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点点头:“没想到,你们看着人模狗样的,却还是被孟婉耍了,她偷了我们沈家价值千金的传家宝,不肯交出来,反而让你们来害我,真是坏透了。”
五百两金子都没卖的传家宝
为首大汉脚下一顿,他不相信沈凝,但是沈凝说的话,却让他犯起嘀咕。
“你胡说八道,如果孟婉真的偷了你们沈家的传家宝,你们为何不去报t官,也不去找她要回来?”
沈凝一脸鄙夷:“你是不是傻啊,孟婉和我们家之间不是还有大太太吗,我们家总要给她留几分面子,所以这事不能报官,只能是私底下进行。
那孟婉就是知道我们家不想声张,所以才有恃无恐。
再说,孟婉把聂家传家宝摔坏的事,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我们家就是担心,她被逼得狗急跳墙,也把我们家的传家宝摔坏,我们家的传家宝,那可是一柄玉如意,每一代只传长媳的。
孟婉可不是我家长媳,她是从大太太那里骗走的,和偷差不多了。
金有价玉无价,当年有人出五百两金子,我祖父都没卖呢。”
五百金?
劫道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忍不住全都咂了咂嘴,孟婉雇他们也才给了二十五两,说好坏了沈凝的身子,再拿了沈凝的肚兜,再给二十五两,加在一起也只有五十两,几个人一起分,每个人也只有十两可拿。
沈凝像是看到他们心里,冷笑道:“孟婉想让你们毁了我的清白,可你们就不想想,你们真要这样做了,那么除非你们把我杀了,再把车把式和我的丫鬟也全都杀了灭口,背上三条人命,从此亡命天涯,否则我们家决不会善罢甘休,得罪了大户人家,你们能有好日子过吗?
我虽然是没人待见的丧门星,可我也是沈家嫡女,你们欺负我,就是打了沈家男人的脸。
让我猜猜孟婉给了你们多少钱,二十两?三十两?顶多就是事成之后再给个二三十两,加在一起也就五十两吧,你们每个人能分到十两吗?
因为十两银子,就背上人命官司,搭上自己的性命或者后半辈子,值得吗?
这年头,十两银子能干嘛,顶多就够喝上两次花酒,睡上几次暗门子吧。
你们是不是掘了孟家祖坟,否则孟婉怎么这么恨你们,挖个大坑等着你们自己跳下去?”
气死风灯把这几名大汉的脸色照得煞白煞白的,沈凝叹了口气:“好心拦不住想死的鬼,我就在这儿,你们动手吧,不过要当心,别忘了我是丧门星,谁碰谁倒霉。”
春俏直点头:“对啊对啊,那天大太太想要伸手打二姑娘,结果她的胳膊就折了,这是真的,我们都看到了!”
话音刚落,原本冲着沈凝伸过手的那名大汉,连忙把手背到身后,哎哟,他怎么忘了,这位是丧门星,可不就是谁碰谁倒霉。
生怕他们不相信,沈凝又道:“上次孟婉想要算计我,结果呢,她进大牢了。”
好吧,这事别说是这几个人,就是整个白凤城的人也全都知道。
为首的那名大汉忽然后退了几步,后面的同伴躲闪不及,被他狠狠踩了一脚。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沈姑娘,今日就当咱们兄弟没来过,告辞!”
说完,振臂一挥,便带着他的同伴们转身离去,夜色苍茫,不多时便看不到影子了。
看到他们全都走了,春俏这才拍了拍胸口:“二姑娘,奴婢好怕啊。”
沈凝摸摸她的小脑袋,这些人就是市井混混而已,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她想对付他们,有的是办法,可是她却选择了动口不动手,为啥?当然是为了不让孟婉太寂寞。
鸿伯还躺在地上,上了年纪的人,最怕摔跤,不过鸿伯伤得不重,至于为何一直没有爬起来,一半是身上疼,还有一半是装的。
沈凝不想揭穿他,一大把年纪,就算冲上来保护她,也只有挨揍的份,这样挺好,鸿伯没有奋不顾身保护她,她也不用承下这份人情。
沈凝和春俏扶了鸿伯上车,忽然,她感到有人在看她,她转过身来,只见不远处的树丛中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沈凝看了看堵在路上的石头,大声问道:“鸿伯,从这里回去还有其他路吗?”
鸿伯显然有点心虚,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他就是被推倒时,摔得屁股有点疼,但绝对没有伤到骨头,顶多就是有点淤青而已。
这会儿见沈凝问他,忙道:“有,有,还有一条路,就是有些绕远。”
沈凝见他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便彻底放下心来,如果鸿伯因她而受伤,她便要担下这一份因果,所以没受伤最好了。
望着远去的马车,一条身影从树后走出来,他这个位置,虽然距离沈家的马车还有些距离,但夜晚寂静,这里又旷,晚风把沈凝的声音送出很远,一字不落地进了他的耳中。
是他小看了这个姑娘吗?
面对那些忽然出现的恶人,她临危不惧,不但让那些人望而却步,而且还能祸水东引,接下来,孟婉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这些年来沈凝在沈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他可能真的会以为,这是沈家教女有方,可是一次次的事实证明,沈凝的心机和胆量,全都不是沈家培养出来的。
无论是清晨跳上驴车跑到如意坊外给他搅局的假小子,还是莫明出现在白凤河边的小姑娘,以及半夜三更在沈家祖宅外面徘徊的少女,全都令他感到深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