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讫之章】六、圣人与魔人(1 / 1)

破晓之光 悠蓝 19523 字 3个月前

神族,传说中的种族吗?光听名字感觉就是一群很厉害的人!米索说他们的文明b现在进步很多,对我这个失忆患者来说有点难以想像,食物更加好吃?不用吃苦苦的药任何病痛都可以快速恢复?这样一想就觉得神族真是一群幸福的家伙!真想活在那个时代。

双手枕在脑後,没事做的我回想昨天米索讲的历史故事。

忍不住开始猜测神族会消失的原因,这麽多人在一夜之间突然凭空消失,没留下任何痕迹,甚至什麽东西都没带走,丢下所有不知耗费多少时间及人力的心血结晶,那可是後人就算一直尝试钻研,直到现在仍就无法重现的产物,不会觉得可惜吗?好歹留下记录啊!

是说他们会去哪里?去到无人能抵达的地方?但也没必要一个东西都没带走。

被他人觊觎因而绑架灭口?绑架犯是要多神通广大才能不留任何痕迹把一整国的人民都绑走。

si掉会灰飞烟灭?在同一时刻si亡也太不现实了吧。

好吧,这麽多年以来都没人能想出答案,凭我这个失忆患者大概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得出来。

剧烈的咳嗽打断我的思绪。

赶紧拿起杯子喝水,生病後经过一天的休息,总算深深t认到自己的抵抗力因为重伤变得有多差,虽然症状没有变得更严重,却也没有好转,整天只能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咳嗽让我睡不安稳,连食慾都变差了,希望能赶快退烧,才能继续吃好睡好养伤啊!

米索好慢哦!

我频频看向门口,该不会是被梅兰大婶骂,我晚餐剩超多。

米索今天难得心情不错,看我有剩饭也没骂我,希望他不要因为我而心情变差。

咚!咚!咚!

嗯?有声音。

我转向左边,一只花斑猫正在外头敲窗户。

「猫咪!」

平常窗户都会开着,但我现在生病了,不能吹风,暂时把窗户关起来。

我赶紧打开窗户放猫咪进来。

「你今天是来探病的吗?」我00猫咪。

好几天才会来一次的猫咪居然不到两天就来了,让我很惊喜。

猫咪亲昵的在我身上蹭,怕牠会被我传染,赶紧把牠推开。

「我现在发高烧,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如果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喵~」

不知道牠有没有听懂,还是牠根本不在意,无视我的担忧,继续凑过来蹭。

「哈哈哈哈!好痒哦!别这样啦!」甚至开始t1an起来。

跟猫咪嬉闹一会儿,我想起今天没有给猫咪留食物,感到很抱歉:「对不起,今天没有给你留点牛n什麽的,下次再补给你好吗?」

猫咪好像不太在意,窝在我的怀中,看上去很舒服的样子。

我帮猫咪顺毛,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一直叫牠猫咪好像不太好。

「我可以帮你取名字吗?」

这次猫咪总算有反应了,牠抬头对我咪咪叫,好像很期待的样子。

唔,该取什麽名字呢?

看向牠身上漂亮的斑纹,我灵机一动:「叫小花可以吗?好痛!为什麽抓我?」

手背上出现三条爪痕,还在冒血,猫咪抓得不轻。

不喜欢这个名字吗?可是我觉得挺好听的说。

猫咪突然跳出窗户,也没必要厌恶到这种程度啊!

「你的手怎麽了?」

我回头一看,米索什麽时候回来的我都没注意到。

「不小心划到的。」这点小伤放着应该没关系吧?

米索眉头一皱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果然被梅兰大婶骂了吗?

「蠢蛋,开窗户是想让自己病情加重吗?再烧下去变得更笨我会很麻烦。」

我赶紧把窗户关起来,米索丢了一罐药膏给我,在我乖乖擦药的时候,他坐在一旁拿出一本书来,但他没翻开来,他在等我处理好手上的商。

今天也要念故事吗?

我加快速度,期待今天会讲什麽故事。

老实说米索不是合格的说书人,语气平板枯燥,若是其他人很快就会昏昏yu睡,我却听到入神,因为米索说的故事对没有记忆的我来说都是如此的新鲜有趣,希望他能说更多。

在等我的空档,米索难得跟我攀谈。

「我之前就有这个疑问,失忆的人会连常识都不记得?」

「我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失忆没有经验。不对,就算以前失忆过,现在也记不起来,所以我到底是不是第一次?」我陷入无解的烦恼。

米索赏了我一个白眼,迳行回答自己提出来的疑问:「从你的状况来看,答案似乎是肯定的。」

「为什麽?」

「因为你每天早上都会把拿来洗脸的生水当白开水喝下去。」

「欸欸欸欸欸──真的假的!你怎麽不阻止我!」

难怪水喝起很不顺口,口感也怪怪的,米索居然不出声阻止,就看我每天把洗脸水都喝光,我到底喝多少天的生水了?

我还觉得奇怪,为什麽早上的水都用盆子装!

「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

「咦?是这样没错?」总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我理不出个头绪。

「还有就是你连餐具也不会用。」

这个我无法反驳,想起第一次进食的时候,拿着餐具看了老半天不知道这是什麽东西,饿到不行的我乾脆用手拿食物吃。

「另外就是你不会穿衣服。」

「这个不算啦!是你们教会的衣服设计得太复杂。」

我记得那时候还不小心被衣服的绑绳绊倒,被米索撞见我半0的糗状。

「就算一般人不会穿教会的衣服,但不会连正面反面都认不出来。」

「是这样没错──」

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是会把衣服穿反,米索的指控让我说不出话来。

「还有上次想偷偷跑出门结果连门都不会开,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你一脸沮丧的坐在地上。」

糗事一件又一件被提出来,我有些委屈,超想躲在被窝里不想面对。

「我都快ga0不清楚我到底是你的看护还是你的保姆。」

米索真的很坏心,就不能t谅一下失忆的病患吗?

已经快ga0不清楚我是没常识还是只是个笨蛋,虽然两个都一样让人高兴不起来。

失忆不仅让我失去关於以前的记忆,连同知识和常识都一并遗忘。

现在的我大概除了外表,一切就像初生的婴儿什麽都不知道。

这麽听起来,我好像给米索添了许多麻烦。

「米索果然是好人。」

「为什麽又是这个结论?」

米索似乎很不喜欢我赞美他,每次反应都很激烈,我只是实话实说,真是不坦率。

「因为米索很有耐心的教我许多常识,还会讲故事给我听。」

米索嘴巴上抱怨归抱怨,但看到我有困难还是会细心教我,教我使用餐具,指导我该怎麽穿教会的衣服,另外还有很多事情没办法一一细数。

他虽然总是不给人好脸se、说话带刺、有点坏心眼,但在我眼里他是个超级好人!

「要是我没照顾好你会被骑士长骂,之所以会讲故事给你听是因为你太吵了!」米索摆出可怕的表情反驳。

「你是在害羞?」

「才没有!」

「可是你不是因为猜拳猜输才来照顾我?就算是被强迫的还是这麽认真,米索心地很善良。」

米索露出更加恐怖的表情,一手把我压回床上躺好,不顾我的意愿盖好被子,单方面下出指令:「闭嘴!再说下去救睡觉,今天没故事可以听。」

我连忙闭上嘴巴。

米索是在掩饰害羞吗?

见他扳着脸孔,翻开书本。

「提到圣遗物就不得不联想到曾在历史上留下深远影响的圣剑和魔剑。」

我眨了眨眼,听起来是一样的东西?不都是剑?

「在互相争夺圣遗物的时代,被後世称为魔人的存在不知在何时何地获得可怕的圣遗物,不知是本身就是个坏人,还是被圣遗物所影响,或是两者都有,魔人被最为纯粹的破坏慾望所驱使,不知造成多少家破人亡的憾事。」

听到这麽可怕的事情,心中觉得很难过。

「圣遗物听起来是很可怕的东西。」

不由得想起昨天米索的故事。

由神族创造後人无法复制的神秘器物。

也就是可能造成我失忆的东西。

人们的贪念引发圣遗物的争夺战,为管理圣遗物这种危险的存在,教会因此成立。

魔人所引发的事件,使我t认到教会存在的意义,也难怪教会要严格保管不让一般人使用,就是为了避免造成无法挽回的遗憾。

「不是圣遗物可怕,是使用的人才对。」米索纠正我的误解。

「欸?这是什麽意思?」

「直到现今仍无人能研究出圣遗物其中运作的原理,未知的力量让人恐惧,同时也让人趋之若鹜,只要能得到厉害的圣遗物就能藉此获得一定的身分地位,慾望挑起人们心底最为黑暗的一面,为了获得更多的圣遗物不惜任何手段,可是神族当初是抱持同样的立场去制造圣遗物吗?」

米索抱持否定的态度。

或许神族制造圣遗物是抱持正向的态度,是现代人扭曲这份最为纯粹的单纯。

「圣遗物并没有错,错的是使用他们的人。」

难得看到米索认真的一面,是因为他是教会人士,对於圣遗物的看法跟一般人不一样?

听到米索内心真诚的话语,我莫名觉得很高兴,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魔人的存在严重影响到国家的安危,但没人能对付得了他,魔人所持有的圣遗物拥有很高的级别。」

「很高的级别?」

「教会内部针对圣遗物的危险程度进行分类,不同等级的圣遗物我们会采取不同的作法。魔剑就是被列为最高危险度的圣遗物,他理应被封印在最深处的保管库,谁都无法使用,因为他光是存在就会影响到整个国家。」

「这样的处置让人觉得很可怜。」

「为什麽这麽觉得?」

我居然会为没有生命的物品感到心疼,感觉有点奇怪,是因为米索刚刚的一席话影响我的看法吗?

「你刚刚不是说过圣遗物本身没有错,这样对待它们并不公平。」

「是没错,但这是唯一不让圣遗物被人们非法使用的方法。」

我无法反驳,但就是有点无法接受。

米索继续交代故事的後续,在众人都对魔人束手无策的时候,圣人出现了,他手持圣剑打败魔人,故事到此结束。

我对这草率的结局感到不满。

「那後来呢?」

「魔人被打败,圣人是後来创建教会的元老之一。」

「剑呢?」

「一个已经不在了,另一个下落不明。」

我对这答案感到惊讶,我以为两把剑会被封印在保管库中不被恶意使用,下落不明还能理解,但那个不在了是什麽意思?从故事的结局来判断应该是指魔剑,是被圣剑所毁了吗?

我还想继续问下去,却被米索一手压进被窝里。

「故事说完了,你该睡觉了。」

「可是我还有问题!」

「之後再说。」

米索不耐烦的回答,看来他的耐x被磨光了。

我只能抱持众多疑惑进入梦乡。

或许是受到故事的影响,今天梦到了魔人和圣人决战的场景,之後一定要从米索口中问出答案。

「真、真的吗?」

实在难掩惊喜交加的心情,我整个人几乎贴在医生面前,大声确认自己刚刚没有听错,医生被我的举止吓了一跳,距离靠得太近的我们因此相撞,发出好大的声响,痛得我摀住额头,瞧向被我撞得额头发红的医生,觉得很抱歉。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太高兴了。

这绝对是这段日子以来最好的消息。

「你没听错,从今天开始你可以下床自由活动。」

医生没有怪我的意思,反而一字一句重复我最想听到的内容。

终於!终於可以下床了!

我都快跟床融为一t了,想想这段时间的煎熬,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自从大病一场後,我可是很认真在休养,每天不是吃就是睡,让身t以最快的速度恢复。

「伤势严重的部位虽然还没完全癒合,但恢复状况良好,接下来只要小心照顾,定期来我这里看诊就可以,相信再过不久你就不用来找我报到。」

医生一一点出注意事项,我竖起双耳认真倾听,自从上次的发烧事件後,我可再也不敢不听医生的话。

「刚开始可能会b较吃力,但你最好尽可能多到户外活动,晒晒太yan不仅对身t好,也能恢复受伤期间被消耗掉的t力。」之前只准待在屋内,医生现在反而鼓励我多活动。

「好。」我连忙点头,这段时间早就被闷坏了,不用医生说,我现在天天都想往外跑。

「另外还能当作复健,你到现在还没办法完全自由活动身t吧?」

我点点头,现在依然觉得身t动起来有点不协调,医生说可能是伤势过重影响到神经,但只要好好照顾就能顺畅的活动身躯。

医生有条不紊的把器材收回医药箱,他等等有教会的工作要忙,这段时间他都在工作中ch0u空来为我看诊,看着医生身上那件代表教会的白se祭司袍,跟米索的祭司袍有些不太一样,明明都是白袍,但依据不同的身分地位似乎还是有细节上的差异,大概就是医生b米索华丽。

说起来米索好慢,医生都要离开,他怎麽还没来?

