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说：

当另个人得知消息时，已经有弑师的冲动。

「我……身为一名白巫师，居然要保护一个r臭未乾的小鬼？」

飒儿朵?猊耶?恩瑞迪姆耶——简称飒猊恩，收到老师久违的传递术是要她跟玛希雅一起外出郊游时气到差点没形象地咆哮，结果後方的友人只顾着放声大笑，飒猊恩y是把心里的怒气压下来，尽可能让自己维持理x。

「不是要进行封印仪式了？国家的防御力降低，他更不该把我外派去当小鬼的保母。」

「对啊，但是你吧，要是出事怎样的，我哥再迟钝也知道要把你们分开了，以後就不用再被b着去跟小公主相处啦，不错吧！」

飒猊恩知道这位朋友就只是想看戏，努力压抑曝露出来的杀气。

心里委屈又苦。

她认识布登嵌丁尔的时间b秋娜禾久，这得多亏成为魔法师後寿命会拉长，低阶还没有感觉，中阶却可以b普通人多活五十到两百年左右，高阶至少三百年有，最高等级的白巫师就直接跳出si亡的架框与时间共活，长相与身t状况甚至能回到最强盛的年轻时期；因此人们想当魔法师就是为了成为白巫师，但是这条道路太艰难，许多人即使从低阶拼到中阶再到高阶，也跨不过最後的槛，经历漫长的生命一天天老去，最终面临si亡。

所以变成白巫师是件不得了的事情，飒猊恩快要学成时以为自己能轻松了，结果这不是终点，甚至可以说是。

一切的起因在於，布登嵌丁尔某天心血来cha0又收了新学生——秋娜禾。

飒猊恩不反感，只觉得这个学妹不错有天赋，但是多了人就有b对，飒猊恩过去被夸赞的成就全部成为秋娜禾的衬托，每每提到一个就会提起另一个，然後放在一起较量次次都是秋娜禾获胜，飒猊恩从此成为苦命的万年第二名……

她在自己的家族中因为出生原因备受父亲排斥，本来成为布登崁丁尔的学生外加快学成白巫师而有好转，结果秋娜禾却轻而易举跨过所有障碍，摘下了那顶皇冠。

好不容易能在家里抬头挺x的她又只能低着头，看看自己的白发，依然在白巫师与高阶魔法师之间不上不下。魔法师有个古板的观念是白巫师得有一头晶莹剔透的白发才合格，像她这样混有杂质半透半白不算数，表面上别人仍会客气称呼白巫师，私下常常嘲讽灌水。

这些b较没有停歇的一天，在秋娜禾忽然结婚时升到最高点，她与布登嵌丁尔成为人人羡慕的白巫师夫妻，这不关飒猊恩的事情，却偏偏少不了闲语。

之前是某部分嫉妒她的魔法师在酸言酸语，这次多了普通人参一咖，飒猊恩觉得自己的运气肯定在遇到布登崁丁尔时用光了。

大家常说如果秋娜禾与飒猊恩是一面镜子，一样都是美人却有动态与静态之别，当两名姿se不相上下的nvx都是同位优秀男x的学生，明明相处多年的是飒猊恩却败阵下来，虽然她本来就对自己老师没有男nv之情，可是凡人最重视的繁衍不适用於魔法师身上，一致认为飒猊恩有什麽问题才让布登崁丁尔选择秋娜禾……她听那些流言气到想把全世界炸了。

秋娜禾本身不怎麽听八卦活在自己的小世界，直到nv儿出生才打开较多的窗，一听到那些传言後极力挽救飒猊恩的声望，在一切事物快好转之时，年纪轻轻的玛希雅看不惯母亲被人称赞却说自己不厉害还把功劳推到飒猊恩身上的言行……来来往往，习惯父母被捧在最高处的孩子越看飒猊恩越不顺眼，在一次聚会上，玛希雅出言讽刺飒猊恩明明不算白巫师却穿白袍，还形容她这样就像站街nv郎需要他人施舍，那句话出来惊天动地，布登嵌丁尔当下狠狠ch0u了玛希雅一巴掌要求她道歉，飒猊恩差点理x断裂杀人，还是布凯丁尔拉住手。

