褪se,他们曾经所拥有的一切会因为一个人的消逝而变得不再完整。
她不再完整。
那之後度过了一段漫长的时光,骨髓被判以无效的数以万计,她只能尽可能把握住所剩无几的时间。
然而时光是如此匆匆,喻悉原仍旧禁不住等待的摧残。
「阿笙,明明就是来安慰你的,我怎麽却反倒被你安慰了呢。」慕澄的笑容里有丝无奈。
「你啊……」一手抓住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一手拍了拍慕澄的头。「明天没什麽事情,要不我陪你去墓园?」她有些担忧的说。
慕澄却摇了摇头。
「我有些话……想要和他说。你放心,天黑前会回来的。倒是你,这几天就别出门了,虽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现在的记者不管这些的,加油添醋的话,你反而会陷入不利於你的处境。」
「我知道。在演艺圈打滚这麽多年,有些事情我还是明白的,所以澄澄,你也别只顾着保护我,悉原那家伙好不容易把你养成温暖的x子,别因为我又变回以前那个受尽伤害的孩子了。」
骆沅笙笑的温柔。
「……嗯,我知道。」低低的应了声。
计程车驶到她身畔,向好友道别後,慕澄坐上了车子。
曾经她相信温暖绝不会背弃她。
然而时光杂遝而过,所谓的相信也是淡漠的毫无同情之意。
不过她也明白温暖的背离只是自己矫情自怜之下的产物,相较於世界上数以万计的人们,兴许她的境遇实在是令人难以同情。
从头至终都是自己在可怜自己。
从光鲜的停泊口走到残败无用的港口废墟,这样的想念堆砌出黑暗的城墙,将自己牢牢包围住。
喻悉原,我从未想过,漫长的时光中,我会如此思念你的温暖。
只因你的彻底离开。
花的凋零是无声无息的。正如人的si亡。
然而哭声将si亡喧嚣了,无限放大,最後遗留回音。
回荡。呼x1。ch0u泣。
静谧的墓园里,鲜绿的草坪折s出耀眼。
白se球鞋轻踏於上。
将手里的蓝se鸢尾花放上墓前,慕澄蹲下身,白se的裙摆拖曳。
如遥远水波的蓝se在yan光下显得格外yan丽。
「悉原,好久不见。」
「我很想你哪,可你说走就走呢……啊、说好不怪你的。」懊恼的笑叹一记,慕澄坐在墓碑旁,将头轻靠在黑se大理石上。
「呐,你长的那麽帅,去到天国想必也是受大家喜ai吧?但是我相信即便如此,你也是会等我的,毕竟我们可还没分手,对吧?」
「我会试着让自己更加幸福,你在那边,也要过得好好的。」
「我曾看过一段故事。年轻人问老天爷为什麽总是先收走好人的命,但老天爷反问他,一座花园里,你会先摘走哪一朵花?然後年轻人便明白了。总是先摘走漂亮的花,如同老天爷总是先收走好人的命。」
「喻悉原你听得懂吗?我在说你是好人呢。给予我温暖的好人,长的很好看的好人。」
「我觉得好不公平哪。你听得见也看的见,我却听不见也看不见你,这样再多的思念,似乎也无法倾诉了呢。」
「即便有那麽多人陪伴在我身边,我仍是觉得很孤单……」
望着笑容灿烂的相片,慕澄的笑容有些撑不住。
悉原悉原……我是真的很想你。
然而即便蓦然回首多少次,你也不会出现在灯火阑珊下。
对吧?