「不过关於记忆的部分──」医生语气一转,沉重的说。

一切都很顺利,唯独记忆的部分毫无进展。

医生一开始推断我的失忆跟我受重伤有关连,只是伤口逐渐好转,记忆却没有恢复的迹象,他不得不推翻之前的判断,或许我会失忆不只是伤势造成,可能还有jg神层面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外力因素。

所谓的外力指的就是圣遗物。

我会受这麽严重的伤也能得到合理的解释,医生说我可能是圣遗物非法使用的受害者。

我之所以会被教会无偿收留就是基於此,因为教会负责处理跟圣遗物有关的事件。

「光你尽管放心,赌上教会之名,我们绝对会想办法让你恢复记忆。」医生对我做出保证。

稍微耽搁到时间的医生匆忙提着医药箱离开房间,我默默目送他消失在门後。

身t能恢复健康固然值得高兴,但关於之後的规划可说是毫无方向,就算想找回记忆,也不知该从何找起。

突然有点想念小花,牠有段时间没过来,不知道跑去哪里。

小花是我替猫咪取的名字。

只是小花好像不太喜欢,取名字的那天还用爪子在我手上留下印子,但在那之後还是让我叫牠小花,因为我这麽叫牠的时候,牠会以无奈的语气回应我。

已经习惯跟小花吐苦水,虽然得不到回应,但也不用顾虑太多事情。

走到窗边往外看去,外面的天气很好,yan光普照,凉爽的风吹散闷热的高温,底下是宿舍前院,现在的时间可以看到很多人在走动,他们正往教会的方向前进。

下意识寻找小花的身影,理所当然没看到,说起来小花从未在白天出现。

听到朝这里接近的脚步声就知道是米索。

老样子没有敲门就直接进来的米索今天看起来特别不一样,该怎麽说就是很高兴的样子,我没听错吧?米索居然在哼歌,是发生什麽好事?

他一进来劈头就说:「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啊,难道是我获准下床的事情吗?医生刚刚已经告诉我了。」

米索脸se一垮,臭着脸说:「什麽好消息,这根本是天大的坏消息。」

「为什麽是坏消息?」

「因为你是个大麻烦。」

「我哪里是麻烦?」我不满的抗议。

米索伸指不客气的弹了我的额头,一句话就堵住我的抱怨:「这段时间给我添许多麻烦的人可以再说一次试试看?」

我瞬间闭上嘴巴不敢再说,只能呐呐的问:米索的好消息是什麽?」

「最近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我们镇上也被牵连进去,人手都被派出去帮忙,使得教会目前人力不足,我被命令回去工作岗位,终於不用天天看着你的脸。」

这对我来说可是天大的坏消息。

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已经习惯米索的陪伴。

虽然感到遗憾,但我现在寄人篱下,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别高兴得太早,教区长亲自下令派其他人来监控你。」

「监、监控?!我是危险人物吗?」而且还是教区长亲自下令。

「没错,你难道没有自觉吗?自己的存在有多危险。」

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是这样吗?」难道教会方面已经掌握关於我的过去。

「你别忘了你什麽都不记得,又糊里糊涂的,放你一个人在外面乱跑,惹了麻烦可是要我们教会替你收拾,迷路的话找你很麻烦,所以放一个人在你身边让你别乱来。」

绷紧的肩膀瞬间垮下来,结果是米索日常的欺负人行为。

就这麽在意我说他是好人吗?明明就是称赞。

每次都这样欺负我!

不过米索说得对,米索回去工作岗位就剩下我一个人,我实在没有自信能在镇上自由活动。

「走了,带你去认识一下你的监视人。」

米索头也不回的踏出房间,我连忙跟上去,来不及出声纠正监视人这种称呼。

一踏出屋外,内心只有满满的感动。

狭窄的通道从左右延伸,一间又一间的房门是教会人士平时居住休息的地方,之前就听米索说过这里是一栋五层楼高的宿舍。

奇怪?

我对这条走廊有印象。

啊,那个奇怪的梦!可是真的很奇怪。

为什麽梦里的走道会跟现实的走道一模一样?我直到今天为止从未踏出过房门,根本不知道外面长什麽样子。

「你在发什麽呆?还不快过来。」米索站在楼梯口蹙眉催促。

梦中的我就是从那个楼梯滚下去,然後遇到了米索,我们那时候好像大吵一架。

我小跑步跟上,途中不小心被自己绊了一下。

「哇哦──」我跌跌撞撞的向前一扑,米索好心扶了我一把,但脸上只有鄙视。

「你才刚踏出房门三步就差点让自己不小心受伤,果然是个麻烦,你还是不要出门,对这个世界来说你太危险了。」

「我刚刚只是太着急而已,才不危险呢!」

「再摔我可不会扶。」米索放开手,头也不回的走下楼梯。

「我才没那麽笨手笨脚呢。」

嘴巴上这麽澄清,但重伤後变得迟钝的身t让我有种随时会滚下楼梯的恐惧,双手抓住扶手,一阶一阶的来到一楼,我住的地方是在二楼,跟其他基层的工作人员住在同一层楼,三楼跟四楼是给米索跟医生这种身穿各se教袍的人员居住,至於五楼则是领导阶层的人员再使用,像是教区长,好像骑士长也住五楼。

好不容易下到一楼,我有点气喘吁吁,我算是亲身t认到自己的t力到底变得有多差。

来到宿舍大厅,这个时间点大部分的人都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一路上都没看到人,经过半开的餐厅,只有几人在里面收拾,更里面还能窥见厨师正在准备午餐,大步穿过依旧没什麽人的交易厅,米索带头离开宿舍踏上前院的土地上。

我情不自禁发出惊呼。

跟从房间窗户往外看的感觉果然不一样。

天空好蓝好宽广,看着看着整个人彷佛就要被吞没,但不会感到害怕而是有种莫名的x1引力,就算一整天看着天空我也甘愿,数着空中千奇百怪的云朵,鸟儿从上头飞过,此起彼落的鸟鸣像是在唱歌,牠们好像很开心,我也觉得愉快起来。

啊,是风!

闭上眼睛感受一下,虽然有点冷,但很舒服,那种拂过肌肤的触感很轻柔。

还有头上的yan光,暖洋洋的。

不知名的情绪顿时盈满心头,觉得想哭,但我拼命忍住,被米索发现肯定会被嘲笑。

睁开眼睛,视线直直看向不知从窗户瞻仰多少次的庄严建筑。

正巧碰上正午时刻,教会的钟响响彻天空,重重敲击心底深处。

当!当!当!

这是开始的信号,我有预感,无法预期的未来将会不顾我的意愿席卷而来,双脚黏在地上无法迈出去,心脏跳得飞快,不是兴奋而是在害怕,可是隐隐约约间又觉得不用担心,因为有人会保护我──突然兴起的念头使我0不着头绪。

谁会保护我?某个声音好像曾经这麽说过──

「光,你又在发什麽呆?别告诉我你不仅失忆还有痴呆的症状。」

米索不悦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他正站教会的後门,背景是我每天都能从窗户看到的庄严建筑,只顾着欣赏,根本没仔细听米索刚刚说了什麽。

「呐!米索,我能不能搬张椅子来这里晒太yan?」感受温暖的yan光、吹着舒适的凉风、吃着梅兰大婶做的甜点,然後睡个美美的午觉肯定很bang!

米索给我的反应是直接转身就走,欸?

「等、等等我啊!别不理我啦!」

我愣了一下,连忙追上米索的步伐一脚踏进教会内部,结果又因为里面神圣的空间被深深震慑。

我下意识发出惊叹声,小跑步走到大厅中央,把这期待许久且如预期中宽广的空间尽收眼底。

圆顶的天花板上居然有图绘,好几名身穿华丽服饰的人围成一个圈,他们伸出手一同指向正中央,一盏使我联想到王冠造型的水晶吊灯。图上的人是神族吗?中间的王冠是神族的王?我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寓意,只觉这是一幅很bang的画,不得不佩服绘师的功力,从图中竟能感受到神族的神圣高贵又不容侵犯,看到出神的我不小心撞到身旁的民众。

我连忙道歉稍微退到没人的地方,看得太入神这才注意到民众正在退场。

似乎才刚结束一场祷告,人们井然有序的离开,教会内部很宁静,来此的教徒都很有秩序,置身在如此肃穆的环境中,我开始在意起自己的言行举止,不由自主挺直背脊。

我刚刚的行径引来人们的注意,顿时觉得不好意思。

米索不客气敲了下我的头,「别在这里大呼小叫,你不嫌羞愧我可觉得丢脸。」

「可是这里真的好壮观,忍不住嘛。」任谁第一次来这里都会大为惊叹吧!

「少见多怪,只不过是乡下地方的教会,你要是看到城市的教会肯定会吓到晕过去。」

「这里这麽大居然还只是乡下地方?」

我震惊了,这里已经够富丽堂皇了,还有b这里更华丽的教会?就算运转全部的脑细胞也无法想像,毕竟我只见过这个教会,无从进行b较,是说就算我以前看过其他教会,我现在也不记得!

「毕竟教会最会做表面功夫,这样才能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是这样吗?我困惑的歪头,正巧看见不知何时站在米索背後的人物,不禁「啊」了一声,胆战心惊的想要出声提醒,但已经来不及了。

「米索,任何贬损教会名誉的言论都是禁止的,尤其你还是教会内部的人士,更应该以身作责,有任何不满欢迎提出,我会纳入检讨。」

「骑士长,偷听可不是身为长官该有的行为。」米索淡定的转身回嘴。

「说教会坏话也不是可取的行径。」

「不是坏话,是事实。」

米索和骑士长以可怕的架势互瞪,为什麽这两个人一碰面都这麽有火药味,在旁边看得我很紧张!他们之前难道有过节吗?

骑士长转头看向我,关心问:「光,身t感觉怎麽样?米索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我可不能当作没听到,明明是他一直给我添麻烦。」米索不快的纠正。

「谢谢骑士长的关心,我现在很好,米索也很照顾我。」

骑士长投以怀疑的视线,其实我有点害怕,他和温柔的医生以及摆明喜欢欺负人的米索不一样,他看上去很严厉的样子,要求很高,每次见面都在教训米索,脸上很少有丰富的情绪,骑士长就是给我不苟言笑、不能随便开玩笑的印象,害我每次跟他对话都有些拘谨。

「先来跟你介绍一下,这是之後负责照顾你的人。」

我转动视线没看到除了米索和骑士长以外的人,正当我觉得疑惑的时候,骑士长的背後忽然窜出一道人影,朝我扑了过来,我没有防备被对方一把扑倒,头部重重撞向地面,觉得眼前冒出许多星星。

「终於看到你了!光!」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麽事情前,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就在我x前蹭呀蹭,这个举动让我联想到夜晚偶尔会来拜访的猫咪小花,但这重量显然不是牠,而且对方还会说话,明显就是个人。

嗯?等等,这个人刚刚说了什麽?

终於见到我了?是这句吧?这个人认识我?

「凌霄,光可是伤患!注意自己的举止!」骑士长上前单手就把压在我身上的人抓起来。

我爬起身,首先注意到的是教徒s过来关注的视线,在这麽安静的场所发出这麽大的动静不被注意也很难,我感到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但马上又抬起视线,我很好奇刚刚冲过来扑倒我的是谁。

「喂!快放我下来!」跟方才判若两人的冰冷语气响起。

我瞪圆了眼睛,迎上那张冷酷的脸庞。

忍不住数次r0u了r0u眼睛,确认我没ga0错,被骑士长抓在手里的男孩,跟刚刚扑倒我热情用头蹭我的是同一个人?

呃,是说这位是男孩吧?

中x的声音判别不出x别,连外貌都一副雌雄莫辨的样子,不过刚刚他扑倒我的时候x前明显是平的,所以我才能肯定不是nv孩,而是名男孩。

这个人身上没有穿祭司袍,所以他并非教会人士?

教区长派了一名非教会人士来照顾我?

b起这个,他对骑士长语气很冷淡,对我却很热情,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没记错的话,这里没人认识我,所以这个人应该不认识失忆前的我。

「没想到你还挺受小孩喜欢,正好这小子也是问题人物,你们两个凑一对刚刚好。」

不是要派人来照顾我?怎麽现在听起来像是把问题人物丢给我?等等,我也是问题人物吗?米索你解释清楚啊!

