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塔?
那的确是高啊,白凤城里最高的建筑就是白凤塔。
于三懂了,沈凝是要让聂大娘子出丑出到白凤塔!
没错,他一早就知道让那婆子来找自己的,就是聂大娘子。
他早就计划好了,等到他让沈凝名声尽毁,他便去找聂大娘子狠狠地敲上一笔,这可不是一锤子的买卖,而是一辈子,细水长流,只要他手头紧了,便去找聂大娘子要封口费。
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聂大娘子又如何,到时也要老老实实拿出所有的银子,否则,他就把聂大娘子买凶对付沈凝的事抖落出来,到了那时,聂大娘子就没法在婆家待了,一纸休书肯定是跑不了。
可是现在,沈凝却让他掉转刀口,改成去对付聂大娘子了。
于三咬牙,再咬牙,他忍!
“好,我答应,只要我把事情办成了,你就把解药拿出来。”于三沉声说道。
“好,到时我一定把解药交给你。”
沈凝话音刚落,于三的胳膊便能动了。
他又惊又喜,动了,他的胳膊终于能动了。
于三立刻便朝沈凝扑了过来,这个死丫头,她该死!
可是于三还没能蹦起来,肚子便又是一阵剧痛。
说话的声音很熟悉,于三想起来了,这其实就是他自己。
于三不敢了,这个沈二姑娘,难怪以前都说她是丧门星了,现在看来,那位老太爷没有胡说八道。
“我,我去找聂大娘子,这总行了吧?”
沈凝呵呵直笑:“你可真不要脸。”
无论于三是不是真的不要脸,沈凝这里一切如常。
于三的那三名手下,也全都跟着他去找聂大娘子了。
沈凝带上小海和春俏,一路欢声笑语回了家。
沈凝不着急,她在等,于三是人,不是鬼,所以他的行动还是有些隐密的。
不过,沈凝很快便从老太太那里,听说了聂家的事。
聂家的大娘子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唉,羞人啊,聂大娘子和一名小厮鬼混,被人看到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真金白银那么真。
然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的一天,聂大娘子的马车忽然不动了,马儿趴在地上簌簌发抖,不肯前行。
聂大娘子无奈之下,只好下了马车,准备拉一驾骡车把她送走。
可是就在聂大娘子从马车上下来的一刹那,一个小乞丐斜刺里冲出来,聂大娘子怔了怔,身体摇摇晃晃,几乎是要晕倒了!
贱人敢偷人?
婆子连忙扶住聂大娘子,冲那小乞丐吼道:“你赶着去投胎啊?”
小乞丐眨眨眼睛,投胎?
“你才去投胎呢,我是去给聂家送信!能赚五文钱呢。”
聂大娘子虽然泼辣,可自从那日她被家里的小厮一把抱住之后,她便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到了白天,她的脑袋便晕晕沉沉,刚才被这小乞丐吓了一下,眼前发黑,心脏怦怦直跳,脑门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个婆子跟随她多年,是她的陪嫁婆子,见聂大娘子脸色难看,又听那小乞丐说到聂家报信,便问道:“我们就是聂家的人,你要报什么信啊?”
说着,婆子掏出荷包,数出五文钱,小乞丐看到那五文钱,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有位公子在玲珑坊喝花酒,和人打起来,被扔进白凤河里了,我听人说,那位公子像是聂家那位案首。”
“你说什么?元北掉进河里了?”聂大娘子脸色苍白,压根没有留意,小乞丐说的并不肯定。
婆子把那五文钱交给小乞丐,厌恶地挥挥手:“走吧走吧!”
小乞丐翻个白眼,转身跑了。
婆子连忙对聂大娘子说道:“或许是他们看错了,咱家大爷可从来不会去玲珑坊那种地方。”
聂大娘子却是知道,因为当初孟婉便是在玲珑坊被那姓王的贼人勾引上的,所以后来,聂元北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先后去过玲珑坊好几次。
玲珑坊不能算是青楼楚馆,那里原本就是有钱人聚会的地方,因此,商太太和聂大娘子虽然知道聂元北去过那里,也没有深究。
“走,去玲珑坊!”
聂大娘子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了,可她还是想亲自过去看看,这件事不能通知母亲,母亲是个没主意的,若是让她知道元北掉进河里了,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婆子其实不想让聂大娘子过去的,那里人多眼杂,万一让人知道聂大娘子去了玲珑坊,还不知道又会编排出什么闲言碎语。
可她劝不动,只能让车把式往玲珑坊去。
可是赶车的马匹却说什么也不肯往前走,聂大娘子骂了两句,让婆子拦了一驾过路的骡车,主仆二人急急忙忙往玲珑坊去了。
聂大娘子在娘家说一不二,可惜她嫁的并非长子,而是家中的次子,这样一来,聂大娘子在婆家,上面有婆婆和大嫂压着,下面还有两个妯娌,再加上一个恨不能常年住在娘家的大姑姐,聂大娘子在婆家的日子,几乎每天都是战火纷飞。
那天,她刚刚骂了三妯娌,趾高气扬,穿过花园准备回自己院子,没想到横刺里冲出一名小厮,那小厮一把抱住她的腰,托着她便往假山后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