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挑也得有喜欢的菜吧,你跟姨说说,下回来的时候,姨给你煮。芳姨多拿了份碗筷来摆着道。
看佑年喜欢吃什么吧。
别搭理他,他爱吃啥我早就摸清了。
说吧,没事,难得来一回,让芳姨给你露一手。张佑年说。
对啊,要是冰箱里有存货,我现在就给你煮。芳姨笑道,总是听佑年说在学校有了喜欢的男孩,这回可算是见着了。
沈时疏看了看芳姨,又看了看张佑年,垂眸思索了阵,默背似的不紧不慢开口:糖醋里脊、油焖大虾、清炒白菜
等等等等,我拿本子来记。芳姨慌忙跑到玄关,从包里掏出她记杂事的本子来。
她哪能想到,往后发生的事情那么戏剧化,再见到这张脸的时候,内里换了个人,换成了唯诺些的沈桂舟,从那个时候起,张佑年的性子仿佛也跟着变了,处处刁难他,一有不顺心的,沈桂舟就得遭殃。
与其说沈时疏不温柔,倒不如说是他带着点故意的疏远,好像把自己置之度外一样,对外界的反应都不是很强烈,一直都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淡漠表情。
相比之下,沈桂舟亲和多了。
瞧沈桂舟一副不相信的模样,芳姨又重复了遍,真的,你更温柔些。
沈桂舟笑着低头,半天打出了四个字来:谢谢芳姨。
温柔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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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快一周,张佑年都没露个影。
天气变得暖和起来,晚上的温度和白天依旧有些差距,但总归没那么冷了,沈桂舟套着件几近纯白、只有几条设计感十足黑线点缀的运动外套,窝在花园里研究起那个老板直聘的找工作app来。
上回勾着好几个附近的花店海投,很多都石沉大海,没有回信,有的店人好些,告诉他招到更好的人了。
沈桂舟问:是哪一点更好。
对方回答:他们是应届生。
看着对方简短的回复,沈桂舟一时有些无奈,瞟了眼日期,他还读大学的时候,好像也做过准备要在三四月左右找工作。
叫什么来着,哦,春招。
可是现在明明才二月底。
当初填志愿上大学的时候,他想着好不容易能从那个小破旧农村出来,得去大城市看看,一股脑填了几个一线城市分数到了的学校,最后来了延宁读大学。
他都差点忘了,大城市的人都很拼,拼着有份好工作,拼着买车、买房,拼着想闯出名堂来,卷着卷着,僧多粥少,蛋糕只有那么大,想分蛋糕的人却越来越多,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能吃上蛋糕。
他当初从这间别墅跑走,跑到隔壁的湛州,遇上了阿雅和大藤。
在花店打工的时候,他也曾在老板直聘上面投过工作,不知道是不是时候问题,亦或是湛州更好找工作,他收到了不少回复,甚至还有的问他来不来面试。
可他现在被张佑年抓回延宁来了。
这一片离大学城不远,又离市中心很近,他一个大学都没毕业的非应届生,哪轮得上他。
但只是份花店的工作,真的需要那么高的学历吗?
沈桂舟:他们能做的我也可以,我有经验。
对方:我们公司涉及虚拟技术,需要学习经历,勿回。
沈桂舟这才发现,这家花店要求上写着会虚拟相关技术。看来是老板直聘的海投给他乱投了,还是他自己找找看吧。
打下花店,他还没来得及按搜索,身后传来啪嗒一声,客厅亮堂的光照亮了眼前的木桌,沈桂舟的脊背一僵。
张佑年回来了。
落地窗被猛地拉开,拖鞋触地的声音很匆忙,张佑年踩着急促的脚步朝他走来。
沈桂舟还没转头,便闻见一股若有若无的酒味。
张佑年了喝酒。沈桂舟微微松了口气,下一秒,他的手被张佑年拉起,拽着往里走,手机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没有手机就没法和张佑年沟通,沈桂舟拉着,想把手扯回来,张佑年没有理会,只是一个劲地拉着他往里走,走上露台,穿过落地窗,路过客厅,最后带着他进了那间杂物室,把他丢在了床上,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沈桂舟全程发愣。
按他的常识,喝醉了酒根本硬不起来,张佑年这是要做什么?
那件几近纯白的运动外套被张佑年拉了下来,拽到一半又突然收了势,张佑年没再继续往下拽了,外套就卡着半,搭在他的手臂间。
不可以。张佑年摇头,低声呢喃。
他伸出手来,轻轻抱住沈桂舟,又重复道:不可以。
冰凉的指腹蹭过沈桂舟的脸颊,顺着下颚线往下滑,抹上了他的嘴唇。
沈桂舟还没反应过来,一动不动,张佑年偏了偏脸,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唇间,轻柔地吻了上去。
苦涩的酒味在沈桂舟喉间盈开,他忽的睁大了眼睛。
这是张佑年第一次亲他。
【作者有话说】
我现在能护好你了指路 。
公司和找工作部分都是瞎扯,推动剧情必要,不要深究,不能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