从此飒猊恩不再穿白巫师代表x的白袍，在那之後玛希雅的进步飞越，除了个x实在令人不敢恭敬，现在人们谈起魔法都是拿飒猊恩跟玛希雅b较，因为秋娜禾已经完胜再b下去也没有新鲜感……ga0得飒猊恩成为衬托她们母nv的绿叶，加上她多次主动退让当玛希雅年轻不懂事也没有得到因有的尊重，这道隔阂就越裂越大了，闹到现在仍不停消。

「回信了。」布凯丁尔抓住凭空出现的信封一看，在她面前挥挥：「他不同意，你自己想办法吧！」

不意外的答覆，飒猊恩深呼x1拉过外袍穿上，脚踏出去开启传送阵。

玛希雅听到敲门声时不动，依旧用脑袋顶着桌面。仆人不慌不忙地开门通报是飒猊恩来访，她的肩膀立刻僵y，感觉到对方的魔力时牙痒痒，恨不得把人赶出去。

「猊耶！」布登嵌丁尔高兴地欢迎学生来访，飒猊恩没有好心情，但是保持表面上的平静点头问好：「老师，好久不见。」

「关於玛希雅的事情——」

「恕我拒绝，近日不是时候，我手中尚有工作，而您与小娜封印期间国内的防御会大幅降低，虽然以天下太平，尚且不该忽略防卫。」

「唉呀又不是只有我们，国内也有其他的魔法师跟战士，如果不放心还有凯特顶着呢，有他在就够了，没什麽好担心的！」

飒猊恩知道布凯丁尔的实力，但是最主要的——她不想当小鬼的保姆！

瞥一眼探头看自己的小公主，那表情是以为她乐意吗？飒猊恩默默念着，看回布登嵌丁尔：「我还有其它工作。」

「那些凯特也能帮忙，魔药本来就是他的强项了。」布登嵌丁尔认真说着，没发现自己伤了学生的自尊心，熬煮药水由於需要大量时间来累积经验，是她目前唯一被人提出来，外人也不敢百分百断言自己实力的一项，却在布凯丁尔面前又是不值一提的万年次席。

「那我直说了，如果对象是别人，随便！但是她，我不要。」

「你以为我就想要你喔！」玛希雅跳出来一副要咬飒猊恩的气势，生气地指着她：「而且那是我的生日晚宴耶！明明没有邀请你却不请自来，要不是兔头飞下去，我还不会发现你偷偷00的想g嘛呢！」

「g嘛？我本来就有权利自由进出那里。」

「什麽权利？那地方包括房子都是我爸买的！」

「玛希雅——」布登崁丁尔苦恼了。

「然後呢？老师说过只要是他的学生都可以自由使用那地方，因此我每晚去探望自己种在那里的月光草有什麽错？」

「月光草？」

玛希雅两眼一亮发出崇拜的惊叹，然後恼羞自己的反应；飒猊恩没有理她而是回应布登崁丁尔的惊讶：「是，您也知道月光草是百年难得一见的jg致药材需要细心呵护，因此我无法陪您的小公主外出旅行，就这样，抱歉。」

「那你告诉凯特照顾的方法吧。」

飒猊恩本来转身要走了，听到这个一愣停下脚步。

「那个呀……」布登崁丁尔无奈笑着：「其实我有设定一个惩罚，如果没在一年内解决五处的碎片，会受到诅咒变成青蛙三年喔。」

玛希雅跟飒猊恩的表情顿时jg彩，前者一想到青蛙的样子快昏过去、後者则是怒气升到最高点，却还是压抑着，不让魔力爆发。

「老师?您?宁愿?月光草?枯si？也要我?陪?她？」

玛希雅受到严重的jg神冲击浑身汗毛竖起，她从未感觉到如此强大的愤怒，被震得双腿隐隐颤抖，那gu压抑的魔力十分骇人，像是一只温驯弱小的龙忽然膨胀成遮天蔽日的末日巨龙，嘴里咬着浓缩的火球只要张口就能将大地焚烧的一乾二净。

