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上年纪的泽法抬手扶额,长叹口气。
格雷那混蛋,不会是早知道他们要经过这里,就故意停在这演了出戏吧?
……那家伙是真的能心血来潮,干出这种无聊事情的。
芭金之死
伟大的格雷船长的计划总共分为三步。
一、在威布尔和军舰相遇前,‘解决掉’他们母子。
一、给军舰新兵整个活,让他们深切体会到黑炎海贼团的恐怖之处。
三、问问芭金为什么要对海军实习舰动手。
除了不想被当成英雄,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应该避免和泽法的正面接触。
几十年前,泽法收下黑火就已经让政府警觉,上次香波地群岛,也有cp成员在暗中调查。
虽然格雷可以对天发誓他和泽法真的没什么,但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相当于是成立了。[1]
格雷既然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那提前且秘密的把隐患解决,是最为安全的做法。
“我问最后一遍,你们是冲着泽法去的?”
“这才是你问的第一遍而已!”芭金厉声喊完,沉重喘了几口气,活像个被虐待的可怜老太太。
现实情况也差不多是这样,她已经76岁,身体素质大不如前,被吊在空中这么久,又喊了这么久,早就累得不行了。
芭金记得无比清楚,第一次跟随洛克斯船长见到黑炎格雷时,对方脸上沾着血,坐在酒馆里的样子像极了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有海贼在他脚下哭嚎求饶,他抬起眼,黑眸暗藏猩红的光。
望来时,仿佛她所有潜藏在心底的秘密和野心都裸露到了表面。
在她眼中,记忆里的男人逐渐和眼前的男人重合,甚至就连长相,都没什么变化。
他坐在威布尔的后背上,像是坐着王座,连声音都如印象那般霸道蛮横。
芭金知道,她只有两个选择,回答或者去死。
格雷问过后,就没有再催她。
芭金是个固执心机且充满野心的人,但又有着欺软怕硬、贪财怕死的弱点。
对方只要想清楚利害关系,就一定会回答他的问题。
格雷对自己曾经树立的恐怖形象很有自信。
“呃……”
身下坐着的魁梧壮汉动了动,似乎有要清醒过来的迹象。
格雷握起拳头,毫不犹豫的给了对方后脑一记重锤——带
着霸气的一拳直接让威布尔的后脑勺上鼓起一个巨大的、热气腾腾的大包。
本已经有了苏醒迹象的家伙,再度陷入无尽的黑暗。
魔…魔鬼……
芭金“咕咚”咽了下口水,心中清楚她所面对的这些人、这艘船,都是些什么样的存在。
艾斯和路飞看到这一幕,也默默捂上自己隐隐作痛的脑袋。
好奇怪,为什么没有挨打也会有被打了的感觉呢?
“哼。”佩罗娜小声哼了一下。
自从前段时间在鱼人乐园恍然明白他们根本不是一个阵营之后,她就一直处在这种十分别扭的状态。
早点回三桅帆好了,和阿布萨罗姆、霍古巴克一起生活……
可恶,好想莫利亚大人。
佩罗娜吸了吸鼻子,才十五岁的孩子说到底还是太脆弱了。
她以前一直生活在三桅帆上,过着众星捧月般的公主生活,接触到的除了莫利亚三人就是那群僵尸和手下败将们。
现在莫利亚被关推进城,她连可以回去的家都可能已经没了。
女孩抿着嘴唇,紧抱着自己唯一的亲人布偶熊,默默回了船舱。
罗宾担忧的视线跟随着佩罗娜,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船舱里,才征询似的看向卡泽尔。
她对上一双沉静威严的金色竖瞳。
这艘船上的副船长,只有注视船长或者财宝的时候,才会下意识的带上些许柔和。
对于其他人,则都是一副可靠至极、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冷静。
卡泽尔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
罗宾会意,迈步朝船舱走去时,一道银发身影也跟到了她的身侧。
“阿丽丝女士。”罗宾对这位美丽优雅的船医女士有很好的观感。
毕竟在和百兽海贼团战斗的时候,她和佩罗娜去了城堡,根本不知道阿丽丝撸起袖子,把法杖当近战武器抡圆了砸人的凶悍模样。
也因此,在她和佩罗娜眼中,阿丽丝女士就是一位纯良无害,纤细柔弱的船医。
阿丽丝乐于让别人产生这样的印象,越是根深蒂固,未来见到她凶狠一面的时候,也就越是有趣。
“一起去吧,我也很担心佩罗娜。”她担忧说道:“船长把乐园里发生的事情和我说了,还拜托我,如果佩罗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多陪陪她。”
“是嘛,其实我能猜到佩罗娜为什么会这样。”这么多天的相处,罗宾早就知道佩罗娜的身份了。
正是因为知道,她才不能不管那个孩子。
“奥哈拉毁灭以后,我逃到了隔壁的岛屿上,第一天就看到它毁灭的消息登上了报纸……”
罗宾抬手别了下耳鬓的头发,已经可以故作洒脱的笑着谈论过去。
“我第一次那么清晰的意识到,我从小生活的家、我信任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真的全都没了。”
她成了断了线的风筝,没有根的浮萍,一个孤独的流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