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叫鹤神,只有他能够叫鹤哥。
流年愉悦的心情一直保持到了聚会结束,他驾着江鹤往车那边走,突然被人横穿一手拦截了,流年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句温柔亲昵的:
“哥。”
流年倏地愣在原地,任由原桓榷把人揽到怀里。
江鹤迷迷糊糊:“你来了?”
“怎么喝这么多?”
“桓神,我要带鹤神回基地。”流年往前一步走,拉住江鹤的胳膊。
原桓榷面色不善:“你也配?”
对持间,后头的程宁和黄教练一边说话一边往这边走了过来,看见动静之后都停住。
“桓榷?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江鹤。”原桓榷直勾勾盯着后面的黄教练,一字一句道:“黄教练,好久不见啊。”
黄教练表情并不好看,抬了抬下巴。
“桓神,你一个外人,总跑来我们战队,算个怎么回事啊?”
“怎么?现在fb的教练连选手的私交都要管了吗?”
江鹤咂了咂舌,他打了个水光朦胧的哈欠,懒散道:“吵死了。”
他推开原桓榷的禁锢,一个人踉踉跄跄往前走,见没人跟人,又扭头踢了踢原桓榷的裤腿:“他妈的,走不走啊?”
原桓榷特别欠揍地朝流年耸了耸肩,然后赶紧跟上路都走不直的小祖宗。
“你今天怎么喝了这么多?”
“好多人跑来,好多小孩,青训生来喝酒…嗝,好饱…”
原桓榷把人塞到副驾驶座上,他又把安全带解开,掰开车门要下车:“坐着干嘛?走了走了…”
“你先坐好,唉别下来!”
原桓榷没办法,扣住江鹤的肩膀,把他按在副驾驶座上,附身道:“乖乖坐好。”
鹤神会乖乖坐好才奇怪了,他伸手捏住原桓榷的脸,用力一揪,说话间溢出酒味,骂道:“你装什么大人呢,小屁孩。”
“你现在比较像一个小屁孩。”
“嗝…原,原桓榷?你刚刚是不是,你找我喝酒了?”
“刚刚?”
“这么高的一个小朋友,蹲在我面前。”江鹤伸手瞎比划了一下,慢吞吞说,“说要敬酒,然后又自己,自己喝掉了…”
原桓榷耐心问:“然后呢?”
“还呛流年……”
“怎么呛的啊?”
江鹤缓缓眨了眨眼,他脸特别小,藏在宽大的羽绒服里,衬得脸颊特别白嫩,还有两坨红晕,他吸了吸鼻子:“说要把流年挤走。”
原桓榷微微一愣:“你想让我把流年挤走吗?”
江鹤目光灼灼,也不知道是不是醉了:“你想吗?”
“我——”
江鹤认真道:“流年很厉害的,没人能挤走他。”
“就算是我也不行吗?”原桓榷表情有些受伤。
江鹤摇了摇头:“只有你不行。”
原桓榷本来想开车带江鹤看跨年烟花,但是原桓榷到达之后停好车,发现江鹤已经睡着了,他把车里的温度又调高了些,目光温柔,看着江鹤睡的七扭八扭。
就在一瞬间,车窗外绽开缤纷的烟花,印往原桓榷的眉眼间和眸底,他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隔着万里电波,声音低柔,仿佛在自言自语般浪漫:
“哥,新年快乐。”
本意是想和江鹤一起跨零点,虽然他是睡着的,但也差不多全是一起迎接了新的一年,原桓榷慢吞吞挪动着车往fb的基地开去,他思绪沉沉,忍不住回忆起江鹤说的那句“只有你不行。”
江鹤这个人非常傲,他越是刺头似的碰不得,原桓榷越不敢轻易放手。原桓榷轻轻叹了口气,为什么要用那样可怜委屈的眼神看着自己问你想不想,明明整个联盟最想跟江鹤一起打比赛的就是自己了……但是最不可能再和江鹤一起打比赛的也是自己,他独自一个人消化了所有苦衷,并且一辈子都不想告诉江鹤。
江鹤在车上昏昏沉沉睡到三点多,脖子都睡麻了,才恍惚睁开眼睛,问道:“这是哪?”
原桓榷整个人匿在黑暗里,只有车里微弱的按键光晃到他的眸底,他低声道:“基地门口。”
江鹤迷迷糊糊掐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这么晚了,那我走了。”
“恩。”
江鹤掀开眸子看他:“你怎么了?”
原桓榷掐了掐太阳穴:“没事。”
江鹤还隐约残留了一些酒意,问道:“不会,不会是我睡着了,白瞎你准备的东西了吧?”
“不是……”
“丧什么丧,新年快乐。”江鹤揉了揉眼睛,打了个酒味的哈欠:“我困死了,走了。”
一拉开门是飒飒的冷风,江鹤缩了缩脖子,飞快跑回基地。
元旦节过后的训练愈加紧张,流年最近的训练间隙在和江鹤练双排,因为分段比较高,所以排到的对手都比较强。江鹤一把解决掉山顶那个还在开镜找人的呆逼,瞥了一眼还在打信号枪的人,问道:“下把咱们跳天堂度假村吧,杀个爽。”
最近训练加上私底下双排,他两默契越来越好,一人搜刮了百多发子弹,顺着脚步声摸过去杀了十多个人,富裕的天堂度假村两个人搜东西都带不走,才刚从这儿杀出去,就开着个车跑去三四队人汇集的地方抢空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