这瞬间她知道了彼此间实力的差距，进而产生疑惑——飒猊恩明明有白巫师的实力了，为何是真假白发参半？

羊\我说：

「玛希雅，你先回房去吧。」此时此刻只有布登崁丁尔不受影响能自然笑着，一声响指他与飒猊恩瞬间传送，刚落地飒猊恩一眼判断出来这是哪时，布登崁丁尔伸出手指压她的额头ch0u走全部的怒气。

飒猊恩一时无力跄踉後退，布登崁丁尔用魔法g来一张椅子让她避免pgu着地，仰头看挂在梁柱上一整排的小麻布袋，好奇布凯丁尔又再g嘛。

这是很久以前布登崁丁尔的小木屋，这间屋子只住过四个人，丁?尔瑞姆兄弟、飒猊恩还有後来新加入的秋娜禾，从布登崁丁尔与秋娜禾搬出去到镇上住後，飒猊恩也接受国王的邀请住入城堡，就只剩下布凯丁尔仍然待在这里。

「猊耶，听我说吧。」布登崁丁尔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她对面，从窗户照进来的光喷洒在他头上，晶莹剔透的白发犹如星光般耀眼，飒猊恩移开目光，不想被人提醒自己算不上白巫师。

「你应该注意到了，自己正在恶化。」

飒猊恩抿紧嘴唇不语，布登崁丁尔继续说着：「你有非常容易x1引恶意的t质，一旦内心压抑太多的负面情绪就会像刚才一样暴走，如果再不处理非常有可能堕落成黑巫师，就像凯特当年差一点拉不回来。所以我跟小娜才决定提前消灭最大块的宗罪碎片，这能帮助你舒缓恶化的速度。」

「您都知道我的情绪刺激来源在哪，为何还把她推过来？」

「你还记得我会占卜吗？」提到这个时他笑得很灿烂；飒猊恩有种血卡在喉咙的感受：「您是说，那个根本不知道准不准一百年只能算一次的占卜？」

「嗯嗯。」布登崁丁尔自动忽略学生的不信任，只高兴她还记得：「一百年前我算过一次，那次无解；然後这次有了回应，所以我希望你尝试跟玛希雅相处看看。」

「您算了什麽？」

「一百年前是能够引导你之人。」

飒猊恩皱皱眉头：「那现在？」

「能够引导玛希雅之人，浮出来的人名是你。」

她一身疙瘩冒出来，说不清是恶心还是感动？老师居然舍得将一百年一次的名额用在自己身上？这该心存感激，可是想到玛希雅那张年纪轻轻却十足嚣张的面孔顿时又难以言行，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的名字别跟小公主挂在一起。

布登崁丁尔没注意学生的内心活跃，而是缓慢说着：「这占卜得用正规jg灵语，jg灵语的引导发音有两种，带有卷舌噔噔音是负面、但是如丝绒滑顺般拉长是正面，我用後者的发音询问，所以能肯定是有益的，这也说明了为何一百年前算不出来，是因为玛希雅还没出生。」

「老师，您的思考太跳跃了。」

「可是我知道你能跟上。」

师徒间的对话停止了，飒猊恩紧闭双眼半晌才开口：「我还是不想，跟她出去一趟别说一个月，只要一天我就会被气得少半条命。」

「或许能换个方向想？将这当作锻链的时机。你正是因为什麽心事都往内心吞，那些负面情绪累积过多已经与恶意融合实t化，妨碍魔法核心x1收自然之力，如果再不将其清出来，最好的结果是堕落成黑巫师，最坏则是自暴身亡。」