蓝se鸢尾的花语是绝望的ai,你可以看见,它的花瓣闪烁着多麽悲伤的se调。
从今以後,未来的分分秒秒,我眼里停驻的,会是这样的se彩。
因为我的想念,已然积成一座城市也无法承载的沉重。
是谁再蔓延雾气的窗户写下我ai你。
是谁在nv生哭泣时轻轻拥住,造就片刻温暖。
又是谁在炽yan之下,用着b云朵还要温柔的语调,说着「我们在一起吧」这样的宣示。
轻执酒杯,酒杯里盛着晶莹的果汁,果汁折s出眼底的若有所思。
「你还真听话,他让你别碰酒你就不碰酒。」骆沅笙笑道。
「没办法啊。他不在了嘛。」慕澄同样报以一笑。
他不在身边,无人能够保护她的话,自然就不能够做太冒险的事了。
还记得很多年前,自己抱着「满十八岁就是要喝酒庆祝」这样的想法纠众喝酒,却忘了通知悉原,当悉原得到消息出现时,她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以後只许在我面前喝酒。」悉原没有责怪她,只是将她轻轻抱起,将她保护在温暖的羽翼下。
然而这样的温暖,几年过去便只存於记忆当中了。
「不过这场宴会,倒是各界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是啊……」
慕澄眼光放远,目光游移,原意是放空,却在掠过一个着西装的男人时,突然顿住了。
男人留着三七分的浏海,俐落剪裁的酒红se西装不大正式,却在他举手投足间散发折人的气势。
容貌熟悉的彷佛记忆重叠真实。
慕澄看得失神了。
「你在看谁……喻悉原?」骆沅笙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喻悉原。
她霍地扭头看向骆沅笙。
「悉原已经不在了。」
可是,她无法自欺欺人,酒红se身影,与记忆中的那个人如出一辄。
眉眼与轮廓,都是如此相似得令人心惊。
「你们在看谁呢?」鼎鼎大名的影后禹媛靠向他们,语带疑问。
「……媛姐。那边那个穿酒红se西装的男人……」
「啊,christ,你们不知道吗?」禹媛有些诧异。
骆沅笙与慕澄尴尬的笑了下。他们一个天天被跋扈大小姐冷嘲热讽不得安生,一个沉浸在永无止尽的思念里,要想知道什麽时事……恐怕有些困难。
「看来两位近来有些忙碌呢。」禹媛笑了一下,没有点破。「christ,美国来的华人,是相当有名气的导演,年纪不大,大概与你们相仿,偷偷透漏,姐近期的新电影是他执导。」
骆沅笙呆了一下,马上弹了起来,兴奋的追问禹媛关於他的消息。
慕澄却陷入了沉默。
那个人绝不会是悉原。她居然可笑的抱着希望。悉原离开了这麽久,即便再相像,也不会是悉原。
「啊!他走过来了!」骆沅笙低叫。
慕澄抬起头,望向愈发清晰的身影。
挺拔的身影、浅笑的唇角,就连表情都与记忆中的悉原那麽相似。
心中不可抑制的苦涩与没来由地厌烦涌上。
「媛,好久不见。这两位是……」
「christ,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骆沅笙,咱们国内最可ai的孩子,是歌手,《如果说》你一定听过,就是她唱的。」
「你好。」他点头致意。
「这边这个孩子是作曲人,慕澄。你们都是年轻有才啊,媛姐站这显老了。」禹媛哈哈大笑。
慕澄目光淡漠的望着他。她尽可能维持镇定,尽可能压抑自己的泪水。
「你好。我听说过你。」
他的声音轻轻的,g起她对於悉原的想念。淡漠的面具险些瓦解。
「从哪里……听说过我?」声音有些乾哑。
「友人。」他微笑。
慕澄再次失神。
发现慕澄无法直接面对christ,骆沅笙忙向禹媛赔罪,又向他告辞後,将她拖走了。
「澄澄,你还好吗?」休息室内,骆沅笙问着脸se有些苍白的友人。
「我……我没事。让我静一静就好了。」
宴会结束的喧闹声在静谧中显得格外清晰。
然後是脚步声b近休息室。
门把被扭开。
「果然没走错。嗯……方才看慕小姐似乎有些不适,好点了吗?」
christ。
望向他的眼眸带着痛楚。
「好多了。」努力克制着起伏的音调。
「那麽我有这个荣幸,邀请慕小姐明日与我共进晚餐吗?我有几件事想与慕小姐商讨。」
慕澄睁大眼,吃惊的望着他。
「看来这样是有些失礼。不过禹媛不断和我推荐电影可以让你c刀音乐,让我有些心急。」
「好。明晚七点吧,我在黎苑等你。」她脱口而出。
黎苑是她与喻悉原常去的餐厅。
也许,她是想试探些什麽……
面对眼前非同寻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