骑士长手一松,凌霄轻巧地落在地上,他眨着金hse的眼珠子,对我是满满的好奇,一改刚才对骑士长的冷漠,他再次凑了过来,单刀直入的询问:「呐呐,光,我问你,大家都在传你是教区长的私生子,毕竟你和骑士长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这是真的吗?」

我一愣,不禁看向面无表情的骑士长。

我早在第一天就注意到了,我跟骑士长长得很像。

米索时常要我不要用骑士长的脸露出傻呼呼的表情,这样会败坏骑士长的名声。连骑士长来看我的时候都会时常盯着我的脸瞧,不过他都没表示什麽,代表我们只是单纯撞脸吧?

「只是单纯的大众脸吧?」

「哈哈!光你真是有趣,居然说自己是大众脸!若是这张脸是大众脸,那这家伙是不是该检讨一下自己的长相?」凌霄一手指向米索,毫不客气的评断。

我好像说错话了!

我不安的瞄向米索,希望他不要太生气,看他瞬间冷下来的脸se,果然是我想得太美好,只听他用低八度的声音说:「骑士长,我可以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吗?」

「不可以,虽然我也想解决他。」

骑士长你可以不要一本正经的说出危险发言!我会当真的!

呃,应该只是玩笑话吧?

「──那个,为什麽不是骑士长的私生子,而是教区长的?」

我赶紧把话题拉回来,总觉得再继续下去会很可怕,只是我一问完就收到三道白眼,居然连骑士长都对我投以白眼,早知道就不要说话了。

「骑士长要是有你这麽大的儿子,看来是非常早婚,也难怪他不肯承认。骑士长没想到你这麽早熟。」米索发出诡异的笑声,听起来有点不怀好意,应该只是我的错觉。

我仔细看了看骑士长,我们之间看上去岁数没有差很多,所以如果骑士长有像我这麽大的儿子,那麽他大概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和他人生下我?光想就知道不可能!

果然只是单纯撞脸?

嗯?既然不觉得我是骑士长的私生子,那为什麽会说是教区长的呢?

「我跟教区长也撞脸了?」

骑士长回答:「教区长是我父亲。」

原、原来如此──

「我跟教区长长得很像吗?」

「不知道。」

「为什麽会不知道?」

「看来你还没见过教区长呢。」凌霄双手放在脑後,笑嘻嘻的直指核心。

我在这之前可是被限制活动,没办法去看教区长,教区长也没来看我,明明是我的救命恩人,却直到现在还没正式道谢,虽然很没礼貌但也无可奈何。

「教区长以前受过伤,脸上有可怕的伤痕,为了不让民众吓到所以他习惯戴着面具,很少人看过他面具底下的样子。」受不了我的米索开口解释。

「原来是这样。」

骑士长一手按在凌霄肩头上,无视男孩瞬间冷下来的神se,把人推到我面前说:「回归正题,这位是凌霄,跟你一样是被教会收容的人。」

「谁准你碰我的。」凌霄对骑士长毫不客气,一手拍开放在肩膀上的手。

「被收容?」我困惑的提出疑问。

「教会不只给予一般民众jg神上宗教的寄托,最主要存在的目的是为了管理圣遗物,只要有关圣遗物的事件都归我们教会管理,包括圣遗物的回收管理,追捕n用者以及保护受害者。」骑士长简单的说明。

我不由得看向凌霄,男孩是圣遗物事件的受害者?

是因为我们立场相似才对我这麽好吗?

我莫名对凌霄产生亲近感,因为不只我一个人,还有人跟我一样,这样的心态虽然不是很好,但确实让我感到安心。

「凌霄虽然年纪小但如你所见很早熟,尽管他b你晚来,可你的情况特殊,他反而b你更熟悉此地,我认为由他照顾你绰绰有余。」

我突然好像能理解教区长的用意。

听说教会最近因为某些事情人手不足,当然无法派出教会人士来照顾我,但又不放心我一个人到处乱跑,於是让有相似遭遇的凌霄来照顾我。

「请你多多指教,凌霄。」我伸出手想和凌霄好好相处。

「嗯!彼此彼此!光!」

握住我的手,凌霄出独属於小孩的纯真笑颜。

凌霄这一秒还对我和颜悦se的笑,结果一转身脸se马上就冷下来,嫌弃的对骑士长跟米索摆摆手,「带路辛苦了,这里没你们的事,赶快滚远一点。」

面无表情的骑士长眉毛用力往上一挑,明显是生气的前兆。

更不用说是米索,脸se臭得随时都会口出恶言。

被夹在双方之间的我左看看右看看,最终还是想为凌霄说几句好话,毕竟他还只是孩子,童言无忌嘛!

结果骑士长什麽都没做,转头对米索说:「好了,你该回自己的工作岗位,虽然你回不回去根本没什麽差别──不!等等!还是有差,你回去b较好,我才能够随时掌握你的动态,感觉烦恼会少那麽一点。」

後头的自言自语我没听清楚,只不过头一次看到骑士长这麽烦恼的样子。

「难怪你最近白头发变多。」

「你这个罪魁祸首别在哪里说风凉话。」

米索挥挥手转身要离开,我连忙把人叫住,「这段时间真的很谢谢你的照顾,你果然是个好人。」

我已有心理准备米索会大力反驳,但我就是想把真心话说出来。

只是米索这次的反应很不一样。

他没有转过身,以背对我的姿势提出忠告:「劝你最好别太相信人,这世上会说我是好人绝对只有你一个。」

「嗯?」

伸手想要拦住米索,询问刚刚那些话的意思,但人走得飞快,一下子就不见人影。

我转头看向骑士长,希望他能帮忙解答。

「骑士长,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你找好久!我这里有重要的情报要跟你报告。」

我正要开口,陌生的声音从远方打断,骑士长闻声望去,远处有名蓝袍男子正朝这里大力挥手,像是怕骑士长没听到,用更大的音量重复。

骑士长皱起眉头,匆匆对我交代:「有任何问题不用客气随时提出来,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无须太拘束。」

我点点头,目送骑士长和对方会合,两人一边对话一边离开。

我的目光不禁在蓝袍男子身上停留许久,我第一次看到有人穿除了白se、黑se、灰se以外颜se的祭司袍。

「劝你最好不要太靠近蓝组的人。」

「为什麽?」我转头询问提出警告的凌霄。

「蓝组是教会的监察部门,他们的工作就是监察各地教会有无违法或不当的行为,如被发现会对失职的教会人士给予严惩。蓝组是从各部门中选拔出来的人才,正因为他们是由各部门的教会人士兼任,所以本身并非存在的单位。另外蓝组最大的职责就是处理跨地区案件,他们会根据事件的内容派出各部门兼任的蓝组前去进行统筹!因为握有特别的权力,蓝组的人都是群骄傲自负的讨厌家伙。」

我愣愣听着凌霄滔滔不绝的讲解,他懂得可真多,说实话我听得不是很懂,反正就是很厉害的意思。

「凌霄今年几岁?」我忍不住打断凌霄的解释,好奇一问。

凌霄瞬间露出狐疑的表情,这问题的确问得很唐突,但我就是觉得好奇。

说不定凌霄生长迟缓,实际年龄和外表不符,毕竟从方才开始到现在的表现给人的感觉不太像名孩子应有的举止。

凌霄并未进一步质疑我的疑问,而是屈指算了起来:「唔──我今年12岁。」

十二岁──和外表相符的年龄,所以不是年纪的问题,而是生长环境的关系?

我们今天才刚认识,实在不适合问过於私人的话题,我暂且把疑惑收到内心,等以後有机会再来问问看。

「光,我刚刚的话你有在听吗?」凌霄不满的嘟起嘴巴,对於我的分心很不高兴。

「当、当然有,可是我不是教会人士,蓝组的人应该不会对我做什麽。」

凌霄在我眼前晃了晃手指头,发出啧啧声後说:「光,你实在是太天真了。」

被b我小的孩子说天真,我顿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凌霄看出我的困窘,更加进一步解释:「你现在可是住在教会,又疑似是圣遗物事件的受害人,勉强算是教会的关系人士,你的一举一动会连带影响到这里的人,若是被蓝组的人抓到把柄,教会可是会受牵连。」

啊,这我倒是没考虑这麽多,教区长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有米索跟骑士长,当然还包括梅兰大婶一家等等,他们都很照顾我,还没报恩前怎麽可以反过来让教会因我遭罪。

我慎重的点头保证:「我会注意的。」

「很好!」凌霄双手cha腰,对於我的回答满意的点点头,「好了,我想你应该已经迫不及待想认识新环境!」

「嘿嘿,你怎麽知道?」我不自觉00自己的脸庞,我有表现得这麽明显吗?

或许是觉得我的反应很有趣,凌霄噗哧一笑,公布答案:「你的事情早就传得人尽皆知了!」

「是、是这样吗?」

经凌霄一说,我深入想了一想,教会的人肯定很好奇我的来历,多少会打听一下也是理所当然,尤其我重伤失忆又来路不明。难怪凌霄一副对我很了解的样子,肯定在和我见面前早就从其他人口中听到关於我的事情。

「就是这样!接下来就交给我凌霄!包准你对今天的行程满意!」

凌霄自信满满的拍着x口,我连忙说:「那就麻烦你了。」

可能是怕我会走失,凌霄直接牵起我的手,拉着我开始参观起来。

「光对教会了解多少?」

「稍微有听米索说过一些。」

「那家伙肯定解释得很随便。」

「没有这回事!虽然没有每一个部份都说得很详细,但他还是愿意说给我听就很感谢他。」我连忙替米索说话,他有时候的确因为嫌麻烦讲得很含糊,但心血来cha0的时候还是说得很仔细。

凌霄投来怀疑的视线,但没继续在这话题上争执。

「当作复习,我重新说明一次。」凌霄拉着我边走边讲解起来。

「神族的离去所遗留下来的圣遗物造成世界的混沌,平息这场混乱带领世界走向新局面的五位元老以神族为jg神寄托,成立如今的光辉教会。以建立教会的五位元老为首,底下分成好几个单位,就如你所看到由各se的祭司袍区分,俗称白组的祭祀部门、h组的统管部门、黑组的圣守部门、绿组的情报部门、蓝组的监察部门等等。根据各区域的规模和人口状况,不一定每个部门都会派人驻紮,像这里就只有祭祀部门和圣守部门的人。」

我有听米索说明过。

以国都的总部为首,各地的重要城市设有分部,各部门的人马都会派遣人力驻紮,但在其他城镇乡村则仅有教会在管理,根据各地的状况会有不同的分配。

像这里的教会,最大的就是教区长,底下仅分为黑组和白组的人,分别由骑士长和主教在管理,另外再加上处理各种庶务的工作人员,加起来不多才三十余人。我还没到镇上看过,但光听这人数也能猜想这里的规模应该不大。

祷告会结束後,教会的人cha0少了许多,只有几人坐在长椅上祷告。

奇怪的是教会内没有因为这样而清闲下来,我注意到穿黑袍的人一直来去匆匆,似乎有什麽大事在身,每个人表情都很紧绷。相b之下,穿白袍的人就显得悠哉,祷告会後他们正慢条斯理的处理善後。

「凌霄,监察部门的人来这里是为了做什麽?」

「还能为了什麽,当然是来解决害你跟我被收容的圣遗物事件啊!」

「欸!你知道吗?那起事件!」

无论我怎麽追问,医生、米索跟骑士长都以我重伤失忆不宜受刺激为由拒绝告诉我,但越是不准我知道我就是越想知道,况且说不定能从中找出我失忆的原因!虽然如果真的有,骑士长他们早就发现,也轮不到我,但当事人还是有知的权利吧。

「这可是禁止事项,难道你要我第一天就被责骂?」

「啊,对、对不起。」想想也是,骑士长他们肯定有告诉凌霄不能跟我讲,总觉得有点失望──不,是超级失望!

「要说好歹要在外面说才不会被发现呀!」

「欸?」我愣愣的抬头看向凌霄,他刚刚说了什麽?

「总之现在先参观教会!等等带你去镇上看看,顺便带你去吃好吃的!」

凌霄拼命朝我眨眼睛,我恍然大悟,兴奋不已的拼命点头!

