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点点头，看来这位霍侯爷做事还有点原则。

霍侯爷何许鬼也？

“霍侯爷何许鬼也？”沈凝问道。

秦时月：姐们儿，你这话问得很专业啊。

夏老头说道：“说起这位霍侯爷，还真是一位货真价实的侯爷，是什么侯我就不知道了，但据说生前确实是有爵位的。”

沈凝又问：“他很厉害？”

夏老头说道：“小老儿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没有见过霍侯爷本人，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据说这位霍侯爷已是鬼王了，厉害得很。”

沈凝点点头，回头让青烟和独荒好好打听打听，没想到京城还有一位鬼王。

沈凝转身看向秦时月：“走，咱们到鬼市上看看。”

秦时月还沉浸在黑狗空口夺鬼鸟的震惊中，见沈凝问她，她下意识点点头，沈凝带着她走出客栈，重又回到鬼市上。

这时，一个一身铠甲的鬼在她们面前走过，秦时月这才缓过神来，指着那只铠甲鬼：“那个是人还是鬼？”

沈凝沉着应对：“是鬼。”

秦时月：“那他为何看上去一点都不吓人？”

沈凝正不知该如何回答，铠甲鬼转过身来，忽然两只黑瞳仁全都没有了，双眼白惨惨：“小姑娘，我这样吓人吗？”

秦时月啊的一声惊呼，铠甲鬼哈哈大笑着飘走了。

沈凝无语。

这时，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孩跑过来，拉着秦时月的衣角：“姐姐，我要吃糖，带我去买糖好不好？”

秦时月长了心眼，指着沈凝对小孩说道：“你怎么不让她去买？”

小孩：“我不敢。”

秦时月：“啊？原来你也是鬼！”

从鬼市回来，秦时月辗转反侧，兴奋得一夜没睡，一件事重复说几遍，胡巧巧困得不成，她虽然是狐狸，可自从跟了沈凝，生活规律，她已经很久没有熬夜了。

沈凝也没睡，她叫了青烟和独荒问话，询问霍侯爷的事。

原来，这俩货根本不知道，别看他们在白凤城那么嚣张，到了京城却变成了弟弟，不对，是孙子！

为什么呢？

他们第一次出去，去的是距离皇宫不远的六部街，所谓六部街，其实就是最高衙门一条街，不仅有六部，还有五寺中的三寺以及通政司。

衙门有麒麟镇殿，有刑狱的还有狱神，无论里面是清官还是贪官，衙门上方都会自带清正之气，妖魔鬼怪不敢靠近。

所以二鬼只能绕道而行，结果没走多远，就遇到了几只老鬼，在白凤城，他们也是老鬼，可是到了京城，他们给人家当孙子，人家还嫌他们太年轻。

其中一个老鬼至少有五六百年了，另外几个也有三四百年。

就这，有只小鬼告诉他们，五六百年真的不算老，京城里有千年老鬼，而且不只一个。

就连离甜水胡同最近的贡院，二鬼也不敢去，因为贡院有文曲星守护，和衙门一样，自带清正之气。

所以这些日子，他们去的最多的，就是甜水胡同附近的几条胡同，其他地方没去过，至于霍侯爷，好像听人提过，不过没在意。

沈凝大怒：“我带你们来京城，不是让你们当灰孙子的，再这么没用，给我滚回白凤城！”

二鬼不敢偷懒，他们才不要滚回白凤城，当初得知他们要来京城，大半个白凤城的鬼都要道贺，老色鬼从时县发来贺电（其实是让小鬼送信），他们别提多威风了，所以除非是和沈凝一起回去，或者是打着沈天师的旗号回去办差，否则坚决不回！

宁可在京城当阿飘，也不回去做老大。

别说，这顿骂没有白挨，次日，青烟和独荒就打听到消息了。

霍侯爷，长平侯，可不知为何却没有去投胎，就留在了京城，不过这位有的是钱，没办法，人家子孙后代舍得烧，所以他在京城的鬼圈里以仗义疏财而闻名，那些孤魂野鬼，只要求到霍侯爷面前，霍侯爷都会给钱。

除此以外，霍侯爷鬼力强大，他是鬼王，据说死后就是鬼王了，所以从未听说他吞噬其他鬼，因为人家什么也不缺。

听到“长平侯”三个字，沈凝一凛，巧了，她也认识一个长平侯，也姓霍！

这位，该不会是霍明睿的祖宗吧。

对了，她来京城十天了，怎么霍明睿没来找她呢？

倒也不是她想让霍明睿来找她，主要是在白凤城时那人也会时不时现身一下，怎么现在来了京城，他却连个影子也没有呢。

可惜，锦衣卫的事，不是那么容易打听到的。

尤其是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霍明睿。

不过很快，沈凝的注意力便被转移了。

沈二老爷找到了一家合适的酒楼。

这家酒楼位置不错，以前生意也不错，但是半年前，这家的女儿死了，老板娘伤心过度，也死了，老板无心经营，生意一落千丈，现在准备卖了酒楼回老家了。

沈二老爷说道：“这家酒楼无论地理位置还是规模，都让我非常满意，可就是老板家的事，我担心是酒楼的风水不好，侄女，要不你去酒楼看看？”

沈凝问道：“酒楼没停业，还开着？”

“对，还开着，但是生意不好，我去过，到了饭点也没有人，我悄悄打听了，说是有客人在汤里喝出了壁虎，还闹上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