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指腹轻柔地擦去她脸颊上的泪,“为什么突然哭了?”
时念将头往车窗边靠了靠,双眸依旧紧闭着,不让男人看到她眼中的悲痛。
“就突然很想哭。”
她声音带着几分哭腔,肩膀微微颤抖,脆弱的样子,惹人心怜。
陆景洐将车子停靠在路边,解开安全带后,身体往副驾驶靠去,将伤心哭泣的时念拥进怀里,大掌摩挲着她后背,“别哭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的安抚似起了作用,时念慢慢停止了哭泣。
抽了张湿纸巾,帮她擦掉脸上的泪痕,见她情绪稳定下来后,才重新启动车子。
时念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直接让陆景洐送她回去。
她一回到家,就倒了杯温水,然后将打胎药拿了出来,扣了六片在手里,看着掌心里的药,时念感觉到心疼得似乎快要爆炸了。
“宝宝,对不起,妈妈没有别的选择!”
她嘴中痛苦地呢喃着。
她慢慢地抬起手,将药片往嘴里送去。
吃下堕胎药
苦涩的药片,被时念含进嘴里,她喝了一大口水,将那些杀人的药片痛苦地吞了下去。
门从外面推开,陆景洐走了进来,看到时念低垂着头,手里拿着水杯,似乎刚吃完药,并没什么异常。但他的心,为什么会突然很不安、很慌!
他走到时念的身边,目光打量着她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手掌放上去,感到了刺骨的凉意。
“怎么这么凉?”他语气里满是关心。
时念没回答他,而是头往后仰了仰,避开他的碰触,凉声道:“我有点累,想睡觉,你能出去吗?”
陆景洐以为她今天去医院累到了,等她躺到床上,闭眼后,他轻手轻脚地从房间走了出来,再轻轻关上门。
晚上,陆景洐亲自煲了汤,又做了几道适合孕妇吃的菜。将睡了一下午的时念,从被子中拉了出来,然后一手托着她屁股,一手穿过她腋下,搂紧她的后背,像抱小孩一样地将她抱在怀里。
时念下意识地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
等到意识稍稍清醒后,手赶紧从他脖子上放了下来,身体也开始抗拒地挣扎。
“正下楼梯呢,别乱动。”
陆景洐轻斥了声,手掌还在她翘臀上拍了拍,以示惩罚。
自从知道陆景洐想将她肚子里的孩子,送给苏晚养后,时念就厌恶他的亲昵,更厌恶他这个人。她压抑地低吼:“让我下来,我有腿有脚,可以自己走!”
她这幅样子,又和之前没两样了,冷漠又疏离。
陆景洐压着心里的不爽,怕她挣扎的动作太大,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慢慢将她放了下来。
时念脚一沾地,就快步下了几个台阶,和他拉开距离。
陆景洐紧皱着眉头,长臂一伸,紧紧抓住她胳膊,低喝道:“走那么快干嘛?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吗?”
他的关心,落在时念的耳朵里,却格外的刺耳。神色很冷,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陆景洐,你的每一句关心,都让我觉得恶心,你真的太虚伪了!”
陆景洐立刻沉下了脸,冷喝:“你又在闹什么脾气,我关心你和孩子也有错吗?时念,你真是不知好歹,非要我对你冷言冷语,你才高兴?”
时念冷嘲:“你的关心,我无福消受,你还是去关心你的晚晚好了。”
最后陆景洐被她气得晚饭都没吃,直接开车出去找了几个兄弟去练武场。
江鸣一看陆景洐那阴沉沉的样子,赶紧将身边的宋子城往前推了推,说:“你陪陆哥练下,我肚子突然不舒服,等我拉个屎再来。”
看到一溜烟跑掉的江鸣,宋子城脸都黑了,突然他扭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凌风,嘴角狡黠地往上扬了扬,勾住一脸面瘫的男人,“风风,和陆哥对练这种美差就交给你了,我也先去拉个屎。”
转眼,只剩下凌风一人,陆景洐叫了他一声,他面瘫的脸上,肌肉细微地抖动几下。
场地中央,打斗十分精彩,陆景洐的攻击凌厉也很凶猛,而凌风的防守也做得滴水不漏,不过,还是最后被陆景洐找到了破绽,一个鞭腿,将凌风击倒。但这只是对练,所以点到为止。
凌风下去后,陆景洐冷冽的目光扫向刚从卫生间回来的江鸣身上,“上来!”
江鸣顿时苦哈着脸,认命一般地跳了上去。
才几分钟,场地就传来了他的求饶声,“陆哥,轻点,轻点,疼!”
江鸣狼狈趴在地上,陆景洐则泰山压顶似的压在他背上,手臂横在他脖子上,只要稍用力,他立马会窒息。
宋子城看到台上被打得很惨的江鸣,当即露出幸灾乐祸的笑,但没想到下一秒,就被陆景洐盯上,让他也上来。
“陆哥,你应该很累了,要不,先休息休息。”
“别废话。”
不多久,宋子城和之前的江鸣一样,狼狈地趴在地上。
下面的江鸣大声嘲笑他,“子城,你这身体怎么这么虚!我给你买点海参补补吧!”
“敢说小爷我身体虚,你上来,我们俩打一场,我要把你打得叫爸爸。”
宋子城其实是怕再被陆景洐打,所以才喊江鸣上去。
打了三场的陆景洐发泄够了,洗了个澡出来,看到台上的江鸣和宋子城两个人互相扯着对方的头发,谁也不先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