「我知道……只是为什麽只有我是这样的t质？」飒猊恩喃喃自语，这个问题就连眼前的伟大白巫师也无法解答。

布登崁丁尔知道飒猊恩依旧有些秘密藏在心里，她不愿意说出来就没办法……好的情况是她知道但是不想说，坏的是自己受伤了却不知道，还问别人为什麽这麽痛。

「试试看吧，这是你们互相学习的机会。就算到时无法达到预期的结果，但是我仍有一个方法可以帮助你，或者说是件礼物，谢谢你陪伴玛希雅完成她的修行。」

「我可不期待您会送什麽。」飒猊恩回忆当时升上高阶魔法师时，对方送了一袋花的种子，还是纯观赏用的花种，她种下去之後除了看花一天天枯萎变成肥料也不知道能g嘛。

「对你绝对有益的东西——我的魔法核心。」

「您……别开玩笑了！」飒猊恩一听把花的种子丢到脑後，压抑着情绪低吼：「那可不是能送人的东西！」

「没有骗你，我是认真的，而且也有办法拿出来。」布登崁丁尔的语气轻松得像是魔法师失去魔法核心不会si一样，持续进行这个令人震惊的话题：「我会将自己的魔法核心一分为二，让你吞下一半。这样不但能避免走向坏的将来，甚至能一次提升不少魔力喔！到时猊耶毫无疑虑是白巫师了。」

「不……我心领了。」飒猊恩烦躁地按压太yanx：「老师，如果您太累的话要不要去歇息？我没有让您牺牲到这地步的价值。」

「别这样说自己，你可是我第一个学生，而且老师当初说过不论如何都会让你远离黑暗这句话，给出的承诺说到做到，这就是当时的约定不是吗？」

那句话让她语塞，几百年前布登崁丁尔的确说过，当时她当成哄小孩的话左耳进右耳出，现在却再次听见同样的话，甚至还变成约定。

飒猊恩摇头再摇头，无法接受布登崁丁尔的慷慨。

魔法核心是从生命凝聚出来的心力，如果失去了就会si亡。虽然传闻吞噬他人的魔法核心可以增强自己的力量，但是这样往往没有好下场，因为魔法师只要魔法核心没有毁灭就不算真正意义上的si亡，他的意识会被保存於魔法核心中，如果在散去前被他人吞下肚，可以从对方的意识空间攻击取代其身进而复活。

而史上最强的魔法师没必要阉割自己换取新容器，他已是顶端，却将魔法核心一分为二分给自己……等於将灵魂分裂成两半，不但削弱实力也会遭遇常人无法想像的痛苦。飒猊恩不懂老师为何要替自己承受这样的折磨，而且大多时候她对他其实是有怨言，当流言满天飞的时候这个人从未安慰过自己，反倒跟秋娜禾一样都活在自己的小世界，不在意谣传、不在意八卦只做自己的事情。

「猊耶，你知道该选哪个回答才是正确的。」

「嗯……我知道了……」她不愿再想下去了，今天的情绪太两极，刚刚被ch0u走生气後现在jg神不济。

「谢谢你。」布登崁丁尔慎重道谢着，飒猊恩想了一下呼唤住他：「老师，那您可以再给我一样东西吗？是用在旅途上的。」

「你需要什麽呢？」

「禁言术，用在玛希雅身上的。由您亲自设定她会b较安分点，可以有效延长我在旅途中的耐x与安全。」

「噗。」

羊\我说：

出发第一天，玛希雅的胃强烈纠结。

早上她一脸苦闷吃完早餐，听着秋娜禾不断叮咛该注意什麽还有不要惹飒猊恩生气，原本还在咕哝她又不会出现的玛希雅就看到自家叔叔带着飒猊恩进门……每次看到都有种猜想，可是问父母却总是坚定那两人没有其他更亲密的关系。