我们走到一处地方,我不禁好奇一问:「这是什麽地方?」

白se的房门外设有一张长椅,上头坐了几名带伤的民众,有名白袍教徒正耐心安抚他们,还有一名黑袍教徒似乎正在询问他们一些事情。

「是会诊室,最近出现很多因为圣遗物而受伤的人。」

也就是说医生就在里面替大家看诊,看样子他很忙碌,没办法进去打招呼。

「医生都这麽忙吗?」

「怎麽可能!这是特殊状况,要是连这里都有这麽多因为圣遗物受害的人,那其他地方可不就糟糕了。」

说得也是,我不由得多看他们几眼,尽管我都不认识,但想到他们跟我一样都是因为圣遗物的关系遭受迫害,不禁产生莫名的亲近感。

「虽然有教会的存在,但还是有不肖人士觊觎圣遗物,甚至成立犯罪组织。现在教会正努力打击各个恶势力回收圣遗物。」

所以说有某个犯罪组织正在这个镇上作乱,害得我跟凌霄以及这里受伤的民众身受其害吗?

凌霄牵着我走到正中央。

一排又一排的长椅占据大半的空间,祷告会就是在这里举行。

最前方是一尊神像,看不出是男是nv,和天花板的壁画一样展现出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的神圣氛围,从玻璃窗照shej1n来的yan光衬托下,神像本身彷佛都在闪闪发亮。

难以言喻的冲击让我完全移不开视线。

明明对神像毫无印象,但为什麽就是觉得很在意。

尤其是神像手中所握的权杖。

「凌霄,我好像曾在哪里看过神像,但我明明失忆了,真是奇怪的感觉。」

「哦?光说不定以前是教会人士。」

「是这样吗?」

我觉得可能x不大,因为我要是教会相关人士,骑士长他们早就查出我身分背景。「这座神像是依照神族摆放在g0ng殿内的神像所仿制,神族是否也有信仰的宗教,还是那是他们的王族雕像就不得而知了。神像手上拿的是光辉权杖,也是教会名字的由来。据传闻光辉权杖是神族的王所代代传承的信物,只有获得此物才能真正成为神族之王。另外一提,光辉权杖也是圣遗物的一种,传言说它具有强制人服从的强大能力。」

教会是因为圣遗物而成立,圣遗物是神族所创,会有这般深切的信仰不难想像。

「欸,光辉权杖是真实存在?」

「当然,真实的光辉权杖现在是由元老共同所有。」

「听起来很厉害。」

「不是听起来,而是本来就很厉害!」

「啊,我不是在质疑你,而是我一直听你们说圣遗物很厉害很危险,但我一点实感都没有,毕竟我没看过实物。」

凌霄听完竟意外的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说:「你的想法还真是与众不同,一般人可是就算一辈子都见不到圣遗物都没关系。」

「是这样吗?」难道一般人不会感到好奇吗?

「不过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你的想法太危险了。」

危险吗?凌霄的表情非常严肃,口气带有明显的警告,我不禁紧张得吞了吞口水,这个想法是不对的吗?

「不是所有由神族所创造的事物都会被列为圣遗物。」凌霄深入解释:「仅有被判断对社会造成危害才会被教会认定为圣遗物,只有圣遗物需要受到教会严格的管控,其他安全无害的事物一般大众是可以任意使用,像是神族遗留下来的书本,你到图书馆都可以找到抄本。」

原、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

我一直以为只要是神族所留下来的东西都是圣遗物。

怪我当初米索跟我解释的时候没有问清楚。

也是,怎麽可能神族所创造的东西都很危险,像是他们日常生活所需要的物品。

「连书本都开放给民众,教会难道不怕被有心人拿去研究做坏事吗?」

「如果有人真能办得到的话,圣遗物就不必受到世人的恐惧。」

我好像又问了一个蠢问题。

圣遗物之所以危险正因为其本身的未知。

想起米索说的话,直到现在仍没人能渗透圣遗物其中的原理,无法量产制造代表坏了就没了,即使很危险教会也不敢因此销毁,只能把圣遗物严密的保管起来。

就像神像手上拿的光辉权杖,以及魔剑跟圣剑。

「跟魔剑和圣剑b起来,权杖的危险度更高吧。」我不禁好奇一问。

「不说圣剑,魔剑和权杖的级别的确是在同一阶层。」

「那麽圣剑呢?」

凌霄轻描淡写的说:「已经不存在的圣遗物没有评论的必要吧?」

咦?

我不禁一愣,怀疑自己所听到的内容。

消失的是圣剑?

关於魔人和圣人之後的故事,米索没有跟我说後续,我也忘记要问,我有太多太多想知道的事情,一不小心就忘了这回事。

当时米索没有说明很仔细,害我一直以为在那场决斗中存活下来的是圣剑,毕竟圣人战胜了魔人,会这麽判断也算是情有可原吧,可是实际上竟是相反过来──

或许是魔人b想像中厉害,连後来做为教会元老的圣人都对付得很吃力,最终牺牲圣剑才击败魔人,圣人虽赢但魔剑仍残留在世上。

我都有点佩服自己的想像力,说不定事实就是这样发展。

「现在站在神像前的是祭司长,简单来说就是这个教会白组的组长,黑组的组长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吧?就是骑士长,至於统管整个教会的老大就是教区长罗!」

我连忙看去,刚刚只顾着欣赏神像,没注意到凌霄口中的祭司长。

虽然台上站了许多名身穿白袍的教会人士,但我一眼就看出哪位才是祭司长,教会的服饰不只会用颜se区分组别,还会用服饰豪华程度来区分同组别的地位高低,所以在台上最华丽的那位肯定就是祭司长了。

「啊,是那位老爷爷吧。」

祭司长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又白又高级!

祭司长从上到下都是白se,帽子、头发、胡子、衣服还有鞋子都是,看得我都有点佩服,米索跟医生虽然都是穿白袍,但身上还是有其他颜se的搭配,祭司长这一身白se

感觉一不小心就会弄脏,必须时时刻刻谨慎注意。如果是我感觉喝个汤就会在衣服上留下w渍然後被米索狠狠责备。

祭司长跟骑士长听起来地位相等,但服饰的繁复华丽程度却是天差地远。

骑士长走的是简约风格,祭司长则是大大相反,豪华到不行!

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层的白se长袍一看就很厚重,更不用说上面挂的各种装饰,头上又戴着高帽,真亏祭司长能穿这种衣服一整天,我大概一下子就会想投降,而且祭司长背挺得直直的,完全不受影响的样子,脸上也没有显露疲se。

难道高官都要穿成这样,那我还是当个平民老百姓就好。

凌霄拉了拉我的衣服要我靠过去,我连忙蹲下身来,他神秘兮兮用手掩着嘴,小小声的在我耳边说:「别看他年纪大,他可是这个教会的隐藏魔王!」

「隐、隐藏魔王?」

这个名号一听就很厉害,配上那身穿着以及挺拔的身姿,祭司长的形象在我心目中越来越高大,虽然我不是很懂这名词所代表的意思。

「他年轻的时候可是祭祀部门的老大哦!」

难怪祭司长年纪大但看上去特别有威严,站在他周围的教会人士都对他毕恭毕敬,原来是大有来头!可是──

「那祭司长为什麽要来这个乡下教会?」

「大概是年纪大了,在退休前想轻松一点吧。」凌霄好像也不是很清楚,随口猜测道。

教会内部不大,我们很快就把整个教会逛了一圈,其实还有二楼,但那里是办公处所,没经过允许是不能随便上去。

还是没见到教区长,是外出还是在二楼办公?

「教会的介绍就到这此为止,有哪里不清楚的地方吗?」

「非常清楚,凌霄知道得真多,好厉害!」

我真心感到敬佩,以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真的是知道非常多事情。

相b之下,我自己是不是该检讨一下?

我伸手00凌霄的头,他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

反应过来的我赶紧缩回手,0头只是下意识,凌霄虽然是名孩子,但个x成熟又知识丰富,他可能不喜欢这种对待小孩子的行为。

凌霄嘟起嘴巴说:「你不是在称赞我吗?我喜欢被你0头,不要停继续0。」

既然凌霄喜欢,我也就伸手继续0。

不得不说凌霄的头发0起来好软好柔顺。

看他被0得很舒服,眼睛都眯起来了,觉得现在的他像只小动物,总算像个孩子。

「接下来就是光最期待的镇上之行!」

参观完教会,之後就是要到镇上去,我在这里待了这麽久,教会的外观每天都能从房间的窗户看到,城镇的景观却是看也没看过。

就如凌霄所说,我真期待很久了!

我曾经问过米索和医生,知道这里叫晨曦乡,是位於北方着名的温泉乡。

可是听他们形容再多,都只能凭空想像,毫无实感,果然还是要亲眼去看才能t会。

凌霄再次牵起我的手,我们从正门踏出教会。

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我发出不知第几次的惊叹,刚才还被米索嘲笑,但我就是忍不住。

本来是凌霄拉着我的手,现在反而是我拉着他跑下楼梯,一路跑到大街中央。

第一次看到这麽多人!

「光,你也太兴奋了吧!」凌霄把我拉到路边,满脸无奈。

「嘿嘿!真是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没办法,我被关在房里太久,而且这里真的好漂亮!」

凌霄骄傲的挺起x膛,哼哼表示:「毕竟是鼎鼎有名的温泉乡,跟你说冬天的时候更漂亮!还能看到很壮观的日出。」

「这我有听说,晨曦乡的两大自然名产,温泉跟日出!」

不禁开始想像起来,冬天的温泉乡被厚厚的白雪所覆盖,泡在热气蒸腾的温泉中欣赏美丽梦幻的壮观景se,满怀期盼的迎接日出。

为什麽现在不是冬天呢!光只是想像就迫不及待想去t验一下。

现在只能先好好参观另一种面貌的温泉乡。

还没到冬天洗温泉的旺季,街上来往的都是本地的居民,但也十足热闹,等到几个多月後又另一番街景,不知又是什麽样的盛况,可能到时候到处都是观光客,

此处的建筑以斜屋顶矮房为主,仅以棕白两se作搭配,朴素中带有典雅的氛围,连背後的教会也配合此处的建筑风格,完美融入其中,很有书香的气息。远远可以瞧见独栋建筑,似乎是晨曦乡的住名温泉旅馆,据说十分受欢迎。至於更远方能隐约看见朦胧的山影,如果能够站在高处就可以看到很辽阔的风景吧。

主要街道很宽敞,可以容纳很多人,我刚刚冒失的跑到街道中央都没有和任何人相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淡季,觉得这里步调很优闲,路人看上去都很悠哉。地面铺上厚实的地砖,踩起来很有份量。正中央隔着一条笔直延伸出去的河川,每隔一段距离都有搭有桥梁可以通行。

「我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闻到臭臭的味道。」

我嗅了嗅鼻子,浓重中带有淡淡的盐味,不太习惯但闻久了好像也没那麽难闻,独特的味道替这座城镇有添加另类的氛围。

「是温泉味哦,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为什麽了。」

凌霄神神秘秘的,不愿对我明说,我只能满脸狐疑的走向桥梁,一往下看去热气直冲脸面,意料外的热度让我大吃一惊,更加浓重的刺鼻味道窜入鼻间,我这才发现桥下面不是普通的河川,难道这个是温泉!

「很bang吧?」凌霄走了过来,骄傲的炫耀。

「嗯嗯!超bang的!」我只能用贫乏的词句来表现内心的震撼。

难怪只是站在街上就能闻到这麽重的温泉味!

我注意到两岸有可以走到下面的石制阶梯,有人正坐在岸边泡脚聊天。

「我知道你很想泡,但下次吧!我们可还有很多地方要走呢。」

挣扎一下,我依依不舍的离开桥边,自动自发跟凌霄牵手开始沿街逛起来。

「这是温泉馒头,里面包的馅料甜甜的超级好吃!每到冬天都会卖到缺货!」

「那我可以买一个吃吃看吗?」我满怀期待的问。

「不可以!等下要是正餐吃不下怎麽办?」

「欸~~」

「就算你跟我撒娇也没用!」凌霄真的是个小大人耶!

一路经过许多小吃店,都只能看不能吃,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我索x就不看了,直接跳过美食摊,以後还有机会享用,先专注在其他店家上。

手工艺品店、武器店、服饰店、酒楼、药馆、游戏摊位等等,什麽种类的店都有,看得我眼花撩乱,恨不得自己多长几双眼睛,能把所有新奇古怪的东西都尽收眼底。因为现在是淡季,专门以观光客为主的店家此刻没有多少人在光顾,偷偷往里面看去,老板大白天就在偷懒,一副不在意生意不好的样子,可能是在养jg蓄锐等待时间到来大赚一笔。

「小哥,要不要进来玩一下?包准你满意。」

「嗯?」

几名身材火辣的美nv正在向我招手,我顿时觉得不知所措,因为他们穿得好少露出大片的肌肤,尤其他们毫无顾忌对路过的人动手动脚,几乎快贴到别人身上,是不是有点热情过头啦?连我都觉得浑身燥热。

见他们正朝我走来,我吓得拉了拉凌霄,慌张的问:「凌霄,这是什麽店?他们好奇怪。」

「你不需要知道。」凌霄狠狠瞪了美nv一眼。

「啊啦!原来带着小孩,真是扫兴。」美nv瞬间变脸,跺脚离开。

「欸?他为什麽要生气?还有为什麽我不需要知道?」我完全状况外。

凌霄二话不说从背後把我推走,直接拉着我来到附近一处游戏摊贩。

老板见有生意上门热情的招呼我们。

凌霄付了钱,催促我赶紧开始,我愣了愣开始遵照老板的解说游玩,我第一次玩结果只能用惨烈来形容,可能是觉得我很可怜,老板拿出安慰奖鼓励我,甜甜的糖果在嘴里融化,好吃!

