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欢面色一僵,随后赶紧凑过来挽住季换澜的手臂,撒娇似的说:“二嫂,今天我跟姐姐出去逛街,出门的时候偶然看见了衣帽间里您的旗袍,觉得很是漂亮。就想着借来穿一次,二嫂您人美心善,不会生我们的气的,对吧?”

一件旗袍而已,季换澜自然不会生气。

但这姐妹俩先斩后奏,而且离得近了,季换澜才发现,她们还戴了自己的首饰。

季换澜说:“不要紧,你们要是喜欢,那就送你们了。”

苏欢欣喜万分:“真的呀?谢谢二嫂!二嫂最好了!”

沈凝看不下去了,“吃饭吧,二嫂还怀着孕呢。”

苏欢这才悻悻的坐好准备吃饭。

晚上,回到房间里,姐妹俩嘀嘀咕咕起来了。

“还送我们了,她真当打发叫花子呢啊?一副施舍乞丐的样子。”苏欢把那旗袍扔到沙发里,一点都没珍惜。

说着,她忽然扭头看向苏曼:“姐,咱们下周一就要去华融报道了,你准备了衣服吗?”

“还没有。”

苏欢说:“我看季换澜衣帽间里有几套衣服比较适合我们,到时候我们穿那个去吧?”

苏曼到底是没那么莽撞的,“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她有那么多衣服,我们穿两件有什么要紧?她作为沈家太太,要是这点度量都没有,那还当什么主母啊。对吧?”苏欢一顿输出歪理。

苏曼总是能被妹妹绕进去,“那行吧。”

近来的沈熄的确忙,建桥的工程开始了,许多东西需要沈熄亲自过问盯着,还要与其他的承包商碰面应酬。

不过每次回到家,沈熄都会第一时间看看季换澜与腹中的孩子。

但来了三四天都没有见到沈熄的苏氏姐妹,有点坐不住了。

今天赶着季换澜休息不去公司,醒来下楼时,就见苏欢在那一盆盆的把她亲自种植的花儿搬了出去。

有佣人匆匆跑过去,“苏欢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呢?”

“我跟我姐花粉过敏,不能接触这些花儿的,您看我这胳膊。”

佣人拦住她:“苏欢小姐,这些都是太太亲自养殖的,不可以碰的。”

苏欢噘着嘴:“难道喜好都比不得人命重要吗?过敏严重了可是会死人的呀。”

季换澜穿着深灰色的针织家居服,倚着二楼的栏杆,看着楼下的苏欢。

苏欢捂着鼻子躲远一些,“你们快把这些花儿搬出去,到时候沈熄哥哥如果问起来,我跟姐姐会解释的。”

佣人们很为难,站在那迟迟没动。

“你们怎么不动啊,我……”

“我来搬吧。”

众人一惊,扭头见季换澜居然要去亲自搬那些重重的花盆,吓得一拥而上,“不用不用,太太!”

“太太,您怀着孕呢,可不能出力啊。”

“就是啊。”

季换澜看向苏欢:“苏欢妹妹,我没想到你对花粉过敏,我记得那天初见的时候,你好像还在做的糕点上面放了鲜花瓣。”

苏欢神色微僵,“啊,我……”

季换澜说:“既然过敏,那就都搬出去吧。”

太太发话了,佣人们自然没再犹豫。

佣人们正忙活的时候,六婶来了。

她蹙眉:“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搬出来了?”

“啊,是苏欢小姐花粉过敏,所以……”

六婶进了门,苏欢赶紧迎过去,“六婶婶您来啦!”

六婶神色冷淡:“苏欢啊,听说你花粉过敏,所以才让人把花儿都搬出去了?”

“我其实也……”

六婶打断她:“你跟你姐姐也来明云城几天了,既然打算留在这里发展,那作为长辈,六婶也得教教你一些东西。”

苏欢满眼欢喜,“好的,六婶婶您说。”

六婶坐下来,接过佣人送来的茶水,用眼尾扫了眼那位似笑非笑,淡定从容的沈太太。

而后六婶对苏欢道:“这明云城,大户人家比较多,尤其是跟沈家来往的对象,更是非富即贵。所以想要在这里立足,第一点就是,有眼色,懂规矩。”

到了后面,六婶的语气已经变冷:“主人家没开口的,你不能擅自做主。如果那样,那就是没教养。”

苏欢脸色已经发白了,低着头不敢吭声。

借刀杀人

季换澜之所以没有跟苏欢呛声,是因为那些花里,有六婶喜欢的几盆。

别看六婶平时好说话,基本没有动气的时候,但她尤为爱花,季换澜种的那些,大部分都是六婶送给她赏玩的。

苏欢此举,势必会让六婶不爽。

季换澜习惯了借刀杀人,能不费自己唇舌的时候,她自然愿意享清闲了。

“这是第一条,必然要谨记。你要是不喜欢花儿,那就离远点儿。”

六婶可不信苏欢花粉过敏,真花粉过敏怎么待了这么多天才出现不适?

小丫头片子的那点心思全都写脸上了。

苏欢咽了咽口水,有点尴尬:“我知道了六婶婶。”

佣人们自然又把花儿给搬了回来,一一摆好。

等六婶走后,苏欢才厚着脸皮跟季换澜去解释,替自己找补:“二嫂,我其实是看见花儿就会心里难过,因为我父亲与我妈妈分开的时候,就送了一束花。我每次一看见花儿,总会想起那个痛苦的时候。希望二嫂别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