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
江鹤吸了吸鼻子:“干嘛还不挂电话?”
“不想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传来一句:
“干嘛不拿第一名?”
原桓榷愣了愣,是在说今天的lo赛,他舔了舔下唇:“你太厉害了。”
“骗子。”
“没有骗你,我觉得你最厉害。”
江鹤明显被取悦到了,哼哼唧唧的尾音都在扬起,那头程宁好像问了句江鹤在跟谁打电话,被他凶巴巴骂回去:“干嘛管我?”
原桓榷轻笑出声,他已经没办法直视这两个字了。
“干嘛笑我?”
原桓榷把刚套上准备出门的外套脱下来,躺会床上跟江鹤聊天:“因为你太可爱了。”
原桓榷也记不清那天江鹤问了多少个干嘛了,反正他每一个都认认真真回答,陪江鹤聊了快两个小时,一直到对方被挪回床上,盖好被子,昏昏沉沉睡去,原桓榷都舍不得挂断电话,最后还是江鹤的手机没电关机了,电话那头才传来忙音。
江鹤一觉睡到了下午,肚子饿得厉害,他扶着脑袋缓缓坐起来,铺天盖地是身上难闻的酒味,江鹤嫌弃地皱了皱眉,起身找了两件衣服去洗澡,洗澡之前还把没电关机的手机给插起充电器。
下床走路头都是重重的,江鹤拧着眉脱掉衣服,等水温合适了之后才进去洗澡。
一个热乎的澡洗下来舒服多了,江鹤甩了甩酸痛的肩膀,趴到床上去摸手机,开机之后发现原桓榷给他发了两条微信。
【原桓榷:醒来记得喝点蜂蜜水醒酒。】
还有一条是不久前发的。
【原桓榷:醒了吗?】
江鹤太阳穴突突地难受,他皱着眉头看着手机里一百多分钟的通话记录,郁闷地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
今天是周日,下午有半天假,江鹤下楼的时候只有流年还待在基地单排上分,见着江鹤脸色难看地下来,他停下手里操作的人物,问道:“鹤哥,你起来啦?”
江鹤闷闷恩了一声,坐到自己机子面前,灌了一大口水。
“你还没吃东西吧?程哥他们出去买东西了,要不要给你点个外卖先垫垫肚子。”
江鹤挪了挪凳子:“不用,昨天喝太急了,胃还没缓过来,你在干嘛?”
干嘛……
你管我干嘛?
干嘛来接我?
干嘛?你要哭啦?
干嘛这么可怜?
干嘛给我打电话?
干嘛不拿第一名?
干嘛管我?
干嘛笑我?
……
江鹤喉咙一哽,脸色渐渐被憋成不正常的红色,半晌,他才慢吞吞爆了句粗口:
“我靠……”
有人一起玩的话不容易困得早,最近训练赛任务不重,江鹤觉着闲着也是闲着,便边排位边直播,于是已经连续几天播到了一两点,他的粉丝嗷嗷叫爽,手机每晚都挂着江鹤的直播,隔着屏幕舔舔鹤神的手。
江鹤的手骨节分明,而且常年不晒太阳,白嫩得很,骨感十足的指关节会随着敲打键盘的姿势而摆弄出异常漂亮的形状。
流年刚打完一波,还没来得及补状态,就被山坡上一把up9打成丝血。
“哪?”
流年蹲了个位置打药:“我脸上。”
江鹤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语气有点不爽:“啧,我是教你这样报位置的吗?”
流年赶紧改口:“67的树后面。”
江鹤经常带流年双排,因为分段比较高,双人四排还是能练练技术和默契的,流年也开了直播,他今天有点兴奋,打好药之后揣着枪往前冲,把刚刚偷袭的家伙给了结,然后一边给江鹤带子弹和倍镜,一边说:“鹤哥!这局我带你吃鸡!”
江鹤没有搭腔,他随手丢下一把98k给他,淡淡道:“帮我架枪,我去拿空投。”
飞机轰隆隆把空投落在山头,江鹤飙了个车过去,流年就在旁边不远处的房区里给他架枪。这已经是第四个空投了,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队伍全在往圈内靠,好几把枪虎视眈眈着红色的烟,都在静静等待靶子的出现。
江鹤开车走位还算秀,躲了两梭子子弹,对方因为开枪而露头了,而江鹤也掉了半管血。
流年开镜,远远瞄准打江鹤的那个伏地魔,一枪98k,直接爆头击倒。
流年的狙击枪放在职业选手里看,只能算一般,但是在路人局还是能秀上几波的,就在电脑屏幕里的人物把新的子弹按进狙击枪里的时候,正在舔空投的江鹤被一个吉利服击倒。
而且他不止一个人,至少三个方向都有子弹过来。
“别救了,你过来要死。”
流年直接从房子里跳了出来,揣上手里的4,先往江鹤那头丢了两个烟,开起红点瞄准右手边树旁正在架枪补江鹤的人一梭子打残,他没空补了,扔了个雷,就扭转了方向在空地往前跳跃了两下,躲到一个掩体后面,换出狙击枪。
打开四倍镜,随着一声巨大的枪响,屏幕上出现爆头击倒敌人信息。
他甩了个方向,直接开镜一枪甩狙,把最后一个人解决了。
一整套操作行云流水。
江鹤埋在烟里,在流年解决完三个人之后,挑了挑眉。
厮杀完一波之后,自己也只剩一丝血的流年赶紧扑过来拉江鹤。拉起之后两个人缩在一起打药,流年丢下两个大包之后就去舔盒子了,忽然听见耳麦里传来江鹤轻飘飘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