「啊!这是什麽?好奇怪的面具。」

离开游戏摊贩,我们来到一家面具店,店里头摆放很多造型独特的面具。

我只要看到不懂的东西就问,老板都很热情,讲解很多当地的风俗,说每到丰收季人们都会戴上这些面具一起大街上跳舞感谢上天的恩赐,当天还会举办祭典,热闹的程度可是跟温泉季不相上下。

在老板的同意下,我试戴几个面具,觉得意外的有趣。

之後我跟凌霄逛了好久,一点也不觉得疲惫,反而是觉得越来越兴奋了,因为有太多我没看过的东西,可能是心情好吧,在这之前一直觉得沉重的身t今天特别轻盈,我走起路来都蹦蹦跳跳的呢。

真希望时间能过慢一点,可以尽情玩乐!

「呐呐!凌霄,这是什麽东西?」

我的发问没有得来回应,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好像已经有段时间没听到凌霄的声音,而且我们什麽时候没有手牵手了?

战战兢兢的转过身,我不安的叫唤:「凌霄?」

人呢?

顾不上继续参观,我连忙往回走,看着陌生的街道,尴尬发现我太专心在逛街根本没认真在记路,连我走了多远都不知道。

我连忙寻找教会的建筑,但放眼看去是一片不熟悉的街景。

这里到底是哪里?

怎、怎怎怎麽办!我是不是走丢了?

我很紧张,我还当米索早上的话只是想调侃我,结果马上就成真!第一天就要给教会添麻烦,回去肯定会被狠狠教训一顿──不,现在我连回不回得去都成一个大问题!

「凌霄?凌霄你在哪里?」

我试图在人cha0中搜寻认识不到一天的孩子。

在外人眼中可能会觉得我在找走失的小孩,但事实上走失的人是我。

「小哥。」

不行,我必须冷静!越是这种时候就应该冷静以对!

对,没错!呼x1、吐气、呼x1、吐气!

首先我应该先回想一下我们是什麽时候分开,说不定凌霄还在那里等我!

唔唔唔唔──不行,一点印象都没有,脑中只浮现各种刚刚听来的民间故事,我到底从什麽时候开始就没听到凌霄的声音,刚刚?十分钟前?还是已经超过半小时?啊啊啊啊!一点线索都没有!这样怎麽冷静!

「那位小哥!小哥!」

我抱头蹲在地上忏悔,太兴奋的结果就是掉以轻心,要是这时候有居心不轨的人,我早已屍骨无存,说起来我可是来路不明的重伤失忆人士,谁晓得伤害我的坏人会不会在发现我还没si跑过来补最後一刀,现在突然觉得害怕,我的神经是不是有点大条。

「小哥!那位黑发小哥!喂──你有没有听到!」

必须快点找到凌霄,这时候的我从没想过就算找凌霄,真的遇到坏人一个小孩子也帮不上什麽忙,但现在的我太慌张了,根本无法想得太深入。

立马站起来,往回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连忙又走回来。

凌霄说不定也在找我,如果我们错过怎麽办?

我还是该在原地等?不不不──也许凌霄也是这麽想,那不是永远都找不到对方?

「小哥!小哥!」

「嗯?」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有人在呼喊,我歪头看去,疑惑对方到底在叫谁。街边摆着简易的桌椅,桌上铺着破旧却张扬的红se桌布,上头放着一颗透明的球,b我的脸还要大,表面到映出我因为迷路而显得茫然的脸。

看不出透明球是用什麽材质做的,b起这个我更好奇这家店是在做什麽?

又是我所不知道当地特se吗?

明明现在不是满足好奇心时候!可是!为什麽!我无法从透明球上移开目光。

透明球彷佛有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我觉得很在意,但又无法具t说明。

「你终於有反应了,我叫你很久。」

透明球後面露出一张脸,我吓得抖了一下,惊魂未定的指了指自己:「我?」

对方神神秘秘的,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看不到他真正的样貌,那双害我吓一跳的眼睛隐藏在深处发出有点可怕的绿光,听那苍老沙哑的男声,我勉强只能判断对方是上了年纪的男人。

对方缓慢且用力的点头。

我走近几步,他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疑似很久没有清洗,靠近时能清楚闻到他身上的臭味,第一反应就是捏起鼻子,下一秒觉得这麽做很没礼貌,虽然不好闻也只能忍耐。

「你叫我有什麽事吗?」

「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你为什麽还能活着?」

欸?哑然看向对方,这是什麽意思?说得好像我本不该活着?

我慌张得不知道该怎麽反应,等等!难道这个人认识我?

「你认认、认识识我?」我结结巴巴的开口,或许这个人知道我的身世,内心抱持着期待,激动到讲话都不俐落了。

「我并不认识你,我只是看得到。」

对方的答案让我很失望,还以为终於抓到线索,结果只是一场空。

既然如此,对方为什麽要说那些话呢?

「你是谁?你看到了什麽?」

「我是名算命师。」

「算命师?」没听过的名词,那是什麽?

对方朝我招招手,我听从指示拉开椅子坐在对面,视线又不由自主看向桌上的透明球。

「嗯,我能够透过水晶球窥见人们的命运。我看你好像很烦恼的样子就擅作主张偷看了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

意识到自己的糗状被别人看光光,脸颊一下子就烧红一片,哇哇哇!好丢脸!我不好意思的挥舞双手澄清:「不会不会!我反倒要谢谢你,谢谢你的关心!」

「你这个人真是有趣。」

算命师发出可说是y森的笑声,笑得我心里发寒,但听他的话又不像是别有意图,这个人笑声还真是特别。

「对了,这个就是水晶球吗?」一方面是要掩饰自己的窘迫,另一方面确实很在意桌上的透明球,我主动挑起话题,算命师说他是透过这颗水晶球看出人们的命运走向,可是我看了老半天只看到我的倒影,真是神奇的技术。

「对,它可是我生存道具。」

「呐,他不是一般的水晶球吧。」

这句话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我自己也没明白我想问什麽,当然不是一般的水晶球,普通人想必也不能看透一个人的命运,算命师理所当然也具备超常的能力,可是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我想知道的是什麽?这颗水晶球──

「你的眼光真好,我就是透过它看到你悲惨的命运。」

悲惨这个字眼让人不寒而栗,

「你看到了什麽?」张了张嘴,以颤抖的语气问出口。

算命师很快就公布了答案──

「真是不可思议,你的灵魂明明已经支离破碎,却还能活着。」

「支、支离破碎?」

耸动的字眼让我吃惊到说话都破音了,身t吓得往後一仰,差点就跌下去了,好不容易稳住平衡,我彷佛置身在冰窑中浑身发颤,吵闹的背景瞬间安静下来,好似在这当下只有我和算命师存在於这个空间中。

如果算命师说的话属实,现在的我到底是什麽样的一个状态?

教会的人一致认定我是圣遗物的受害者,受了重伤又失去记忆,他们是否早已知道我的异状,只是没有跟我透露。

我不怪他们的隐瞒,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我好,顾虑我的jg神状况,所以没有全盘托出。

「难道说我会失忆是因为灵魂并不完整?」

事关我的记忆问题,脑袋动得b平时飞快,我联想到可怕的念头,双手用力拍在桌面上,我激动的越过水晶球b近算命师,想从对方口中获得更多资讯。

如果!只是如果!灵魂完整的话我的记忆会不会因此恢复?

算命师不动如山,冷静吐露令人失望的答案:「我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遗憾的是我并不能肯定你找回灵魂碎片能否重拾记忆。我第一次碰到这种状况,这也许是史无前例的异常,我想大概没人能给你一个正确的答案。」

不失望是骗人的,但算命师说的没错。

算命师透过水晶球看到我的灵魂才会这麽惊讶。

现在能肯定的是我果然是圣遗物的受害者,也只有圣遗物能造成如此的异状。

不过到底是什麽样的圣遗物能把人的灵魂弄碎?

「在那之前有更严峻的问题要先解决。」算命师高深莫测的凝视着水晶球。

「什麽问题?」

我跟着看向水晶球,还是只能看到我的倒影,算命师到底从中看到了什麽?

「先不论你失散在何处的灵魂,你t内的灵魂目前是处於分裂的状态。」

「欸?这是什麽意思?」

「你的灵魂不仅四分五裂不知遗落在何地,连残存在t内的灵魂也是破碎的。」

我轻轻把手放在心脏处,自认为这麽做能感应到什麽,但什麽也感觉不到,只听到心脏剧烈的跳动,我的灵魂出了什麽问题?

的确就如算命师的疑问,我自己也产生相同的疑惑,这样子的我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到处走动,简直不可思议!

不说身t上的伤势,灵魂的缺失只会让我失去记忆这麽简单吗?

我忽然感到不安起来,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麽单纯,可能会造成更大的影响,只是目前的我还未察觉。

必须尽快找回遗失的碎片,但怎麽找?说起来我根本不知道灵魂长什麽样子。

再来就是找回来又该怎麽放回t内,尤其该怎麽把灵魂碎片融为一t。

或许找到那个圣遗物就能解决我的问题,可是我连是什麽圣遗物都不知道,更遑论找到他。

算命师观察我的脸se,「你看起来很烦恼的样子。」

「当然,这种情况怎麽可能不伤脑筋。」

「以我目前的功力无法为你提供好办法,但我同伴b我厉害,说不定他有办法。」

「真的吗?他在哪里?」

算命师以缓慢的动作起身,把水晶球收起来,招呼我跟他走。

我连忙站起来,正要跟着走,突然冒出来的手抓住了我,耳熟的呼唤让我想起被我遗忘掉的事情。

一转头,凌霄气鼓鼓的脸庞没有意外的印入眼帘。

差点被拐走的光笑到底谁才是小孩子,家长气得来找人了

凌霄瞪我的表情就跟他瞪骑士长跟米索的表情一样凶恶。

果然很生气,该怎麽办?我要说什麽?总、总之先打招呼──

「呦!」

凌霄平板的语气让人直接寒到心底,他冷冷的说:「我这麽辛苦在找你,结果你看起来逛得很开心的样子!」

怎麽办!好、好像更生气了!

我赶紧澄清:「没有这回事!我也在找你,只是有点事情耽搁一下。」

凌霄眉毛一挑,吐出犀利的指控:「是吗?如果我没看错,你现在似乎要跟陌生人走,可以跟我解释一下原因?」

我怎麽觉得我现在就像做错事被家长当场抓包的小孩,我结结巴巴的解释前因後果。

听完解释的凌霄发出深沉的叹息:「我说光,你是失忆不是失智,我只是稍微没盯着你,你就要被这个怪人给拐走!」

「他不是怪人,他可是很厉害的算命师!」

「算命师都是骗人的玩意,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们这种人就是一张嘴厉害!」

「可是我觉得他没说谎。」

「以什麽为依据?」

「呃,直觉?」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的直觉是错的!」

「可、可是。」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我转身想找算命师求救,结果人居然不见了,人呢?连桌上的水晶球都不见了我慌张的寻找起来,凌霄在我背後哼哼直说:「果然是在说谎,不然为什麽一声不响就不见了?」

我无法反驳,但是也没办法释怀。

「光,你现在需要休息,我们去附近的餐馆吃点东西。」

我还是很在意那名算命师的话,凌霄虽说他是在说谎,可是我就是觉得并非全然都是谎言,尤其是那颗水晶球。

「我现在还不累,我──」

凌霄不等我说话,强y的截断说:「你累了,因为获准下床所以jg神特别亢奋,你并没有意识到走了这麽久的路身t需要休息,别忘了你到昨天为止还躺在床上休养。」

「唔,我知道了。」

我乖乖跟在凌霄身後,走几步路来到一家餐馆。

现在不是用餐时间,人没有很多,我们很快就被带到位置上,桌上被摆了两杯热腾腾的茶水,凌霄二话不说把杯子推到我面前,以命令式的语句说:「喝。」

不想再给凌霄造成困扰,我连忙捧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温热的茶水温暖冷冰冰的身t,一口接者一口喝起来,脑袋不自觉跟着放空,忽然发现全身上下都开始酸痛,尤其是双脚更是僵y到不行,伤口正在隐隐作痛,但并没有裂开,我果然是太勉强自己了吗?

