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的两人很快就寝,第二天也按照计划前往动物园。
只是因为冬季来东北旅游的游客太多,尤其是慕名而来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如果要看东北虎,就不得不排一个小时的队,于是两人果断放弃,选择围观其他动物。
逛动物园付臻没什么太大反应,倒是祁无庸惊叫连连: “阿臻,你看,是狍子!还会把脸藏在雪堆后面呢,好呆,真是太傻了!”
“你与他傻得不相上下。”付臻客观点评。
“有这回事么?”祁无庸不在意他说的话,而是拉着又去看麋鹿, “你看见么,它们头上的角好大,应该是公鹿吧?”
祁无庸的话暴增,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像是一只误入动物园的麻雀。
付臻安静地听他发表自己的感受,偶尔附和两句,安分地做着提供情感价值的工具人。
等两人从动物园出来,祁无庸终于从那种亢奋的状态恢复过来,只是脸上还残留着意犹未尽的神色: “动物园真的是个有趣的地方啊。”
动物园确实有趣,不过付臻已经去过好几次动物园,所以没什么新鲜感,也谈不上有趣不有趣这种话。
这一路上,与其说他在看动物园的动物,不如说他在认真观察祁无庸的反应。
对方身上总是有一些矛盾的点,忍不住想让他一探究竟,于是付臻也真的问了: “你以前没来过动物园?”
“没来过,”祁无庸脸上的笑意不减,没有什么落寞之色,只是轻松地笑着, “和你来是第一次,很开心。”
以前是没有机会,之后是找不到对的人来这种地方,也就丧失了兴趣。
这次来动物园,也只是突发奇想。
付臻听他这么说,也没有说什么下次还可以陪你这种话,而是若有所思道: “还要去什么地方么?”
祁无庸笑道: “逛一逛杂货铺吧,想买一点土特产回去。”
主动提出再逛逛的付臻没有任何意见,完全听取了对方建议,去了一个大型杂货铺。
说是杂货铺,说是大型商场应该更为贴切,除了吃的东西,其他的是应有尽有。
“想买一点有趣的东西回去装饰装饰屋子,”祁无庸念叨着,看向眼前修剪整齐的盆栽,似是陷入选择困难, “选哪一个比较好?”
他戳了戳付臻,对方想了想,似是随手一指。
果不其然,听见祁无庸有些无奈道: “太敷衍了。”
说完,又开始认真观察盆栽,企图从多个角度分析出哪一盆最适合家里的装修风格。
祁无庸观察着盆栽,付臻则是在不动声色观察祁无庸。
如果说祁无庸因为没有去过动物园而惊叫连连的反应有些奇怪与割裂,那么此刻就是违和至极。
喜欢小动物,会因为小动物而喜悦,喜欢装饰居住环境,似乎有着柔软温和,积极生活的内心。
只是这样可爱的特性,是对方真实拥有,还是故意做出来给他看,在故意试探他呢?
如果不是表演,拥有这样温和柔软内心的人,会是林正溪口中说的那种人么?
祁无庸身上实在有太多谜团,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林正溪口中的话有几分是真的?
他蓦地又想起昨天林正溪说的话。
哪怕是在说对方的坏话,嘴角挂着惯常的笑,但眼神却流露出真实,毫不作伪的焦虑与恐惧:
[你一定要远离祁无庸,他很危险。]
[他曾经杀过一个人,他是个可怕的杀人犯!]
上山
“要去爬山么?”
原本还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付臻,抬眼看了眼对方。
只见祁无庸桃花眼盛满笑意,神情温柔道: “既然来了这里,怎么能不去爬一爬这里的雪山?”
付臻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反问: “只有我们两个?”
“可以叫上林正溪,”祁无庸歪了歪头, “或者叫上你想要的来的人,我都可以的。”
付臻想起昨天在林正溪身上摘下来的窃听器,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对方特地想带上林正溪去爬山,是想找个好地方毁尸灭迹。
这个荒唐的念头一闪而过,又被付臻扼杀在摇篮里。
他轻轻摇了摇头,拒绝道: “爬雪山太消耗体力了,我不喜欢剧烈运动。”
“不喜欢剧烈运动么?”原本站在付臻左边的祁无庸突然绕到身后,身体亲密地贴在对方后背,轻声笑道: “可是据我所知,你好像学习过散打之类的东西吧,应该还是喜欢运动的吧。”
付臻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他没想到有一天祁无庸也会这样不识趣。
祁无庸仿佛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变得有些危险,不自觉露出真实的自我,眼神变得戏谑,在付臻看不到的角度,他投过去探究的视线: “说起来,我现在好像真的不了解你,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付臻向前走了一步,与对方拉开距离,他面无表情,唯有眼神凛冽: “你以前认识我?”
认识以前的原主?
祁无庸轻笑道: “算不上认识,只是有过几面之缘,你忘记了。”
他毫不避讳地承认,反倒让付臻有些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了。
“一起去爬雪山吧。”祁无庸旧事重提。
这次付臻没再拒绝。
他去的时候,没有叫上林正溪,而是叫上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