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们忙得脚不沾地，自然也没有海军注意到靠近的漆黑双桅帆。

还是那群仿若猎犬的记者们扛着长枪大炮，最先发现寒鸦号的靠近，并兴奋的冲了过来。

寒鸦号在他们的注视下绕岛一周。

格雷停下船，看着路飞手拿悼念的白花，敲响“奥克斯大钟”16下，并在战争留下的大裂缝扔下花束，取下草帽举在胸前默哀。

少年右臂上的3d2y伴随着这张举帽哀悼的照片一起，传遍了整个世界。

……

体验卡的逗留时间只有一个周。

将两人送到九蛇岛再瞬移去趟斯芬克斯岛后，也就差不多到时间了。

格雷没有下船，船员们也都安静站在他身后。

下了船的雷利意识到了什么。

路飞却还是大声问道：“喂——格雷，你们不下船吗？”

“我们就不下了，就在这里道别吧。”

他冲路飞和雷利挥了挥手，扬声笑道：“好好修行，要想守护自己重要的人和物，就得有强大的力量才行。”

路飞有些不舍，“我会的！”

格雷：“对了，话说路飞，你认识乌塔吗？”

虽说乌塔是香克斯的女儿，但格雷并不知道在没遇到他的情况下，乌塔经历了什么。

路飞一愣，用力点头，“我认识啊！乌塔是香克斯的女儿嘛~但是那时候香克斯说乌塔去别的地方了…”

雷·毫不知情·利：？？？

格雷：“雷利，香克斯养了个女儿，又在她九岁那年把她扔到音乐之岛艾蕾吉亚，从此就不管不顾了。”

雷利：“——什么？！！”

“香克斯那小子绝对是当四皇以后就忘了本心，还不快去揍他一顿，让他知道抛弃自己的孩子是件多么令人发指的事！”

格雷提高了音量，“你本来可以有一个可爱活泼，会叫你爷爷的孙女，结果香克斯把你孙女给抛弃了！”

雷利幻想一下，拳头瞬间就硬了，“臭小子……”

路飞大张嘴巴，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反驳。

“不、不可能…香克斯怎么可能抛弃乌塔啊！喂——格雷！”

事实真相到底是什么，就得等雷利给香克斯打去电话后才能知晓了。

寒鸦号驶向天与海的交界，最终也在那里消失不见。

格雷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未来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变化。

但却知道他的偶像马上要倒霉了。

——

不去想香克斯之后要怎么和雷利解释，格雷让寒鸦号停泊海面，等他回来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

在和白胡子海贼团、红发海贼团分开时，他有偷偷往船上放火焰坐标。

如今那团火就正烧在斯芬克斯岛上。

格雷去时，葬礼还未开始，甚至连他们的船都才刚抵达没多久。

正是新世界的夜晚，漆黑火焰烧起的门扉在夜色下并不抢眼。

格雷从中踏出，悄无声息，但还是被某人察觉。

坐在船舷上的艾斯突然感受到一股无法被忽视的热量，警惕看向身后的同时，已经一团火砸了过去。

“谁！”

“别紧张，别紧张。”格雷接住并非实体的火焰，像是接住一个很普通的球。

将火焰举到面前，橙红色的火光映亮男人含笑的眉眼，也截停了艾斯挥到他面前的拳头。

艾斯难掩惊讶，“格雷？！你为什么…你不是去送路飞了吗？”

“送完了啊。”

“这么快？这不可能。”

哪怕大条如艾斯，都知道来往路程，不可能像格雷说得这么轻快。

“一切皆有可能。”格雷悬空几团相隔较远的黑色火焰，给艾斯简单展示了一下火焰瞬移的能力。

“明白了吗？对我来说，距离不是问题，黑火燃烧的地方，都是我可以踏足的地方。”

“也就是说……我们船上有你的火焰。”

艾斯皱起眉，警惕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本来想参加纽盖特的葬礼，但高估了你们的航行速度。”

格雷耸耸肩，无奈道：“你不用对我这么警惕，马尔科他们应该已经告诉你了，我和我的海贼团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听说了。”

艾斯捏了捏垂在身侧的指节，看着已经坐上船舷并拍了拍身边位置、示意他也坐过去的格雷。

艾斯抓了抓头发，坐到离格雷一臂远的位置。

“你认识我吧，我是说…那个世界的我。”

“嗯，我认识。”

格雷看着低垂脑袋的艾斯。

青年赤裸着缠满绷带的上身，弯曲的后颈凸显着最脆弱的第七节颈骨。

“老爹……还好吗？”艾斯并未过多询问另一个自己。

可能他觉得，任何一个世界的自己都是一样的。

无论经历还是性格，所以没有了解的必要。

格雷沉吟片刻，“我不能说。”

在经历苦难的人面前展示太多太多的美好，其实和直接的恶语相向一样残忍。

“之后有什么打算吗？”他直接换了个话题。

没有得到答案的艾斯其实有些松了口气。

因为无论是老爹死了还是老爹活着的答案，都会给他带来影响。

老爹死了，他会怀疑这个世界是否真的有命运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