或许我脸上出现了疲se,凌霄不客气的责问:「说得没错吧?你累了。」

「对、对不起。」缩起肩膀,我只能道歉。

过没多久,桌上被摆满了菜se,多到我们根本吃不完,我疑惑的看向凌霄,他这麽jg明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才是。

凌霄耸耸肩说:「听说你很能吃,所以多点了一些,我不确定你ai吃什麽,都把这家的推荐菜se都点了一盘。反正钱是教会出的,教会很有钱,不会被你吃垮,放心吃吧。吃不完可以包回去当宵夜。」

这样不太好吧?怎麽可以乱花教会的钱呢。

闻着扑鼻而来香气,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出声,抹了抹不小心流出来的口水,接过凌霄递过来的餐具,把刚刚的疑问抛到脑後先吃再说!

我还是觉得梅兰大婶一家煮得b较好吃,但这家餐馆也没说很难吃,我也很喜欢,有许多我没看过的菜肴,各具特se,但就是觉得少了一种味道,可能是梅兰大婶一家煮的时候满怀温情,所以煮出来的菜se让吃的人会感受到温暖。

吃到一半,凌霄想起一件事情,冷不防开启话题:「对了,还没跟你说造成你失忆元凶的事件。」

啊!差点忘记这件事情!

我们在教会参观的时候,凌霄说会在外头告诉我事情的始末。

结果我只顾着逛街,还有算命师的事情,完全忘记这回事了。

凌霄浅显易懂的方式说明:「因为圣遗物而开始的战争在教会元老的努力下终结,教会致力於圣遗物的回收跟管理,但就是有些人不服坚持不上缴,甚至拿来做坏事,这些人各自组成犯罪组织到处作乱。这几年教会就一直专注在追捕n用圣遗物的人并将其回收管理,而其中有个犯罪组织十分狡猾,他们到处收集圣遗物,并把它用在人t实验上。」

「人t实验!」

光听这四个字就觉得对方是很残忍的组织,为什麽要做这种事情?

「他们这麽做恐怕是想弄清楚圣遗物有什麽功效,毕竟圣遗物对现代人来说是全然未知的领域,他们本身又不是圣遗物的专家,自然不知道收集来的圣遗物到底有什麽功能,想要实验一下的心情可以理解。」

可是把未知的圣遗物用在无辜的人身上未免太残忍,尤其有些圣遗物不是很危险吗?

「教会方面怎麽应对?」

「对方嚣张得很,到处抓人用在实验上,等到没有利用价值就舍弃,教会这才发现他们做的好事,开始尽全力去追查他们。遗憾的是就是找不出他们的大本营在哪里,即便抓到再多成员,仍旧无法对他们一网打尽。」

连那麽厉害的教会都对那个犯罪组织没辙。

「为什麽查不到对方的基地?」

教会遍布整个国家,只要是稍具规模的城镇都有分部或是教会的存在,几乎各个角落都有势力的教会居然也会有束手无策的时候,让我感到很意外,对方到底有多神通广大,能不断躲过教会的耳目。

「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他们握有能隐藏自己行踪的圣遗物。」

原来如此!教会的强大来自未知的圣遗物,能敌过圣遗物的就只有圣遗物,对方幸运握有强大的圣遗物,才直到现在仍没被抓到。

「後来呢?」我催促凌霄继续说下去。

「他们自取灭亡了。」

厉害到能躲过教会追捕的组织,它的结局还真是出乎我的预料。

「他们是发生什麽事情?」

「接下来就是你最想知道的内容。」

凌霄一字一句的强调,我赶紧挺直了背,绝不能听漏任何一个字。

凌霄往右手边一指,我顺着他指的方位看去,从位於二楼的餐馆看去只能看到一片祥和的街景。

「距离这里约百里外的森林在某天发生一场大火,火势延烧了三天三夜,从这里都能看到火势有多猛烈,整个森林几乎被烧个jg光,在教会带着圣遗物赶来支援後才终於把火势扑灭,之後教会在只剩焦土的森林某处发现大量散落四处的圣遗物,以及被烧成焦黑的屍t。在教会的追查之下抓到一名身上明显有烧伤的人,从他嘴里得知森林就是那个犯罪组织的大本营,但现场并未有建筑被烧毁的痕迹,而回收的圣遗物都没有能隐藏基地的功能,恐怕圣遗物被某个人带走了。以现场的si亡人数来看有许多人趁火逃走,当然也包括核心成员,他们逃走的时候还带走危险度高的圣遗物。」

我吞了吞口水,猛然想起医生曾说过我有严重的烧伤。

难道我也被卷入其中──

是组织的成员?抓来人t实验的受害者?还是无辜卷入的路人?

「晨曦乡最靠近事发地点,不意外有许多组织成员逃到此地,不知名的原因使组织分崩离析,不少底层人员拿着圣遗物在乡内作乱,造成不小的伤亡,这段时间也抓获几位组织成员,可惜从他们口中并未得到重要情报。至於核心成员不知躲到哪里随时都有可能东山再起。」

凌霄会说医生最近很忙是特殊状况,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希望大家都没事。

所以这里并不安全,随时都会有危险,我还到处乱跑给凌霄添麻烦。

凌霄看出我在内疚,粗声粗气的说「白天是没关系,但晚上可不准乱跑!知道没?」

「知道了。」我点头如捣蒜。

「总之本部认为事关重大,必须尽快抓到组织成员并回收所有圣遗物,派来监察部门的人,听说这几天好像有重大突破。」

难怪米索会被叫回去岗位,教会的人本来就不多,现在又出了这麽大的事情,当然必须投入最大的人力,终於明白黑组很忙碌的理由。

多亏凌霄愿意告诉我,我才能知道事件的起因。

若我真的是因为圣遗物受伤失忆,那麽就跟这个组织脱不了关系。

「谢谢你,凌霄。可是你为什麽愿意告诉我呢?教会不是禁止你跟我说明吗?」

「你这个问题会不会问太迟了?」凌霄一脸被我打败的无奈表情。

呃,确实是。

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非亲非故,凌霄却对我异常的好,还愿意告诉我教会的内部机密,就算我是事件的相关人,教会也不会轻易透露,如果消息走漏,就没办法成功追捕犯罪组织了。

「欸?」

等、等等!为什麽凌霄会知道?

我抬头再次确认,他穿着一般平民的衣服,不是教会人士。

他跟我一样是圣遗物的受害者,那麽他为什麽会对整件事情这麽了若指掌?

「终於注意到啦?看来你没那麽傻。」

「你到底是?」

凌霄闻言露出狂妄的笑容,骄傲的说:「晨曦乡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可是一名情报贩子!」

扫起最後的枯叶,完成工作的我伸手抹去脸上的汗水,满意看着变乾净的庭院。

「很好!」

努力工作所得来的成果让我心情愉快。

抬头看着快要消失在地平线下的夕yan,彷佛敲击内心深处的低沉钟声准时响起,被惊吓的鸟儿向空中飞去,在被掩盖的振翅声中散落不少的白se羽毛,不管看几次都让人觉得是片庄严神圣的景se,让我不自觉肃然起敬。

直到钟声停歇,我才回过神来,夕yan已经完全落入山头,天幕闪烁着点点繁星,看得太入迷,差不多该去吃晚餐。

我匆匆拿着扫具往後方的储藏室走去。

教会不仅收留来路不明的我,还免费为我疗伤,并无条件让我住下来。

身无分文的我实在没有可以回报,又不能一直白吃白喝,虽然凌霄说没关系教会不缺钱尽量花,但我会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我主动提出帮忙,扫地、擦桌子、整理环境、搬运东西什麽的,这点小事我还办得到,尽管一开始还是笨手笨脚ga0砸一些事情,不过我最近有些许进步,终於没有摔坏东西罗!

藉此稍微对教会有些贡献,刚好医生要我多活动有助於复健,一举数得!

伤口稳定的癒合中,偶尔不小心动作太大会痛以外,对日常生活不造成影响,目前最大的困扰还是身t动起来卡卡的,这是在床上躺太久的结果,努力复健的话应该就能正常活动。

收好扫具,我慢步回到宿舍大厅。

经过一番劳动肚子都饿了,期待今天会有什麽菜se。

一踏进餐厅,空荡荡的空间让我不禁怀疑是不是ga0错吃饭时间,奇怪?怎麽都没人?也不是一个人都没有,但一个黑袍白袍的人都没瞧见,现场只有身穿灰袍的庶务人员。

我站在入口处犹疑不定,直到葛利大叔发现我。

葛利大叔是梅兰大婶的丈夫,为人豪迈、不拘小节,他出声催促:「光,g麻站在那里发呆?还不快过来吃晚餐!凉掉就不好吃了。」

啊,我没ga0错,现在确实是吃晚餐的时候。

梅兰大婶跟葛利大叔的独生nv尤菲正在分送餐点给大家。

在场都是庶务人员,虽说他们也算是教会人士,但并不属於任何部门,他们身穿最为朴素的灰se长袍,主要负责教会内的各种杂事。

大家都是亲切热心的好人。

多亏他们才能让我很快融入这里的生活,平时就是他们教会什麽都不记得的我许多常识跟知识。

「其他人呢?」

我一坐下来,尤菲就端上热腾腾的晚餐到我面前,我感激的道谢,顺便问出我的疑问。

「听说他们知道造成森林大火的元凶躲在哪里了。」梅兰大婶一面回答一面催促赶紧趁热吃。

听到关键字的我立刻抬起头来,造成森林大火的元凶不就是那个n用圣遗物的犯罪组织吗?而且可能跟我有关系。

想起凌霄上次说过搜查有重大突破,可能就是指今天的行动。

「那群家伙肯定不是什麽好东西,难怪会自取灭亡。监察士大人想一口气解决剩余的残党,要求我们教会全员出动支援,把四散的圣遗物通通回收。这命令是有些强y,但想到之後不用在担心受怕,又觉得还是赶紧解决为妙!」

负责清洁的苏珊大妈滔滔不绝的说,ai八卦的她想必从街坊邻居听来许多不知是真是假的传言。

晨曦乡最近发生多起因圣遗物引起的受伤事故,凶手就是那个组织的成员,他们会在深夜对落单的居民使用圣遗物,不知是心血来cha0,还是他们还在苟延残喘,继续拿无辜的居民做实验,教会之所以会出现这麽多看诊的人,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基於此,而凌霄就是受害者之一。

听说此事後,居民们人心惶惶,晚上都不敢出门,连我都被米索和凌霄再三警告,入夜後绝不能随便乱跑。教会方面则是加强巡逻,避免再继续出现伤亡。

就算如此,各种谣言仍旧绘声绘影的到处流传,人们的不安和恐惧不断扩大。

要是今天的行动能顺利进行,之後就不用担心在外面活动会遭遇危险,苏珊大妈大声支持监察士的作战计画。

其他人想想也有道理,纷纷点头附和。

b起监察士的决定,我更想知道那个犯罪组织的事情。

或许对我的身世有重大进展。

在场没人知道具t的作战内容,教会的保密工作很严谨,只有相关人员才能知晓内情,就算是自己人也不能轻易透露,看来他们对这次的行动势在必行。

我双手合十说句「我要开动了」後,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

吃了几口突然想到可以问问看米索──啊,说不定凌霄会知道?

他自称为情报贩子。

我对这职业不是很有概念,只是看他有问必答,什麽都知道的样子,想必是很厉害的职业!

现在的小孩都这麽深不可测吗?原来连当个孩子都这麽不容易啊。

话说回来,凌霄人呢?

抬头看了一圈,没看到人。

凌霄并非教会人士,今天的作战他理应是被排除在外。虽说他是晨曦乡的居民,但他抱持着免费的饭菜怎麽能错过,三餐都会准时来这里报到,今天却没看到他过来,是已经吃饱了吗?