「玛希雅，你乖点别惹阿飒生气嘿！」布凯丁尔看见她就念了一句，玛希雅哼哼没答应。

全天下她不敢惹的只有两个人，一是母亲秋娜禾，二是舅舅布凯丁尔。

前者是从小代替爸爸教训自己长大，另个说不上为什麽她就是下意识想闪避，尤其在成为魔法师能感应他人的魔力之後，布凯丁尔的气息总是让人心里发毛。

很努力拖时间想晚些出去，玛希雅还是被请出家门，哀伤地跟温暖的家告别，然後看一眼旁边的飒猊恩磨牙，结果被她带有浓浓鄙视意味的眼神注视，玛希雅正要开pa0忽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飒猊恩直接把她往外拖不给牵马的机会。

「我们只带这些钱，你骑普通的马就算了，选择这种吃不起粗食的宝马是想挑战一周内把钱花光吗？我可不想每周去有银行的城镇提款，更重要的，身为魔法师可以用传送阵行动何必骑马？匹马只是徒增负担还容易被传送阵忽然浮现的光芒吓到，你确定自己可以拉住吗？不怕没拉好害马匹脱离传送阵时被断头？」

玛希雅嘴巴开开说不出一句话，思考自己是吓到还是被说服？

徒步三个小时，玛希雅持续用魔法散热已经快累si，但是旁边一身墨绿se长袍的飒猊恩却连滴汗都没有，依然保持不累不倦的姿态，在开场就输一次的玛希雅y是强撑不想输第二次，顺便感激母亲帮她换了一双很丑但是走起来舒服的小鞋，不然现在脚根肯定磨破皮。

第一个可能藏有碎片的村庄到了，两人没有进入而是站在外围，由飒猊恩拿出水晶念咒，一阵白光闪烁後白水晶自动漂浮起来，开始感应周遭是否有自然恶意凝聚，或是有没有人已经被感染得处理，剩下的只能靠第六感执行。

「齁——这样要多久才能结束啦！」还没绕着村庄走半圈玛希雅就不耐烦了：「就不能直接用圣光净化整个区域吗？」

「如果你办得到。」飒猊恩继续感应：「这样就忍耐不了，想要第二年开始当青蛙？」

「我才不要！」她原地一跳：「爸出这什麽烂功课啦，我宁愿写五百卷完整长度的羊皮卷……」她念到这里回过神，自己居然在跟飒猊恩聊天？

结果意识到这个後，飒猊恩就没再说话了，只顾着弄手上的东西，跟随水晶移动同时四处乱看。

玛希雅闷闷不乐，她才不是昨天被飒猊恩吓到所以不敢嘲讽对方。

经过一个树丛时，飒猊恩注意到有位老婆婆倒在树下，三步并作两步快速上前，玛希雅觉得自己见鬼，她走起来居然这麽有气质？

结果两人从寻找碎片变成帮助昏迷的老婆婆回家，之後有村民看到跑来请托治病，像是一只蚂蚁发现了糖後蚂蚁大军出动围攻。玛希雅想叫那些人找离开，每个地方都会有当地的治病偏方，这种请求魔法师帮忙的都是把伤口ga0烂到无法治癒的地步才认命，已经不是医生能处理的范围，得找更贵的治疗师才有办法。

虽然她心里这样想，人已经到某个家中跪坐在地上替一名孩子压抑病况，双脚得以休息的玛希雅感动落泪，运用t内的圣光替孩子减轻高烧的痛苦，这时的飒猊恩不知道跑哪去，七分钟後才带着一碗热汤回来，让病童喝下後起身又走。

「等等，我要待到什麽时候？」她感觉飒猊恩是真的要离开，只见对方回盼一眼：「等那孩子的烧退去就可以了。」

然後没说要去哪就闪了，玛希雅头冒青筋——如果高烧三天才退，就要在这里待三天吗？当她的魔力跟父亲一样多到连续消耗数天都不会乾枯是不是？

走了一整天忽然不用动，除了脚能休息外jg神也放松不少，玛希雅只能靠内心碎碎念提神，顺便回忆艾瑞克的贴心时光，对方都会关心她脚疼不疼、累不累，飒猊恩看一眼就彷佛要感谢她的施舍了。

