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译川接过一看,看到备注上写:饲养员何言投喂。
梁译川立刻不松手了,点点头说:“……哦,是我的。”
也不知道谈恋爱是不是有什么神奇的功效,梁译川忽然觉得打工也没那么得烦人了,早上和晚上都可以和何言视频,何言还会给他点外卖。但有时候梁译川会想,为什么不早一点开始,为什么非得是他们认识的第24年。
与此同时,林鹏的“严刑拷打”一直在追着梁译川,他怎么躲都躲不掉了,干脆直接对他坦白,收获了林鹏的数个白眼和n句调侃。梁译川忍受不了,拿出单恋的杭州美女捅林鹏的心窝子,最终两败俱伤,决定休战。
但林鹏还是认真说了一句:【我其实也想象不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总觉得那个人只会是何言。】
梁译川:【……不要单方面地锁死我们。】
林鹏:【他就是超爱,你也超爱罢了,两个幼稚鬼。】
于是,何言帮梁译川戴上的耳钉会在特定的时刻发烫。
这周六早上梁译川和何言一见面,恋爱未满的第一个周,何言的耳朵上也多了一个黑色耳钉。
梁译川想也想不到,说:“你也去打耳洞了?!”
何言说:“打了,和你对称。”
梁译川说:“你上班可以戴耳钉吗?!”
何言说:“好像没说不能,好像也没说可以……”
梁译川瞪他,觉得好学生和好员工何言被魂穿了。
林鹏锐评——其实是恋爱脑终于不再掩饰!
但是有我们(正文完)
春天到来的一个晚上,梁译川被朋友叫出来喝酒。电话打来的时候他在上海公寓和何言看电影,正巧有一段演到男女主一起跳进湖里。
“我说啊。”林鹏的声音高亢,“为什么你现在消失了,连带着何言也消失了。少爷的温柔乡能不能暂停营业几小时?”
梁译川相当不耐烦:“啧。”
“你再啧!”林鹏委委屈屈。
何言在一边插嘴:“我们这周在上海。”
林鹏没想到还有另一个人在监听,笑道:“回来吗?说走就走的旅行觉得怎么样?你们现在出发,晚上11点正好可以到。”
梁译川说:“你疯啦!”
何言却认真地说:“我们考虑一下。”
挂了电话,梁译川看着何言,问他:“你不会真的现在就要回南京吧?”
何言说:“反正都看了一个烂片了,为什么不停下来?有票,我们打车去车站?”
梁译川还是:“疯了疯了。”
何言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抱着他说:“走吧,给叮当放好粮,最迟明天晚上我就送你回来。”
男朋友的温柔攻击很没道理,梁译川居然迷迷糊糊地答应下来。
两人打车直接去了火车站,什么东西也没拿,甚至没有充电器。上海往返南京的车次很多,就因为林鹏的一个电话,何言又把梁译川骗回了南京。
到酒吧的时间不能说准时,只能说是分秒不差。11点,夜还没有彻底安静,台上的乐队在演唱,梁译川和何言溜进来找林鹏,好巧不巧一圈四个人,又和之前一模一样。
林鹏:“哟!”
那个叫王可心的妹子瞪大眼睛,看着梁译川和何言牵着的手,抓着林鹏的胳膊,念叨:“卧槽卧槽卧槽……”
林鹏:“啊啊啊你别掐我!”
王可心:“是真的!”
林鹏:“我还骗你不成!”
王可心:“我没喝多!”
梁译川和何言坐下来,梁译川介绍道:“我男朋友。”
一圈人:“这个事情怎么一点儿缓冲也没有,发到班级群里会爆炸吧!”
何言笑得肩膀在抖:“别……高抬贵手,还没有做好对全班同学出柜的程度。”
在场唯一觉得解脱的是林鹏,他吼道:“我终于不用再做唯一知道的那个人了!我要憋死了!”
二十一世纪了,大家都接受良好,但还是问了许多梁译川和何言在一起的细节。梁译川便说:“去年吧——去年秋天!”
“是前年!前年夏天!”何言纠正他。
梁译川:“记不清了。”
林鹏揶揄道:“那谁知道,说不定是更早以前。”
几人聚完,梁译川又站在酒吧门口等大家挨个打车走,林鹏是最后一个,对他们笑道:“周末愉快!”
“周末愉快——哎,最近有没有想追的美女啊?”梁译川问。
林鹏摇头晃脑的,神秘地说道:“最近没有,最近在追星,我爱豆太可爱了,下个月要去看她现场。”
一阵风吹过来,梧桐树的毛絮糊了他们三人一脸,林鹏疯狂打喷嚏:“痒死了!我要回家了!再见!”
林鹏钻进网约车,离开梁译川和何言的视线。梁译川的脖子也痒,哭丧着脸跑过去找何言:“完了,有东西进我衣服里。”
何言按住他的肩膀,低头帮他拿走掉进领口的梧桐絮,说道:“我们也打车回家?”
“散散步怎么样?”梁译川笑道。
“行啊。”何言再次牵起他的手。
夜色沉静,关着的窗户后面隐藏着不知道多少个美梦,而在窗外,只留下梁译川和何言——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们的夜晚散步已经变成了日常之一,有时有月亮,有时有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