「凌霄呢?他已经吃饱了吗?」

温柔的书记姊姊雅妮回答:「他还没过来,平常他都是第一个到,有点担心。」

被其他事情耽搁了吗?偏偏是在今天,我也开始担心起来。

他一副大人的样子,但还是名孩子,

「凌霄住在哪里?我可以去看看吗?」顾不上吃饭,我站起来表示。

只是我的问题没人知道答案,大家面面相觑,没人开口说话。

「没人知道吗?」我不气馁的再次询问。

「凌霄是教区长带来的,他似乎无依无靠,没有其他家人,一个人住在外面。」尤菲把我按回位置上,要我先冷静下来,她坐在我旁边说。

我不晓得凌霄的过去,从来没有问过本人,但现在有人提起,我忍不住被g起好奇心。

凌霄也是因为圣遗物而受伤被带到教会来,不晓得他曾被怎麽对待,肯定不是什麽能够轻易提起的经过,所以我不敢问,怕他被g起当时不愉快的回忆。

「凌霄刚来的时候跟现在一样对我们展现敌意,只有光不一样,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梅兰大婶一脸欣慰的说。

凌霄唯独对我很好,对其他人都很冷淡,可是即使如此大家都很温柔,没有因此疏远凌霄,依然关心着他。一个孩子在外面求生存不易,因此导致他变得早熟,甚至做起情报贩子这种听起来就很危险的工作,已经很不容易又遇到坏人。

想到他的遭遇,众人都尽可能包容他的行径,尽可能给予他温暖。

希望他总有一天能敞开心扉接纳大家。

「希望他不要逞强,多依赖我们的话就好了。」苏珊大妈愁眉苦脸的说,他简直把凌霄当作自己的儿子看待,丝毫不在意凌霄的恶言相向,每天三不五时都要关切一下就是怕凌霄受到委屈。

我卧病在床的期间也感受过这般温暖的问候,他们没有因为凌霄的态度而改变作法,内心顿时感到一阵暖意流过。

吃完晚餐後,我们分工合作把餐厅整理乾净,依然不见凌霄。

男人们自告奋勇去外面找人,我也想要帮忙,却被葛利大叔压回座位上。

「光,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你现在还是伤患,这个时间该shang休息。」

「可、可是──」

不确认凌霄是否平安无事前,我怎麽可能好好休息!

转念一想,我y要跟去可能也只是帮倒忙,我对这里还没娜麽熟悉。

雅妮姊姊走过来说:「明天还要早起,差不多该收尾休息,只有我们几个有点吃力,光就留下来帮我们。」

我点点头目送葛利大叔他们离开。

「光,你去教会确认窗户和门有没有关好。」梅兰大婶指示说。

「好。」

我走出宿舍一路走到教会,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脚步声在无人的空间内回响,跟白天不一样的氛围,黑漆漆的有点可怕,尤其白天让人觉得叹为观止的神像跟壁画现在看起来却很y森,还是赶快确认完,我加快脚步一一确认窗户有没有确实关上。

最後我走到教会的侧门,从一旁的窗户瞥见熟悉的身影。

「小花?」

有段时间没看到的小花让我忍不住跑到外头。

小花没听到我的呼唤直直往前跑。

我想也没想跟着跑出去,想把猫咪带回来,我边跑边叫唤小花,一路跑到巷子里。

「小花!」

一心一意追着猫咪,当时的我并未发现自己离教会越来越远。

小花跑得飞快,我追得很吃力,好几次都不小心摔倒。

跑过转角,没看到小花,我跟丢了。

激烈的运动对尚在康复的身t似乎负担太重,有点呼x1困难,双脚在微微ch0u搐,我大口喘气,平复一下呼x1。

抬头确认四周,我顿时感到犯难。

呃,这里是哪里?

只顾着追小花,我完全没确认自己跑到哪,该怎麽回教会?

我第一次在晚上出门,光灯不足的街道根本无法清楚辨别路况,尤其我又还没0熟晨曦乡,完全不清楚我现在在哪里,又该怎麽走出这里。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可怕。

犯罪组织最近在镇上作乱引发不少事件,所以一到晚上大家都不敢出门。

真是糟糕,这样我就没办法问路了。

「小花!你在哪里?」

将错就错至少把小花找回来,我仔细看向每个角落,竖起耳朵用力聆听,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但什麽都没发现。

乱走一圈,正当我要放弃的时候,我听到了声音!

「小花,是你吗?」

我想也没想就往声音来源跑去,结果并不是小花,是三名我不认识的陌生男子。

低声交谈的三人停下脚步看向我。

「对、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发现认错人的我顿时有些尴尬,连忙向他们道歉,正准备要离开的我被其中一名凤眼男子叫住。

「你的运气真差。」他y森森的说。

「什麽?」

我转过头去想问他刚刚说了什麽,发现他们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我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迟钝如我也觉得怪怪的。

视线停留在他们大刺刺拿在手上的武器,身上的穿着像是怕被他人看到把自己包得紧紧的,一看就很可疑,看上去就不是什麽好人。

我下意识往後退,察觉我的畏怯,三人毫不掩饰发出嘲弄的笑声。

我四下张望,这里位置隐蔽,除了我们以外没有其他人在,这状况是不是不太妙?

「我们正在赶路,本来没空理你,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留下目击者。」

瘦高男子的发言让我又後退好几步,但三人步步b近,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增反减,不知道是天气太冷还是我太害怕,手脚不受控制的发颤,身t本来就无法好好顺畅活动,现在更是不听使唤。

快动啊!我的脚!

这时候是不是该喊救命?

「喂!刚好趁这个机会用用看我们刚得来的玩具。」壮汉想到什麽好点子,从怀中拿出一条样式十分花俏的长鞭,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停在那条鞭子上,b一般的鞭子还要短,与其说是武器,不如说是看上去很脆弱的装饰品,中看不中用。

我完全移不开视线,总觉得很在意。

「这主意不错!来瞧瞧这玩意有什麽功效。」高瘦男子不怀好意的看向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没看过,这个可是圣遗物。」

我瞬间瞪大了眼睛,壮汉手里拿的不是普通的长鞭,而是圣遗物。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圣遗物。

神族所创造的未解之物,因为过於危险,教会努力想要回收并慎重保管起来。

看上去很普通,却隐含可怕的能力。

这个圣遗物会拥有什麽能力呢?不用说,凭我一个人是无法应对的。

他们三人拥有被教会禁止拥有的圣遗物,他果然是那个犯罪组织的成员。

偏偏被我遇到,运气也太背了吧!

必须逃走才行,不能待在这里,我要赶快离开,想办法找人求救。

驱使不听使唤的双脚,我转身就跑,慌不择路的逃,我不知道我在哪里,又该往哪里跑,只要能到有人的地方,无论去哪都可以,总之要找人求救,我不觉得以我现在的状况能成功从他们手中逃走,但只要到有人的地方,他们肯定会知难而退。

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觉得好痛。

跑没多久,我就有些吃不消,双脚ch0u痛得厉害,跑没几下就呼x1困难,大口大口喘气。

不可以停下来!不可以停下来!不可以停下来!

没听到脚步声,他们没追过来?是放弃了吗?我忍不住抱着侥幸的心态。

「呃!」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使我发不出任何声音,脖子被什麽东西綑住,剧烈的拉力违反我的意愿向後方拉扯。脖子一痛,我往後一摔,疼痛传遍全身,我没有心思管这个,双手抓着捆住脖子的东西,拼命拉扯想把它弄掉,但它越勒越紧,压迫到气管,张开嘴什麽都喊不出来,我没办法呼x1!

我被那东西拖着移动,身t在地上拖行,好痛好痛!

身t跟凹凸不平的地面持续磨擦,皮肯定被磨破,是不是流血了?好像闻到血味,亏我还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

双腿不断乱蹬乱踹试图挣脱,理所当然是没有用。

勉强空出一只手想抓住什麽,但只是让我更痛更没办法呼x1,最终只能无力放开。

缺氧使脑袋渐渐无法进行有条理的思考,意识逐渐远离,想要继续挣扎却力不从心。

迷迷糊糊间,只觉得好痛好痛。

捆住我脖子的东西冷不防被ch0u离,瞬间灌入的空气使我剧烈咳嗽起来,全身都痛到不行。

「哦──距离这麽远还能捕捉得到人,这个不错嘛!拿到好东西了。」熟悉的声音让我害怕,我居然又回到那三人面前。

刚刚捆住我的难道就是圣遗物吗?

我明明跑了这麽长一段距离,为什麽长鞭还能如此准确的抓住我?

这就是圣遗物吗?不能用常理思考的物品。

我挣扎的想爬起来,手一滑又倒回去,眯眼一看发现我手上都是血。

是我的血吗?

用仅存的力量再次尝试爬起身,想逃跑但真的能顺利逃掉吗?

对方用那个长鞭的圣遗物就能轻易把我抓回来。

「好了!不要玩了!我们必须趁教会没发现前赶快躲起来。」

「知道了!哼哼,要怪就怪你自己运气不好,再见了。」

不知是谁在跟我道别,长鞭再次勒住我的脖子。

我要si了吗?

恍惚间,可怕的念头浮上来,我还没找回记忆,什麽都还不知道,我不想这样结束。

以仅存的力气抬起了手,0向了长鞭──

住手!

勒住我脖子的圣遗物马上缩了回去。

「怎、怎麽回事?怎麽突然不听使唤?」壮汉发出困惑的声音。

「喂!你倒底会不会用啊!我来!」

高瘦男子抢走长鞭朝我甩来,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什麽都无法做。

不知刚刚发生了什麽事情,但已经不重要,我无力反抗,只能等待si亡降临。

我的意识就此中断──

另一个主角总算要登场了

夺得身t主导权的我直接一手抓住朝我甩过来的鞭子。

对我进行攻击的笨蛋瞬间露出迟疑,对明显判若两人的我感到困惑。

这是自然,因为我们是不同的。

话说回来,胆敢对他动手,找si!

我很生气,睡得好好的被吵起来就算了,醒来居然发现他被欺负了。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的脾气很不好,尤其是触碰到我的逆鳞。

我没放过对方瞬间露出来的破绽,趁他没有防备,一手抓住鞭子往我的方向用力一拉。笨蛋果然是笨蛋,失去平衡的他往前踉跄几步,我没那麽好心等他站稳,当然是握紧拳头直朝他的脸揍过去,另一只手拉住正要往後退的笨蛋,再继续往他脸上揍好几拳,把他揍成猪头只是刚好。

直到把笨蛋揍成猪头後,这才心满意足的把人推开。

猪头的眼睛肿得都睁不开,东倒西歪的差点摔倒。

「这家伙是怎麽一回事?怎麽感觉跟刚刚不太一样!」

胖子肥归肥,思绪还是挺敏锐的。

想是这麽想,这麽明显还没发现肯定是脑子里只有脂肪。

冷眼看着胖子和蠢货把猪头拉走,他们完全不构成我的威胁,让他们多活几分钟也无妨。要不是他们太蠢到家了,平时他们连路边的垃圾都不如。

稍微检视一下目前的身t状况。

身上各处多了很多伤口,就我看来没有很严重,放着不管也会自己好,然後是头部,不只会痛还昏昏胀胀的,原因很有可能是来自伤势最严重的脖子,轻轻碰一下就很痛,虽然我看不到,但可以想见肯定是青紫一片,连呼x1都会觉得不舒服,而且吞咽困难。

我不晓得发生什麽事情,但我大概猜得出来。

这点小伤算不了什麽,至於他怕不怕痛──

可恶,刚刚应该揍到他妈都认不出来!