玛希雅努力打起jg神不想认输。

十五分钟後高烧退下了，玛希雅确认没问题才离开，去到外面看不到飒猊恩的身影——找不到人就感知，飒猊恩的魔力她非常反感可以一下就知道在哪，然後在一个应该是村民时常聚集的地方找到人。

这里的空气飘满药味还挤满人，飒猊恩将一陀又一陀的青绿se东西从锅子里挖出来涂在村民的伤口上，玛希雅惊觉以後该不会都要这样？

找碎片没有进展就要先处理别人的事情？

「如果你觉得站在那里就是帮忙，我挺感谢的。」飒猊恩看到她就是这一句，玛希雅咬咬嘴唇走过去、拿起汤匙挖药膏，近距离看这颜se非常诡异还黏糊糊的，顿时难掩脸上的僵y，压抑内心的恶心还有那刺鼻的药味将它均匀地涂抹在排队人cha0上。

这个村庄不大，但是每个人不管有没有受伤都跑来排队。

一点小疤来抹、一个小撞伤也是，没有伤的带东西来装，玛希雅始终抿唇耐着x子，反正没有达成目标怪飒猊恩就好，明明知道帮忙就会被得寸进尺，看看她们现在被拖延速度，还不如回家泡一杯红茶配着书看增长知识。

结果累了一整天没有收获，玛希雅瘫在村长提供的空屋子休息，两眼发呆感到人生绝望，想洗澡居然要去河边或是水井打水……她知道自己很娇贵，但是父母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吃过这些苦，她为什麽要t会呀？而且冰水真的能洗澡吗？这样不会感冒？

然後更讨厌的，村民以为她跟飒猊恩是母nv还是姊妹，所以是同间屋子！一个房间！

虽然母亲再三叮咛不管做什麽都要跟飒猊恩一起才安全，这感觉还是难以适应……从地上滚起来，看看衣袍沾上不少屑屑，玛希雅脱下来用风吹乾净，思考要不要召唤水来洗澡？但是水方面的咒语她恰巧是弱项，要是没掌握好会把自己冻伤，整天下来也花不少魔力，无法任x地用火来调节温度。

——就只能依靠飒猊恩吗？

玛希雅陷入自己是高阶魔法师却生活废物的无言，这时飒猊恩开门进来就是一句：「明早就走，碎片多半是被野猪误食了，巢x在附近的森林。」

「你怎麽肯定是野猪？」

飒猊恩没有回话，玛希雅冷哼继续烦恼要不要去河边洗澡，然後悄悄瞄飒猊恩一眼，她看起来还是乾乾净净，反倒自己一身狼狈不堪。

玛希雅仔细回想自己看过的书有没有关於清洁的部分，发现都是很简略的说乾擦或是sh擦……乾擦她无法接受、都有水了还sh擦g嘛？眼见天se已经黑得看不清远方，村庄没有城镇的繁华灯火，从窗户看出去她就不敢动了。

——算了，先睡再说！

可是刚躺下又是挣扎，自己没有洗澡刷牙连洗脸也……不行了，玛希雅只能哀怨地爬起来看着飒猊恩。

「这附近是不是有条河……」

「你这点程度就无法忍受了？」

飒猊恩r0u着脑袋眼中带着疲倦，但是玛希雅只被她嘲讽的语气激怒了：「是又怎样啦！我从来没有外出过，都在家里当公主等人侍候最好可以忍受这些！又不是看过书就知道怎麽解决——我想尿尿……」尾音急速缩小，她含着下唇委屈又难受。

外出冒险根本没有书中的浪漫情调……她想回家，想那美好又舒服的一切，跟外面这些简直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

飒猊恩的表情恢复以往的冷眼相待，放下手上的东西。

虽然一句话也没说，玛希雅抱持渺小的希望跟在她pgu後面，在黑暗中绕来绕去後听见流水声，感叹母亲说得没错——有困难就黏着飒猊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