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夏芝芝被老师叫办公室的苦逼心情都被冲淡了不少,甚至有点小开心。
南宛白终于出手了!
陈博一见夏芝芝一脸轻松的模样,疑惑地看向楚清越,“她没事吧?”
楚清越表情淡漠,随口道:“不知道。”
教室里的人照常喧闹,玩的玩,去办公室的去,似乎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又有哪里不太一样。
解西池丝毫不在意校草形象,趴在桌子上补觉,胳膊底下还压着几张卷子,笔就横在旁边。
视线往他那瞄得不少,就是不知怎的,今天没男生围着,在边上的就只有韩永一个。
睡梦里的解西池突然醒过来,烦躁又低沉的“啧”了一声,从兜里掏出震动个不停的手机。
他低垂着头,眼皮耷拉着,略长的碎发坠在额前,看上去有点不太爽。
微信消息不断弹出。
【小白眼狼:十万火急,救命救命!!!】
【小白眼狼:啊啊啊啊我要疯了!】
【小白眼狼:你怎么不回我,现在正是你报救命之恩的时候】
现实社恐不代表网络也是,只要面对的是文字和表情包,不打电话和视频,南宛白就还挺活跃的。
看这精气神,能连发几条消息,估计不是啥性命攸关的大事。
解西池眼神一缓,漫不经心回着消息。
【犬科:尾巴被人踩了?】
那边立马进入“正在输入中”。
解西池本以为她要开始嘴炮输出,至少逞强一下,结果回了一句:
【小白眼狼:你说是就是吧】
【犬科:?】
接着又是一条。
【小白眼狼:不止踩,马上就被捕兽夹夹断腿了!】
说得还挺严重。
后面又发了几个惊恐表情包,猫猫张着嘴,被p了个面条泪,红字加粗字体写着“啊!”
解西池往椅子上一靠,无声笑了。
【犬科:恩人,谁惹你了?】
南宛白直接无视他故意调侃自己的称呼,噼里啪啦打了一堆过去。
【小白眼狼:一节课,整整一节课,我同桌总是看我,吓得我笔都掉了八回,下课我就出去用手机照了下脸,还以为脸上有东西,也没有啊】
【小白眼狼:你说他看我是为什么?】
解西池眼底的笑停滞,眼眸一抬一落,看了眼前面的人,握着手机的手无意识收紧,指尖前端泛白。
男生一身整齐校服,面容疏冷,沾着些许锋芒,有不少女生偷偷看他,亦或者寻些理由搭话,再加上转学生的名头,别的班级也有好信的过来观摩。
解西池半垂着眸,眉眼间情绪冷淡的空白。
【犬科:单独一桌,再无忧愁】
【小白眼狼:我要是有那胆子和老班说,还至于落得这般田地?】
想也是。
解西池低嗤了声。
老胡头人确实凶,主要嗓门也大,吼一嗓子,小姑娘就能跟着抖三抖。
南宛白要是有胆子去说不要同桌,当时就不会吓得头都要埋进桌子里了。
解西池还记得,一堆人围着新同学讨论,她就坐在那里拿笔写写画画装死。
走近一看,画得线条都是歪的,却还强撑着。
解西池想了想。
【犬科:拿出你窝里横的气势,别怂】
那边几乎是秒回,明显一直拿着手机等消息,看到这不算建议的建议,炸毛了。
【小白眼狼:这就是你对恩人的报答?】
【小白眼狼:要你何用?】
一直作对是没有好结果的
南宛白是踩着点往教室赶的,依然无法接受自己从单人贵宾座,变成双人厅散台的现实。
她放空大脑,慢悠悠地走着,在门口遇见了自己的前桌。
宣战约架的帖子虽然删了,但昨天“大显神威”的事情还是传的沸沸扬扬,好消息是,那些八卦的嘴确实堵住了不少,至少不再舞到正主面前。
坏消息是,异样的眼光,似乎更多了。
女生里,也就夏芝芝不会用奇怪的眼神看南宛白。
不过,南宛白总觉得,这小姑娘有哪里不太对劲,说不上来,反正目光挺热情的。
此时,夏芝芝站在门口,脑袋低着,旁边有两个男生正在和她说话,校服也没穿,站没站相,走的是标准的叛逆风。
隔着些距离,南宛白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只看见小姑娘受惊了般摇头。
很难想象,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会有如此恶劣行径。
南宛白没表情地看过去。
在选择是化身正义使者,敢于出面每日更新日漫韩漫最新完结小说,搜索q君羊524久零八1九贰阻止,还是掉头去找老师亦或者保安比较靠谱中纠结着。
下一秒,夏芝芝似有所感抬起头,表情略显激动,叫了她一声,“南宛白!”
南宛白:“……”
好的,看来当事人替她做出了选择。
这种时候丢下女生一个人,无异于把对方往火坑里推,掐灭希望的火苗。
南宛白硬着头皮走过去,斜睨了眼夏芝芝,“快上课了。”
非常好用的四个字,百试百灵。
夏芝芝愣了一下,随即抬手指边上的男生,“可他们说找你有事。”
南宛白:“……”
哦,原来要跳火坑的是她。那希望的火苗就拜托——
南宛白下意识望向夏芝芝。
夏芝芝一副“我很懂事”的样子,乖巧地冲她笑笑,退出聊天圈,回了班级,留给她足够的发挥空间。
南宛白忽然像泄了气一样,整个人蔫巴巴的,揣在兜里的两只手都跟着主人遭殃,开始冒冷汗。
“我没话和你们说。”
话音未落,铃声先响,后半截是伴随着上课铃一起说出的。
南宛白无比庆幸自己有踩点的习惯,且实施贯彻到底的行为准则。
少女瞳仁漆黑,五官显出几分带着攻击性的漂亮,甚至没看在走廊上的人,便抬腿走进教室,周身围绕着生人勿进,生人勿扰的磁场。
回到座位后,她拿出本书摊在桌上,安静地轻翻着书。
“你们哪个班的?上课铃响没听见吗?堵门口干什么。”老胡头沉着脸进来了,手上还拿着一沓子作业,“砰”的一下拍在讲台上。
南宛白愿称之为批斗大会现场。
乱写的,站起来挨训,照抄的,站起来挨训,字看不清的,挨训……
她没那个勇气直面生死,所以老胡头这一科作业,完成的相当出色。
挨骂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接受批评,还有可能引发一阵笑场,这在社恐的恐惧排行表里,当数前排。
南宛白是想置身事外的,如果老胡头不叫她的名字的话。
“南宛白,你同桌刚来,两个学校学习进度不一样,你平时多帮着点……”
南宛白脖颈有些僵。
身旁的男生存在感强烈,不容忽视。
闻言,楚清越转过头,打量了下自己的同桌,面上没什么表情,眼底神色淡淡。
那样子像是在说。
“就你?”
一个画破棋盘的。
这节课,南宛白没再画棋盘,而是阴郁着脸,一下一下用笔在棋盘的方格里填色。
黑色中性笔,一节课能涂黑一大片,黑乎乎的,象征着她乌漆麻黑的学校生活。
临到午休,春雷乍响,这场雨终于是下了,还挺大,引起一阵骚动,带着要淹没教学楼的气势,裹着风狠狠砸在窗户上。
教室内各种唉声叹气。
“本来还想趁午休去逛个街呢,这下好了,去不成了。”
“下这么大,出去吃饭都够呛。”
“今天食堂绝对会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