「你这家伙,居然打伤我的夥伴!」

胖子指着我叫嚣,我实在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接着发出冷笑,我以为他们有自知之明,知道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会痛哭流涕的跪下来乞求原谅,看来是我不对,期待他们会知难而退本身就是个天真的想法。

无所谓,就让他们知道什麽叫作自不量力,敢招惹不敢招惹的人会有什麽下场。

反正就算他们求原谅,我也不打算放过他们。

胖子从猪头手中夺走鞭子,看他一脸安心的模样,果真蠢是没药医的,没有圣遗物在手就不敢面对我吗?真是没种。难道他们没发现圣遗物对那家伙没有用吗?纵然只剩下残块,依然保有原来的力量,即便是我也无法抵抗。

换作其他人,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奇蹟。

因为那家伙是特别的。

纵然如此,就我看来他只想要平凡过日子的普通人罢了。

侧身闪过胖子甩过来的鞭子,落空的圣遗物彷佛有自己的意志,拐了弯朝我飞来,轻盈的向後退开一段距离,本应该距离不够的鞭子瞬间拉长,紧追着我不放。

我采取消极的应对方式,就是为了确认圣遗物有什麽功能。

只是这麽做让胖子误以为我应付不来,摆出一张欠揍的嘴脸,看得我很不爽。

我主动拉开距离,往後一跃。

从刚刚实验可以得知鞭子有自动锁定的功能,除非抓住目标不然是不会放弃,而且长度伸缩自如。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说实话不是什麽危险的圣遗物,本身的攻击力不足,对武力jg湛的人来说,他们会选择更具杀伤力的武器。

「哼!无论你怎麽闪都是没有用的!」看着我不断闪避鞭子,胖子扬扬得意的宣示自己的胜利。

差不多就这样,已经没必要闪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躲了。」

我站住不动,鞭子随即朝我扑来,胖子预见自己的胜利,发出难听的笑声。

顺便趁这个机会来实验一下。

由我掌控主导权的当下,那家伙的能力依然能发挥作用吗?这是危险的赌注,可能会让我受伤,但对面是三个没什麽实力的小喽罗,闭着眼睛都能撂倒他们,这麽好的机会怎麽能错过。

歪头避开的同时,眼疾手快的ㄧ把抓住鞭子,圣遗物像是突然失去目标般软趴趴的垂下来。

「又来了!这是什麽烂东西!坏掉了吗!」胖子生气的抱怨。

那家伙果真厉害,不过和先前相b能力确实变弱了,必须碰到圣遗物才能发挥作用。

胖子再此甩出鞭子,重蹈覆彻这词最适合套用在他们身上。

这一次用上全部的力量,再次拉扯长鞭使胖子失去平衡,一个箭步上前,对准他的下巴就是一记上g拳,在他往後仰的同时一个扫腿让他摔倒,收回脚马上一个转身再次抬腿一个下压,瞬间的加速度让他以最大的力道砸向地上。

胖子发出恶心的惨叫,没有漏掉从他身上发出骨头移位的声音,我ㄧ脚踩在胖子脸上宣示我的胜利。

胖子不再发出声音,他已经彻底昏si过去。

脸上满是血的猪头和蠢货疑似在喊胖子的名字,对此没兴趣的我完全不想ga0懂他们在鬼叫什麽。

目光移向从胖子手里飞出去的长鞭,没有捡起来的想法,b起运作原理不明的圣遗物,我目前更想要趁手的武器。之前ai用的武器不知道遗落在何处,找回来的机会不大。

之後得想想入手好用的武器。

「混帐东西!看你能嚣张到什麽时候!」

猪头怒不可抑,对我发出咆啸,越没实力的人就越ai大呼小叫,真是有够吵的。

他和蠢货总算发觉圣遗物对我没用,想到要掏出武器。

分别是斧头和短刃,都不是我平常会使用的武器,再加上两件武器都没有好好保养,还不如我的拳脚好使,完全不考虑拿来当作暂时的武器使用。

差不多该结束这场闹剧,没那麽多时间浪费在三个无足轻重的小角se上。

踹开脚下的胖子,接下来就是把眼前两个也变成像他一样的下场。

我一步一步朝他们前进,对方却不断後退,双方的距离一直保持不变,这样下去可是会没完没了。

「不是要给我好看吗?怎麽?不动手吗?」忍不住就出言挑衅。

「你少得意!别以为只会几招拳脚功夫就自以为了不起!」

白痴都看得出来他们其实很怕我,不断出声吆喝是为了壮胆,这麽不怕si的确让人敬佩,但我的耐心快要被他们磨光。

「喂,你们知道自己做错什麽?」

听到我的发问,对面两人同时露出「你在说什麽鬼话」的滑稽表情。

果然没错。

他们全然不知道自己犯了多严重的错误。

就如同我看不起他们,他们同样没把他放在眼底,也不掂掂自己有几俩重,真是让人不爽。

「那家伙是不该晚上乱跑,但就算如此,你们也不应该动他。」

「哈?你在说什麽?脑袋撞傻啦?」

他们听不懂是理所当然,我也不期待他们能明白,直接让他们的身t记取这次的教训。

看着我不善的眼神,感到退怯的猪头没种的朝蠢货求救:「si马当活马医,把那个东西拿出来试试。」

哦?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们居然还藏有其他圣遗物?

双手环x,看他们还能拿出什麽无聊把戏。

「好!」蠢货慌张的从怀中拿出乍看之下极为普通的玻璃罐。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

我看到了光,玻璃罐正闪耀着光芒,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世上绝无仅有的高洁存在。

那个是!

──是他的灵魂碎片!

最近的我好像很勤劳哈哈哈哈

只需一眼就看出来了。

即便装在不起眼的玻璃罐中,也无法掩饰灵魂碎片那纯洁无瑕的美丽光辉。

在这之前我分明没看过他的灵魂碎片长什麽样子,却能在第一眼笃定就是他,原因是什麽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终於找到了。

我完全移不开目光,直直盯着那璀璨的亮光,连眨眼睛都舍不得,除此之外的其他东西全都入不了我的眼,视线跟注意力此刻只容得下灵魂碎片的存在,现在若是有人偷袭,我恐怕会输。

我从没看过其他灵魂的样貌,应该说一般人根本看不到吧?毕竟是异常状态。

明明头一次目睹,不知为何我就是能如此肯定,他的灵魂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光是看着就好像冒犯了他。

「唔!」

突如其来的痛楚从x口处袭来,我按住x口,细细感受起来。

强烈的悸动冲击全身,心脏的鼓动和灵魂碎片的一闪一灭达成一致的频率,我和灵魂碎片之间产生谁也无法阻止的共鸣!不,正确来说是他的灵魂和存放在玻璃罐中的灵魂碎片之间,他们在互相渴求对方,连我也开始受其影响。

想更靠近一点,甚至迫切希望能让灵魂碎片和我融为一t。

可是──

b起意外之喜,最先涌上心头的却是愤怒。

我狠狠瞪向猪头跟蠢货。

灵魂碎片安然放置在玻璃罐中,蠢货并非直接碰触,但是那双手看了就很碍眼。

再加上他们拿出来的目的绝非好事,心中的怒火更加熊熊燃烧。

不可原谅!

我再次接近他们,这一次他们不再後退,不是不敢而是不能,他们脸上流露出恐惧,总算发觉我们之间的差距,只是他们已经来不及後悔。

一个瞬步,我出现在蠢货面前。

我看人的眼光从来没有ga0错,蠢货就是蠢货,居然敢招惹我。

猪头和蠢货瞪大眼睛,像是不明白我刚刚到底是怎麽缩短双方之间的距离。

我极为不爽,以抑制不了的怒气发出嘶吼:「谁准你们用脏手碰他!」

蠢货震慑於我的气势,没出息的发出惨叫。

猪头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抓住他的手反折到不可能的角度,可能是太痛了,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嘴巴一张一阖发出无声的痛呼,眼睛瞪得老大,好似随时都会掉下来,全身抖到不行。

一旁的蠢货见状吓得差点拿不住玻璃罐。

「敢摔到地上就试试看!」

我的警告使蠢货下意识用力抓紧玻璃罐。

肥猪痛得松开握住斧头的手,被我一把接过,随手对空挥舞几下,不是自己的武器用起来就是卡手,但有b没有好。

我徒手可以重伤对方,但要更进一步就要费一番功夫,我可没那个耐心和时间,尤其是这两个废渣。

猪头抱着自己骨折的手,配上那张肿胀的脸庞,可说是凄惨至极。

但还不够——

高举斧头,这次依然对着他的脸挥下去。

猪头颓然倒地,喷出来的红seyet溅到我身上,被砍到要害的猪头已经濒临si亡边缘,尚有一丝生息。

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我又再次砍下,一刀两刀三刀——

直到他看不出人形为止,我把目标转向了蠢货,发现他已经吓得pgu尿流,但就算怕得快要翻白眼昏si过去,还是sisi抓住玻璃瓶不放。

我冷冷的发号施令:「给我。」

蠢货乖乖把玻璃瓶拿给我。

接下来他的结局跟猪头一0一样。

两具si状凄惨的屍t躺在地上,我总算解气了。

「呜!」

背後传来低低的痛呼声,不用转头都知道是胖子醒过来,捡起地上的小刀朝声音来源飞s过去,挣扎的声音嘎然而止。

世界终於安静下来,耳根子清静许多。

内心的愤怒得到平息,注意力移到我手上的玻璃瓶,随时可以接触得到的距离使我迫不及待想要马上扭开盖子,然後小心拿出碎片与我融为一t。

无法容忍的迫切渴望,强烈到心神不宁,飘忽的意识无法认知自己的行为。

恍惚间,彷佛听到碎片正在呼唤,是幻听?一点也不重要,理智快要崩毁,被冲动支配的身躯正遵从最为原始的渴望。

小石落地的声音惊醒了我。

猛力闭上眼睛,拼命去克制冲动,用力咬向嘴唇以疼痛b自己清醒过来,在做这件事情前还有必须要处理的事情。

收好玻璃瓶,睁开双眼的我恢复了正常。

「你还要在哪里躲到什麽时候,还不快出来!」

「凶什麽凶!要不是因为有我,你能顺利取回碎片吗?还不赶快跪下来感谢我。」

抱怨声从角落堆叠废弃物的y暗处传来,毫不隐藏的脚步声轻快的响起,出现在月光下的是名孩子。

乍看以为是名顽皮的男孩子,但仔细看又发现他有张对男生来说过於漂亮的脸蛋,实在看不出到底是男是nv。未发育的身t没办法做为判断的依据,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未到变声期,和nv孩子一样尖细的嗓音实在不好分辨。头发不长也不短,倒是在穿着打扮上更偏向男孩子,细看又觉得像好动的nv孩子。

其实直接问是最快的。

「你是男的还是nv的?」

「你居然看不出我是男是nv?哈哈哈!平常这麽嚣张,原来只有这种程度?该不该告诉你呢?」

要不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我早就砍下去了。

管他是男是nv,都一样欠揍!

「果然是你g的,假惺惺小不点。」

我就在想那家伙是不可能这麽晚还跑出去乱晃,肯定是有人在诱导他。

跟我判断的一样,果真是这小不点在ga0得鬼。

不爽的挥出斧头,小不点不动如山的盯着近在尺尺的武器,彷佛不知道自己正危在旦夕,嫌臭的捏着鼻子,用充满鼻音的嚣张口气说:「不要用那个奇怪的名字叫我!要跟你讲几次才会记住我的名字?还有把这个脏斧头从我面前拿走!臭si了。」

和现场情况格格不入的孩子以本身更加违和的成熟态度面对。

他笃定我不敢对他怎麽样。

确实如此,我目前十分仰赖着他的情报,仅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收起斧头。

「我是不反对你把他们砍成r0u泥,但下次还是适可而止,我是情报贩子,可不负责毁屍灭迹,等教会发现会变成大麻烦。」

「没办法,我控制不了,你行下次你来。」

小不点眉头用力一皱,似乎在想像那个情况,最终松口退让:「……下次直接碎成泥省麻烦。」

「哼,果然你也不行嘛。」

小不点狠狠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齿的警告:「回去的时候记得要把身上的血味都洗掉!」

「我为什麽要听你的?」

想到什麽的小不点露出欠揍的笑脸,窃笑说:「因为光会很困扰。」

「唔——」还是洗一下好了。

下次我会g得更乾净一点,默默把这个目标当作之後的课题。

无视小不点反将我一局洋洋得意的得意表情。

「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但是下不为例!」想到那家伙所受到的折磨,一个眼刀s过去,小不点瞬间抖了一下,但还是不怕si的反驳。

「要不是因为有我,你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收集得到碎片,你也不想想自己要出来有多困难,我可是帮你了一把,不感谢我就算了居然还敢责怪我!况且明明就是你失职,还敢这麽大声怪罪我,在光有危险前就该出来保护他吧。」小不点理直气壮的说。

他说的我全都明白,但不能接受。

任人摆布实在不是很好的t验,尤其还是这个嚣张的小鬼头。

「哼,要不是你还有利用价值,我早就把你解决掉,也不想想自己多亏谁才能活到现在。」

「是多亏了光,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要不是看在小不点对那家伙忠心耿耿的份上,我现在就很想把他揍一顿。

「现在不是说这些废话的时候,到底要不要听我说?再不快点行动,教会的人就要捷足先登。」

「你得到什麽有用的情报?」

「那些人的据点。」

「哦?在哪里?」

「不得不说他们的危机处理能力挺令人敬佩,发生这起意外还能从容应对。」

意外吗?或许吧,就算是当事人也没想过会有这般後果。

「失去基地後,他们的人马在各处建立临时据点,之後故意大张旗鼓的行动x1引教会的注意,但实际上那些据点都是小角se,重要人物都在其他地方躲得好好的。不过教会毕竟长年以来都是在追捕像他们的n用圣遗物的组织,还是查出重要的据点,说不定里面有你想找的东西,只是你动作要快,教会现在还被其他据点的人马绊住,再晚就来不及了。」

不得不佩服小不点,连教会的动作都了若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