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太冒险了。”黄兴还算有点儿理智,“大人,那韩让身为内卫统领,贴身保护陛下的人,武功一定是顶好的,咱们怎么杀得了他呀。”

孟元里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命和荣华富贵他一个都不能舍。

“雇杀手,越多越好,一定要选武功高强的,再把平时给咱们运货护镖的镖师叫上,自己人也上。”

孟元里歪歪嘴:“好虎不敌群狼,韩宁不过是个文官,只要杀了韩让,大事就可成。”

他慢慢露出奸诈的笑,好像已经看到两颗人头摆在自己面前。

“杀了他们,既能藏住咱们的事,又能不与韩家为敌,还有韩夫人也就到手了,一举三得,到时候老子定要好好折磨折磨那小娘们,让她知道敢骗老子下场。”

黄兴细细考量觉得也没其他法子,蠢蠢欲动的同时也还有担忧的事。

“但是大人,连死两个大官在雍州,朝廷不会怪罪?痛失爱子和孙儿,韩将军和韩老大人难道不会起疑?”

“怪罪如何?起疑又如何?”

孟元里已是铁了心,一不做二不休。

“就说他们去查探灾情严重程度,被暴乱的山贼给劫杀了,反正灾情一起匪患猖獗,没人会怀疑到我们什么,顶多落个失职,罚罚俸禄而已。”

孟元里攥紧拳头发狠道:“什么世家公子都城高官,就算是皇子,挡老子的路,老子也不能放他们回去,必要我活他们死,怪就怪他们命不好。”

“是,大人说得是,大人高明,下官这就去办。”

黄兴彻底放下心行礼退出去召集人手。

今日的雍州城,有人贼胆横生,立誓要杀人灭口保全富贵。

有人运筹帷幄了然于胸,只当蝼蚁跳脚不痛不痒,便等狗急跳墙看好戏一场。

长街的另一侧,客栈中。

烛火照在床榻边散落的衣物上,述说着一场缱绻。

裴谞慢慢挪动身体,支撑起脑袋侧躺望着身边的人,嘴角不经意渐渐扬起笑,自己都不曾发觉。

指尖抬起凑到红得有些发肿的唇边,刚一触碰,唇瓣的主人就微蹙起了眉心。

可裴谞不想着收敛,反而得寸进尺去戳对方的脸颊,虽说躲开了下但因疲累仍睡着没有醒。

指尖在脸颊上慢慢摩擦,很快脸颊也被染上了淡淡的红,将那人衬得倒添了可爱。

裴谞觉得有趣更加肆无忌惮,拨动颜煜的睫毛,长睫滑过指腹,有些痒痒的。

趁着对方未睡醒,他继续轻抚红如染血的嘴唇,唇瓣在随着指尖走过的方向微动,看得人心中莫名发烫。

裴谞不明白是为什么,只像是有什么魔力,想让他吻上去,他向来随心,就也真的吻了过去,本欲浅尝辄止却不料在不知不觉间已越陷越深。

睡梦中,颜煜忽然觉得有些难受,嘴唇烫烫的痒痒的,他舔了一下却感受到不属于他的气息,无形间让那处柔软得到准允,迫不及待地长驱直入。

颜煜睁开眼睛,眼前是裴谞微微颤动的睫毛,他抬手推了推对方的肩膀,见他睡醒,裴谞结束了单方面的吻。

“重光哥哥,我睡着了。”

“嗯。”

“我很困很累,想休息。”

“朕知道。”

知道还这样?颜煜无语又很气愤,他都睡着了,居然被亲醒,裴谞是有什么毛病?

“那我睡了。”

刚被折腾完,他真的很困,只要一闭眼睛就能睡着,只不过裴谞并不打算给他闭眼睛的机会。

手掌从衣摆肆无忌惮地探进去,颜煜的脸颊瞬间染上潮红。

“重光哥哥?你”

“等会儿再睡。”

裴谞贴近他,他扶住裴谞的肩想把人推开,身上却因衣摆中的手用不上一丝力气。

“重光哥哥,我真的困了”

“朕知道,再等一会儿,一定让你睡。”

急迫的吻堵住他哀怨的话,氧气很快被发麻的纠缠掠夺干净,勾人神志的吻结束,颜煜已是呼吸难捱。

他想骂些脏话,却因没学过难以开口。

一会儿,一会儿,裴谞何时有过一会儿的时候。

他现在无比期望的是自己死的那天能是体体面面的,而不是衣衫不整死在仇人的床上。

厌恶和怨恨充斥在心中脑中,颜煜难以控制地紧皱起眉头。

而这些心思,此刻的裴谞并不知道,他抱紧颜煜的腰,头埋在细腻的颈间,淡淡的药草香让人心猿意马。

隔着两层衣服颜煜都能感受到那份急不可耐的热度,湿热的吻游走在肩颈,身上的衣服被很快解开,随后每一寸肌肤都被细心照顾到。

突然他被猛地抱起,那份炙热将他烫得浑身一颤,四肢更加无力,只能抓着对方的衣服任由摆布,颜煜环住对方的脖子,除了呼吸根本不敢乱动。

身前的男人根本不容他拒绝,肆意将他拽入地狱又托上云端。

颤抖的身体带动指尖在男人的肩背划出几道痕迹,已经过一遭的病弱身体让颜煜难以再发出声音,只能老实地承受。

恨,恨此身无反抗之力,恨此心软弱不坚。

但这是他的选择。

他要让裴谞离不开他,显然裴谞就是离不开他。

“重光哥哥”

一声重光哥哥让男人的理智更加散去。