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凝的后两句话,这对兄妹脸色一变,齐齐看向沈凝:“你是什么人?”
沈凝看向胡德:“告诉他们我是什么人。”
胡德上前打着哈哈:“这位姑娘,便是我和你们说的那位高人,除了她,没人能帮到你们了。”
兄妹二人面面相觑,少顷,哥哥冲着沈凝抱拳:“小可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姑娘恕罪。”
“好说。”沈凝说道。
这时,蔡英转身便往外面走,春俏连忙跟上,吴春芳虽然很好奇,可是看到蔡英和春俏出去,她也只能跟着出去。
顺儿拽着三儿也出去,屋里只有沈凝、胡德和这兄妹二人。
哥哥说道:“在下秦时雨。”
他指指那位姑娘:“这是舍妹秦时月。”
沈凝点点头:“原来是秦姑娘,看来并非是那位车把式的妹妹喽。”
秦时月被人识破,脸上一红,秦时雨便替妹妹解释:“那位车把式名叫顾山,他的确有一个妹妹,他的妹妹顾容容,是我没过门的妻子。
顾山的父母去世时,顾容容年纪还很小,被外家接到了万祥县,再也没有回过白凤城。
顾山的妻子早亡,只留下一个女儿小梅,顾山被朱大胜打得遍体鳞伤,朱大胜要钱,顾山拿不出来,朱大胜便让顾山用小梅抵债,顾山爱女如命,自是不肯,可是当天晚上小梅便不见了,顾山告到衙门,衙门却判顾山赔给朱大胜五百两银子,顾山走投无路,投河而死。”
顾山跳河的事,沈凝那日在福祥街听人讲了,只是现在再听,还是很气愤。
秦时雨继续说道:“我家是开镖局的,顾山出事的消息传到万祥县时,我和妹妹刚好出镖,没在家里,容容等不到我们回来,便自己来了白凤城,可是在半路上遇到了拐子,容容逃走时摔断了腿,所幸被好心人救下,可却落下了残疾。
容容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她心心念念的就是她的侄女小梅。”
秦时雨和秦时月
后面的事,沈凝也猜出了七七八八。
秦时雨和妹妹秦时月原本想要立刻便来白凤城的,可是家里出了一些事。
他们的祖父去世,秦家分家了。
镖局和其他家产,两个伯父占了八成,他们兄妹父母早亡,分家只分得两成,镖局更是和他们没有了关系。
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完毕,兄妹二人便来到白凤城。
秦时月自称自己便是顾容容。
朱大胜看到年轻漂亮的秦时月,便起了歹心,让秦时月为他做工还债。
秦时月有一张圆圆的小脸,有点婴儿肥,杏仁眼,唇角弯弯,笑起来嘴边两个小小的梨涡,长得很是讨喜。
她生了一张娃娃脸,虽然已经十五岁,但是看上去像十二三岁的。
她在朱大胜的铺子里干了半个月,原是想要找到小梅的下落,可是却什么也没有查到。
那日,朱大胜要把她往屋里拉,她拼命挣扎,朱大胜的老婆张兰芝出名的泼辣,她出来看到朱大胜和“顾容容”拉拉扯扯,便破口大骂,骂“顾容容”是狐狸精。
“顾容容”便趁机故意挑拨,她对张兰芝道:“朱大胜说了,他看到你就恶心,他还说,你就是个废物,生的孩子也是废物!他说了,总有一天要弄死你这个黄脸婆,娶我进门!”
可能这样的话,朱大胜以前也说过,总之张兰芝信以为真,怒火中烧时,说话便也不管不顾。
她和朱大胜只有一个儿子,却在五岁时从楼梯上摔下来,变成了傻子。
这些年她四处求医问药,可是儿子的傻病没有好,她也再没有怀孕。
为此,夫妻俩没少吵架,再说,朱大胜是个什么东西,张兰芝最清楚。
张兰芝指着朱大胜的鼻子骂道:“好你个朱大胜,你还有脸说我是废物,明明是你做的缺德事太多,老天爷报应到儿子身上!”
“你这臭婆娘,你说谁缺德,你娘家才缺德,你老子也不是好玩意!”朱大胜看到张兰芝就来气,就在昨天,张兰芝的爹还和别人一起,坑了他一百两银子。
听到朱大胜骂自己老爹,张兰芝更生气了,也更加口无遮拦:“你不缺德?你把七八岁的小丫头都给玩死了,你还不够缺德?”
秦时月便是听到这番话之后,才决定逃跑的。
自从秦时月去了朱家,秦时雨便在桂香园旁边的胡同里,租了一个小院子,而那个小院子的隔壁,是一处隐密的赌坊。
之所以说那里隐密,是因为白凤城里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屈指可数。
因为这家赌坊t接待的客人全都是非富则贵,甚至有外地的人慕名而来。
那日,秦时月把朱大胜和两个混混引进胡同,她便跟进了赌坊,而那家赌坊表面看来就是一户人家,因此,毫不知情的朱大胜也跟着闯了进去。
秦时月轻车熟路从侧门出去,与哥哥秦时雨汇合,假扮成小厮跟着秦时雨正大光明走出胡同。
而朱大胜进去之后,便被热情的“伙计”拉着去“玩”了几把,只是几把,朱大胜便赢了三千两,他一下子来了精神,把追秦时雨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可是接下来,朱大胜便输得惨不忍睹,不便把赢来的三千两全部输光,还欠了赌坊三千两!
朱大胜仗着知县是他的便宜姐夫,硬撑着不还钱,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家赌坊根本不把知县放在眼里,最近几天,天天上门讨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