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节(1 / 1)

众人:“???”

“什么情况?”

“交流会先变发布会,这会又变成讲座?”

“不是,这顾教授谁啊?头衔换成称号都要顶穿天花板了,以前怎么没听过?”

“不造啊,俱乐部是在搬救兵救场?”

众人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别的不说,光这一堆头衔,确实就有点唬人。

其实还能更多。

也就是顾池极力拒绝,否则陈医生还想加个“悠南山精神疗养中心主治医师”、“百大病友公认最佳心灵导师”上去。

听着外面闹哄哄的声音,陈医生不由问顾池道:“给他们讲课,你真不怕翻车?”

一个班有一两个“坏学生”就已经足够令老师头疼了,顾池还要把唱反调的人全弄到前面来,相当于一个班全是坏学生,分分钟给你杠得下不来台。

顾池还没答话,夏泠便佯装生气地道:“不许你看不起我家哥哥!”

顾池:“……”

夏冷:“……”

陈医生:“……”

非要给我加餐是吧?

顾池用“淘气”的目光嗔了少女一眼,又对陈医生道:“不用担心,我有分寸,正好试一试12级控梦术的效果。”

陈医生:“……”

试一试?

他怎么觉得更不靠谱了?

下午两点。

会场提前半小时开放。

夏冷去了二楼,夏泠三楼,姐妹俩1+1>3,在一起太引人注目。

陈医生则领着一队俱乐部的人在一楼维护现场秩序。

不管走廊还是室内,墙壁上到处都贴着“安静”的标识。

尤其是一楼,每个人进门时都会被特别提醒,顾教授讲座期间必须保持安静,有什么问题等讲完再问,否则驱逐离场。

按照顾池的意思,罗教授让俱乐部给了陈医生很多人,在会场周围围出来一圈人形警戒线,后面才是记者、吃瓜群众和一些确实想要听课的人。

明明是室内环境,却硬是整出了露天的架势。

比起讲座,这更像是哪个大明星在开演唱会。

陈医生等人的职责便是用包括不限于“强行捂嘴、适度锁喉、轻击后颈”等方式,保证这些家伙遵守顾教授的课堂纪律,不发出过多噪音。

而在这一圈围观群众中间,座位分成前后两个部分,前半部分总共四十个位置,提供给专业人士,后半部分是正经来参加交流会的人,其中包括一些大企业的老板,座位较多,一眼看过去像是一次公开课,只不过后方听课的人比前面的学生还多。

这排面也算是史无前例了,含金量和含学量都非常高。

二三楼的人看大屏幕,相对没这么严格,但也派了不少人盯着。

第一排坐着罗教授等梦境学方面的顶级专家——不是顶级罗教授不给坐,搞得副教授还颇有怨言。

往后三排则是其他领域的专家,小声聊着天。

“你们之前有听说过这个顾教授吗?”

“没有,估计是刚评的,这些头衔少不了水分。”一名语言专家道。

“不过看罗教授的态度,这个顾教授应该有点东西。”一个数学方面的研究者瞥着前方说道。

此时的罗教授正襟危坐,桌上放着精美的棕皮笔记本和钢笔,以及一个打开的眼镜盒子,里面放着一副镜片较厚的眼镜,俨然一副乖学生的模样。

哪像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名校副校长?

“先听听看再说吧。”某个历史专家道。

不管怎么讲,罗教授肯用贵宾的待遇来对待他们,让他们坐到前排,也算十分给面子。

他们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自然会把面子还回去,安安静静地听完这堂课。

至于刁难……

他们并不认为这是刁难。

占用那么多资源,理当对社会发展有所贡献,不然和那些电竞学校有什么区别?

“我反正不信什么梦中学习。”一个戴眼镜的女人道,“明摆着是个噱头,多少人连梦的内容都记不清。”

“确实。”几名专家纷纷点头。

别说记不清内容,人很多时候连自己做没做梦都不知道,谈什么学习?

这也是网上绝大多数群众的观点,亲身经历比任何言论都更有说服力。

众人一边聊着,时间一边来到14:30。

会场大门准时打开,一个很是年轻帅气的男人拿着一叠资料走进来,从第四排开始,依次给众人发放。

现场迅速安静下来。

第一个拿到纸张的是那名历史专家,旁边的语言学副教授看过来,顾池冲他笑了笑,也给了他一张。

这时,有名记者睁大眼睛,可还不等他发出声音,便被陈医生狠狠瞪了一眼:闭嘴!

记者:“……”

顾池很快发完资料,径直走上讲台。

会场顿时轻微哗然。

楼上的人更是忍不住小声开口。

“他就是顾教授?”

“这么年轻??”

“还这么帅?”

“这最多二十多岁吧?哪来这么多头衔?”

“我还以为他是顾教授的助手……”

顾池将桌上的话筒挪了挪位置,微微俯身,看着众人笑道:“各位,我知道你们心里有很多疑问,关于我,关于梦境学,但请不要着急,先看看你们手里的卷子,把上面的题目做完,你们想怎么问都可以。”

一张纸上包含一道难度适中的高数题、一首不那么常见的诗词、几个生僻字,以及一句需要翻译的外语。

众专家:“?”

出人意料的展开让众人一脸问号。

不是讲座吗?

又变成了考试?

意思是,考完才有资格向你提问?

这已经不是架子大不大的问题了,这些题和梦境心理学有半毛钱关系吗?

戴眼镜的女人眼睛本就细窄,这会儿更是眯成了一条缝,有些生气地道:“顾教授,你这是在刻意为难我们?”

知道对方要为难自己,于是先为难对方。

她很难不往这方面想。

他们只是专家,不是全领域专家,这种高数题并非人人都会。

外语也不是常用外语,而是偏门语种,他们上哪去翻译?

生僻字要求注音更是离谱——“馫龘飝鱻灥麤靐”,有几个人知道该怎么读?

比“莘莘学子”还考人。

唯一简单的只有背诗。

顾池笑了笑,说道:“你们可以讨论。”

历史专家问:“能离开座位吗?”

顾池点头:“也可以。”

众人表情这才稍稍缓和一些。

“希望顾教授一会也能解答我们的疑问。”眼镜女人意味深长地道。

这些题目都不简单,可如果能讨论,难度便直线下降了。

数学专家道:“高数题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语言学副教授:“翻译来我这边。”

国话专家:“注音找我。”

众人陆陆续续离开自己的位置,抱团。

其中也包括罗教授等人。

他们虽不懂顾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照做就是了。

既然请人家来帮忙,就要给予足够的信任。

罗教授知识面极广,许多专家解不出的高数题,他几分钟便写好了过程和答案。

接着又背诗,生僻字也认识一些,只有那个不知哪个国家的语言才让他卡了壳,去向语言方面的专家请教。

尽管很多人心头都因顾池这波莫名其妙的操作憋了一口气,但他们进来之前答应过遵守规矩,也不好说什么。

总归他们人多力量大,能当上专家脑子也不会差,互相帮助之下,很快按照顾池的要求完成了题目。

这也未尝不是另一种学术交流。

至少拓宽了自己的知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