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摇清,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你真以为杨雪琼会平白无故帮你?让你拿到我跟沈熄的家产挥霍无度?杨雪琼从头到尾都是在给她的女儿铺路,你我不过是个垫脚石,你却还沾沾自喜,怎么就那么蠢呢?”

季摇清有点懵。

她怎么知道杨雪琼在背后给自己出谋划策的?

“你松开我!”季摇清故意拍打她抱着纱布的那只手。

“嘶——”

“啪——”

大头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指着季摇清:“你老实点!”

季摇清被扇的晕头转向,“你们……没王法啦!”

“你如果想在这里待着,就老实一点。别添麻烦,尤其不要给这个项目组的人添麻烦。”季换澜提醒她。

大头和小猫都觉得奇怪。

小老板怎么还让她消停起来了?

可季摇清偏偏是喜欢跟季换澜对着干的性格,她不让自己添麻烦,她就偏要!

“你给我等着!”季摇清捂着脸颊,恨恨的瞪了一眼大头,扭头就走了。

季换澜笑了笑。

她很清楚季摇清,不可能安安静静在这里待着的。

走掉的季摇清回到车上,一边气着挨的一巴掌,一边回忆着刚刚季换澜的话。

她本身也不全然相信杨雪琼,如今季换澜说她是在为她的女儿铺路……

这会不会是季换澜故意挑拨她跟杨雪琼,才编出来的说法?

季摇清琢磨着找人查查到底怎么回事。

-

“她能消停吗?”大头问。

季换澜没回答,“小猫你来,你想个办法放出去个消息……”

“好嘞!”小猫听完后乐乐呵呵的就走了。

另一边。

“查到了?”

观棋说:“也没查到什么,那些人就说她是城里来的老师,教英语的。之前是长头发,那天遇到歹徒情理之中剪短头发才得以逃脱。其他的,倒没什么了。至于哪来的,多大了,一概不知。”

沈熄望着楼下与两个男人嘀嘀咕咕的女人,目光有些恍惚。

“你觉不觉得她有点眼熟?”

观棋错愕:“沈总,哪儿就眼熟了?”

“像不像季换澜?”

观棋张大嘴巴,“天老爷啊……您该不是想太太想的有点……”

精神错乱了吧?

太太怎么可能那么邋里邋遢?

还满脸麻子?

沈熄沉默片刻,却道:“她鼻梁处的麻子,跟昨天长得大小不太一样。”

观棋:………

他觉得老板一定是精神失常了。

好好的,谁会关心别人脸上的麻子哪天长得不一样啊。

“沈总您得淡定点,别着急上火。瞧您被季摇清气的,脑子都不正常了。”

沈熄冷眼看过去。

观棋噎了噎,赶紧闭嘴了。

-

傍晚。

天色暗淡下来时,一楼的大堂里摆了两张大圆桌,都是沈熄带来的人,其余的人他一个都没安排。

季换澜硬着头皮来的。

“坐我这儿。”

她看也不看他就坐过去了。

盛权还没来。

沈熄示意开饭,他用公筷夹了一口菜。

季换澜埋头吃着,一句话不说。

一旁的沈熄看了一眼她,猝不及防的来了句:“季换澜。”

闻声,季换澜下意识的抬头看他。

那一刻,沈熄眼底的光,尽数炸开了来。

相认

这个反应足以说明一切。

沈熄攥着筷子的手隐约在抖,可在场还有人,他无法发作。只能用那双藏着冰凌一样的眼眸,紧盯着身旁的女人。

季换澜抬头的下一秒就赶紧收回了视线,转回了头。

可她却也知道,已经为时晚矣。

沈熄那个聪明劲儿,一旦抓住了一点苗头,就能顺杆爬。

以至于季换澜吃饭都没了心思,失神的往嘴里吃了菜。

沈熄似笑非笑,“季老师,光吃菜不咸吗?也吃点饭。”

季换澜提了口气,“嗯。”

“喝点这个酒,度数不高,小酌一点也能辅助睡眠。”沈熄竟亲自给她倒了杯酒。

在场的那些人都注意到了这一幕,不过谁也没说什么。

沈总做什么,可不是他们能够干涉的。

“酒我就不喝了,我吃饱了,多谢沈总的款待。”

季换澜这边刚起身要走,盛权却才来,“季老师,你吃完了?”

女人头也没回,只是应答:“嗯,你慢慢吃。”

她匆匆离开的步伐,让盛权不由得看向她坐的位置,恰好正是沈熄身边的椅子。

进了屋的季换澜顶住门,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没个规矩。

他一定知道了。

万一沈熄当场去找季摇清怎么办?

不能……

季换澜安慰自己,安慰自己沈熄没有那么傻。

只是关心则乱,季换澜不敢拿儿子的安危去赌,万一沈熄没演好,暴露了与自己相认的事实。

杨雪琼那个疯批,很有可能找个机会把她儿子弄走。

季换澜靠着木门,一寸寸的滑落在地。

但愿别出什么纰漏,只要她能在这个项目转款之后拿到杨雪琼的把柄,一切就能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