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权没说话。
桑姆却道:“可你装不装,他们都在为难你。那个老太太就是例子。看你不爽的人,你怎么做都能挑出错处来。这样的人,只适合埋进土里。”
盛权:……
“你倒是跟那个季换澜学一学。”
季换澜?
“您认识她。”
桑姆笑了:“她跟她师父我都认识啊。那个姑娘就不会像你这样,真看不爽了,就除掉。”
“那都是没有牵挂和软肋的人吧。”盛权失神。
情商最低老北鼻
“你有软肋?你一个私生子,孑然一身,了无牵挂的。哪来的软肋?如果有,那就亲手斩断。让别人无法威胁你!”
桑姆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冷。
盛权沉默着没有接话。
他没什么软肋,只是不想听见别人戳着他的脊梁骨说他是私生子上位,鸠占鹊巢这一类的话。
何况……
“我瞧着你并不比别人差。如果有需要,以后你可以私下里联络我。”桑姆笑起来。
-
半山腰。
“师父,您这胃口也太好了吧?今天吃了那么多,回来又吃晚餐又吃夜宵的。”
季换澜是真怕詹老吃伤了身体,消化不了。
眼看着快七十岁的人了,这么吃可不行。
“我今天心情好,胃口大开。”詹老示意她坐下。
“心情好?”季换澜疑惑:“国外的生意很好?”
“才不是。我这么大岁数了,我还在意什么钱不钱的啊。”
詹老说:“我是一想起盛老太太气涨红的脸,我就开心的不得了啊。那老太太好像是裹小脚的,封建迂腐,像个败类一样。瞧不起我也就算了,还拿你说事儿。要不是看在盛家目前不好得罪,我都想把她当场气死过去。”
季换澜:……
“你跟一个老太太置什么气呢,再把自己气着了。”季换澜给他倒杯水。
“老太太就不是人?你们这一套观念是我最无法适应的。人有没有礼貌,能不能被尊重,跟年纪毫无关系。这个人就是人渣,难道还要因为他岁数大了就要忍耐?”
詹老不赞同:“对人有礼貌是你的素养,但我隐忍你一定是你能给我带来利益。你什么都不能给我,我凭什么忍你?你爸你妈把你生出来,就为了让你给别人点头哈腰像条狗似的?”
旁边当听众的沈熄,只想竖个大拇指。
这一套想法深得他心,只是国内社会的人文风情,只会把这种做派的人称之为,情商低。
“我让你努力的往上爬成为人上人,虽然苦点累点,但必须要会的多。多学一样日后就能少求别人一样。等你爬到了高处,这些凡俗礼节就不会限制到你。点头哈腰的就成了别人。”
詹老盯着季换澜看,“可你到现在都是个一瓶不满,半瓶晃悠的。”
詹老的高要求一般人都达不到。
季换澜这种标准放在寻常人眼中,已经是非常出类拔萃。
可在詹老眼中,也就比一坨会走的猪脑强一点儿。
不然自己的儿子能被人下毒?
女儿能夭折?
詹老心有愤怒,却不能多说,省的这个小妮子情绪不好,做出一些别的事情来。
哎,他真是太操心了。
当然要多吃点饭菜补一补。
“给我盛碗汤。”詹老把碗递给沈熄。
沈熄起身去盛。
“这两天那个盛权要过来了,跟他好好谈谈。看看他到底什么意思,不过也要防范着一点儿,万一他是个细作呢。”
细作……
师父真是会用词儿。
季换澜清了清t嗓子:“好。”
-
果然不出三天,盛权来访,带了许多礼品,第一时间向詹老赔罪。
“这是做什么?”詹老亲自扶他起身。
“那天盛老太太惹的您不快,我作为晚辈,自然要代替她给您道个歉。”盛权说。
詹老拉着他坐下来,“你跟她非亲非故,哪里需要你来道歉?”
盛权笑了笑,“詹老先生。过几日,盛家的一家酒厂要开业了。为了表示歉意,我代表盛夫人特意给您发个请帖。到时您务必赏光。”
“呦。我去啊?”詹老捏着那份请帖笑了,“我过去不得把那个老太太气的伸腿儿?”
盛权笑而不语。
“好。那我就收下了,一定到。”
“他们两个在楼上等你呢,你上去跟他们聊天吧。”詹老示意。
盛权点头:“好。”
三个人具体聊了什么没人知道,詹老也没有私底下过问。
这点小事如果季换澜都安排不明白,那真是白活了。
最后送走盛权时,季换澜对着詹老点了点头。
谈成了。
盛权果然与盛夫人等人不睦。
“你确定如果扶他上位,盛权最后不会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詹老问。
季换澜很严肃:“他不会。”
“那也要留点后手以防万一。如果他狼心狗肺的,直接除掉。”
詹老说这话的时候,是一丁点的犹豫都没有,仿佛刚刚跟盛权谈笑风生的人不是他一样。
“酒厂开业您真的去?”季换澜道:“江老先生还有唐岐应该都会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