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楒内心隐隐有些激动。
许楒运气比较好,分配到的宿舍是新公寓,环境总体来说很不错,设备也很齐全,许楒领了军训的用品之后,把东西一一收拾好,然后去洗了个澡。
段禾杋是在早上九点多吃早餐的时候刷到了许楒的朋友圈,他难得更新一次朋友圈,是分享了一首歌,五月天的《第一天》。
段禾杋慢吞吞抿下牛奶,今天是许楒上大学开学的第一天,段禾杋微微敛眸,点进音乐软件之后开始播放这首歌,他还有安排好的学习任务,一个小小的音响放在书桌旁放着音乐,就在这一天,段禾杋的听歌排行里,《第一天》以55次的频率跻身常听排行里。
九月初的军训是非常痛苦的,许楒本就是个懒着不爱运动的人,一个礼拜顶着大太阳的军训几乎要了他半条命,但总归是个男孩,许楒也不好意思跟班上的女孩一起请假休息,只好咬咬牙做更多更重的训练,一场军训下来,许楒从三亚回来养白回来的皮肤又晒黑了。
军训的日子睡眠时间少的可怜,晚上好不容易有一会休息时间,还有各种部门和社团的学长来下寝宣传,许楒今天晚训结束之后没有会宿舍,他出了校门,找到学校附近的一家蛋糕店,买了一个很小的蛋糕和两根蜡烛,然后提着,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
松软的腿蹲着,很快就麻了,许楒干脆坐到了地方,慢吞吞点燃了蜡烛,夜里有风,吹的他一身凉汗,身上黏黏腻腻有些难受,蜡烛上的光被吹得不停晃动,在许楒的脸上映出斑驳的光影,许楒等着蜡烛燃尽,然后轻声说了一句:
“段禾杋,生日快乐。”
本来许楒中午就想出去买蛋糕的,但是他被学长逮到,叫过去搬东西了,耽误了吃饭时间不说,还累的够呛,下午的训练一直头晕脑胀,饿得前胸贴后背,胃应该是饿久了不太舒服,许楒晚上也是草草吃了一点,结束晚训之后就去买蛋糕了,现在是十点三十多,许楒端起蛋糕,一个人吃了起来。
他懦弱极了,离段禾杋的生日结束只有一个半小时了,而他还是一句生日快乐都不敢发给段禾杋。
许楒霎时有点难过,他买的是冰淇淋蛋糕,凉凉一块掉进胃里不舒服极了,但许楒一言不发,红着眼睛忍着不适感,把整块蛋糕给吃光了。
今天训练的间隙,许楒刷到了段禾杋发的朋友圈,是一张正在许愿的照片,段禾杋依旧眉眼明净,轻轻闭着眼睛,虔诚地对着蛋糕许愿,许楒又点开了他的朋友圈,打开了这张照片,手指微微颤抖的摩挲过段禾杋的眉眼,也是真真切切再次看到段禾杋的照片,许楒才感受到压抑在心间的思念竟如此强烈,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口子,就能倾盘而出。
除了疯狂滋长的思念,许楒还被蚀骨的酸涩吞没。
照片里不只有段禾杋一个人,还有好几个男孩站他身后,期中一个长相东方的男孩站的最近,还伸手帮段禾杋理了一下戴在头上的生日帽子,动作亲昵,目光温柔。
薛墨和岑岁岁都留言了生日快乐,许楒手指微颤,退出了段禾杋的朋友圈。
许楒轻轻吸了吸鼻子,伸手揉了揉难受的肚子,然后起身慢吞吞回了宿舍。
他的生日祝福太遥远了,根本送不到段禾杋身边。
新生活快节奏的开始了,许楒哪里料想到了大学生活也是这样急匆匆,有课的日子要紧吧紧抓紧时间赶到教室去,没课的时候还有数不清的ppt和小组任务,许楒高考的时候被调剂到了计算机专业,大二双学位选修了英语,每到周末早上困得要死,还要爬起来去上课。
岑岁岁和薛墨都在长沙念书,但他们三隔得都不近,课也各自不同,还有什么辅修选修课、兴趣班、部门社团之类的,很难统一时间聚在一起玩,渐渐的也没有以前那么热络了。
许楒按掉再次响起的闹钟,揉了揉眼睛,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下来,慢吞吞刷完牙洗完脸,揣上英语书,然后轻手轻脚出门了。
许楒今年已经是大三上学期了,他大学这几年咸鱼地读了几年书,多少也学了点专业知识,因为他英语基础差,所以外语专业的课上的很辛苦,需要在课下花很多时间补上进度。
他去楼下食堂买了个包子和一杯豆浆,草草解决了早餐的事,然后踩着最后三分钟的点进了教室。
今天只有上午有两节课,下午没什么事,许楒把课本当回宿舍,然后换了件薄薄的外套就出门了,今天岑岁岁和薛墨约他吃饭,说什么务必要到。
许楒到了才知道什么事要这么正式了。
岑岁岁和薛墨在一起了。
许楒轻轻举起温热的水杯,敛眸道:“我早就猜到了。”
岑岁岁红着脸:“你这都能猜到?”
“我还以为你们高中毕业就会在一起呢。”
薛墨失笑:“我也想啊,结果她一读大学,就把我抛到脑后了,还跟一道貌岸然的学长谈恋爱,跑来跟我说自己多开心,可气死我了。”
许楒憋不住笑,这到底是岑岁岁这个粗神经做的出来的事,薛墨对岑岁岁那点心思还是好猜的,高中的时候追薛墨的女孩也就不在少数,但他一个没答应过,对谁都是冷言冷语,唯独对岑岁岁,总要找个话口怼她,关心的事也没少做,干什么都是应着岑岁岁的要求先,一面怼她一面宠她,还选了所长沙的大学,再看不出来就多少有点迟钝了,岑岁岁就是这么个迟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