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然是信得过的人。”唐岐并没有说那人是谁。
自己的底牌当然要藏好,哪能随随便便就昭告天下。
江老爷子看着这两个人坐在这里跟自己谈,只觉得有些不舒服。
盛家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让一个私生子跟自己谈事情。
至于唐岐,江老爷子压根没放在眼里。
只是又不得不依仗着唐岐与季换澜之间的亲戚关系,好能更容易得到点什么消息。
至于那个外国人桑姆,他画的饼太圆,江老爷子心里多多少少是带着一些防备心的。
一个外国人想试图控制整个明云城的商业圈,都拿去当做他的踏板,简直是痴人说梦。
“好。既然桑姆先生给了指示,那我们会想办法去办的。”江老爷子表面还是安抚好那个外国人。
外国人没再多说,整理了下口罩,便先一步离开了。
等唐岐与盛权陆续都离开了房间后,江老爷子私底下对自己的儿子说:“淮远不是跟季换澜认识吗?他还喜欢季换澜,有没有听他说什么?”
“爸。咱们说好不把淮远牵扯进来的。”江先生皱眉。
江老爷子却板着脸,“他既然姓江,这种时候怎么可以不出一份力?何况我也没有把他牵扯进来,只是想听听他知不知道什么。”
“如果贸然问他,淮远心思敏锐,肯定会察觉到什么的。”江先生不同意。
“你……”江老爷子被气着了。
“咱们辛辛苦苦从国外回到国内,好不容易拜托掉那些烂污关系在明云城站住了脚。难道你真想一辈子被压制着?有华融在,江家能发展的起来吗?现在不止是有华融,还多了个中海建设!”
江老爷子有些怒其不争的质问着儿子。
江先生道:“爸,那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硬生生受人摆布啊。那天在明城酒店你也看到了,季换澜和沈熄反应太快了,那事儿一点都没有牵扯到他们。一旦我们走错半步被他们发觉,他们两家联手抵制我们,那在明云城还有咱们江家的立足之地吗?”
“更何况,那天季换澜身边的那个老爷子你看到了吧?桑姆先生明显认识他。能t让桑姆先生都说别轻举妄动的人,是我们能算计得了的吗?”
江老爷子哑口无言。
半晌,他面色阴沉:“两个年轻人而已……”
江先生不赞同父亲这个评价:“爸,你太小看这两个人了。他们虽然年轻,可并不傻。今天这种场合,他们都来了。咱们绝对不可以轻举妄动。咱们家跟星港风投有个项目在合作,我们找个机会,拉星港风投下水就是了。”
“那这事儿你务必办成!”江老爷子发话了。
殊不知,此时门外。
江淮远将爷爷与父亲的对话,听了个完完整整。
阻止
江淮远愣在原地半晌,放弃了要进去的想法,转身往回走。
他的脑海中全都是刚刚听见爷爷与父亲的对话。
他们……
他们竟然不是为了打开江家在明云城以及国内的市场,而是打算踩着星港风投与华融的废墟爬上去。
居然不惜用这样恶劣的手段完成所愿。
江淮远有些失神,险些撞到来江家参加聚会的宾客。
“小江总,您没事吧?”对方好心关怀。
江淮远怔怔的摇头,漫无目的的走出了宅内。
秋季的风扑面而来,渐渐的将他有些受惊的理智拉了回来。
爷爷与父亲这样做,他该怎么办?
他很理智的在爱慕着季换澜,自然是不愿意看见她遇到什么麻烦的。
一旦被季换澜知道,江家的人在算计着她,他们之间可能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江淮远回了下头,透过别墅的窗户看见季换澜与沈熄正坐在一起。
他们看起来很是般配。
无论他们两人离婚与否,在江淮远心中,那样龌龊的事,他做不出来。
生意是生意,商场上为了彼此的利益如何勾心斗角使手段都是正常的。
但如果要用这样恶劣到要人命的地步,江淮远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让他无法苟同。
可一边是爷爷与父亲,一边是他近三十年来唯一倾慕的女人……
“少爷,江先生找您。”有佣人过来唤他。
父亲找他?
江淮远定了定心神,让自己看起来一切如常,这才找过去。
“爸,您找我。”江淮远反手将门关了上。
江先生示意他坐下,“外面有你表弟他们招待宾客,我跟你说点事情。”
刚刚爷爷与父亲之间各持己见,父亲不想把他拉进这趟浑水。
可是一旦这件事做了,他身为江家的人,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什么事?”江淮远靠着座椅。
不知为何,江先生这会儿总觉得儿子眼中的情绪不大对劲。
颇有一种审视的错觉。
江先生觉得是自己多虑了,随后便问道:“上一次在明城一号的时候,发生的那件事挺对不起沈家夫妇的。所以我想着让你找个时间,请他们吃顿饭,聊表歉意。”
江淮远不是听不出来父亲的意思。
通过刚刚那些对话,他猜测父亲是想通过自己,得到一些有关于季换澜与沈熄所代表的两家企业近来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